江虞，你就是個爛人吧。

你不配。

在心裡罵自己。

程蘇然咀嚼的作變緩，眼皮垂下來，霎時掩去所有的緒。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沒什麼好介意的，就算你養一百個人都跟我沒有關系。”

此話一落，江虞就明白了，然然是介意的。

怎麼可能不介意呢？

傷那麼深。

江虞還想說什麼，卻見程蘇然吃了一大口蛋糕，像是很著急，迫不及待地塞進裡，滿滿當當，於是湧到邊的話咽了下去。

安安靜靜看著吃東西也是一種。

然然長大了，褪去從前的青萌，變得，致，也愈發吸引人了，只是骨子裡依然沒變，還是那個既想保護別人又想被人保護的孩子，還是有著那堅韌倔強不服輸的勁頭。

那時候在黑暗的室裡，燈驟然熄滅，整個世界陷死寂，然然心懷恐懼卻又滿腔擔憂地朝撲過來，想要保護，也想要尋求的保護。

而想抓住什麼，也想被什麼抓住。

那一刻然然就是的。

以後很久，一直都是。

“你看著我做什麼？”程蘇然被盯得不自在，停下杓子，忍不住抬頭。

江虞眼波漾，語氣略帶傷地說：“想多看一會兒，把你現在的樣子刻在腦袋裡，這樣見不到你的時候，我就能慢慢回憶了。”

程蘇然微微皺眉，心好像過電般了一下，緩緩吞咽卡在嚨的甜味，避開那灼熱的目。

沒說話，低下頭，吃掉最後一口蛋糕。

江虞目愈發深邃。

“對了，有件事我覺得不對勁，有必要跟你說一下。”程蘇然用紙巾了，喝過水，一面收拾垃圾袋一面說。

江虞眼看著吃完，自己該走了，正思索用什麼理由留下來，哪怕多留一會兒也好，沒想到主挑起了話頭，頓時滿心歡喜。

“什麼事？”

“關於白。”

“然然，那天白……”心急想解釋。

程蘇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緩聲開口：“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你們公司在山莊別墅裡的團建活？那天玩真心話大冒險，我們都喝了很多酒，也是那次回去之後我突然捅破了所謂的窗戶紙。”

舊事重提，江虞以為耿耿於懷，心不由得懸起來，“記得。”

“其實那天你出去之後，白來我們房間找過你，跟我說了一些話……”程蘇然輕歎一聲，不疾不徐地說起了往事，眉眼間愈發有些沉重，每每說到“人”字眼都會放輕聲音。

江虞沉默聽著，表逐漸變得嚴肅，心掀起了萬丈狂瀾。

這些都是不知道的。

白竟然……

“你是說，暗我？對我有想法？”江虞瞠目結舌。

程蘇然挑眉，“你沒覺出來麼？”

江虞垂眸沉思。

一直以來，隻把白當做妹妹、徒弟，甚至有種老母親般的心態。白是塊天賦極優的好苗子，悉心培養，既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是出於對事業的熱，所以全心全意地投進去，對白比對其他模特親切寬容得多，兩人日漸親。而在這個過程中，白也確實越來越依賴，從一點小心思到強烈的佔有和控制，都能到。

可隻以為那是白格使然。

現在看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可是去年帶了男朋友回來給我看，還告訴我以後退圈了想找外國男生結婚……”江虞一時難以接。

隨後又想起那天晚上白在電話裡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