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口仿佛堵著石頭，沉悶而煩躁。

擱下紙筆，著滿桌材料歎了口氣，就這麼靜靜地坐著，放空自己，任由時間流逝。

手機突然震了下。

若弦的消息。

弦：[然然，到家了嗎？]

一句簡單平常的關心，以前程蘇然會隨手回復，再撒個，聊兩句，可是現在……不想起那些畫，腦子裡塞滿七八糟的緒，五味雜陳。

[到了。]

簡單回復。

弦：[我也剛忙完回酒店，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程蘇然慢吞吞地打字發出去，聞若弦又回了一個表包，們之間聊天從來都是聞若弦結尾，有幾次程蘇然想做那個最後回復的人，若弦偏不讓，於是也就作罷。

與若弦相總是很安心，很舒服。

這種安心卻開始讓恐慌。

那些畫……

要不要問問若弦呢？

程蘇然盯著那表包，指尖不控制地打了幾個字，就在要發出去那一刻，又回過神來，一腦兒全部刪除。

煩躁使得無法集中注意力，模型做不下去了，又把材料收回箱子裡，關了燈，回臥室。

……

深夜，程蘇然失眠了。

滿腦子都是素描，閉著眼睛許久也沒有睡意，裹在被窩裡翻來覆去，一睜開眼，視線中只有不風的黑暗。

抓過手機，十二點零五分。

打開搜索引擎和問答件，笨拙地輸“閨畫我的素描像”，顯示出來卻是零散的關鍵詞，又換了詞語和句式，還是搜不出來，沒有毫有效信息。

難道就沒有人遇見類似的況嗎？

不死心，遂自己提出問題，大致描述了整個過程，把涉及私的信息模糊理。這個時間說早不早，說晚不晚，說不定就有人能解答的疑。

問題發出去後，程蘇然抱著手機張又焦灼，這些緒並沒有持續太久，不到五分鍾，就有三個人回復了。

A：[很正常，我也是學的，平時無聊也會隨手畫邊的人，當練筆或者送給對方都行，他們都知道，所以題主不用想太多。]

B：[你不說對方是生我還以為是個男的……轉一下整得還浪漫。]

第三個回復比較長。

C：[是我姬眼看人姬嗎？覺你朋友暗你，你說認識好幾年了特別好無話不談，可為啥不告訴你會畫畫？何況你倆住一起，沒必要藏著掖著，假如覺得你好看想畫你，大大方方說不就好了嘛，直友誼沒那麼多暗的心思，但要是彎的那就真說不準了，建議你平時觀察一下，是不是格外注意孩子，教你一招百試百靈：開玩笑抱親，看看什麼反應，直一開始會被嚇到，過後不當真，純彎嘛，張臉紅什麼的，可能會躲會逃避持續一段時間，你試試。]

程蘇然一瞬不瞬地盯著屏幕，越看越覺得事不簡單。

若弦為什麼不告訴？為什麼藏著掖著？這才是最大的疑點，想不通。

難道若弦真的……

……

翌日上午九點多，聞若弦回來了。

今天程蘇然沒有個人工作安排，但是要去公司，收拾穿戴好，化了淡妝，走出臥室就撞見了剛回來的聞若弦。

“然然——”

“我給你帶了香芋，放在茶幾上。”聞若弦噙著淡笑，指了指客廳，眼中卻流出疲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