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心跳著心跳,頻率由激烈雜變得緩慢統一,起起伏伏,好像融為了一。嗅著上清芬的鳶尾香,輕輕閉起眼。
誰也沒有說話。
盡管程蘇然很想很想問那個男人是誰。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西斜的太漸漸沉地平線,一縷火紅霞過窗戶灑進來,落在江虞上,將濃黑的秀發染了金棕。
“然然……”
“在。”
“我了。”
“好,我們去吃飯。”程蘇然睜開眼。
……
天很快就黑了。
坐在餐廳包廂裡,江虞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街景,晦暗的眼眸裡沒有,流出一疲態,像是支撐到最後疲力盡的頹廢。
端起酒杯將猩紅的一飲而盡。
然後抓過酒杯又倒滿。
“你喝點……”程蘇然皺眉看著。
這頓飯還沒吃到一半,酒瓶已經空了三分之二。江虞點了很多菜,卻沒吃幾口,也不說話,只看著窗外,一杯接一杯灌自己酒。
雙目有些失焦,空又孤寂,臉頰因喝得太多而漸漸泛紅。
仿佛沒聽見程蘇然說話,又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
“……”
程蘇然心裡不是滋味,卻也無可奈何,眼看著快把一整瓶酒喝了,臉也越來越紅,耳朵、脖子、腦袋紅了一片。
突然一個人笑了起來。
“江虞?”
“哈哈哈。”
“……”
“然然,我是誰?”江虞轉過臉,笑著衝挑眉。
程蘇然輕聲說:“你是江虞。”
“哈哈哈哈。”
“……”
“不,”江虞豎起食指晃了晃,“我是江挽因。”
聽到這個名字,程蘇然霎時想起往事,耳邊回著掌聲,連帶著左臉都仿佛疼了起來。
江挽因……
曾過的地。
“那你知道江挽因是誰嗎?”江虞瞇起了眼。
程蘇然:“是……你。”
“哈哈哈,不,江挽因是鬼。”
“……”
是喝醉了嗎?
“為什麼江挽因是鬼呢……因為…………死了。很早就死了,我每年清明節都去看,說,在地府過得可開心了,還說,做鬼真好,要永遠做鬼。”江虞低著眼,瘋魔般自言自語,聲音越來越小。
說完又將剩余的酒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