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第二天的臉還有一點腫, 寧曼青幫敷完紅腫的地方再在黎初被踢一腳的地方了藥,臉堪比十月寒風的出門了。
黎初給寧曼青坐了一個加油的打氣姿勢,然後得收拾收拾下午回劇組了。
寧曼青要去開始自己的宏圖大業, 也要去繼續自己的事業線了。
在不得不暫別這個領域的時候,就讓帶著的那一份在這裡發。
如果以後以後能夠為頂流, 那麼必定也不會讓大家忘記寧曼青演員的份。
黎初請假的半天, 劇組照常拍攝, 寧曼青有和黎初提議過要不要把鄭明的戲份都刪除重新換人來演,畢竟鄭明也是給黎初下套的一員, 寧曼青不會放過他。
黎初卻覺得不必要,因為一個鄭明要讓劇組其他人之前的努力白費,那對其他人來說也不好, 更何況和鄭明是戲外的矛盾,鄭明的那段戲本沒什麼問題,不需要那樣。
錢朵朵看見黎初回來, 立馬小跑了上來, 表委屈的。
“黎姐你去哪兒了,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就離開劇組了, 把我嚇死了,還好南哥昨天沒查崗。”
“有一點很突然的事,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黎初給小助理順了順,錢朵朵看沒事心裡就已經放下心, 又被黎初逗笑,搬著小馬扎坐在了黎初旁邊, 給黎初放了個小毯子讓看著背臺詞。
此刻拍攝的劇已經進行到了安和連環分案兇手出馬腳的時候, 從兇手的心理角度分析, 他是被容雲散步的人格踐踏理論給激怒, 容雲這種天才類的人是非常吸引社會認同低從而犯罪的兇手的仇恨的,再加上調查進度的逐漸深。
這棟樓裡其實有些人知道關於兇手的某一方面信息,就比如住在周傘隔壁的那個舞郎,再比如住在陳義樓上的某位作息顛倒的網絡作家,只不過他們不敢說又覺得不必要說,但是在警察的連番詢問又或者是自己良心不安下,地告訴了警方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的線索。
警方據各個碎片的線索串聯,逐漸鎖定了幾位住在安和大樓裡可能是兇手的人。容雲進行警力資源分布,分別監控幾位嫌疑人並且在大樓裡幾個出口布防,監控全部調出進行盯梢,這個兇手沒有殺人預告,所以要做好萬全準備。
容雲心裡其實有最可能是兇手的人選,甚至接過刺激過,在這個人這裡進行的重點布防。
與此同時,兇手出了,同一空間裡,容雲耳麥裡傳來了警員的匯報,表示兩分鍾前監聽裡沒了那個人的作聲響。
容雲的腦海裡警鈴大作,直覺告訴可能要出事,於是讓人立刻突擊那個人的房間,在警員回報房間裡的人不見了的時候,立刻讓人在大樓裡進行搜尋。
黎初邊念著臺詞邊奔跑起來,整個拍攝布景陷了刻意為之的混裡,錢朵朵在攝影機外看的心臟狂跳,揪了旁邊圓子的服。
阿藥默默地把圓子的服扯了出來,把人角的褶皺理了理,然後若無其事的看著布景。
錢朵朵沒在意這些細節,咬著自己的手指繼續看。
黎初在導演喊過的時候保持站位進行改妝,然後繼續承接著劇往下拍。
這場其實是有打戲的,王導事先問了黎初需不需要替,黎初拒絕了,因為這個武打難度不是特別高,跟著劇組裡的武指導學了幾天就合格了。
在打戲之前,黎初還有一段對手戲。
副組長也就是原先的專案組組長對容雲的判斷提出了一點質疑:“真的不派人去旁邊幾個街道找找呢,說不定他是覺自己要暴了所以逃跑,又或者他想要去外邊作案都有可能,把所有人調到這裡是不是太冒險了?”
“他一定在這裡,”容雲篤定地說,“那是個對這棟大樓十分悉的人,那種悉不是表層的只要有幾棟幾戶,他知道這裡的變遷知道這裡住的人而且按照兇手的格他一定會選擇自己最有把握的地方作案,就是這裡。”
“至於逃跑,他想跑早就可以跑了,距離他上一次作案已經一個半月,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但他不會走的,他屬於這裡。”
一位對善惡都沒有緒波的審判者,是可以輕而易舉的代到犯罪者的心理,走進他的世界的。
大樓裡的住戶太多了,晚找到一分鍾一個人遇害的風險就大一分。
分是一個複雜的需要時間的過程,可殺人不是。
如果你是的兇手,此時此刻誰是你心裡的最佳人選?
一定是個無法反抗的可以很好得手,並且還是一個可以很好掩藏的,兇手可不是奔著魚死網破去的,他是想殺人分證明自己,可他不是想暴自己。
那麼那一定是一個他覺得可以值得一試可以功並且還可以順利的人選,那麼對方一定是個比他弱小的人。
大多數施暴者和行兇者往往如此,只會將利刃對準更加弱小的人。
這樣的人再加上獨居與不引人注目的條件,容雲在腦海裡進行了飛快的篩選,鎖定了幾個人。
樓裡的四部電梯卻在這時候一起出了故障,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
這段奔跑營救戲,黎初是一遍過的,在劇裡容雲跑八樓,但只需要跑三樓就可以了。
故事裡,當那扇門被踹開的時候,被刺中的鮮淋漓的年朝著門口爬行,行兇者飛快的從窗戶翻了出去。
容雲讓人立馬把人送醫院,自己追了過去。
在一番追逃打鬥裡,兇手被容雲打暈了。
這段敘述起來似乎並不算驚險的戲拍起來很麻煩,影力度都是有講究,黎初拍到了吃早飯的時候,直到拍完才覺到大被威勒得青紫的痛,表扭曲的拒絕了錢朵朵端來的早飯,表示自己要先去補眠。
倉促的睡了三個小時,黎初顧不上吃東西,去了棚裡繼續拍攝。
連犯三起殺人分案第四起作案未遂的兇手,是個看起來並不讓人覺得可怕的人。
那是個看起來有些瘦弱鬱的beta,留著比一般男beta長一些的頭髮,一雙眼藏在略長的劉海下方,並不與人直視。
他於家,十三歲的時候隨父母住安和大樓,在裡面住了十三年。父母在他十八歲離婚,但據調查他是一個人在安和大樓長大的,小學六年級後就沒再讀書了。
他坐在審訊室裡,不管警用平靜又或者憤怒的態度訊問,他都一言不發,像一個木偶。
但在看見那些兇案現場照片時,他的緒會有些波,出一些類似於欣賞的凝視的表,當人追問的時候,他卻仍然保持沉默。
“最煩這種人了,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一被抓就一副死人臉,真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說我們就拿他沒辦法呢?就算現在還沒找到能夠直接證明他和前三起案件有關的直接證據,最後一個殺人未遂他也跑不了,早晚問題而已!”
小路氣的喝了一大杯水,看見坐在那裡思索的容雲歎了口氣。
在記憶裡容雲好像一直都這樣,不為破了一起案件而開心,也不為一起懸案而不甘,覺得容雲是病了,人沒有喜怒哀樂那還能人嗎,可也不敢容雲去看病,只能繼續抱著材料回審訊室。
坐在椅子上的容雲正在想找到那些證據的辦法,只要人做過的事,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安排好這些之後,容雲和上頭進行了對話,的監管期其實還沒有到,當初帶行是師父的局長說這件事辦好了可以立大功,可以將監管期轉為觀察期,不必再回監管所了。
容雲並不意外,師徒倆又談起了當初致使容雲進監管所的那起案件,說到最後還是無果,又談回了安和大樓案。
指控兇手的證據不算特別難找,他把鋸子斧頭那些分工放在了工作的地方,警犬搜查了一圈把藏得很深的東西找了出來,對比DNA和行兇工上的指紋,可以順利將人定罪,兇手面對這些指控,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於家的罪行累累,足以判死刑,在收押待行刑前,他提出要見容雲。
他甚至不知道容雲的名字,他只是說‘要見那位抓到我的警’。
容雲去了,和他面對面。
他的頭髮剃了寸頭,眼神習慣的躲閃著人。
兩個人對著靜默了好一會兒,於家不開口,容雲也不催促,甚至不好奇這個罪犯想和說什麼。
良久,於家開口:“你說不對,我開始需要認同,可後來我不需要了,我可以自己認同自己。”
容雲並不打算和他辯駁,只是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這世界上好多人啊,好多人都在裝人,他是躲在巢裡冷的蛇,他是活在魚缸裡的魚,是惡心卻又死不掉的蚯蚓,你猜我是什麼?”
容雲依舊沒答話,自然界的種太多了,選取其一且猜中,幾率太小,所以不想接話。
“一隻螞蟻。”
於家湊近了容雲,表帶著奇異的興和陶醉。
“你猜你是什麼?”
容雲給予的回應是看向手上的腕表,時間快到了。
於家不介意的反應,自顧自地說:“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
他的聲音忽的高昂起來,像是誦詩歌的詠歎調。
“你聽過泰戈爾的一句詩嗎?全是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鋒刃的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只有邏輯沒有的思想,就像是沒有柄的刀,你會傷的。”
容雲猛地看向他,按著桌子的青筋凸出的手背暴了的緒。
盯著於家問:“你知道什麼?”
這句話是岑蘭對說過的,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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