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提出分手的時候, 我沒有臉挽留。我發現我好像失去了讓你幸福的能力。”
“我說服自己放過你, 你值得更好的人。”季侑言的聲音很平和,是客觀審視過往後放下了的平靜。
從談話後半段開始, 景琇懊悔的淚水就止不住地漣漣落。
錯怪了季侑言那麼久, 讓委屈了那麼久。一直以為季侑言當年聲稱護照丟了只是借口,只是為了避免在風口浪尖上來探。一直以為自己的父母對季侑言和平友好,全心地接納了季侑言。
滴落在季侑言手背上的淚水灼傷了季侑言的心。季侑言哄道:“不要哭,阿琇, 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想惹你難過的。”這些事都過去了, 本不想告訴景琇,怕影響景琇和景舒榕的母關系。
可景琇的呼吸聲卻更沉了。一想到當年季侑言是帶著怎樣的絕離開的, 心就像破了一個窟窿一樣疼得無法呼吸。
季侑言看齒間約的,心如刀割。親景琇被咬破了的下,“如果一定要哭,不要忍,哭出聲好嗎?我難道不是你可以放心哭泣的人嗎?”
景琇松開, 埋在的肩頭,終於細細地泣出聲。
季侑言輕拍的後背, 心疼地安著。
“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景琇緩過來了一點,聲音沙沙的。
季侑言輕蹭的腦袋,由衷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你之前說的對,是我什麼都沒有告訴你才讓你失去了安我的機會。所以我很高興你比我勇敢,選擇了告訴我。”
“阿琇, 其實當年你提分手,是希我能夠挽留,能夠改變,能夠變得勇敢一點對嗎?”
景琇垂下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季侑言心酸酸的。上一世,懂得太遲了。
“可是那麼不堪的我,還有什麼值得你留的?連你媽媽那樣開明的人都不看好我,你想過會有人比我更適合你嗎?”
景琇仰頭凝視著,啞聲認真道:“不要這麼說自己。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考慮。我媽媽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麼想。我介紹你和他們認識,不是要你得到他們的認可,而是希能夠讓你得到更多的和開心。”
也許是年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八歲初遇,二十一歲重逢,和季侑言的越了與山川大洋,仿佛是命中注定,一生只有一次。
上過這樣的季侑言,還有誰能夠再得了的眼?
季侑言出笑道:“你看,道理明明你都知道的,那你為什麼要懷疑自己?”
景琇噎住了。
季侑言拭去景琇睫上的淚花,溫聲道:“阿琇,分手後我一直在反省,越來越明白自己曾經錯在哪裡了。過度在意別人的看法而忘記傾聽你的聲音,是我最大的錯。是非理的,所以無法用合不合適來決定。但如果非要用這個來比較的話,那你一定是我的最優選。”
“因為只有不才是不合適。而我除了你,誰也不會。”想到了上一世,淒楚地笑道:“阿琇,說句不好聽的,能死在你懷裡,也比我孤獨地活著要幸福。”
景琇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剎那淚如雨下,痛得難以自已。
捂住季侑言的,用著斷斷續續的氣聲哀求:“不要說這種話……對不起,言言,對不起……”
季侑言不明白為什麼要道歉,連聲哄道:“好,我不說了。”
可景琇卻傷心得難以抑製,啜泣得渾都在發抖。
季侑言擔心景琇哭傷了,故意親親的耳朵逗道:“不哭好不好?再哭明天聲音該啞了,朋友們該以為我們在醫院都不忘做壞事了。”
景琇被親得本能栗,再一聽說了什麼,一下子又想哭又想笑。
“瞎說什麼。”終是破涕為笑,惱地拍了季侑言的大一掌。
季侑言低低地笑,摟景琇疼惜地搖晃,“可算是關上閘門了,你說你是不是小哭包?”
景琇怕季侑言控制不好力道後仰撞到後腦杓,隻小心地半靠在季侑言的懷裡。沒有了煽的氣氛,有點尷尬,撇過頭整理緒。
季侑言卻跪坐起來,不依不饒地探到景琇面前看的表。景琇紅著眼圈瞪,季侑言手支撐在牆壁上,俯吧唧一口親在景琇的額頭上。
景琇佯裝出來的不悅瞬間分崩離析,心得一塌糊塗。
“小心肩膀。”雙手扶在季侑言的腰上。
季侑言順從地退了回去,斜對著景琇擺了鴨子坐的姿勢。手拉過景琇的手放進懷裡,目視著景琇誠懇道:“阿琇,誰也沒有辦法滴水不地保護住另一個人,我沒辦法,你沒辦法,換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的。”
景琇心在低的嗓音中漸漸安定下來。
“也許在父母的眼裡,我們永遠是需要被保護的孩子。可在裡,我們是彼此獨立的年人。不論是和你在一起,還是發聲、甚至是以後的公開,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和你沒有關系。是我自己為自己想過的生活做出的選擇,該為此負責任的也只是我自己。”
“你願意我,與我一起過我想過的生活,已經是給我的額外獎勵了。所以答應我,和我走下去,除非有一天你不再我不再想和我在一起了,否則再也不要因為別人的話而搖了。”
景琇容。凝視著季侑言,眼波如水,難自已地跪立起子湊近季侑言,在能說會道的薄上印下的吻。
“我答應你。”承諾季侑言:“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再犯一樣的錯。”
“你我的方式,我隻接你和我在一起這一種。”
季侑言心旌搖曳,“好。”勾住景琇的領口,意猶未盡道:“阿琇,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剛剛你在臺上有多迷人對不對?”
“有多迷人?”景琇微微上揚角。
季侑言抵著的鼻尖道:“迷人到我滿腦子都是幻想,想一層層下你的戲服,證明神真的是屬於我的。”
景琇耳發燙。想嘲笑季侑言獨臂俠還想做什麼,門口傳來兩聲人的咳嗽聲:“侑言,方便進來嗎?”
是魏頤真。
景琇瞬間拉好服正襟危坐。季侑言失笑,也靠坐了回去,回應道:“魏姐,你進來吧。”
魏頤真其實已經到了一小會兒了。到的時候就過病房門上的小窗看到床上景琇和季侑言曖昧的影,本以為是自己來的不湊巧,識趣地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沒想到再去探查的時候,兩個人居然越來越誇張了。
怕再不出聲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不得不著頭皮敲門了。
景琇下床親自從床底挪了凳子出來給魏頤真坐,魏頤真寵若驚。
是來和季侑言商量公關方案的。和蔣淳談過了,初步的方案已經定下來了。
“現在熱搜上的詞條明顯是有心人想潑髒水,想引導大眾關注景老師和你的生活,甚至是造那個襲擊者的份,謠傳你們有三角關系。景老師的和我們自己這邊的都已經自發地開始抗議、澄清這些模糊重點,別有居心了。這個事件已經引起轟了,多方的人都在向我們問詢事的原委,得知對方襲擊的原因都很氣憤。所以我們準備借力打力,把這次事件立為支持多元,反對偏見的標桿事件,擴大戰局,讓大家的關注點轉移“偏見不除、傷害不止”、支持投票的事上。”
“可以。”季侑言沉道:“需要我發微博報平安,然後解釋原委,把這個話題引出來嗎?”
這個想法和魏頤真不謀而合:“我也是這麼想的,稿子我已經讓人寫好了,發你微信上了,你過目一下。”
季侑言和景琇低頭閱覽通稿,魏頤真遲疑道:“有一個事我需要向你們確定一下。”
季侑言和景琇不約而同地抬頭看魏頤真。
“侑言過兩天出院了住哪裡?回自己家,還是去景老師家?”
顯然這幾天一定會盯著們,去景琇家的話完全沒有辦法瞞住的,可是回自己家的話季侑言又舍不得。
景琇一直安靜地聽著,並不喧賓奪主參與談話的。看到季侑言為難,才開口謙遜道:“魏姐你覺得怎麼樣更好?”
魏頤真坦白道:“當然是回侑言自己家更沒有麻煩。”但話鋒一轉又道:“但如果你們以後想要方便一點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借著這次機會擺到明面上的。”
季侑言眼睛一亮,“怎麼說?”
“與其等到之後被拍到私下親的照片,不如把主權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你可以借著這次作為害者容易被大眾憐惜和相信的份,大大方方地發微博表明自己暫住了景老師的家。借口類似景老師的母親謝心疼你,非要親自照顧你之類都行。”
“然後顧導那邊電影的宣也差不多時間了。可以在這個時機,宣你們主演電影,同時引導一個類似‘有一種友喬月與沈鬱’這樣的話題,算是側面給不願意相信你和景老師緋聞的人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但本質上,我們對緋聞是不承認也不否認的冷理狀態。”
本同之間的就很難界定,除非被拍到諸如接吻這樣的畫面,否則再曖昧只要雙方沒有承認就不算實錘。
“當然,風險也是有的,這樣在部分人眼裡,你們這是明櫃了。只要哪一個環節沒有控制好,可能就會變真出櫃了。”
可以相對不那麼嚴格地遮掩就意味著相對更多自由的相時間,季侑言心了。
用眼神無聲地詢問景琇,景琇猶豫:“你爸媽那裡沒有關系嗎?”那天洗手間裡的爭吵是聽到了的,萬一真的公開了……
季侑言含脈脈道:“那是我和他們的功課,給我來解決,你不要考慮。你只要考慮你自己,你願不願意?”
景琇眼眸漾了漾,彎鄭重道:“我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魏頤真後悔沒拉著蔣淳一起來:這什麼求婚現場嗎?[檸檬][檸檬]
季姐:才不是,求婚怎麼能這麼不浪漫?
魏頤真:景老師你聽見了,到時候不浪漫你可不能答應。
景老師口是心非:好,我記得了。
心:向我求婚就是足夠浪漫的事了。
遠在法國的景舒榕微笑:被安排得明明白白.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