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濃回頭看關菡一眼。
關菡走開了一會兒,拿著醫藥箱過來。
關菡半蹲下來:“我給您上藥。”
唐若遙眼神不明,手剛被A4紙劃傷就迫不及待過來賣慘,不是想讓關菡給理的。
關菡先細心地用棉簽給傷口消毒。
醫藥箱都上來了,韓玉平瞧見過來,皺了眉頭:“誰傷了,傷哪兒了?要不要去醫院?”
秦意濃搖頭:“不是我。”
唐若遙臉龐發熱,這算什麼傷,不好意思說。
秦意濃總算扳回一城,迫不及待地把唐若遙供出來了:“唐老師被紙劃到手了。”
韓玉平:“指頭斷了?”
唐若遙尷尬萬分。
秦意濃忍笑道:“那倒沒有……”
正說著,唐若遙忽然用那隻完好的手指了秦意濃的胳膊,出個可憐兮兮的眼神,秦意濃高抬貴手放過了,衝韓玉平笑道:“您忙去吧,沒事,我這馬上理完了。”
韓玉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你們倆……”
他言又止,離開了。
關菡拆了一張創可,特意放慢了作,秦意濃果然淡淡出聲道:“給我吧。”
秦意濃接過創可,在唐若遙那個已經停止滲不仔細觀察幾乎看不見的口子上,指尖不可避免地到唐若遙的指腹。
在這樣時不時的溫暖相下,好了創可。
唐若遙挲著指間的創可,雙眸定定:“謝謝秦老師。”連讓外人的手都不行,還說不喜歡?
秦意濃笑笑:“不客氣。”
晚上還有一場戲。
韓玉平吃完盒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著待會要拍攝的劇本,眼神裡突然閃過一抹複雜。
他騰地起,敲開了秦意濃休息室的門。
秦意濃把劇本放下,驚訝道:“韓導?”
助理退避,韓玉平不坐,就站在那兒,目沉沉,開門見山道:“你是不是在和唐若遙談?”
秦意濃但凡裡有口水,現在已經全數嗆了出來。
幸好沒在喝水,秦意濃深呼吸,說:“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我從哪兒都看出來了!”韓玉平劈頭蓋臉地數落道,“我沒想到你這麼沒節,居然去禍害一個剛畢業的小孩兒!”
“不是。”秦意濃被他逗笑了,“我怎麼就是禍害了?談怎麼了?誰規定片場不能談了?”
韓玉平沒答話,一臉果然如此的篤定。
他是詐的,沒想到一詐就功了。
秦意濃心裡輕輕地咯噔一下。
秦意濃坐正,忙道:“韓導,你聽我說。”
“我不聽。”韓玉平施施然坐了下來,臉上也不見怒火了,抻了抻自己的上下擺,平平淡淡道,“的覺怎麼樣?”
“還行吧。”秦意濃下意識答了一句,苦笑道,“什麼啊,真沒在談。”
“你覺得我會信嗎?”韓玉平氣定神閑地反問。
他是直,又不是傻,這倆天天形影不離的,手上劃破個屁大點的口子張得跟那什麼似的,又是醫藥箱又是上藥的,親媽都不帶這麼上心的。
“我覺得你會信,您英明神武,一定能過現象看到本質。”秦意濃眨眨眼。
“呵呵。”韓玉平不給面子地回了一個冷笑。
“叔叔,事真不是你想的這樣。”秦意濃試圖補救。
“化妝去,馬上要開拍了。”韓玉平不聽廢話,撂下一句話就走了,來去如風。
“韓導!”秦意濃追到門口,韓玉平步子大,早就走遠了。
唐若遙時刻關注休息室的靜,瞥見韓玉平大步流星地出來,表莫測,還以為裡頭出了什麼事,站了起來。向來在片場除了正事不怎麼搭理的韓玉平卻走到面前停了下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目上下打量。
“韓導。”唐若遙忐忑出聲。
韓玉平想起最近要拍的戲碼,這對小人怕更是裡調油,他眉心擰出了一個疙瘩,生嚴肅地吐出一句話:“晚上早點休息。”
唐若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