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秦意濃一手扶住自己額頭,當真是病急投醫了。
關菡眼珠轉了轉,小聲道:“秦姐,你是不是想知道遙小姐到底喜歡你什麼啊?”
秦意濃額頭上的手掌下來,擋住自己的臉,耳頸下洇開一片淡。
害了。關菡想。說:“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秦意濃指裡出一隻眼睛:“怎麼打聽?”
關菡道:“助理,我去套話試試。”
秦意濃咬了咬下,面猶豫:“如果套不出來就算了,不要讓知道是我問的。”
關菡:“我辦事,你放心。”
說話間,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抬眸去,唐若遙白襯衫黑西,一清冷,不茍言笑,邊走路邊戴腕表,氣場上先了樓下的秦意濃一頭。
唐若遙朝略略一點頭,疏離有禮道:“劇組的車到了,我先走了,片場見。”
“片場見。”秦意濃頷首。
唐若遙率先大步離開,背影都著一清高孤傲,如同天地間獨自盛開的雪蓮。
人高長,辛倩在後頭抱著東西小跑跟著。
直到兩人消失在院門口,秦意濃才記起來眨眼睛,以及……呼吸。
秦意濃深吸了一口氣,嚨乾,嗆了聲,關菡給倒了杯水過來。
秦意濃潤了潤嗓子,手按在心口,著裡面劇烈的心跳聲,神怔忪。
這又是唱的哪出?
***
片場。
韓玉平默認唐若遙會和秦意濃一起出現,所以只見到唐若遙孤前來,再看看扣到倒數第二顆扣子的領口,氣不打一來。
“昨天是你請假,今天是秦意濃請假是吧?你還來乾嗎?我看這劇組遲早散夥算了!趕把尾款給我結了,我不這鳥氣!”
唐若遙迎面先挨了句噴,不不慢地解釋:“我坐的劇組的車,秦老師隨後就來。沒有請假,您放心。”
韓玉平:“嗯嗯嗯?你為什麼坐劇組的車?你們倆吵架了?”
唐若遙:“我一直是……”
韓玉平打斷,食指豎起來,指著說:“噢我知道了,吵架了是不是?是不是秦意濃那個狗比惹你了?”
唐若遙唔了聲,不置可否。
確實是有點生氣的。
早上洗漱,把昨晚的事梳理完,便後知後覺地生起氣來。秦意濃能變著法兒的傷心難過,還不能生會兒氣了?
人心都是長的,再堅強,消化也是需要時間的。
早上也不是拿喬,或者想了新招對付秦意濃,只是生氣了,所以態度冷淡,僅此而已。
唐若遙:“韓導你是要勸我嗎?”還記得上次韓玉平說什麼要大度不要斤斤計較,才能長長久久。
韓玉平搖頭,同仇敵愾道:“我恨不得你多生兩天氣!”
昨兒因為製片人貪春宵燭暖這種理由停工一天,韓玉平是火冒三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放過秦意濃的。他恨不得能有一百一千張,一齊對著秦意濃開噴。
一百一千是不可能了,現今多唐若遙一張也是好的。
唐若遙和韓玉平站在同一陣線,道:“那我們就一起生的氣好了。”
韓玉平:“擊掌為誓,不許中途叛逃。”
唐若遙和韓玉平擊掌,兩人相視一笑。
秦意濃讓自己的一幫助理暫時留候車,在關菡的掩護下潛進片場,東張西,沒瞧見韓玉平的影,頓時松了口氣,直奔休息室去。
韓玉平的一頓罵是不了的,那麼寧願在休息室挨噴,也不要當著劇組大庭廣眾。
不要面子的嗎?尤其是在唐若遙面前跌份。
唐若遙給韓玉平發消息:【韓導,來了】
韓玉平:【收到,休息室門口匯合】
兩道人影在片場兩個方向,向休息室靠攏。
秦意濃剛了外套,茶都沒來記得喝上一口,休息室門便被敲響了。
關菡將手裡的外套掛好,去開門。
秦意濃聽到的招呼聲。
“韓導。”嗯,意料之中。
“唐老師。”頓了一秒,關菡又說。
秦意濃驚訝地朝門口去。
唐若遙怎麼會和韓玉平一起過來?韓玉平不是連倆一起看不慣麼?這是打算一網打盡一噴噴倆?
太過分了吧?昨天自己一人背鍋被他罵那麼久,他放過唐若遙了,今日又來秋後算帳?這糟老頭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
秦意濃磨了磨牙,從容不迫地站起來,笑著迎上前兩步:“韓導,昨兒的事咱倆不是說清楚了麼?怎麼還牽連到無辜的人了?”
言訖暗暗朝韓玉平後的唐若遙使眼,讓趕遛,唐若遙視若無睹。
秦意濃心裡罵道:這什麼腦瓜,該靈的時候不靈,不該靈的時候瞎靈。
韓玉平板著臉:“咳。”
秦意濃:“關菡,給韓導和……唐老師看茶。”
關菡提了壺茶上來,先給韓玉平,再端給唐若遙,唐若遙神淡然,一點兒都沒有即將挨噴的危機。
關菡心生疑竇。
韓玉平喝口茶,拿喬道:“唔,我今兒嗓子疼,不想多說,你昨天打電話給我請假的時候都懺悔了些什麼,你再說一遍。”
秦意濃掃一眼唐若遙,神訕訕地輕聲道:“這……不合適吧?”昨天說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韓玉平沉聲道:“沒什麼不合適的,我覺得合適,你要不記得我可以提醒你,‘這事兒賴我,我沒輕沒重’‘留了點兒印子,有點深,化妝遮不住’……”
唐若遙輕輕地挑了一下眉,恰到好地流出一疑。
時刻關注的秦意濃當即低聲打斷韓玉平,輕喝道:“說什麼呢,當事人還在場呢,別都以為跟你似的老皮老臉,小朋友臉皮薄著呢。”
韓玉平眉頭一皺,轉頭問唐若遙,驚疑道:“臉皮薄,小唐,是說你麼?”
秦意濃抓機會再使眼,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關菡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
果然,唐若遙淡道:“沒有,我正好也想聽聽秦老師的懺悔。”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