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跟著秦老師，總該有些過人之。”唐若遙不著痕跡地把話題繞到秦意濃上。

林若寒樂道：“你說得對。”邊吃瓜邊道，“兩個大冰坨子。”

唐若遙偏了偏頭，尾音上揚：“嗯？”

林若寒心跳了一拍，掩飾了下，道：“沒什麼，你不是見識到了麼，秦意濃天冷冰冰的，你倆這麼久也沒混。”

唐若遙心想：說的麼？

林若寒沒察覺的異樣，納悶道：“不過以前不這樣的，對拍戲搭檔還是親和的。”最近出什麼事了嗎？林若寒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一問。

唐若遙隨口道：“大概心不太好吧。”

自己是讓心不好的源嗎？

從Z市回來後，就再也沒有真心地笑過了。

林若寒：“可能。”關心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心不好的？進組以後就不好嗎？”

“時好時壞吧。”

“你晚上有聽到什麼奇怪的響嗎？”

“你是說……做噩夢？”唐若遙心裡倏然了一下。

“你知道？”這回驚訝的變林若寒了，不是說不嗎？

“我……”唐若遙囁嚅道，“我有一回晚上，不小心闖進了房間……”

“……”林若寒扯出一抹笑容，無奈道，“那還真是巧啊，我也是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聽到隔壁很吵，無意中發現的。”

“經常做噩夢嗎？”

“以前是。”林若寒勾了勾耳發，抿道，“現在不清楚了，我沒和一起住過，不讓。不過失眠嚴重，你沒事的話晚上不要打擾，尤其是在睡著的況下，一點點聲音都不要發出來。”

唐若遙點頭。

想：那麼久的以前就是這樣了嗎？

“不是要問劇本嗎？”林若寒想起來這茬，輕聲催促道，“快點問，問完讓早點休息。”

“好。”

***

樓上房間。

關菡關上醫藥箱，看了秦意濃一眼，又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意濃心裡湧起莫名的負疚，將手收回去，道：“我保證是最後一次，行了吧？”

關菡不信。

但手是秦意濃自己的，非要自，關菡除了一次次給上藥外，沒有別的任何辦法。

想了想，重新打開箱子，默默取出來繃帶。

秦意濃把手藏到背後，搖頭堅決道：“我不要！”太醜了！再說一會兒被唐若遙看見怎麼辦？

關菡走近。

秦意濃厲荏道：“你要造反嗎？”

二人正僵持著，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救秦意濃於水火，連忙朝關菡使了個眼，低聲道：“還不快收起來？”

關菡將桌上用過的棉簽都丟進垃圾桶，重新蓋好醫藥箱，收到櫃子裡。

關菡開門，對門口的唐若遙點點頭：“唐老師。”言罷便回自己房間了。

唐若遙眼角微瞇，怎麼覺得關菡緒很低落的樣子。

收回視線，敲了敲開著的門：“秦老師。”

秦意濃說：“進來吧。”

唐若遙鼻子靈敏，甫一走進便聞到了消毒酒和藥膏的氣味，在鼻尖揮之不去。秦意濃自然也聞到了，走到臺將窗戶開得更大了一些，通通風。

唐若遙掃見垃圾桶裡幾沾的棉簽，眸一沉，按下不提。

“不是有劇本上的問題要問我嗎？”秦意濃走了回來，示意坐在小沙發上，自己在對面落座，“你……”話語猛地一滯——

唐若遙兩手空空，本沒帶劇本。

唐若遙也沒坐要自己坐的位置，而是走到了面前，半蹲下來，仰目，是一個近乎虔誠的姿勢。執起秦意濃的右手握在手裡，琥珀眼眸裡染上一抹黯，輕輕地問：“為什麼要把我留在樓下？”

秦意濃幾乎要被眼裡的悲傷吞沒，心臟傳來悶悶的鈍痛。

平靜地對上唐若遙的眼眸，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唐若遙定定地著：“是嗎？你看不出來對我有意？”

“我……不知道。”

“我現在告訴你，你知道了。”唐若遙輕若未聞地笑了笑，帶著約的自嘲，問，“你還要把我往外推嗎？”

秦意濃下頷線繃了繃，牙關咬。

唐若遙手指上的臉，秦意濃偏頭避開。

唐若遙收回手，話鋒一轉，問：“是個什麼樣的人？”

“誰？”秦意濃機械地問，裡嘗到了淡淡的腥味。

“林若寒。”

“……出顯赫，家裡是首都有名的族。”定能護你周全。

“我問的是本人，格怎麼樣？值得……”唐若遙頓了頓，語氣不鹹不淡，卻往秦意濃心口捅了一刀，“托付終嗎？

心臟的鈍痛變了尖銳的一柄刀翻攪，疼得不過氣，秦意濃被握在對方掌中的那隻手開始輕輕的抖，不得不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才吐出兩個字：“……值得。”

唐若遙眼圈倏然紅了。

張了張，似乎想問一句：那你呢？

可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只是將額頭用力地在了秦意濃手背上，很用力。全都在抖，牙關發出咯吱的響聲，然後霍然站起來，像一陣風一樣，刮了出去。

房門砰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