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菡上前。

秦意濃湊近，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扶我一下。”

關菡攙住的胳膊。

秦意濃借著關菡的力道站了起來，慢慢地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方才這幕戲演得太過投，兩個人都是，在機鏡頭拍不到的地方，發生的事遠比電影劇本裡描繪出來的要多得多。這次如果不過……秦意濃咬了咬，再來一次自己未必能承得住了。

韓玉平看回放看得眼睛都不眨。

“我剛才沒說過了嗎？”

“沒有。”唐若遙說，“秦意濃讓我來問您。”

“過了過了，都演這樣了能不過麼。”韓玉平手向外揮了揮，“你要是樂意跟我一塊看就安靜點，不要說話。”

唐若遙便跟著看了兩眼，覺怪新奇的。

和秦意濃那什麼的時候當然不會準備個鏡頭拍攝，而且也沒開過燈，不知道秦意濃在這種況下是什麼樣子，方才拍攝中途，秦意濃眉目含，眼角慢慢開出的那片桃花一樣旖旎的淡，就讓足足怔了好幾秒，差點忘記自己是在演戲。

唐若遙繼續看回放，神怔怔的：原來時這麼。

再過了會兒，唐若遙想起來，這是部電影，將來要上映，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秦意濃這副人的樣子？

唐若遙酸得不行，看的心也沒有了。

“韓導，我先回去了。”

韓玉平盯著屏幕的眼睛亮得驚人，沒空搭理。

唐若遙回去找秦意濃，秦意濃人也不見了。

“秦老師去哪兒了？”走到一旁，去問已經喝第二瓶水的話筒小哥，話筒小哥一見臉漲得通紅，剛喝了兩口的水嗆進了鼻子裡，咳咳咳個不停。

唐若遙：“……”

話筒小哥勻了氣，道：“回休息室了。”

唐若遙禮貌頷首：“謝謝。”

轉朝休息室走了。

話筒小哥對著的背影出神，他邊舉反板的老哥也走過來了，兩個人相視一笑，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其實這段時間在片場有個傳聞，因為秦意濃先前那回嚴格的整頓，面上大家都不講，但私底下流傳開來了。傳聞說，秦意濃和唐若遙早就因戲生、假戲真做了。

片場的眾人又不是瞎子，早在沒出來拍外景前，就約有了流言，只是那時候剛冒出萌芽，大夥兒都當真真假假的八卦說，聊完就算，心裡也沒太當真。來了這邊以後，這兩個人之間的氣場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形影不離不說，就連偶爾的一個對視，都劈裡啪啦地往外濺火花。

片場不工作人員都開始暗地裡磕秦唐這對cp了，值高，雙影后，白貌大長，磕到掉頭，幸福不必說了。而且他們互相換信息，這其中尤以每次清場都能留下的必要工作人員——話筒小哥和反板老哥掌握的信息最為富。

今天上午ng的那場戲，是因為秦意濃口誤了一句“遙遙”，這事一傳出來，片場明地裡暗地裡炸開了好幾口鍋，眼神是銳利的，笑容是漾的，心是無法比喻的。

唐若遙若有所地往旁一瞥，一個道組的工作人員見到立馬收斂了燦爛的笑容，正經道：“唐老師，有什麼吩咐嗎？”

唐若遙淡漠道：“沒有。”

工作人員微笑：“好的，有事您吩咐。”

唐若遙下心頭的異樣，繼續往前走。

唐若遙抬手，叩了叩秦意濃休息室的門。

“稍等。”出來開門的慣例是關菡，沒立刻讓對方進來，而是頻頻回頭了幾次，確認過什麼，才說，“請進吧。”

唐若遙讓辛倩等在門外，自己進去。

秦意濃換下了電影裡的裝扮，穿了條白子，坐在沙發裡，長優雅而隨意地疊，抿了口水，問：“韓導說過了嗎？”

唐若遙：“過了。”

心裡納悶地想：不知道過沒過，你為什麼要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