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禮
掛在門上的公又一次扭轉脖子,盯著窗外。
三位監考披雪而來,一進門便寒氣撲面。
悉的場景,悉的人。
屋子裏的老弱病殘們臉都木了。
154臉更木:“我們又收到了違規通知。”
他出了一張紙條,說:“通知上說,某位考生——”
“某位看著乖巧但屢教不改的考生。”秦究一邊摘手套,一邊戲謔地補充著。
154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有問題?”秦究挑起眉。
154:“……沒有。”
他就是納悶,得多瞎的眼睛,才能在游上看出“乖巧”來?
但補充的人是老大,他只能任其放屁。
游抱著胳膊倚牆而立,冷冷睨了秦究一眼。
秦究卻角帶笑,隔著橙黃的爐火和燈,點頭回禮。
作是真的紳士,氣質也是真的嘲諷。
154生怕某監考和某考生當場打出,連忙繃著臉說:“——某位考生違規答題,致使該題中的主幹部分——”
922:“就是獵人甲。”
154:“……當場亡。這種況目前比較罕見——”
922:“聞所未聞。”
154:“……我們需要做個詢問調查,希你們解釋一下。”
922:“主要指個別考生。”
154閉了一下眼。
老大天拉仇恨,同事腦子有問題。
他緩了一下,面無表地把紙條收起來。對眾人說:“獵人甲在哪里?”
屋裏的考生們讓到兩邊,出長餐桌,桌腳邊躺著一大團抹布。
監考走到近仔細分辨,才發現那不是抹布,而是一件黑長襖,襖子上裹著破舊發黴的斗篷,邊緣是黑熊皮,散發著陳舊難聞的酸腐味。
倒了黴的獵人甲大臉朝下,直地在這團服裏。
本著監考的職業道德,922給獵人甲翻了個。
活著的獵人甲皮就一片慘白,死去之後更泛著青灰。他的臉側向一邊,雙目圓瞪,還保持著難以置信的驚嚇表,像裂開的,舌鮮紅。
922一本正經後撤一步,趁著沒人看見,手指在154的大背後上了。
154:“……”
他克制住翻白眼的衝,彎腰查看。
獵人甲大的手指中還著一截玻璃杯腳,杯子的其他部分已經在地板上碎裂渣。
接到的違規通知顯示,這位獵人甲說:“屋子裏所有人,誰摔壞了餐,誰就會到嚴厲罰。”
這和考試要求完全一致,本是說給考生聽的。
誰知剛說完沒多久,他自己就摔了一個,死得比誰都快。
雖然知道大致過程,154還是公事公辦地向游確認道:“你踹的?”
游垂眼看著他,懶嘰嘰地開了口:“麻沒站穩,踉蹌了一下。”
眾人:“……”
神他媽踉蹌一下。
154:“這個理由是不是略有一點敷衍?”
游:“餐不能損壞我規定的?”
154:“那倒不是”
游:“這肢不協調的甲你們生的?”
154:“……”
對方又冷又嘲諷,監考154覺有點頂不住。他轉頭想找更嘲諷的人來救場,卻發現旁邊只有922,他們老大本沒來查看。
見監考愣神,于聞壯著膽子問:“呃……杯子是獵人甲摔的,死也是他自己憑本事死的,您能不能不算我哥違規?”
滴滴滴——
154還沒張口,屋裏便響起三聲違違規提示。
同時警告三位監考,這還是第一次。
屋裏眾人沒聽見過這種聲音,有點不明所以。
于聞四找來源,警惕地問:“又怎麼了?”
922安說:“別張,只是考試系統催我們趕罰。”
眾人沉默片刻,更張了。
又有人出聲說:“那……能不能讓我替他罰?”
眾人扭頭看去,說話的是於遙。
舉著細白的手,就像課堂上的學生企圖引起老師注意。近看可以發現,的手正在發抖,但眼神卻很堅持。
可惜,被監考直接略過了。
•
系統又催了兩回。
兩位監考穿過人群,走到游邊。
其他人想跟過來,又猶猶豫豫不太敢。
尤其154走到半路還掃了他們一眼,想的人就都釘在原地了。
對著游,922說話就沒那麼正經了,他仗著其他考生聽不見,便滿胡言:“不是我們想跟你過不去,不瞞你說,收到違規通知單的時候,154踩空一節樓梯,我牛掉腳上了,老大逗鳥呢,差點兒把鳥頭擰斷。我們都不想罰你,真的,那是折磨誰呢——你別冷笑,我發現你對我們老大特別有意見。”
游的視線在秦究上一掃而過,又倏地收回來,好像看一下眼睛都痛。
922搖頭說:“你膽子是真的。”
游大佬不為所。
922又說:“人家答答題牆上明明確確寫著規定,不能損壞餐。是,你確實沒直接捧著杯子摔。真要那樣幹了,現在在地上的就是你自己。但要說杯子摔了題目死了,你卻屁事沒有……我是系統我都氣。”
“間接原因也是原因。”922了自己的脖頸。
之前系統發出警告提示的時候,他的那點紅就藏在發尾裏。
922停了一下,對游說:“這已經是系統公平衡量的結果了。”
•
游直起。
“你要幹什麼?”154警惕地問。
游的高目測在185左右,比154高了一截,跟922其實差不多。但當他站直,目投過來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覺,連922都不例外。
游輕飄飄地掃了他們一眼:“我有說過拒絕罰麼?”
922:“那你抱著胳膊在這裏拗什麼造型?”
游了:“出於禮貌,讓你們把話說完。”
兩位監考:“……”
要有槍,他們就開了。
•
游抬腳就走。
穿過人群的時候,老於一把抓住他:“你真去啊?”
游下意識皺了眉。
他一貫討厭皮接,尤其這種突如其來不打招呼的。但老於擔心得真心實意,他忍了兩秒才把手出來:“不差這一回。”
這都三進宮了,有什麼可怕的呢?他心想。
就那麼一幢小樓,閉關過,水掃過,骨頭渣都見完了,還能翻出什麼花?
況且,再怎麼煩人的罰……哪怕是讓他跟那位001號大眼瞪小眼,也不過就三個小時。
他拎著最後一點兒耐心,沖老於擺擺手,頭也不回朝門口走:“那點罰時間,睡一覺就過了。”
話音剛落,一個悉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這位屢教不改的哼先生——”
游在門口停住腳步。他握著門把手,面無表地看向左邊。
秦究撐著沙發靠背站在那裏,手裏把玩著一皮鞭……哦不,長皮繩。
他拖著調子問他:“你腳步匆匆,是要去哪里?”
游跟他對峙片刻,終於了:“投胎,等你一起怎麼樣?”
秦究短促地笑了一聲,嗓音很沉:“寵若驚,不過不用跑那麼遠。”
游皺起眉:“什麼意思?”
“啊對。”秦究轉頭看向屋裏地方向,“我們另一位監考呢?你是不是忘了告訴他這次的罰措施?”
游將信將疑地看向154。
就見對方又出一張紙條,念道:“據規定,同一位考生在一場考試中連續違規三次,將為特殊件,監考全程現場監考,重點監控。”
眾人:“……”
不知道為什麼,監考的語氣非常沉痛。
154看了游一眼,又繼續念道:“另剝奪該考生選擇權一次。”
屋一片死寂。
片刻後,游看向秦究,冷聲說:“開什麼玩笑?”
秦究沖他比了個“請”的手勢,紳士得簡直討打:“沒開玩笑,離考試正常結束還有——”
他從大口袋裏掏出一個手機,半真不假地看了一眼:“——36小時又24分鐘,這意味著我們要同室共一天半。我們連行李都帶來了,就在門口,你不妨開門看一看?”
游打開門,朝外看了一眼。
門邊,兩個行李箱整整齊齊立在那。
游:“……”
36小時又24分鐘……
這就不是睡一覺的事了……這得他媽得長眠。
而且帶行李箱是要噁心誰???
“哦對,我還想提醒你們一句。”秦究的嗓音又響起來,“距離第二次收卷還有24分鐘,馬上就要變23了。按照規定,違規考生這段時間裏無權答題。為了防止某些屢教不改的先生強行犯規,我只能幹點失禮的事了……”
秦究說著,手裏的皮繩已經繞好了圈,順勢往游左手一套。
他抓著游的肩膀將他轉了個,把右手也套了進來,然後猛地一。
啪——
繩套瞬間結,死死扣住了游的手。
秦究站在他背後,扶著他的肩膀低頭說:“這是那只髒桶的回禮,喜歡麼?”
游大佬喜歡得快要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出差中,這幾天也是神出鬼沒的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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