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村民
一門連翻譯都識別不了的外語……
虧系統做得出來。
“……聯網呢?”于聞著手機螢幕,有點急:“是不是我下的詞庫還不夠?聯網有用嗎?監考能幫這個忙嗎?”
眾人聞言朝秦究看過去。
這位監考先生站在客廳一角的櫥櫃前,百無聊賴地翻看熏香爐。他後腦勺好像長了眼,頭都沒回,說:“獎勵牌不是你們的,看我幹什麼?”
屋子裏熏香太濃。
他擰開爐蓋,挑揀出那塊熏人的玩意兒,丟在一邊。這過程中,他瘦長的手指在爐中撥弄著,完全不怕燙。
眾人聽了他的話,又眼看向游。
但還沒等游開口,最先提議的于聞又慢慢冷靜下來,“算了,詞庫應該下全了,我就隨便問問……幾個版本的翻譯都沒吉普賽語,那就算聯網,可能也翻不出來。如果真的查不到什麼東西,還會白白浪費一張牌。”
陳斌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問道:“什麼牌?從進隊開始我就總聽你們提,但一直沒好意思問。”
當初牌的時候,全隊的人都看著,該知道的都知道,也沒什麼好瞞的。
大家七八舌給陳斌解釋了一下獎勵牌的用。
陳斌聽得目瞪口呆:“……還真有獎勵?我以前只在傳言裏聽過,還以為是騙人的。你們做了什麼?怎麼拿到的機會?”
眾人面愧,心說全靠系統隨機,給了他們一金大。
陳斌是個識時務的,見大家面各異,也沒多追問。
他朝梁元浩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抿,臉很難看。其實他自己的臉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他們雖然沒親見過獎勵牌,但聽說過。
不管因為什麼理由拿到獎勵機會,都只證明一件事——這支小隊非常厲害。
或者說,這支小隊裏有非常厲害的人。
這位厲害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而他們兩個剛剛很不巧,跟大佬做了相反的選擇。
陳斌輕拱了梁元浩一下,趁著其他人正在討論,小聲問他:“後悔麼?”
梁元浩拉著臉,聲氣地說:“後果還沒顯出來。一次對就能次次對?反正我不後悔。”
“我有一點。”陳斌一臉愁苦,看著地面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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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找監考幫忙嗎?”于聞問。
“不找。”
游坐在沙發扶手上玩手機。
秦究把熏香爐的蓋子重新扣上。
他隨便了一條彩巾,乾淨手指,然後不慌不忙地踱到游後。兩手撐著沙發背上說:“真不找?這張牌在我這裏捂很久了。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用掉它。”
游頭都沒抬,冷笑一聲算是回答。
秦究更有興味了。
這位考生實在很有意思,正常範圍的小問題,他一點兒也沒問,指使起監考來半點不客氣。可一旦涉及到求助牌,他就打死不用,好像求助就是低頭一樣。
一塊難啃的骨頭。
001監考在心裏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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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點了幾下手機,黑婆小姑娘似的聲音又在屋響了起來。
這不像英語。英語大家都懂,即便學得差,多放幾遍、放慢一點,就能聽個七七八八。
吉普賽語他們真的一竅不通,就算把這段錄音迴圈播放一整天,那一竅也不會被打通。
他們沉默著杵在客廳裏,絕地被鳥語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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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話放了有十來遍,突然有人打了個響指。
眾人猛地回神:“誰?怎麼了?”
打響指的居然是Mike。
他張著,一不地聽完黑婆最後兩句話,神激地了起來。
因為語速太快,聽著也像碼。
老於他們懵半晌,轉頭問游:“他說啥?”
游皺著眉說:“他說黑婆的吉普賽語裏夾著波斯和俄語辭彙。”
他轉頭問Mike:“你確定?”
作為四國混,Mike雖然長得對不起,但在語言上還是有底的。他放慢語速解釋了一下,說自己的外祖父來自于俄羅斯,他對俄語雖然不通,但辭彙量還行。至於波斯語,他在大學期間心來選修過。
吉普賽人在遷徙過程中,經常會居住地人的影響,所以語言裏常會帶外來詞。
他們還會學當地的語言,就比如黑婆能聽懂考生說的中文一樣。
村長說過,黑婆當年是跟著俄羅斯人來這裏躲避戰的,想必了俄羅斯同伴的影響,語言用詞裏會有混雜。
這點也許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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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大家立刻興起來。
于聞大狗一樣盯著Mike說:“來!快說快說!你聽到了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Mike又有些赧然。
他微胖的臉盤子漲得紅,“呃”了好幾聲,才憋出了幾個詞。
“墳。”
“花。”
“針。”
“太。”
游看向Mike,轉頭對眾人說:“沒了。”
眾人:“……”
“題目是什麼來著?”老於問。
于聞面無表地說:“1黑婆什麼,2黑婆家裏人在哪,3黑婆屋子裏有多人。”
這四個詞,哪個能回答……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又噗地滅了。
大家長的脖子又了回去,臉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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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知不覺斜向西邊,藏在了林子後面,暈出一片並不明亮的餘暉。
坐在窗邊的於遙忽然開簾子,輕聲說:“村民……”
“啊?”于聞湊過去,“什麼村民?”
於遙徹底拉開窗簾,指著並不大的石砌圓窗說:“河對面有人出來活了,應該是村民吧?”
凍結的河在傍晚泛著一層。的對岸,有三兩個人影正從房子裏出來,挎著籃子,小心翼翼地往河邊挪。
“還真是。”陳斌咕噥:“村長說他們傍晚會出來活一下,人多熱鬧點是吧?但是……”
三兩個人哪里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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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線索。
游穿上黑羽絨服,把拉鏈拉到下,掩住下半張臉,抬腳便出了門。
其他人陸陸續續跟了出來。
秦究不不慢地走在游旁邊,落後他半步。
“分數買的服?”
游瞇著眼,從狹長的眼裏睨他。
“雖然收過你幾份大禮,但我這人很大度。不介意給你幾句忠告。”
秦究兩手在大口袋裏,跟他並肩慢慢穿過凍河,“這個考試,能及格的人屈指可數。反正我監考這麼久,也沒見過多。對於一般考生來說,最好前期別花分數。”
游直的鼻尖掩在領下,但依然會在呼吸間形一團白霧。
他走到對岸,淺的眼珠一,目落在不遠的一位中年人上。
人是寒冬邊境典型的打扮,穿著極長的冬,從脖頸一直裹到腳,大圍巾恨不得埋住整顆腦袋。
笨拙地在河邊蹲下,招呼邊的男人說:“來,把冰鑿了。”
游看了一會兒,丟給秦究一句:“一般的忠告留著給別人去,我用不上。”
說完,他便朝那兩位村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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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村民看到游,略微愣了一下。然後凍僵的臉緩慢笑起來:“你是新來的客人?村長跟我們提過。”
游朝村長的房子看了一眼,門窗閉。
“嗯,早上剛到。”他回答說。
村民點了點頭,不算熱:“你們住在河對岸?”
“嗯。”
村民:“……”
那對男沉默了一會兒,沒憋住,說:“你沒有什麼要問我們的嗎?剛來村子一定很不習慣吧?”
游抬了抬眼:“還行。”
兩人:“……”
他們面面相覷片刻,又蹲下去挖河面的冰。鑿了兩下,他們朝游瞄了一眼。
“你們去黑婆那兒了?”那個中年人忍不住問道。
游點了點頭:“對,在那呆了一下午。”
“哦……做什麼了嗎?”
游說:“做了幾個娃娃,不知道你們見過沒。”
兩位村民作頓了一下,有點瑟。
游又說:“也有幾位沒做。”
讓他奇怪的是,村民居然又瑟了一下。
片刻之後,人抬頭說:“沒有,一般只有客人會去拜訪黑婆。我們很去河對岸。”
游:“以前也來過客人?”
人點了點頭:“來過的,跟你們差不多吧,總是一群一群地來。”
游說:“後來他們怎麼樣了?”
人有一瞬間的茫然,接著搖了搖頭說:“好像……沒看到他們離開。”
剛過河的幾位考生一聽這話,差點兒掉河裏。
秦究走到游邊,他微微低頭說:“你可真是個套近乎的鬼才。”
游:“……”
他正想回,男村民手裏的鐵盆突然噹啷一下掉在冰面上。
兩人看過去,就見那個男人盯著游的眼睛看了幾秒,又盯著秦究看了幾秒,慢吞吞地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們。”
游一愣:“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