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 排位A
“初始值……000?”游隨口道。
“那倒不是。”秦究說。
據極其有限的資訊顯示,那時候系統還不是現在這樣,監考全部來源於特殊選拔,人而。
其中一位監考格外年輕,也格外厲害。
“好幾年前的事了。”秦究說:“那時候排序用的是字母,那位排位A。”
也許是鍋裏茶水在沸,熱氣蒸騰上來。
游聽見“排位A”的時候,走神了一瞬。
秦究挲著杯口邊緣,挑眉道:“我發現你對我那位前輩很有興趣?”
游回過神來。
麵包早被他丟在一邊,他手指抵著下,表又恢復懨冷:“等茶等得無聊,隨便問兩句而已。那位能你一頭的監考人呢?”
“你這形容不太準確。”秦究半真不假地糾正道:“他做監考的時候,我還是考生。後來轉為監考,跟他真正共事的時間也很短,很難說誰誰一頭。”
游哼了一聲。
“至於他現在……”秦究說:“死了?我不是很清楚,總之已經被系統除名了。”
游覺察到他語氣的微妙變化,抬眼道:“你不喜歡他。”
秦究笑了一聲,角又懶洋洋地掛下去。
因為系統誤傷,秦究的記憶有缺失,那幾年的人和事都記不清了,自然也包括那位監考A。為了自檢故障,那幾年的相關資料被系統封,目前誰也調不出。
他對考A的全部認知,都來源於別人之口。
據說他做考生的時候,就總給A找茬。
據說他們共事期間關係依然很差,水火不容。
據說那次系統故障,故障區只有他跟A兩位主監考。在那況下兩人都沒能握手言和,最後損失慘重。秦究鬼門關裏走了一趟,而考A則被系統除名。
……
這些據說裏,有多真多假,無從得知。
關於那次系統故障,秦究幾乎忘得乾乾淨淨,唯獨對一個場景留有一點模糊的印象。
那應該是一片廢墟,周遭是支棱的防護網、散落的生銹車輛和機,還有斷裂的纜線……
他曲著一條坐在某個橫倒的金屬管上,手肘搭著膝蓋,襯衫前襟上全都是。
他咳嗽著,哼笑了一聲。
面前卻還有一個人。
那人的穿著打扮和模樣長相,他本想不起來,反倒記得對方後極遠的地方,是漫無邊際的防風林。
照那些據說來看,對方應該就是監考A。
這是那些年在他腦中殘留的唯一痕跡。
而他每次想到這個場景,心都會變得非常差。
差到什麼程度呢?
就好像……再也痛快不起來了。
但要說討厭,又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
陳茶的味道散開來,不算太香,但還算提神。
游盯著秦究看了片刻,站起從櫥櫃裏翻出一個還算順眼的杯子,不客氣地從鍋裏舀了一杯茶。
他喝了幾口,麵包幹堵心口的覺總算下去了。
剛剛跟監考閒聊活像吃錯了藥,這會兒氣順了,他又恢復如常。丟下杯子便進了臥室。
•
臥室還算整潔。
櫃子裏塞了好幾床被子,專供前來送死的客人共赴黃泉。
游扯了一床被子出來,打算蒙頭就睡。
但他關門前瞥見了客廳板直的沙發,作又停了一下。
一分鐘後,大佬拎著另一床棉被往沙發上懟,因為作很不客氣,差點兒懟了監考滿臉。
秦究端著茶杯讓過襲,驚訝地看了看被子,又看了看游。
游頂著一臉“監考怎麼還不狗帶”的表,困倦地進了臥室,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
發出“嘭”的一聲響。
•
前半夜,村裏風平浪靜。
預料中的怪、剁骨刀都沒出現。
游撐著眼皮等了兩個小時,終於放棄,扯過被子翻了個沉沉睡去。
直到淩晨時分,牆上的鐘哢噠哢噠跳過最後幾格,變3點整。
悉的敲擊聲又來了……
篤篤篤。
那聲音先是響在牆外,又很快到了牆。
篤篤篤。
幾分鐘的功夫,它就響到了床底下,著床板,敲在游背心。
游一無所覺,他睡著了總是很難醒。
篤篤篤。
游依然一不。
他側臉在枕邊,一隻手出被外擋著眼睛,睡得非常安穩。
鬧鬼鬧了快五分鐘,沒人理它。
“……”
敲擊聲終於停下了,它似乎非常困,又有點惱怒。
臥室裏安靜半晌,突然響起了細細索索的聲音,跟前夜樹林裏的聲音一樣,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木地板上爬行。
那東西從臥室爬到了客廳,找到了屋裏的另一個活人。
篤篤篤。
敲擊聲終於又響了起來……
第一遍剛敲完,合睡在沙發上的監考了一下。
他閉著眼了眉心。
就聽茶幾上,一個聲幽幽地問:“我來找不聽話的客人,你今天娃娃了嗎?”
監考:“……”
題目怕不是瘋了。
居然不擇食地來剁監考?
秦究眼睛都沒睜,應付地說:“沒,怎麼辦吧?”
“哦……那真是太憾了,只好留下你的腦袋了。”
聲輕歎一口氣,憾得跟真的一樣。
下一秒,一條慘白的手臂猛地揚起,掄刀就要剁。
結果落下的瞬間,卻被另一隻手攥住了。
分寸不得近。
秦究攥著怪坐起來,右手居然還能分神打開落地燈。
燈一亮,總算照清了怪全貌。
那其實不能怪,只是一條手臂。
沒有頭臉,沒有軀幹,沒有其他一切,只是一條手臂。
看創口,應該是被剁下的。不像最近,估計是很久之前。
聯想到昨晚梁元浩的遭遇……這鬧鬼的手臂,沒準就來自於曾經某個倒楣的考生。
因為沒有軀幹限制,鬼手臂靈活至極。
它掄著剁骨刀,在秦究手下不斷翻扭,試圖去砍對方的頭。
秦究煩不勝煩。
他冷笑一聲,從茶幾下出皮繩,連刀帶手捆了個結實,然後拎著這份大禮,敲響了某位睡神的門。
•
游是被羽醒的。
他偏頭打了個噴嚏,抓著頭髮滿臉不耐煩地坐起來,這才發現床邊坐了一個人。
“你怎麼進來了?”游一臉不高興。
秦究晃了晃手指,鑰匙叮噹作響,“靠備用鑰匙。”
游不滿:“不能先敲門?”
秦究:“……”
真有臉說。
“你手上又是什麼東西?”游的目落在他另一隻手上。
那裏,某個慘白的玩意兒正瘋狂扭。
秦究把手臂拎到他面前,毫無起伏地時候:“Surprise,送你的晚安禮,喜歡麼?”
游:“???”
“這東西趕來剁你的頭,你沒有理他,他就找上了我。”秦究說,“勞駕你有點考生的自覺,理一下。”
游被這睜眼送溫暖的舉噁心了五分鐘。
對秦究說:“給我。”
秦究以為他要弄死或者埋了,誰知這位別出心裁的考生把皮繩鬆了鬆,一端拎在手裏,另一端扣著鬼手放在地上。
“你要幹什麼?”
“看不出麼?它扭這樣肯定要走,我遛它回去。”游說。
秦究:“???”
二十分鐘後,林子裏凍傻了的一群人,遠遠看見某位大佬遛著一隻狗……不,一隻手,直接朝這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明天V,希諸位繼續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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