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小藥盒
游和秦究一前一後鑽進石,裏面的人齊齊看過來。
雖然天沉,已至傍晚,但裏並不漆黑。
幾盞煤油燈擱在地上,投照出一個圈,人影就圍坐在圈四周。
游掃視一圈。
圍坐的人男都有,除了有的幾個中年,其他都是年輕面孔。
不同於剛剛抬人出去的幾位,他們沒有穿統一的服裝,羽絨服、夾克、大、……裹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一位穿著白大褂。
一數三十來位,應該就是另外17組考生了。
就在白大褂旁邊,游看到了人——
舒雪兩眼亮晶晶地沖他們招手,又拍了拍邊的空位,示意他們過去。
游點了一下頭正要過去,秦究卻說:“稍等。”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他從外拎進來一隻行李箱。
“……”
考生們當時就瘋了。
嗡嗡的議論聲瞬間炸開。
一個考生沒住嗓子,聲音便格外清晰:“……這是出差途中被拉過來的麼?這都三考試了還帶著行李箱,怪不得倒數第二呢!”
話音剛落,眾人突然安靜下來。
他們來得早的做過自我介紹,彼此一清二楚。所以游和秦究一進來,全的人都知道送人頭的來了。
但心裏想想可以,說出來就很尷尬。
尤其在兩位當事人經過的時候說出來,真的尷尬到窒息。
說話的是個非常年輕的男生,可能跟于聞差不多,燙了一頭微卷的灰。
他低頭咳了兩聲掩飾尷尬,悄悄對同伴說:“完了,太激……”
誰知游沒聽見似的。
而落後他一步的秦究,還覺得有意思地笑了一下。
舒雪小聲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沒能跟住你們呢!剛剛看到名單出來就很高興。”
“哦?”秦究玩笑說:“我這位同組就很不高興,看這臉綠的。”
游:“……”
“對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同伴。”舒雪指了指邊的白大褂人,“吳俐,是位腦科醫生,你們應該在排名上看到了,很厲害。”
游的目再一次落在白大褂上。
吳俐面容素淡,材清瘦,這種混環境下也給人一種乾乾淨淨的印象。
唯獨不合整的是的頭髮,短得有點淩,像是臨時剪的。
游只是一眼掃過,沒有多看。
吳俐不是個活潑熱絡的人,也不擅長聊天,盯著人看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嚴肅的探究。
用這種探究的目看了游片刻,又看了秦究片刻,點頭說:“你們好。”
說完也不等兩人回禮,就收回了目。
•
舒雪想到他們的排名,又有點驚惶:“對了,剛剛宣佈的考試規則你們聽到了嗎?”
秦究:“非常清楚。”
“那抬出去的人你們應該也看見了吧?”舒雪臉不太好,難過又擔心:“都是船員,一共八個呢……”
這代表著幾個小時後的0點,如果排名沒有變化的話,最末尾那組人要先倒楣了。
舒雪悄悄介紹了一圈在場的人。
在他們不遠,那兩位名陳飛和黃瑞的倒楣蛋失魂落魄,已經發呆很久了。
而令人意外的是,那個年紀不大的灰以及他說悄悄話的同伴,現在排名第一,總分42。
灰名狄梨,據說剛滿18,跟于聞一樣。
•
的石壁上也有考生排名。
游從那裏收回目,突然問:“人呢?”
舒雪一愣:“啊?”
“船長船員,商船上的那些人。”
“都在裏面。”舒雪往後一指。
游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他們剛剛就注意到,那裏還有一個口,跟另一塊空間相連。
裏麵點了火,石壁上映著。
但看得出來火勢很弱,彷彿隨時會熄。
“裏面更避風,地方小,稍微暖和一點點。”舒雪說,“船長和船員都在,你們來之前我們數過,一共36位,跟我們的人數一模一樣,現在……只剩28位了。”
“死了的8人怎麼回事?是傷還是的?”游問。
“剛剛問了一下船員,這些原因都有吧,又冷又,這幾個又一直在生病。”舒雪說。
“這裏溫度太低太冷,保證不了溫就必須靠食補足,但他們食有限,每天都於狀態,抵抗力下降。”一個考生分析說。
“也就是說,要保證他們活到返航,先要找火,再要找食?”
“對。”
“不是,先找藥。”
吳俐突然開口。
“啊?”
吳俐說:“船員上有傷口,猛襲擊造的。”
舒雪低聲驚呼:“什麼?這裏還有猛?”
大家都警惕地朝口看了一眼。
“不知道。”吳俐一板一眼地說:“但死了的幾個應該是染基礎上,又冷又,傷口遲遲得不到恢復。剩下那幾個船員也差不多,沒藥一個都活不下來。”
上的白大褂加強了這番話的說服力。
眾人面面相覷,頹然一癱:“火和食還能想想辦法,藥上哪兒找?”
灰狄黎突然說:“商船裏就有。”
眾人一愣:“什麼?”
狄黎說:“1596年到98年吧,一名荷蘭船長……沒記錯的話倫支,被困在北極圈某個地區。連船長帶船員一共18人,在孤島上生存了8個月,靠打獵獲取食,皮剛好能當服。燃料用完了,就拆船上的甲板燒火,保持溫。據說貨裏就有食、服還有藥,但他們沒。到最後一共死了8位船員,終於等到了春天,把貨完好無損地送到目的地。”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他又吸了吸鼻子說:“高二考卷上做過的題。”
同樣是剛高考完,狄黎和于聞充分證明了種多樣。
他還記得高二的題,于聞只蹦出了“唐宋元明清”。
“我一來這裏就想到了那道題。”狄黎說:“不過應該不是完全一樣,首先人數就不同。原題到最後一共死了8個人,這裏就說不準了。所以商船裏有沒有,還得去看一下。”
“有的。”
一個口音生的聲音回答。
游循聲看過去。
是剛剛抬出去的船員。
他們已經理完同伴,陸續回來了。
其中一個平頭男人有著亞洲面孔,張口說的是中文。
他咳嗽了幾聲,眼珠一轉不轉地盯著狄黎,表冷:“我們船裏有藥,但那都是貨,誰都不能。”
狄黎:“我們也不想,但那是為了救你們啊!再不吃藥你們就活不了,沒聽見嗎?”
平頭男人:“活不又怎麼樣?你這是對我們的侮辱。”
狄黎:“……”
你這是對我們的恐嚇……
說話間,其他船員也紛紛圍過來。
烏泱泱的人頭全沖著狄黎。
狄黎的同伴試著緩和一下氣氛:“沒有沒有,那畢竟是你們的商船,我們怎麼會隨意。只是看你們這樣太擔心了。”
有幾個船員低聲說了幾句話,配合表,像一種警告。
“他們說什麼?”
平頭男人板著臉:“他們說,我們從不私用任何貨,一針都不可以,這是代代相傳的規矩,誰破壞就是跟整個商船隊作對,我們不怕來場決鬥。”
“……”
眾人臉彩紛紜,心說誰踏馬要跟你們決鬥,誰敢啊,不小心弄死一個還得賠。
“好了好了,不破壞,誰破壞我們跟誰急!”大家安著。
平頭男人發了兩通火,力氣就用盡了。他垂著眼睛沖船員招了招手說:“走,先進去。”
他應該是個大副,至船員都很聽他的話。
排著隊去鑽那個狹小的口。
平頭男人排在隊伍最末端,忍不住又對眾人強調說:“我們每天早晚都會去清點一遍貨,一種,我就找你們。那些藥本來就很稀缺,我們每一樣都記得清清楚楚,不要指糊弄過去。要它們,先從我們的上踏過去。”
眾人:“…………”
僵持間,石裏突然響起“哢噠哢噠”兩聲靜。
大家掃了一圈,找到聲音源頭——
秦究把那只非常扎眼的行李箱打開了,從裏面挑挑揀揀拎出一個盒子。
“幸好,來之前補了點東西。”
他彎下腰,把盒子擱在吳俐面前,兩瘦長的手指朝前推了半寸,比了個“請”的手勢。
吳俐愣了一下,打開盒子。
眾人好奇地長脖子往裏看。
就見盒子裏面整整齊齊碼著三盒藥,消炎的、消毒的、退燒的,旁邊則塞了一瓶維生素。
眾人:“……”
游掃了一眼:“經驗富,這一般不掛彩?”
“去休息前922大呼小給我塞的購清單,我當然用不上,其他人他也不認識,可能在替你以防萬一吧。”
秦究毫不猶豫賣手下。
游:“……”
海面上,燈火通明的船艙裏。
922連打八個噴嚏。
154了幾張紙巾給自己臉,嫌棄地問:“有病能不能上甲板?船艙裏空氣閉塞,會傳染知道嗎?”
922:“不,我沒病。我覺得是有人在想我。”
154翻了個白眼:“鬼在想吧。”
“說到鬼……”922皺起臉,活像吞了個倭瓜:“這場考試有那位瘟神,你說他會不會又來?”
154想了想說:“不會吧,有老大在。沒弄錯的話,他倆應該同組,跟監考一組還能犯規?”
922:“噢……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