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疼監考
考生剛進場時,船員當他們是不速之客,總是一臉菜。
當然,在孤島生活8個月,想有也不可能。
現在因為考生主送藥,他們的態度有了明顯改變。
為了表示謝,船員決定跟考生分火堆。於是,所有人都搬進了裏面的石。
•
這個石確實小,考生一進去,就把剩餘空間填滿了。
平頭男人抵著“噓”了一聲:“船長守夜熬了很久,儘量小聲一點不要吵醒他。”
他指了指角落的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中年人,蜷曲在離火較遠的位置,把近留給了其他船員。
他面朝火堆,皺眉睡著。火也沒能改變灰白的臉,反倒將他凹陷的臉頰,突出的顴骨照得更為明顯。
“船長?”狄黎好奇地大量了一番,悄聲問:“是倫支嗎?”
一干船員面古怪地看著他。
“怎麼了?”狄黎被看得有點慌,補充道:“我只是——”
話音未落,一個年紀很小的船員驚奇地說:“你怎麼知道?你是巫師嗎?”
狄黎得意極了,出兩枚犬牙說:“我是狼人。”
平頭男人慢吞吞地說:“狼人?哦,不太清楚真假……反正不管巫還是狼人,都小心點為妙。在島上還好,出去會被抓起來燒死的。”
“……”
狄黎的當時就笑了。
•
吳俐給所有船員做了簡單檢查,有傷口的一共14人,包括平頭男人和倫支船長在。
這位士做正事的時候,很討厭被人圍觀。
但看在藥的份上,給游和秦究破了例。
因為需要有人摁著這群帶洋味的封建餘孽。
比如消炎藥。
這藥是針劑款,一盒12瓶,附送一支注劑。這裏沒條件紮一個換一個,只能借助火烤消毒。
吳俐擰上針頭的時候,幾個船員番後退,一臉懷疑地嘀嘀咕咕。結果沒退兩步就被游抵住了腳後跟,當即一臉絕。
“幹什麼?”吳俐板著臉問。
船員的表好像不是來救人的,而是來宰人的。
平頭大副解釋說:“他們說,你的醫太奇怪了,正常醫生不會拿著這東西滋水。”
吳俐推氣泡的手一頓:“……滋水?”
平頭敏銳地覺了的不悅,立刻補充:“只是形容,別當真。”
吳俐依然板著臉:“他們的正常醫生怎麼做?我聽聽。”
船員嘰裏呱啦連說帶比劃,還發出“啪——啪——”的擬聲詞。
平頭簡單概括:“一般會有一這麼長的細棒,靠這個來鞭打病人。”
吳俐:“……”
“靠什麼?”舒雪沒聽清。
秦究更言簡意賅:“往死裏。”
舒雪:“……”
游反諷:“你怎麼這麼會概括?”
秦究笑說:“過獎。”
船員又比劃了一氣。
平頭大副繼續解釋:“或者放也是個好辦法,很多醫生也會選擇這樣做。”
“……”
吳醫生實在聽不下這種洋屁,對游和秦究說:“幫忙控制一下,我一個人恐怕不行,謝謝。”
舒雪剛想上前一步,吳俐背後長眼一樣說:“你給我坐回去。”
“……”假孕婦快憋死了。
那些船員一聽要控制,紛紛要溜。
其他考生也沒幹坐著,四攔截。
他們正勸得苦口婆心,就見秦究出那常用的皮繩,眨眼便挽了個繩結,套上一位船員的雙手。
他極其練,三秒一個結,眨眼就捆了一排。
一數7個,剛好勒一束人送給吳醫生。
就在他正要去套第8個的時候,橫空過來一隻筋骨修長的手。
正是游。
這位大佬五指併攏掌刀,一刀一顆頭,準地敲暈了其他船員。獨留下平頭這位大副兼翻譯。
平頭目瞪口呆。
吳俐看著一束人和一地人,臉都快繃不住了。
歎了口氣,挨個清創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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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注意到,船員的傷口很奇怪。
有的皮開綻,有的在背後或者手臂留下一道淤長痕。淤久久不散,就開始發青發黑,目驚心。
這可不是猛利爪的抓痕,更不是咬痕。
可這種冰天雪地,不就是北極熊、北極狼一類的?
哪種猛的襲擊會留下這種傷?
趁著平頭沒暈,游問了他。
他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
“這事其實是最近才開始的……”平頭說。
最近是指大約十天前。
他們那天到了冰下的魚,趁機撈了一批,吃了個撐。
這是孤島上有的幸運日,他們吃完便圍著火堆取暖,聊點值得期待的事相互鼓勁。
結果不知怎麼,聊著聊著就全都睡著了。
等他們突然驚醒的時候,火堆不知怎麼熄滅了,裏一片漆黑。
他們聽見了一聲尖,就在平頭大副旁邊。
“還好我的手總是快過腦子,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去撈一把。”平頭男人說:“也是運氣好吧,剛好抓住了他的腳踝。他當時正被什麼東西拖出去,反正勁奇大。我招呼了一群人在後面綴著都沒用,差點連我們一起拖出去。”
這種驚心魄一直延續到火堆重新亮起。
拖拽他們的力道陡然一鬆,他們就摔了一串狗啃泥。
“第二天,被勒拽過的地方就變這樣了。”平頭歎了口氣說:“我們後來白天火也不敢熄,只要有人就必須有火,所以才番守夜。就這樣有時候還是防不住。”
“我們後來發現,火團越大越安全,於是燃料木柴用量直接翻倍,越用越多。”
“燃料用完了,不得已只能拆了一部分甲板來燒。本來是足夠堅持到雪化的,被這件事一攪和,今天就要斷火了。”
“不行。”吳俐打斷道:“火一分鐘也不能斷。”
眾人看向。
說:“打針吃藥又不是萬能的,溫必須得保證,火滅了,裏溫度要不了幾分鐘就會直降下去,藥就白打了。不僅要有火,還得大一點,柴多一點,最好裏外兩個石都點上,才能保證健康的溫度。”
“道理都懂,實行起來有點困難。”一位考生說:“來的時候我大致轉了一圈,這島上幾乎全是石頭。”
“實在不行,還得靠商船。”狄黎對考題的印象太深了,總惦記著商船的木頭。
平頭急了:“不行!貨不能!真了我們也沒臉回去了。船長說過,丟了貨他跳海謝罪,我跟他一個想法。”
眾人:“……”
狄黎連忙說:“不貨,知道你們貨比命重,就這主觀題我寫了一年呢。我是說拆甲板!”
“甲板也不能再拆了。”平頭說:“再拆下去,船就沒法用了,風雨都擋不了,貨還是要遭殃,最後還是要跳海。”
狄黎:“……”
你們死因怎麼這麼富?
“一都不行?”大家試著討價還價。
平頭說:“不行,而且也不夠燒的。”
•
石裏,拳頭大的火苗微微晃起來,又比之前小了一圈。
“不行,真的要熄了。”狄黎年紀雖小,但畢竟占著第一的排名,覺得自己是命中註定的考生代表。
他拍了拍屁站起,說:“這樣吧,一部分人再去島上找找,看能不能找回一點兒樹枝。另一部分人跟著這位叔——”
平頭:“……”
“——大哥去商船再看看,萬一還有網之魚呢?有一塊是一塊。”
其他人年紀都比他大,有點讓著他。
更何況這小子說話也有道理的,於是大家分頭照辦。
吳俐則留下來照顧傷患。
舒雪在心裏準備好了十條藉口,打算一起出去。
想跟著游和秦究,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畢竟這兩位知道不是真孕婦,不用束手束腳。
誰知兩位大佬不慌不忙綴在隊尾,臨出前把舒雪攔住了。
游說:“我單獨去轉一圈。”
秦究瞥了他一眼說:“巧了,我也是。”
游“哦”了一聲,沖口一抬下:“不同路,你可以走了。”
秦究舌尖頂了一下腮幫,想了兩秒瞇起眼說:“行吧。”
等秦究離開,游這才轉過頭來。
舒雪溫聲問:“你確定不用幫忙嗎?這種況下找柴是個麻煩事,你們都在忙,我幹坐著不好。不過如果不方便,我還是回去陪吳俐。”
游說:“不麻煩,頂多有點不合規。”
舒雪:“……”
他擺了擺手,轉頭就走,臨到口又回頭說:“你就在這吧,那誰的行李箱給他盯一下。”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吃的多。”
舒雪:“……哦。”
•
暮下,系統用來接送考生的小船整整齊齊停一圈,跟題目中的三艘商船隔了一小段距離。
按照最初宣讀的考試規則,到考試順利完時,這些系統配置的小船才會重新啟航,帶著各組考生離開考場。
除此以外,這裏都不該有人。
但此刻,其中一艘系統船的甲板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高挑的影。
他剛從繩梯翻上去,彎腰在舵臺旁挑挑揀揀,尋找趁手工。
正是剛剛說要單獨轉一轉的游。
他在找上船時候用過的長鐵鉤。
印象裏明明丟在這裏的,不知怎麼就找不到了。
游轉了一圈,沒了耐心,翻了個比手略長的匕首就打算辦事。
他手指順著甲板拼合的隙了一下,抬刃就要撬。結果船艙裏突然響起了“哢啦哢啦”的斷裂聲。
有人?
游愣了一下,皺著眉走到樓梯旁,用腳挪開活板。
他本以為會看到留守的老頭船長,結果看到了秦究……
對方一手拿著失蹤的長鐵勾,一手丟開一塊撬好的木板。
咣當一下,木板落在旁邊,那裏已經堆了一小堆了。
秦究聽見頭頂的靜,手裏長勾轉了一圈,搭在肩上,仰頭道:“好巧啊優等生,你也來逛系統的船?”
游:“……”
他垂著眼皮看了一會兒,拎著匕首在活板門旁蹲下。
“你還記得自己是監考麼?”他隔著高高的木樓梯問秦究。
秦究笑起來:“是麼,有點印象。不過眼下看來,我更像你的同夥,你覺得呢?”
游居高臨下地看了片刻,終於轉頭哼笑了一聲:“行吧。”
•
半小時後。
狄黎他們分批回到了石裏,帶著他們的戰利品:兩捆漉漉的樹枝,三塊用來續命的甲板。
沒了。
這顯然差得遠了。
眾人鬱鬱寡歡的時候,離口最近的那位考生突然站了起來。
“怎麼了?”大家張起來。
“我聽見了聲音……等等,我去看看!”考生說著便鑽了出去。
沒過半分鐘,他又狂奔回來。
“我……”
他進門就是一句話,然後大了兩口氣。
“怎麼了?別氣快說!”
“倒數第二那兩位!”
“嗯?”
“帶了一大堆幹木材回來,就在門口!”
“一大堆?怎麼可能?哪來的?”狄黎話沒問完,人已經飛出去了。
飛出去的瞬間,他聽見那位考生說:“船上撬的!他們把系統船給拆了!”
狄黎:“……”
啥???
三十多名考生風風火火出了,當即就被口大半人高的木材堆驚到了。
還沒等他們合上,外的死兔子詐了:
【考生游、秦究違規拆除系統船隻,已通知本場監考。監考154、922、078、021正在趕來的路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該有的更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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