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今晚換菜
船長說,這支商船隊有近一個世紀的歷史了,是一支古老的、多災多難但又著神之庇佑的船隊。
“一直以來,這支船隊始終有一個信仰——貨歸陸地,人歸海底。”大副說。
“貨歸陸地我懂,什麼人歸海底……”好學生狄黎真誠發問,覺得這半句瘮得慌。
“船員嘛,終生守著海。如果在送貨途中遭遇不幸,可不就是歸於海底麼?”大副說。
船長跟大副相已久,學得一手啞中文——聽能聽懂,說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蹦。
聽見大副的話,船長在旁邊了一個字:“浪。”
大副:“……”
狄黎:“啥?”
船長著手臂傷口的痂,神滿面地補了一句鳥語。
大副翻了個白眼,表達了對他中文水準的鄙視。
然後翻譯說:“船長剛剛的意思是,沉眠於海是獨屬於航海者的一種浪漫吧。雖然你們可能覺得有病的……”
考生們想了想說:“唔……其實可以理解。”
大副又說:“哦對,差點兒忘了,之前聽說你們也是航海者?那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狄黎:“不了,我還小。”
船長哈哈大笑起來。
“總之——”大副強行總之,繼續說道:“船隊一代一代踐行著這個信仰,每次出海送貨,不管到了哪里,不管到了什麼事,總會有人活著把貨送到目的地,只有一個地方例外。”
“就是這裏。”
“我們現在呆的這片海域是最兇險的一,走這條送貨路線的時候,常會在中途迷失方向,不小心困在這裏。船隊在這裏折過很多人,最慘烈的時候無人生還。”
考生聽到這裏差不多明白了。
所謂一代又一代船員折在這裏,指的應該是以前的考場。每場考試都會有一支商船隊困在這。
如果考生能解題,那船隊就能有人活著回去。
如果考生解不出,那船員就會陸續死於各種問題,最終整支隊伍葬在這片荒島。
“但總有那麼幾次是幸運的,到了上天的眷顧。”大副說。
“於是活著回去的船員口口相傳留下了傳說,呃……船長說誰說的已經不可考了。反正傳說中,荒島上的送行者象徵生機和希。你們晚上看到的景象,應該就是送行者了。有的人稱它們為亡靈,對於我們來說,它們是天使。”
“……”
考生表一言難盡,心說你們的天使真嚇人。
船長又在旁邊眉飛舞地話。
他看起來總是充滿活力,哪怕瘦相了,也依然能大笑出來。
這樣的船長確實能振人心,就連考生們都覺得輕鬆不,似乎揮揮手就能告別這裏。
“船長說,生機和希這種虛無縹緲的辭彙太扯淡了。他重點研讀過一些資料,得知所謂的希就是指化冰。送行者出現,意味著海面封蓋的冰會融化,我們可以啟航離開這裏了。”
大副也跟著高興起來。
但他天嚴謹,笑了一下又繃起臉說:“前提是一切順利的話。”
船長就像一隻大猴子,哄著一窩船員溜出去。
沒一會兒又溜回來。
“暫時沒看到送行者,也許白天他們不出現?”
“不過石後面出現了幾坑,可能是它們敲出來的。”
船員說得滿面紅。
大副也紅,但把持住了。
考生卻聽得臉發綠。
“敲出是什麼意思?你們的天使爬出來了?”
“出來迎接希與太。”
“另外海面暫時沒什麼變化,但梵諾德說他能覺到冰層的躁,他是老手了!”
船員們肩搭著肩開始跳水手舞。
考生們倚著牆,生無可。
船長耙了耙打結的長髮,一屁坐在游和秦究面前。大副認命地跟過來當翻譯。
“這麼驚喜的事,不值得慶祝嗎?你們的人好像都很平靜。”
他們把其他考生誤認了船員。
游也沒多解釋,畢竟跟NPC解釋不清。
“如果是指化冰這件事,我們昨晚就知道了,算不上驚喜。”秦究說。
船長很驚訝。
“你們怎麼知道的?也聽過這樣的傳說嗎?”
秦究:“那倒不是,從一隻兔子那裏聽來的。”
船長:“兔子?話故事嗎?我喜歡。是哪只有魔力的兔子?我有這個榮幸見一見嗎?”
秦究把角落供奉的烤兔子拿過來。
船長:“……”
他看向兔子的目有點古怪。
怪得幾乎不像一個NPC,不過只有一瞬。
很快他又撓了撓頭,咕噥了一句。
大副猶豫了一下,翻譯說:“這個話故事結局有一點點黑暗。”
游冷不丁蹦了一句:“黑不過兔子自己。”
“你們是兩支船隊湊了個伴嗎?”大副。
“我們?”
大副指了指秦究,又指了指游:“你們。”
“為什麼這麼說?”秦究看了游一眼,又玩味地問““我們不像一船的?”
大副搖了搖頭:“你們看著像船長,兩個船長。”
秦究指了指游:“有這種不理人的船長?”
大副一本正經說:“反正沒有不理人的大副。”
游:“……”
當面被黑,他冷笑一聲站起來,跺了跺發麻的腳問船長:“明天化冰,我們送你返航,要準備什麼現在說。”
“明天?確定嗎?”
“嗯。”
船長一下子竄起來:“那還真有點!”
返航要準備的東西很多。
商船有破損,不影響航行的也就算了,湊合能用。影響的必須修補好。
返航途中同樣需要燃料,維持船艙的生活。
另外,貨也需要清點。
大家急於擺人臉的影,紛紛爬起來幫忙,也為了能早日考完這場試。
船舷有缺口?
拆那只系統船。
甲板太多?
拆那只系統船。
船舵凍壞了?
還是拆那只系統船。
秦究作為監考的優勢在這時候現得淋漓盡致。
他清楚絕大部分懲罰規則,知道一事不二罰,盯著一隻羊薅,薅一半和薅禿了並沒有區別。
反正他跟游因為拆船被罰過,那艘系統船的命運就註定好不了了。
考生們求生都很強,修船的效率高得驚人。
一天下來,三艘商船修了兩艘。
照這個速度,明天啟航基本不問題。
船員們盤算了一下,又繞著火堆跳起了舞。
不過這種喧鬧沒有持續太久。
一夜考生就摁住了他們,請求他們趕睡覺,免得靜太大又把“天使”引過來。
***
夜裏11點55,裏火灼灼,異常安靜。
興的船員皆已夢,氣氛又恢復為張不安。
陳飛和黃瑞仰頭靠在石壁上。
聽了秦究的一席話,他們白天修船之餘也沒忘準備。
陳飛一手抓著火把,一手攥著刀。
刀是他跟商船船員借的,來自于廚房,適合砍瓜切。
黃瑞則攥著兩把長鐵鉤。
他考慮過船錨,那一下下去威力無比,掄暈怪不問題。但試了吃的力也沒能撬,只能作罷。
兩人攥著兇,心裏稍稍安定一些。
但手指依然克制不住在發抖。
11點57分。
被烤過的兔子蹬著,突然出聲:
【距離0點還有2分15秒,重新核算今日分數。】
【今日考生發得分點共一項。】
【1、修葺船隻兩艘。】
【計分如下:】
【修葺商船共計6分,其中準備材料工3分,修補3分。】
石壁上,因為所有人的參與,每個分數條都跑了同樣長的一段。
每組都加到了6分。
【全部加分項核算完畢,現在核算扣分項。】
【今日考生發扣分點共計一項。】
【1、船員沒吃三餐,以疲勞狀態睡。】
考生無語。
人家本沒有提吃飯的事,這也算我們的鍋?
但是系統依然在嗶嗶:
【計分如下:】
【極度的狀態會影響船員返航,他們會沒勁揚帆,沒勁掌舵,後患無窮。每位考生扣除2分。】
石壁上的分數條再次應聲而變。
說起來加加減減,一共還多了四分。
但實際上,今晚的排名沒有任何變化。
之前游指過烤兔子能扣點分,但系統這次似乎學聰明了。
也許是烤過的兔子依然不影響發聲,而且兩人都過罰,它有充足的理由不給兩位煩人的考生扣分,以免自己的懲罰工再度損。
於是這晚,陳飛和黃瑞還是倒數第一。
沒人來救了。
***
冰涼的石頂上,醜章魚默默趴著。
又到了一天一度的進食時間,但它一點也不高興。
它很愁……
上回的食皮過了頭,搞廢了它所有手。它花了一天時間好不容易養回來,如果再到那兩位……
它寧願死,至有尊嚴。
它趴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了最終結果。
圓溜溜的眼珠頓時一亮!
太棒了,今晚換菜了!
終於能夠飽餐一頓了!
它裂開黑的,滴滴答答流著口水,自上往下出了罪惡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卷還有兩章結束~後臺了兩天,評論缺斤兩~晚上恢復了把紅包發了。
麼麼噠~
以及今晚是不是早了!誇我【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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