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原以為所謂的“有幾家商店”真的只是幾家,結果到了山後校門口一看,那是一條長街。
學校周圍的地勢並不平直,長街順著緩坡蜿蜒而下,繞了學校小半圈,末尾於山側圍牆後,一眼很難到頭。
這附近唯一繁華的地方,也是這座學校的人唯一能活的地方,所以時至傍晚,這裡非但不冷清,還熱鬧非凡。
不過正常上課的學生夜裡還有晚自習,就算出來也只來得及吃頓晚飯。盛和江添來得不巧,上了高峰期,所有能吃飯的店都被填得滿滿噹噹。
盛轉了兩圈忍不住說:“食堂是有多難吃,把人憋這樣?”
學校給他們開了個單獨窗口,正常學生用卡,他們用餐券,那個窗口飯菜口味一般,勝在不用排隊。他們昨天還嘀咕說普通窗口種類富,估計味道能好點。現在看來半斤八兩,於是學生逮住時間就來門口打牙祭。
江添出手機看了眼時間,5點40放學,這會兒學生才剛進店,等他們吃完騰出位置,起碼要到6點半了。
他問盛:“有想去的地方沒?”
這里街只有一條,花樣來來回回就那麼些,要是盛一個人來,他其實哪家都沒興趣,但有江添在旁邊就截然不同了。
他前後掃了一圈,說:“我哪兒都想去。”
江添:“……”
盛說:“怎麼辦?”
“挑一個。”
“選擇障礙,挑不出來。”
“……”
盛眼裡明明白白寫著促狹:“你不是我哥麼,有義務幫忙拿主意。”
江添蹙著眉尖無語地看著他,片刻之後點了一下頭,出手淡聲道:“刀給我,幫你分。想去幾家?”
盛:“……我靠,嚇唬誰呢。你捨得嗎?”
他本來只是話趕話順一說,兄弟也好朋友也好,這話都很稀鬆平常,偏偏到了特別的人面前就有了莫名的意味。
江添頓了一下。
他們還在並肩順著緩坡往上走,步子不不慢像散心。江添右手還攤著,瘦長的手指微曲。
盛的余就落在那裡,他看見江添手指蜷了一下,收回去進了長口袋裡。有幾秒的時間江添沒吭聲,像是在思考捨不捨得的問題,又像是在消化那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過了片刻,他才開口說:“那還是算了。”
又過一會兒,盛才輕低地“噢”了一聲。
於是風從兩人之間溜過去,縷縷繞著彎兒。
街邊的晚燈逐一亮了起來,兩人忽然變得很安靜,盛走了幾步,佯裝自然地張那些店。一眾花哨的招牌裡,有一家店的風格實在很特別。
那棟商戶一層在地上,一層矮於路面,有個木質樓梯直通下去。店門兩邊種著幾株欒樹,枝葉趴在屋頂,樹冠上半是橘、下半是青綠,在浮的夜下霧濛濛連一片。
左邊樹上掛著一串白森森的紙皮燈籠,燈籠下有個箭頭指向樓下。右邊繞著現代很強的藍白燈圈,有個箭頭指向樓上。
商戶牆上是熒材料搞出來的塗,寫著“室逃”四個字。
不過真正吸引盛目的還是門口的人。一群男生聚在樓梯口,顯然剛從底下那層上來,其中幾個人拍著口,一副魂不附的模樣。
“嚇死人了。”有個生說。
“我今晚要做噩夢了。”另一個人附和道:“其實本還好,就是機關太靈了,佈置得也太認真了,就很嚇人。卞晨呢?卞晨你還好吧?我看你臉都白了。”
幾個男生哈哈笑起來,調侃道:“他那臉還有嚇白的時候?”
“滾你媽的,你才嚇不白。”卞晨的聲音在人群中很好辨認,他罵完又覺得這話不對,在更大的哄笑中吼道:“誰他媽說我是嚇出來的,那裡面太悶了好吧?!**你有臉笑我?剛剛誰得比生還慘?!”
“你。”那個被懟的男生毫不客氣地說。
卞晨了句,兩人在樓梯上就追打起來。
有生問道:“還玩嗎?”
剛剛還在相互嘲笑的男生異口同聲說:“玩個鳥!”
生哄笑起來:“一個個膽子小還死不承認。但是現在吃飯也沒位置啊,要不去樓上玩現代未來版本的室?或者玩會兒桌遊?”
“桌遊吧,走走走。”他們說著便往樓上跑。
“那你們上去吧,我們再下去看看。”有個生說。還有點意猶未盡,拉著另外兩個想玩的男生下了樓,三人又進了店。
盛盯著店面思考了一會兒,轉頭看江添,滿臉寫著“我想玩”。
江添看了看樓下恐怖風格的裝修,又看了看盛躍躍試的表,似乎想提醒他一句什麼,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走吧。”
室老闆是個年輕人,為了配合主題,把自己打扮得鬼裡鬼氣。盛和江添進去的時候,那三個一中的還在糾結玩哪個。
那個生指著一個2-3人的室說:“要不玩這個?”
其中一個男生吐槽說:“小室沒意思,要玩玩5人以上的。”
“但我們人不夠啊。”
“老闆,3個人能玩5人室嗎?”那個男生問。
老闆點了點頭:“可以,但有點難,你要不問問他們兩個肯不肯一起?”
“誰啊?”他們疑地轉過頭,看到了盛和江添。
“誒?!是你們啊!剛好剛好——”嫌棄小室的那個男生頓時來了勁頭,他跟江添盛其實都不,但有人總比沒人好,於是招呼道:“我們這裡差點人,一起麼?”
盛當然不想跟別人一起,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示,就聽見江添對那人說:“不用了。”
他敲了敲櫃檯,問老闆說:“兩人室還有空麼?”
老闆指著一個鬼校主題的說:“有,這個空著。”
“哎江哥,玩什麼兩人啊?”一中那個男生說,“那都是人小玩的,沒意思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就這麼隨口一抱怨,盛卸包的作僵了一下,他下意識朝江添看了一眼,卻見江添對那人說:“哦。”
那之後,一中的人說了什麼、老闆又說了什麼,盛都沒注意聽,也聽不進去。他知道江添對於這種不裝的人向來不冒,說那個“哦”大概只是為了堵對方的話,但他心臟還是猛地跳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盛明說的話,他說:“別人家的小孩都有點人來瘋,我家這個怎麼就沒有瘋過,懶蛋似的。”
他一度覺得這話沒錯,他確實不會因為誰在看他或者誰在邊就格外,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只是一直沒對人。
他這晚就有點“人來瘋”,玩室的過程中大腦始終於一種微妙的興狀態,儘管臉上看不太出來。
進室前,老闆好像說過一句“這個小室比幾個大室都恐怖”。不知道別人甚麼覺,反正盛從頭到尾沒覺到任何恐怖,這跟膽子大不大毫無關係,只因為他的注意力不在這些東西上。
他跟江添在解上沒卡過殼,一路行雲流水。從昏暗教室開門到頂燈壞了的走廊,再到床底寫滿字的生寢室、最後到走廊深的衛生間。
衛生間裡有個帶機關的鏡子,解謎的最後需要他們打開水龍頭洗臉,鏡子會出現鬼的臉,暗示在哪個隔間。然後對著隔間門敲三下,頭頂的一塊天花板就會移開,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形模特會從裡面掉下來,懸在一麻繩上。
“失蹤生”的故事就到此結束,然後牆上的暗門會慢慢升起來,這就是室出口了。
結果盛敲開隔間門的時候,人形模特彈到了牆,假髮不小心掉了下來,就剩個頭掛在麻繩上。
於是那道暗門升起來的時候,兩人彎腰從裡面出來,盛直接笑趴在了櫃檯上,江添也沒忍住。
鬼裡鬼氣的老闆都看木了。
他見過客人說“沒那麼恐怖”的,見過嚇哭了的,見過邊走邊討論機關回味劇的,就是沒見過快笑死的。
“你們真的是摁了機關出來的?不是拿腳開的門?”老闆忍不住問道。
盛笑得脖子都泛了,在櫃檯上本接不了話。江添掃碼付了錢,對老闆說:“假髮記得上膠。”
說完他拍了拍盛道:“別笑了,去吃飯。”
直到在一家杭幫菜餐廳裡坐下,盛才緩過來。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用手搧著風說:“給我笑熱了。”
江添拿著手機點菜,然後把手機遞給他說:“看下想吃什麼。”
盛眼睛還彎著,在燈下顯得極亮。他說:“晚飯我請,不許搶,其他時候都可以,今天不行。”
“今天怎麼了?”江添問。
“過生日。”盛說,“江湖習俗,我請你。”
江添愣了一下,沒顧得上反駁他胡說八道的江湖習俗。他下意識點開日曆又看了一眼,皺眉道:“你不是12月4號的生日麼?今天3號。”
“我知道啊。”盛掃著桌上的點菜碼,說:“理論上是明天,但我不喜歡那天過生日。”
“為什麼?”
盛抬起頭,發現江添有點懵,這種表在他哥臉上出現簡直罕見,以至於他也跟著愣了一下,問道:“你幹嘛這副表?”
江添這才斂了神,說:“沒什麼。”
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傾說:“哥。”
江添眸一,抬眼看著他
盛瞇起眼說:“難道你打算明天給我過生日?還是說……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
“沒有。”江添說。
“哦。”盛靠回了椅背,拿著手機點菜。
“為什麼不喜歡當天過生日?”盛聽見江添忽然開口。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小時候是爸媽給我一起過的,印像有點深。後來我媽不在了,生日總是一個人,有點冷清。”盛認真地選著菜,說:“過生日嘛,吃吃喝喝還是開心一點比較好。如果明天過……我可能會想我媽。”
他勾完幾個,把手機遞給江添說:“陪我今天過了吧,行麼?”
也許是燈映照的緣故,江添眉心很輕地皺著,目卻又意外溫和。他說:“好。”
就為了這句話,江添這晚幾乎有求必應,就連噎人都克制了不。這樣的他簡直難得一見,盛覺得不趁機逗一下簡直白瞎了這個日子。
這家餐廳最招牌的其實並不是菜,而是米酒,盛在特質的碗盅裡,取了藝名“白玉漿”,盛要了一大扎,大馬金刀地往江添面前一擱,說:“你看我撒酒瘋都看幾回了,我還沒見過你醉了什麼樣,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他指著那一扎“白玉漿”說:“你老實告訴我,你喝多會醉,這麼多夠嗎?”
江添:“……不知道。”
盛:“???”
他差點兒當場讓服務員再來一扎,還好被江添攔住了。兩大扎米酒下肚,醉不醉難說,反正洗手間肯定要跑很多趟。
最後還是服務員聽不下去了,提醒說:“我們家米酒後勁很足,剛喝下去可能沒什麼覺,勁上來了還是很容易醉的。”
彼時盛剛喝完一杯,因為確實很好喝,正想再來一點。他一聽“後勁很大”,二話不說把杯子推到了對面,說:“送你,剩下的也都歸你,我不喝了。”
為了等這個所謂的後勁,盛故意磨磨唧唧,一頓晚飯吃了近兩個小時。結果臨到結賬,江添依然很清醒。
這家店剛開沒多久,還在搞活,送了盛一個小禮——麻繩拴著兩個陶製酒壺,裝了招牌“白玉漿”。
他們從店裡出來已經快10點了。
年人火本來就旺,盛雖然只喝了一杯米酒,上還是蒸出了一層薄汗。秋末冬初的晚風一吹,倒是舒服不。
他勾著麻繩,把酒拎高到面前,比劃了一下壺大小,問江添:“你現在沒醉吧?”
“嗯。”江添應道。
“那要是再加上這兩壺呢?”盛問。
“應該也醉不了。”江添說。
盛“嘖”了一聲,垂下手說:“算了,我放棄了。”
“也不用。”江添說。
“嗯?”盛一愣,轉頭看向他。
夜風吹開了他額前的頭髮,眉眼鼻樑的廓被街邊的晚燈勾勒得異常清晰,清雋帥氣。他眼裡映著那些黃白片的亮,朝盛覷了一眼,說:“可以明年生日再試。”
“有道理。”盛忽然高興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提前計劃了明年生日還是別的什麼。他晃了晃手裡的酒,陶壺輕輕磕在一起發出響聲。
剛說完,他又立刻道:“不對!差點被你繞進去。除了生日,我還不能試你了?”
江添說:“平時就算了吧。”
“憑什麼?”
“你萬一先把自己放倒了,最後倒霉的還是我。”江添說。
“靠。”
盛被噎得無話反駁,手就要去勒他。江添讓得特別利索,還提醒說:“別甩,酒在你那。”
兩人半走半鬧地回了學校,路上江添時不時掏出手機跟人發幾條微信,收到第五回的時候,他們剛巧走到宿舍樓下。
江添說:“你先上去。”
“那你呢?”盛問。
“我去拿個東西。”
直到回到宿舍,盛都有點納悶。他先靠著臺玩了好一會兒手機,又洗了個澡,去走廊等了一會兒,始終沒見到江添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去哪裡拿什麼東西。
那家杭幫菜餐廳的服務員沒說錯,米酒喝著沒有覺,後勁卻很足,他在宿舍裡轉了一會兒,酒勁慢慢爬了上來。
盛開始困了,但他有點不甘心睡覺。
這是他自己認定的生日,早幾天前就計劃要跟江添一起過。這一天下來他大笑過、玩鬧過、興中還夾雜著微妙的悸和曖昧,明明已經做了很多事,卻好像還缺了東西。
現在一天快要結束了,夜深重,四周圍沉寂一片,他卻忽然有點空落落的,不知是意猶未盡還是別的什麼。
……
江添回來的時候已經11點半了,整座校園陷落在深濃的寂靜裡,直到繞過小山,才在秋葉林的邊緣聽到幾個男生說笑的聲音,應該是一中那幫人,似乎有卞晨的聲音。但他沒太注意,只是跑著經過他們,然後大步上了樓梯。
後約有生的低呼和竊竊私語,也有人了他一聲。但他聽到的時候,人已經繞到樓上了。
他在宿舍面前剎住腳步,被風起的頭髮落下來,他拿著一個厚厚的紙袋,在門外平復著呼吸。
走廊里大多宿舍都黑著燈,除了樓下那幾個剛回來的人,大部分應該已經睡了。江添刷開房門,本想跟屋裡的人打聲招呼,卻發現屋一片安靜,上舖的被子有點凌,盛已經睡著了。
從他彆扭的姿勢來看,應該是在等的過程中犯了困,不小心歪在了枕頭上。
江添愣了一下。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垂眼看著手裡的紙包。許久之後,才扯著角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別的什麼。
他其實準備了禮,但是趕慢趕,好像還是遲到了。
盛睡得有點沉,臉半埋在被子裡,頭髮微,散落在枕頭上。他似乎有點熱,額頭有輕微的汗。江添走到床邊,把那個紙包擱在下舖。
他站在床邊看了許久,拇指抹了一下盛額角的汗,對方毫無所覺。
他抬頭看了一眼過於明亮的冷,走到牆邊把燈關了,宿舍瞬間陷黑暗中。他給自己留了一個手機燈,在那團有限的熒下把陶壺米酒擱進冰箱、拿了服洗了澡,然後著頭髮回到了下舖。
宿舍樓的隔音很好,那群晚歸的學生回來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到都一片安靜。
江添靠在床頭,把巾搭在脖頸上,髮梢的水珠滴落下來,又無聲無息地湮進巾裡。他拿起枕頭旁邊的紙包,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又擱下了。
臺外,銀白的翻越欄桿流瀉進來。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遠山影的廓,同樣安靜沉默,長久地站在夜裡。
上舖的人似乎在深眠中翻了個,床鋪輕輕晃了一下,盛的手臂從床邊垂落下來,瘦白的手指微微彎著,修長干淨。
江添抬眼看過去。
他依然靠在床頭欄桿上,一條直,一條曲著,他帶回來的那個禮就擱在上,不太起眼,像他一直以來藏在之悶而不發的心思。
但這一刻,也許是夜深人靜的緣故,那份心思有點蠢蠢。
之前灌下的米酒在兩個多小時後的現在終於有了反應,他有點累,但毫無睡意。
手機屏幕上,標著時鐘的app在慢慢轉著指針,離0點越來越近。
從十、九、八、七,不不慢走到了四、三、二、一。
12月4號了,是個晴天,這一刻的月很,他喜歡的這個人17歲。
這個瞬間萬籟俱寂,無人知曉,於是他牽住了盛垂落下來的手,低聲說:“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仔。
他牽了很久,直到被他牽著的手忽然蜷了一下,他才倏然回神。接著盛略帶啞意的嗓音響了起來。
他說:“我聽見了。”
全校第一的扛把子唐茵,囂張、蹺課、愛打架,人美路子野。 剛轉過來的書呆子陸遲,話少、禁欲、易害羞,說話小結巴。 每天,路過三樓的那些同學都能聽到,唐茵強撩陸遲時令人“臉紅耳熱”的情話。 後來他們才知道—— 掩藏在書呆子表像下的,是強烈的佔有欲。 因為某天下課,全校的人都看到,唐茵坐窗臺上和男生說話,陸遲冷著臉把她轉過來,捧著臉狠狠地親了上去。 “你的腰。” “細的想讓我禁錮一輩子。” 雙學霸。治癒系。
秦家找回秦翡的時候,秦翡正在鄉下種地,於是,京城多了很多傳言。傳言,秦翡很窮,醜陋粗鄙,上不得檯面。秦翡好友紛紛表示贊同。旗下無數酒店老闆表示,秦翡很窮,睡完就走。華國第一律師表示,秦翡很窮,從沒給過律師費。京城高級會所的老總表示,秦翡很窮,玩完不給錢。京城中心醫院院長表示,秦翡很窮,打人之後不管醫療費。秦翡表示她不過離開京城幾天,回去才發現,自己的房子被人賣了……於是,秦翡失眠了,經過三天三夜的掙扎,秦翡決定——回家。京城人都覺得秦翡飛上枝頭變鳳凰。秦翡的好友覺得秦家不配。而秦翡卻千方百計的想回家。於是,所有人看著,秦翡爲了一棟房,抱上了齊衍的大腿。……直到後來人們才知道,當初秦翡種地的那個地方叫古訓藥邸——世界上最大的私人珍貴藥材基地。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秦翡說,我有的都給他,我沒有的,拼了命也給他搶來。對此,齊衍有不同見地。他說,喜歡一個人就是連死都拖著她,一起去死。
“我喜歡他的名字。我喜我生,獨丁斯時。 ”高中同學結婚,那天在朋友家里辦同學聚會。不知怎的,聊起學生時代做過的又傻又浪漫,又不為人知的事。輪到夏漓,她說,“他生日那天,我假公濟私,在廣播台給他放了一下午的歌,都是他喜歡的歌手。”有人問“他”是誰,夏漓笑笑不肯說。 中途她去洗手間,與旁邊房間裡走出來的一人迎面撞上。是晏斯時。晏斯時低頭看她,目光極深,“原來是你。”從楚城到南城,從南城到北城,從北城到洛杉磯。為了靠近你,我跨越三千晝夜,一萬公里。不過你不必知道,因為我就要忘記你了。畢業六年還是會夢見他。那時候最討厭地理,但是當了兩年的地理課代表。因為去文科組辦公室會經過他的教室。抱著一摞書,心裡又沉又輕盈,像怀揣一個巨大的秘密。後來穿梭在辦公園區的灰色的寫字樓間,時常想起往事。我不會再有那樣純粹的心事,在那年,在十六歲,在那個少年到來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