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武俠仙俠 雪中悍刀行 最終章 小2上酒

《雪中悍刀行》 最終章 小2上酒

孩擔憂喊道:“爹?”

男人胡一抹,放下胳膊後,開心笑道:“沒事沒事,爹是高興的……你們那個小年叔叔,來咱們家了……走走走,跟爹一起下樓!”

他牽起兒的手,兒子則輕輕扯住他另外那隻袖管,三人一起快步下樓。

酒樓門口,被男人昵稱為小地瓜的小孩,幫爹輕輕手抹去他臉上的“酒水”,歎氣道:“爹,真不是我說你啊,雖然你說過大丈夫的這玩意兒,不是那啥眼淚,得稱為‘酒水’才對,可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太丟臉了吧?”

男人默不作聲,只是向那個帶著倆孩子朝他們走來的家夥,一瘸一拐。

雖然早就知道,可是當他真的看到這一幕後,他低下頭,輕輕呼出一口氣。

等到那家夥走近後,他抬起頭,笑問道:“姓溫的,瘸了?怎整的?大街上調戲良家,給拾掇的?”

“小事,都不算事兒!”

“嘖嘖,你不是說有兄弟嗎?也不管你,我看那家夥真不怎的。”

“可是我的兄弟,當過天下第一,用過我的劍招,打得拓拔菩薩抱頭鼠竄!你有這樣的兄弟嗎?姓徐的,全天下你能給我找出一個來?半個都算你本事!”

“這倒是真沒法子找得到了……可見我運氣不如你,我的兄弟不如你的兄弟嘛。”

“呦,姓徐的,臉皮跟當年沒啥兩樣啊。”

“可是你不一樣了。”

在姓徐的說出這句話後,溫華言又止,最終只是翻了個白眼,把兩個躲在自己後的孩子先後輕輕拽在前,又先後拍了拍兩顆小腦袋,“兒子,溫良,兒,溫秀,小名團團圓圓,喜慶得很!團團,圓圓,喊徐叔叔,不喊也沒關系。”

Advertisement

兩個孩子明顯都有些好奇和害怕,還真……不喊了。

好像這就有些尷尬了啊。

溫華撓撓頭,這給鬧的。

出手指,指了指坐在自己脖子上的閨,“我兒,徐念涼,綽號小地瓜,喜歡瘋玩,所以曬得有些黑。對了,小地瓜,喊溫大俠。”

微黑的小地瓜比起當初的那塊小黑炭,其實已經白了許多,快速在自己爹耳邊竊竊私語,疑問道:“爹,不是應該喊溫叔叔嗎?怎麼要我喊溫大俠啊?”

年小聲解釋道:“那家夥最好面子,喊溫大俠比喊溫叔叔更管用,等下咱們能不能白吃白喝,就靠閨你了。”

全部聽在耳朵裡的溫華嘀嘀咕咕罵了一句娘,不再理睬這個姓徐的王八蛋,抬起頭,笑道:“小地瓜?長得真俊,肯定隨你娘親,得虧全部像你娘,要是隨你爹一點半點的,以後可就真要懸乎了。”

小地瓜沒聽爹的,笑著喊道:“溫叔叔!”

溫華聽到後笑得合不攏,連忙點頭道:“乖!真乖!”

年無奈道:“對了,我邊這兩位呢……你就喊嫂子吧,記住嘍,不分大小的啊,喊錯了,自己收場!我可是天大地大媳婦最大,只會幫著揍你。”

溫華先罵了一句滾蛋,然後們,一本正經道:“弟媳婦們好啊!在下姓溫名華,曾經綽號太多,且不去提,如今不幸正是姓徐的兄長,的確是有些家門不幸,哈哈,以後我這個不材的小弟,就麻煩兩位弟媳婦多照顧了,別看不上他,就真算看不上,也行,勉強將就著過日子得了,既然不小心嫁了,就隻好嫁嫁狗隨狗了嘛。”

年剛放下小地瓜,聽到這鬼話連篇後,忍不了啊,作勢要抬腳踹人。

Advertisement

溫華心有靈犀地同樣抬,只不過顯然這個男人在那一刻,忘記了自己瘸了,頓時就要踉蹌跌倒。

年迅速踏出兩步,扶住他的肩膀後,輕聲道:“姓溫的,對不住了。”

溫華不以為意,嫌棄道:“滾滾滾,這話老子不聽,還想不想喝酒了?!”

不等徐年說什麼,溫華轉大聲道:“今兒我這酒樓,所有人喝的酒,都算我請客!”

只是很快溫華就被徐年挽臂捂住,哈哈笑道:“諸位英雄好漢俠,別當真別當真!咱們姓溫的說酒話呢,天底下哪有到了酒樓喝酒不需要掏銀子的道理!本沒有這樣的道理嘛!”

等到徐年松開手臂後,溫華跟著厚無恥道:“喝高了,哈哈,喝高了。”

惹了眾怒的溫華識趣地亡羊補牢,“不過今兒酒樓的酒水,一律八折!”

這還差不多。

然後溫華給說書先生使了個眼,示意他繼續說書,隨便說便是。

最後溫華領著徐年一行人走上二樓,好說歹說才跟一桌客人要了張桌子,代價就是酒樓贈送給他們十壇花雕。

一張桌子四條長凳,溫華和徐年面對面各佔一條凳子,溫華倆孩子坐了一條,薑泥和白狐兒臉破天荒坐在一條凳子上,小地瓜在中間。

溫良的小男孩時不時瞄那個綽號小地瓜的家夥,只是他每看一次,就立馬回瞪一眼,還不忘揚起一次拳頭。

然後一個故意把腰間木劍輕輕放到桌上,後者就把狹長小木刀重重放在桌上。

針鋒相對。

樓下大堂中央的老先生又開始說書,只要暫且撇下桃花劍神鄧太阿那一茬,老人就十分稔路數了,再次漸佳境,滔滔不絕。

又兩碗酒喝下肚子後,可就真有些喝高了,有些舌頭打結,也說了些不當講的話語,只不過在這遠離是非的小鎮,也無人當真深思,更無人上心罷了。

老人說“我以桃花賒春風,試問神仙給不給?我以綠蟻買中原,敢問帝王賣不賣?”

之後有人詢問那位西北藩王到底去哪了,都聽說是戰死在了北伐草原途中,也有說是病死在去往京城的路上,但也有人說是卸甲歸了。老人出一手指,搖了搖,慨唏噓道:“死了,自然是死了。你們想啊,一次次大戰,是跟拓拔菩薩,就在西域、龍眼兒平原和拒北城,接連打過了三場,更別提那些層出不窮的天上神仙了,之後更要馬不停蹄率領麾下鐵騎北上攻打草原,唉,咱們這位年紀輕輕的異姓藩王,積攢了太重的傷勢,委實是積重難返吶,惜哉惜哉!天妒英才,一語中的啊!”

二樓,徐年差點一口酒噴出來,瞪眼道:“這也是你教的?!”

溫華沒好氣道:“張老夫子自己瞎編的,我聽著舒坦。”

很快樓下就又說道:“功名隻向馬上取,鞍暫酒家壚。好一個鞍暫酒家壚啊!那位北涼王若是還在世,又若是能來這棟酒樓,老夫雖是一個破落書生,卻也願意對他作揖致禮,長揖不起!”

年笑瞇瞇道:“聽著舒坦。”

溫華呲牙咧,“老子回頭就扣他工錢!”

這個時候溫華媳婦小跑上樓,看到這一桌人後,有些赧,一時間咬著不知如何開口。

年趕站起,沉聲道:“徐年見過嫂子!”

不但是徐年,就連薑泥和白狐兒臉兩人都站起,小地瓜更是清脆喊道:“嬸嬸好!我小地瓜,哦不對,我徐念涼,懷念的念,北涼的涼!”

連忙對徐年施了個萬福,然後對那兩個能夠讓世間所有人都自慚形穢的弟媳婦微笑致意,最後對可的小地瓜笑著聲道:“小地瓜,你好。”

小地瓜報以一個大大的燦爛笑臉。

年輕聲道:“嫂子請坐。”

歉意道:“我就不坐了,這就去後廚那邊,給你們哥倆炒些下酒菜,手藝不好,別見怪。”

雙手攥角,哪怕自己男人的這個兄弟,和,比想象中要好相太多,但顯然還是十分張,猶豫了下,看了眼轉頭對自己笑的男人,還是鼓足勇氣對徐年說道:“自從認識溫華起,他就一直念叨你

,他真的……這輩子除了他親哥哥之外,就隻把你當兄弟了……對不起,我先下樓了。”

不等溫華和徐年說話挽留什麼,就已經轉下樓去了。

年說道:“姓溫的,你能找到這樣的媳婦,是這個!”

出大拇指。

溫華膛,滿臉理所當然道:“我是誰?”

年嘿了一聲,出兩手指,“可惜我啊,還是比你強一些,現在就有……”

不等徐年得意洋洋說出“兩個”這兩個字眼,就只聽薑泥冷哼一聲,白狐兒臉更是冷冷斜瞥一眼。

酒桌上只剩下剛才客人留下的小半壺酒,很快就給兩人分完,徐年咳嗽一聲,挑眉道:“姓溫的,酒呢?!”

白狐兒臉站起,冷笑道:“我去拿,記得等下好好喝,慢慢喝。”

年正襟危坐,如同慷慨赴死,使勁點頭。

薑泥也站起,“我去後廚幫忙。”

小地瓜乖巧伶俐地附和道:“我也去!”

溫華兒的腦袋,“圓圓,幫忙帶路。”

孩臉皮薄,好不容易壯膽子想要喊一聲徐叔叔或是小年叔叔,沒想到那個家夥對做了個鬼臉後,到邊的稱呼一下子就給嚇沒了,趕跑。

小男孩溫良是最後,跑出去幾步後,轉喊道:“小年叔叔!”

年點頭笑道:“這次來得急,忘了帶見面禮,叔叔下次一定補上!”

小男孩使勁點頭,剛轉跑出去幾步,又轉頭喊道:“小年叔叔,我爹說喊你老丈人也是可以的!”

年這下子是真一口酒噴出來了,估計就差沒有一口老了。

真他娘的是百集啊。

溫華一隻手捧腹大笑。

喝完各自碗中最後的酒,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樓下說書先生也說到了尾聲。

“縱有千種風,縱有萬般豪,與誰說?有誰聽?”

“世間人,縱是不舍,終有離別。世間事,縱有憾,且放心間。”

年點了點頭,轉頭問道:“溫華,你這說書先生哪裡請來的,說得真好。”

溫華笑道:“當年這位老夫子是偶然路過這棟酒樓,我那會兒還只是個店小二,不過聽著老先生說話那子酸勁,很像當年的你,就勸說老掌櫃,給留下來了。就想著讓他說一說你的江湖故事……”

溫華舉起碗,發現沒酒了,也沒放下,“聽著聽著,就越發想著將來有一天啊,一定要讓老張在咱哥倆都在的時候,我請他坐下來,然後請你請他喝一杯酒。”

年也舉起空碗,跟溫華了一下,“應該的。”

白狐兒臉拎來三壺酒,不算好,更不貴,但滋味夠烈,僅此而已。

溫華在把兩壺酒放在酒桌後,一拍額頭,“酒樓雖然不賣你們北涼的綠蟻酒,可我還藏著好幾壇的啊。”

年笑道:“急什麼,先喝著。”

溫華點頭道:“是這個理兒,咱哥倆總算到了可以放開肚子喝酒吃的好時候了,不用擔心有了這頓沒下頓,是該多喝些。”

白狐兒臉沒有落座,拎著那壺酒走向圍欄,遠遠背對這兩人。

溫華輕聲問道:“過得還好?”

年想了想,“還行。”

溫華笑道:“我過得比你好些,所以今天這頓酒,我請。”

年白眼道:“何以見得?”

溫華出拇指,指了指自己背後,“我有倆孩子,你只有一個!”

年本想說比一比媳婦的數量,突然想到腰佩繡冬春雷的白狐兒臉,就在那裡站著呢,隻得咬牙切齒道:“算你狠!”

當說書先生不再說書說故事,酒樓上下的酒客不再續杯添酒,也就很快散去了。

在喝完兩壺劣而烈的燒酒後,溫華起去拿那些珍藏已久的綠蟻酒,還把那位年邁先生拉到二樓,徐年也起敬了老人一大碗綠蟻酒,當時老人忙不迭起,雖然對方讓他隨意,老人還是盡力喝了小半碗。

老人只知道那個不算太年輕的男人,是酒樓掌櫃的兄弟,大概是小年來著,倒是跟北涼王徐年都有個年字來著。

老人喝過那一碗果真燙口燒腸子的綠蟻酒後,就搖搖晃晃告辭下樓去了,覺得今天喝了這麼多酒,意思也到了,尤其最後承了那個陌生男人的敬酒,覺得有些……值得驕傲的,至於到底為何,老人醉了七八分,不去深思,也深思不得了。

這一天,徐年終於又喝醉了。

在他走完第一趟離江湖後,然後回到涼州,回到那座清涼山,很奇怪,在那之後,好像就真的再沒有喝醉過酒。

兩撥人孩子們,就坐在二樓遠的酒桌上,從頭到尾,都不去打擾那兩個喝酒聊天的兩個男人。

年醉著說他找了個四面環山的地方, 帶著居。

說他們都認識的李東西,和一個吳南北的小和尚去了江南道,小和尚說要建造一座寺廟,因為等有了廟,就有了香客,有了香客就有了香火錢,有了香火錢,就算他不了佛燒不出舍利子,也能有錢給東西買胭脂水了。

說他弟弟徐龍象也找著了滿意的媳婦,那個慕容龍水的子為了黃蠻兒,愣是從兩百斤的胖子,變了百來斤重的人。

說他一定要找到那個陳芝豹的家夥,不相信這個狗屁白兵聖真的死了,一定要當面問一個為什麼。

說他本來想要介紹溫華一個趙鑄的家夥認識認識,只可惜那個王八蛋太小氣,連請人喝酒都不樂意,還是算了。

說一個曾經名字是趙篆的家夥,跟他的媳婦在北涼道陵州安家樂業了,當了個私塾先生,好的。

說前任武當掌教李玉斧走得不應該,不值當,哪怕那個年輕道士是為了天下蒼生。

說你溫華是沒能瞧見那萬千謫仙人如雨落人間的盛況,太可惜了。

說他不知道以後自己的徒弟余地龍,能不能弄真的為陸地蛟龍,為人間那最後一位陸地神仙。

說他徐家如今改了北涼道經略使府邸,不能帶你溫華去那邊擺闊了。

……

夜幕中,徐年醉得趴在酒桌上,溫華也是一模一樣。

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年說著不知是醉話還是夢話,“小二,上酒!”

溫華還是一般無二,小聲呢喃,“唉!客酒來啦~”

本書來自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