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已心如死水萬念灰,卻不料三九寒夜春,莫不是意偏憐幽穀草,怕隻怕世態炎涼多風霜。”
耳邊悠悠呀呀傳來越清婉脆嗓,珠玉般叮咚詞句,卻敲的墨燃腦仁生疼,額角經絡暴跳。
“吵什麽吵!哪裏來的哭喪鬼!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打下山去!”
怒喝完這一聲,墨燃才驚覺不對。
……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
恨意和寒意,痛苦和寂冷紮的他口發疼,墨燃猛地睜開眼睛。
臨死前的種種猶如風吹雪散,他發覺自己正躺在床上,不是死生之巔的床,這張床雕龍繪,木頭散發著沉甸甸的脂氣息,鋪上的舊被褥紅紫,繡著鴛鴦戲水的紋飾,正是勾欄人才會睡的枕被。
“……”
墨燃有一瞬間的僵。
他知道這是哪裏。
這是死生之巔附近的一瓦子。
所謂瓦子,就是青樓,的是“來時瓦合,去時瓦解”,讓客人和子好聚好散的意思。
墨燃年輕的時候,有段時間很荒,半個月裏有十多是在這家青樓裏睡的。不過這青樓早在自己二十多歲時就盤了出去,後來改了酒肆。自己死後竟然出現在一家早就不存在的青樓裏,這是怎麽回事?
難不自己生前作惡太多,坑害了無數男,所以被閻王罰去投胎到窯子接客?
墨燃一邊胡思想著,一邊無意識地翻了個。
赫然對上了一張睡著的臉。
“……”
什麽況!!!他邊怎麽躺著個人??
還是個渾赤//的男人!
此男子麵目稚,五玲瓏,瞧上去玉雪可,雌雄莫辨。
墨燃臉上毫無表,心卻波濤洶湧,盯著那張沉浸在睡夢中的白臉看了半,突然想起來了。
這不是自己年輕時特別寵的倌嘛,好像容三?
要不就容九。
甭管三還是九,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倌後來害了花柳病,早就死掉好多年了,骨都該朽沒了。然而,這會兒他卻活生生,白地窩在自己床側,錦被裏出截兒肩膀脖子,青青紫紫的,全是曖昧的痕跡。
墨燃繃著臉,掀起被子,目再往下移了移。
“…………”
這位容不知道九還是三,姑且算他容九,容九人渾鞭痕累累,一條羊脂白玉似的大上還被人細細地,勒了好幾道紅繩兒。
墨燃著下讚暗自歎道:好趣啊。
瞧瞧這致的繩藝,這嫻的技法,這悉的畫麵。
這他娘的不會是自己勒的吧??!!
他是修仙之人,對重生之事嚐有涉獵。此刻,他不開始懷疑,自己好像是活回去了。
為了進一步驗明自己的想法,墨燃找了麵銅鏡。銅鏡磨損的很厲害,但昏黃的暈裏,還是模糊可以瞧見他自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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