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BUG兄,當初設定鄧一腳姓名為鄧一鑣,表字自升,後來有些搞混了。)
王鬥說道:“好,有這麼一句話,今日你們以我靖邊軍,以宣府鎮,以都護府,以大明子民為榮。明日靖邊軍,宣府鎮,都護府,大明上下,都將以你們為榮!因為有諸位的存在,而將到驕傲與榮耀!”
教場的回音壁結構,就算他的說話聲音不是很大,但聲波仍然順著的牆面反出去,教場的很多地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王鬥緩緩走到臺邊,對面,是無數的軍士,臺的兩邊,是海洋一般的民眾,王鬥可以看到他們崇慕的目,他說道:“記得崇禎七年時,我還是靖邊墩的一個墩軍。當時韃子肆保安州,我號召墩的兄弟出戰,計有馬名兄弟,韓朝韓仲兄弟,齊天良兄弟。又有當時是友墩的高史銀兄弟,譚進榮、張如春、齊炳等兄弟。我們九人出戰,夜襲韃子兵,當時殺死十個韃子,己方的馬名、譚進榮、張如春、齊炳四位兄弟戰死,余下的,也是人人帶傷……”
臺上臺下民眾將都是仔細聽著,王鬥的生平經歷,一向讓人到好奇,無數人研究他的過往,特別當年夜襲那一戰,是公認的王鬥崛起第一戰,研究之人更多。
不過民間的傳聞多有傳奇誇大彩,什麼大將軍一聲吼,十個韃子呆若木,乖乖引頸戮。什麼大將軍長槍一抖,槍影覆蓋百余丈,十個韃子兵瞬間人人中了五六槍,韓朝韓仲兄弟趁機衝上,大殺大砍。
什麼大將軍一拳打出,當場三四個韃子被打……
總之,演義彩比較濃。
此時王鬥親口道來,樸實無華,卻份外讓人驚心魄,那種生死搏命,那崛起第一戰的不容易。
要知道當時的韃子不是後來被靖邊軍打怕了的韃子,他們從建州崛起後,所戰無有不勝,經常覆滅明軍幾萬,十幾萬,已傷亡往往不過幾十上百人。
特別他們中馬甲,牙喇等兵,更是無比銳的戰士,往往擁有顯赫的戰績。
便如天聰五年,時任牙喇壯達的鰲拜,與同為牙喇壯達的達素,率領甲兵二十四人駐守駱駝山,明軍有四百人夜間劫營,達素、鰲拜等反斬首二百余級,得馬十六匹。
又錦州之戰前時,明軍上百人據守山嶺,列火火炮拒守,達素等率六騎馳上,上百個明軍被盡殺,他們六人無一傷亡。
而當時滿洲軍中,如鰲拜、達素這樣的強悍牙喇不勝枚舉,王鬥九人出戰十個韃子兵,還有一個牙喇,幾個馬甲,結果他們死四個,殺對方十個,這確實是非常了不起的戰績。
也是從那時候起,王鬥一飛衝天,越發不可收拾。
太子朱慈烺今天也穿了一盔甲,他在臺上聽著王鬥講話,眼中閃爍著崇拜的芒。今日,他才了解靖國公的不易,崛起的艱難,聽他訴說,有一種閱讀史書經卷,那種浩大無限的覺。
國公能走到這一步,真是大明之福啊。
同時他覺靖國公果然是文武雙全,特別先前那句話“今日你們以某某為榮,明日某某以你們為榮”,頗有哲理,也令人回味。
來援陝甘各將,他們兵馬雖也在場下匯集,但皆以中軍帶領,以尤世祿為帶隊節製副帥,然後尤世威、高傑、鄭家棟、牛虎、馬爌、陳永福等人都在臺上站著。
他們聽著王鬥的訴說,皆慨功者沒有僥幸,若不是當年的生死搏戰,元帥也不可能走到今天的一步。
他們更想,怪不得韓朝,高史銀,齊天良人等今日皆居高位,原來是有當年這層關系,若韓仲後來不在巨鹿戰死,現在至也是一軍的級別吧?
陝西總督侯恂,陝西巡馮師孔、甘肅巡林日瑞、寧夏巡李虞夔等人亦是慨萬端,相比他們從科舉步步高升,這大都督王鬥的鬥路程,比他們曲折艱難得多了。
紀世維心中激,他想起當年之事,當年自己為了兒大發雷霆,王鬥言:“未來的事誰說得清楚?有朝一日,或許巡大人會以為讓君跟隨我,是個英明的決定。”
確實如此啊,自己今日擁有的一切,還不都是靠著婿才獲得的麼?
紀世維長子紀伯清,已從廣昌縣知縣調任延慶州知州,他站在臺上,想起當日之事,亦是慨。
韓朝等人非常激,他們想起當年那一戰,也有些癡了,而轉眼,就是十年過去了。
王鬥看著臺下無數軍士民眾,看著他們的神,他說道:“其實我當日想法很簡單,就是斬殺韃子,博取軍功,獲得賞銀。為我妻子獲得足夠的錢糧調養子,為我母親不要那麼心勞累,最後我功了,有了第一桶金,慢慢位軍職也升了上去。”
他緩緩說道:“然後崇禎十一年東虜寇,崇禎十三年,我率軍南下剿賊,經歷了很多事,見識了大明各地的苦難。我看到那些韃子所過的地方,臭氣滿路,積盈衢,村落寂寥,百姓被屠殺流毒,號泣之聲,不覺潸然淚下。”
王鬥說道:“我也看到了,流亡滿道,骴骼盈野,百姓活不下去,爭相投河自盡者,此不忍聞,此景不忍睹。還有人為他人口中食,真真是生不如死。”
臺下無數人淚眼模糊的抬頭看著他,王鬥道:“回來後,靖邊軍正式立營軍。我就發誓,要讓這天下重歸太平,讓中國之地為桃源樂土。對韃子不用說,也不用跟他們廢話,見一個殺一個,一直殺絕他們為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狄志態,不與華同。漢賊不能兩立,夷狄華夏也不能並存,除非他們學孝文帝。”
王鬥說道:“對於流賊,這些人中,有些人是不甘心活不下去,揭竿傲嘨者。他們為了活命,為了家人的生存,不得不反抗,不得不造反,其可憫。事實上府也對這些人進行招安,他們結寨自保,抗拒土寇,靜待盛世。這幫人可以爭取,他們的罪行可以審核,但是在京師的那些人……”
王鬥語氣轉為嚴厲:“他們天生就是賊胚,骨子裡就是渣滓。這世間有二級,善惡兩端,他們就是屬於惡的那端!便如賊首李自,劉宗敏,張獻忠,羅汝才等人,他們造反也不是因為活不下去,而是世道了,他們覺得渾水魚的機會到了。闖營,獻營,曹營,革左幾營,府對他們招安多次?他們真有心,就應該安頓下來,好好安地方,耕田種地,讓治下的百姓,讓鄰近的百姓,都過上好日子,但他們是怎麼做的?”
王鬥說道:“所以這些人不可救藥,賊難改,羅汝才自己說過:他貧寒的時候,連個媳婦都討不上,做賊之後,什麼富貴人家的子,什麼家的大小姐沒有?以前們還正眼也不看他一下,現在個個求著他,順著他。這樣的日子,有皇帝做他都懶得做,若在皇位跟賊位之間選一個,他肯定做賊。”
臺下民眾軍士個個義憤填膺,臺上各將目瞪口呆,今日方知如此幕啊。
以前他們就不理解,為什麼府明明招安了,他們就是要降而複叛呢?如李闖在車廂峽降而複叛,張獻忠在谷城降而複叛,革左等人降而複叛更是家常便飯。
當年宋江造反從賊,府招安後,他就興高采烈的複為大宋子民,這些流賊怎麼就不一樣呢?原來是賊不能改。
王鬥道:“所以對流賊們來說,有賊可以做,為什麼要做良民?你耕田種地,經商稅,一年下來可能辛辛苦苦賺了十兩銀子。我刀往你脖子上一架,或者殺了你,你一年辛苦的銀子就歸我了,多麼便捷,多麼快活,如此,為什麼要從良呢?”
他說道:“特別對那些老賊,他們最初從陝西出來,然後掠往山西,京畿北直,然後是河南,又是湖廣,最後山東京師,可謂見多識廣,知道了天地有多大。他們踏過一座座城池,毀滅了一座座材莊,往日可而不可及的人與,予取予求,在他們刀下栗,在他們馬下發抖。他們見識了這麼廣闊的天地,經手了那麼多如山的財帛,又豈會甘心放馬歸田,窩在山裡,每日辛苦刨食?”
臺下軍民個個雙目噴火,他們願用雙手辛勤建設自己的家園,然遇上靠搶劫過日子的流賊怎麼辦?勢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雙方不能共存於這個天地之間。
太子朱慈烺心中歎息,父皇曾說“賊亦赤子”,或者,他本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他們的本質是什麼吧?這些人本不可能解甲歸田,再多的錢糧安頓,對他們都是沒有意義。
王鬥說道:“對這些老賊來說,他們也沒任何可以在意的東西,當初李自勢弱,劉宗敏等人殺妻殺跟隨,他們又怎麼會在乎呢?現在不是攻進京師,邊圍繞上百個子,個個樂不思蜀嗎?”
王鬥道:“所以說此輩不可救藥,他們還是狡猾的騙子,宣揚說秋毫無犯,不當差,不納糧,結果進京後都做什麼?他們說與府豪強作對,為什麼連百姓都不放過?各地百姓歡天喜地開門,以為有好日子過,就是為了遭此報應的麼?”
他厲聲說道:“一碗水,上清下濁底有渣,這些流賊就是渣滓。他們一直都存在世間,只不過大明不幸,讓他們浮出水面。所以我們不能放過他們,特別那些老賊,軍,大小賊目,一定要殺個乾乾淨淨,不能讓他們存活下去,再次危害人間!”
他大聲喝道:“所以,將士們,你們此次作戰,必須像山洪一樣迅不可擋,你們必須戰勝並消滅一切阻擋在你們面前的敵人。當初你們在靖邊堡軍,你們就消滅了周邊的匪患,然後讓阿泰等敵人見識了你們的勇猛無敵。你們還縱橫大明數千裡,在京畿,在通州,在定州,在巨鹿,在涿州,在平谷,在,在襄,在錦州,在義州,在歸化,讓敵人聞風喪膽。很快的,你們還將在京師,再次讓敵人見識你們的威名!”
他大聲說道:“而且這只是開始,你們的腳步不會停止,以後你們還將見識大洋之無盡,大漠之浩瀚,冰原之神,大東,大西,大南,大食,大秦,泰西諸國之風。”
“你們的鐵蹄,將踏過世間那些麗的街道!”
“你們的箭炮,將摧毀世間那些堅固的堡壘!”
“你們的刀劍,將染滿鮮!”
“你們的威名,將在世間傳頌!”
“不朽的榮譽,將歸於你們!”
“你們的名字,永銘刻在世人的心中!”
“不過,你們須先戰勝京師的敵人,流賊,還有奴賊。拿起你們的武,讓你們的敵人全部化為齏。將他們的盔甲,化為你們的戰利品,將他們的頭顱,化為你們馬鞍上的軍功。”
“然後,你們就為大明帶來安定與和平,就此展開你們浩瀚偉大的一生。當你們累了,老了,回憶往事的時候,就可以自豪的對子孫後代說,對鄉鄰友人說:我永遠忘不了崇禎十七年四月的那一天,因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月那天開始!”
太子,臺上各將震撼難言時,臺下歡呼聲猛然發,最後匯如山崩如海嘯一般的“萬勝”聲。王鬥的鼓演講,讓眾人抑製不住自己的衝,很多人喊中帶著濃重的哭音。
無數人振臂高呼,那旗海就隨著呼喊聲一波舞起一波。
震天的響聲,震得臺上很多人都不自覺抖起來。
“萬勝!萬勝!萬勝!”
臺下軍民激的拚命呼喊,聽那排山倒海的聲音,這下就是陳新甲,紀世維等人都是目瞪口呆,更別說侯恂、馮師孔、林日瑞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
太子心中隻覺過山車似的,覺那種不可遏止的巨浪席卷全,讓他激得臉發紅充。
尤世威各人也是呆若木,這種浩瀚的力量,他們以前哪裡見識過?方才在王鬥的演說下,他們也止不住熱沸騰,隻想拔出刀劍,隨著他的旌旗指,隨著他征戰四方。
此時看著臺下種種,他們不由自主到染,隻想隨之大吼大。
眾將也不約而同看向王鬥,方才他所言種種,似乎直白淺顯,然細細品之,又有返璞歸真之。特別那種信息之廣,容之浩瀚,強烈衝擊各人的心神。
在大家都想著大明,很多人更想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時,他的眼,已經擴展到那無盡的所在。
他為什麼懂得這麼多?難道這世間真有天降的聖人?否則如何解釋他上發生的一切?
然後閱兵出征開始,此時天已經大亮,些微的一些薄霧已經完全散去,完全跳躍而去,然後一面巨大的旗幟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旗高兩丈,木鋼鐵為桿,旗大一丈,金綾為邊,鮮紅的旗面中繡著金黃的日月浪濤紋飾。然後旗冠是黃金製的日月浪濤金冠,渾上下,金閃閃,特別旗冠在下璀璨發,極為亮眼。
這就是王鬥的帥旗,全軍最高最大的大纛旗,為了載這桿沉重的坐纛旗,特意設了帥旗車,以四匹健馬拉之。
隨在這面旗周邊後面的,又是數十桿同樣金黃的大纛旗,旗略小一些,以兩匹健馬拉之。
然後又是上百桿金邊大旗,以騎士舉之策在馬上,一片金黃火紅飄揚。
一般出征時,王鬥的帥旗居於中軍,不過此時閱兵,自然要當前指引。
無數的民眾衝著帥旗歡呼,這種高大威猛的大旗,非常滿足他們的心,達到理所當然的效果。
然後隨之的是靖邊軍玄武軍,也有坐纛旗,二匹健馬拉之,然後是整齊的騎兵方陣,中營、左營、右營、驃騎兵、獵騎兵,他們都有馬匹。他們整齊行進,五十騎一列,然後後面是一列列打扮一模一樣的騎士。
一的頭盔,一的甲胄,一的臂手,幾乎是盔甲的海洋,他們馬匹踏在地面上,幾乎是整齊的轟響。
臺上尤世威等人看得歎為觀止,就玄武軍的這些騎士,在大明便罕有敵手吧?
然後騎兵後面,是兩個丙等軍的步軍,他們軍有馬,普通軍士列陣而行,一樣是五十人一列。
他們除了沒有馬匹,一樣是盔甲鮮明,銳非常。
他們的馬步踏過演武臺時,領軍的中軍雷仙賓,軍參謀長鄭宗輝齊喝道:“向大將軍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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