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響，一門佛郎機炮向前方噴吐出了上百顆的大彈丸。

地面仿佛暴雨似的煙塵掃過，對面百步外的一群老營騎兵上霧狂飆，很多人一聲不吭就栽倒地上，他們下的馬匹則很多雙蹄高高揚起，狂慘嘶起來。

與這門佛郎機炮一齊轟的還有另外一百四十九門佛狼機火炮，一百五十門佛郎機齊霰彈，打得對面的老營兵死傷狼藉。

不過流賊馬隊基本未見識過靖邊軍的銃炮戰陣，他們還是右營一萬騎同時衝鋒，營中製將軍劉希堯、左右果毅將軍白鳩鶴、劉純等親自在後督陣。

所以在挨了青龍軍這邊陣地七十門紅夷炮霰彈齊，三十門大將軍炮霰彈齊，一百五十門中小佛郎機霰彈齊的三波次霰彈轟擊後，後方馬隊，仍慌的擁衝來。

“火銃預備！”

見稀疏不，但仍是水般的流賊蜂擁衝來，擔任前陣指揮的左營將揭一大聲喝令。

“預備！”

所有的銃兵戰士大喝一聲，金屬的嘩嘩響，同時一片扳擊錘的卡卡聲音，各兵拔下擊錘後將燧發槍舉起，立時雪亮的銃劍如林，前方十步外的炮兵箭兵們則拚命的伏低子。

“瞄準！”

立時第一層一千六百名銃兵將手中火銃翻下，帶著銃劍的銃口黑的對著前方衝來的流賊馬隊，一大片金屬的寒蔓延。

“擊！”

揭一咆哮喝道，他旁的號手吹響號令，尖利的天鵝喇叭聲響遏行雲。

所有的第一排戰士扣扳機，擊錘撞在各人火鐮上，啪的一聲輕響，隨後砰的巨響，擊打出來的火花點燃火門中的引藥，瞬間又點燃各人銃管的火藥。

立時大的硝煙從各人火門與銃管中噴出，帶著濃濃的火焰，隨後這些硝煙相互連通，匯騰起的煙牆，四裡的戰陣大片的白煙彌漫。

震耳聾的排銃聲音，前方衝來的流賊馬隊翻滾了一大片，一些前排位置差點被打空了，淒厲的人馬嘶，中彈的騎士就滾在地上嚎，中彈的馬匹則更為發狂。

排銃雖沒有霰彈量大猛烈，然打得更，打得更準，他們現在還是一人站一米位置，然衝來的流賊已經沒有那麼，他們幾乎都是幾人瞄準一人，幾乎無有不中者。

“第二層，上前！”

揭一大聲喝令，立時第二排銃兵上前數步，舉銃瞄向了前方又洶湧而來的馬隊，第一排仍待在原地裝彈。

這是靖邊軍的徐進戰，前排打完，第二排上前，第二排打完，第三排上前，銃兵一邊擊一邊前進。火銃排戰很多，相比那種後退戰，這種徐進戰更顯得有進攻與進取意義，而且給敵人的威脅更強。

就是前進一步，那種意義都不一樣。

“擊！”

又是響遏行雲的天鵝聲音，震耳聾的排銃聲，前方的流賊響起更多的慘，目前所見，他們人馬又是空了一大片，後面馬隊依著慣上來，則被前方的人馬絆倒阻礙，擁混一團。

特別他們下的馬匹，很多死死不願前進，面對那片尖銳的金屬森林。

“第三四層，上前！”

揭一咆哮喝道，看後方流賊就算上來，也跟前方殘余馬隊擁一團，機不可失，揭一立時喝令三四排銃兵一齊上來，以陣迎戰，一米距離站兩個銃兵，並三四排一齊擊。

“虎！”

鄭天民大喝一聲，隨著旁的戰友發出雄壯的聲音，他們這一排銃兵舉銃向前，一直走到最前，後還跟著第四排的銃兵戰士。

“瞄準！”

揭一聲嘶力竭的咆哮道，

鄭天民扳下擊錘的同時將銃舉向前方，他旁的平瞄火銃，他們靠得的，同時他的左右肩膀上都有火銃管探出，銃劍的寒蔓延一片。鄭天民瞄著前方衝來的一匹戰馬，現在距離已經很短，他可以看到馬上那流賊惶恐與絕的神，他張著，似乎在咆哮什麼。

鄭天民本來有些張，初次參戰，就是如此的大陣仗，好在平日的訓練，旁的戰友都給了他力量，高度的興還讓他忘了一切，隻余下本能。

流賊的恐慌更給了他強烈的信心，他們是戰無不勝的靖邊軍，就算賊營中最銳的老營兵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左手死死托著火銃，右手指依在板機上，銃托抵在肩膀，只是瞄著那賊。

猛然一聲尖利的天鵝聲，鄭天民不假思索扣板機，一聲響，他的火門上出一團火，強大的後座力帶著火銃重重一撞，然後他的銃口冒出猛烈的硝煙，隨之長長的凌厲火噴出。

鄭天民的火銃聲匯在一片震耳聾的聲音中，那聲音更響亮，那火更凌厲，硝煙更集，從側面看去，那冒出的火焰幾乎連了一片，隨著火銃響發出的濃煙更是先前的數倍。

此次銃兵們站得更，還是前後兩排同時擊，幾乎四倍的準火力輸出，他們排銃擊後，前方擁混的馬隊都被打空了，似乎只有寥寥幾人呆坐在馬上，木然的看著前方。

那步陣的幾十步之，人馬的更是堆片，遍地是慘絕人寰的與中彈馬匹的哀鳴。

此次排銃擊，也徹底將流賊打醒了，他們的陣列徹底大，原本馬匹衝鋒基本都隔得很開，一般就算前方馬匹摔倒後方也很難絆倒，現在前方人馬堆積如山，他們衝去幾乎個個絆倒。

後方的老營兵不再慣衝前，他們回醒過來，個個驚著，拚命的勒轉馬匹。

鄭天民聽到前方哀嚎聲驚天地，他擊後眼角余也看到那賊上冒出四團霧，也不知哪一團才是自己擊中的。

他看到那賊兵似乎滾在地上拚命慘，他捂著肚子掙扎，隨著他的作，似乎花花綠綠的東西就從他腹部湧了出來。

鄭天民心有余悸，鼻中聞著濃烈的硝煙味，中還有強烈的腥味道，提醒他這是在戰場，他來不及發出想，就本能的自覺的裝彈，然後聽到左側營將李正經咆哮應和軍部的命令:“槍兵上前！”

一片紅纓閃耀，四排槍兵從他旁過，個個舉著破甲長錐槍，在下閃耀著金屬的銳利寒芒，他們仍然是排隊列，小步齊衝，然後衝前方慌的流賊老營舉槍就刺。

鄭天民就聽那方嘶心裂肺的慘聲，顯然慌擁的流賊老營正遭槍兵兄弟的屠戮，鄭天民手中練盲裝定裝紙筒彈藥，一邊看著那邊，就見長槍的寒似乎整齊收回，然後又整齊刺出，伴著霧的飆飛與淒厲慘。

他們徐徐推進，所過之寸草不留。

不知殺了多久，鄭天民又聽營將李正經咆哮應和軍令:“銃兵上前！”

鄭天民等人小跑而進，他們舉著上了銃劍的火銃，大踏步越過槍兵而去，一片整齊的嘩嘩聲。

……

“步陣向前！”

韓朝猛的神一肅，大聲喝令。

“虎！”

兩個玄武軍乙等營，王樸新軍營，兩個丙等營一萬六千步卒戰兵齊喝一聲，整齊踏步上前，直接越過前方的火炮與炮手們，他們腳步堅決，盔上的紅纓飄揚一片。

這已經是奴賊第三波衝陣了，前兩波外藩蒙古騎直接被霰彈打潰，然後他們學聰明了，竟是科爾沁部兩萬人一齊衝鋒，間中裹脅了大量的馬群。所以被三波霰彈轟打後，還吃了幾次的火箭齊，硝煙彌漫中，滾滾韃騎仍如而來。

“火銃擊！”

八千名銃兵戰士齊喝一聲，他們每層兩千人，皆斜斜舉起自己的火銃，然後第一層更是對準了前方滾滾而來的韃騎。

他們瞬間衝了一百步。

“放！”

雷鳴般的排銃聲響起，他們連著銃劍的銃口出連綿的火與煙霧，宛若平地騰起了一道煙牆。

“放！”

第一排銃兵擊後蹲下，然後第二排又衝洶湧而來的蒙騎扣了板機。

“放！”

排銃聲音一陣接一陣，從高看去，那方一道煙龍騰起還未擴散，又是長長一道白煙牆騰空。

煙牆的中間伴著豔麗的火，宛若璀璨奪目的紅線。

這紅線很薄很窄，然面對敵人似乎無邊無際的洪流衝擊，卻顯得堅固異常。

他們便如一道牢不可摧的鐵線，誓將一切的敵人擋在他們陣前。

……

響的銃聲連一片，對面又集騰起了一道煙龍，隨著銃響，數百個外營順軍滾倒在地，聲嘶力竭的慘著。

他們的嚎聲聽在旁人耳朵裡，個個都不由瑟瑟發抖，驚恐絕。

靖邊軍火銃擊發力道達到每秒三百五十米的初速，彈丸在強大能下，瞬間飛越百米距離，可以很輕松的破開清軍的二三重甲，更不說眼前的流賊幾乎無甲或是輕甲。

所以他們中彈後，彈丸很輕松的鑽他們，在中撕扯翻滾，將他們的骨頭，五髒六腑都撕扯得七八糟，然後鉛彈很大部分碎裂，形恐怖的中彈效果。

最後中彈者上噴湧出長長的箭，痛不生的滾在地上掙扎。

看他們中彈後恐怖的樣子，旁人無不驚慌，所以對面銃兵的第一層，一千桿火銃齊後，這波衝陣的外營一萬人又立時崩潰了。

他們發出驚天地的嚎，個個驚恐萬狀的奔跑回來，一邊跑還一邊大，隻恨爹娘生了兩條。

“唉，又敗了。”

劉芳亮默默無言的看著那方靜，他領軍居於大陣左翼，福海前，甕山前，紅山前都滿了人，還有紅山後一樣擺滿了人，人數有多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想必七八萬還是有的。

而且還有眾多人馬在後面聚集，準備打車戰。

因為這邊雙方都很有騎兵，也很有犀利的重炮火箭，所以雙方布陣距離在二裡左右。

劉芳亮監戰左翼進攻後，就調兵遣將，向對面發了多波次的進攻，然而果寥寥。

靖邊軍的火太犀利了，己方能挨兩次排槍者都，一般對面一排火銃齊後，這邊進攻的不論一萬人，還是兩萬人，都立時崩潰。

而且各外營將怨氣很大，認為老營驅趕他們去挨靖邊軍的銃彈，自己則舒服的待在後面，好在他們麾下只需一個波次進攻，就可以撤到營地休息，所以才勉強支持了下去。

還有事前議定方略，大順兵馬在紅山後聚兵，然後爬過山嶺攻打他們的左側翼，然靖邊軍卻在山下谷中幾裡外布置兵馬，安排火銃與火炮，己方人馬翻山越嶺過去，竟了甕中之鱉。

他眺極遠的中軍陣地，似乎那邊也不順利，這讓他眉頭皺，面對靖邊軍這樣的敵人，不知該怎麼打才好。

武伯金有牛策馬他的近旁，此次出戰，他也選了二千騎出來，見劉芳亮眉頭鎖，他眼中閃過嘲諷的神。

不過見劉芳亮沮喪，他勸道:“我大順兵多，不用急，慢慢打。”(。)(梧州中文臺)《明末邊軍一小兵》僅代表作者老白牛的觀點，如發現其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的容，請舉報，我們立刻刪除，的立場致力於提供健康綠的閱讀平臺。【積極配合"打擊互聯網穢信息專項行"請書友們踴躍舉報！，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