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陣,秦雷打住道:“沒什麽意外的話。今年上半年我就在京裏盤桓了。你們也應該沒有什麽特別的任務。”
勾忌知道這隻是個引子,正襟危坐的洗耳恭聽。
秦雷看了,讚許道:“確實比原來沉穩多了。”轉頭對邊上的館陶道:“這是我的冠軍侯啊。”
館陶撚須點頭微笑。
勾忌心中激,強撐著冷肅的表。他不是沈府衛士一係,而是出太子衛軍騎營,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什長,連都算不上。秦國以兵立國,是以世家子弟多以行伍為晉之資。勾忌出普通,又在秦國公認上不得戰場的太子衛軍服役,恐怕一輩子都熬不到校尉等級。
是不問出的秦雷,給了他公平競爭的環境、一展所長的機會。這位天才騎兵以騎選拔第一、騎兵作戰科目第一以及最重要的騎兵指揮科目第一,連中三元。年僅二十二歲便讓人信服的當上了秦雷直屬的甲胄騎兵大隊正一職。
大隊正這個職位相當於太子衛軍的校尉,但俸祿是其整整兩倍。是以勾忌對秦雷恩戴德,早已發誓誓死效忠。
秦雷指了指桌上的一本寶藍的小冊子,沉聲道:“這是上半年的訓練科目,你務必嚴格執行。”
勾忌起鄭重領命,把小冊子收到懷裏。
秦雷向館陶示意,館陶便起拉開右麵牆上的一塊幕布,把一張細大秦西域地圖顯現出來。秦雷起上前,拿起一節三尺長的竹鞭,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點道:“按照訓練計劃,你們將在三月中旬完基礎科目,到達河西走廊一帶。統帥部將在玉門關設置兵站,你們可以在那裏休整五天,並與控弦騎兵隊、斥候諜隊匯合。這些在手冊上有詳細的要求,你可以回去查閱。”
勾忌雙腳一並,朗聲道:“遵命。”
秦雷手中的竹鞭沿著河西走廊一劃,嚴肅道:“你們將在沈統領的帶領下護送一隻商隊西出玉門,這一路上氣候惡劣、不會有補給、而且有可能遭遇當地勢力的襲擊。所以要把困難估計到最足。”
勾忌凜然道:“是。”又小聲問道:“真要開通您去年說的那條商路?”
秦雷堅定的點頭道:“既然河西走廊在我大秦版圖,那孤就一定要讓這條蒙塵百年的綢之路重煥彩。”見勾忌一臉凝重,秦雷為他減道:“現在西域什麽況,孤也隻了解個大概。甚至都不知道更西邊國家的名字。孤也沒指這次就把商路打開,這次隻要能到達這裏就可以了。”秦雷指了指地圖上一個標著‘疏勒’的地方。
秦雷把竹鞭遞給館陶,走到勾忌麵前,嚴肅道:“的執行會由沈青安排。記住、你們的任務隻是護送,到了疏勒即刻返回,我希能在落雪前看到你們。”
勾忌第三次應道:“是!”
秦雷拍拍他的肩,送他門口,溫聲道:“咱們還不能在中原天化日的活、讓你們去西域也是迫不得已的,相信孤王,等再見到的時候,你們已經是堂堂正正的大秦軍人了。”秦雷知道這些前衛軍們不為現在不白不黑的份而苦惱,是以有此一說。
勾忌大喜,問道:“可否作為政令宣達?”
秦雷點點頭,勾忌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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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進來的是石勇。秦雷讓他坐下。看著自己第一任的戰鬥隊長、秦雷關切問道:“好些了?”石勇咧笑道:“謝殿下關心、不礙事了。”
秦雷點點頭,微笑道:“那就好,你是孤王的老人了,孤也不與你拐彎了。你知道過兩天孤就要籌建一個司局。我希你能過來幫我。”
石勇正道:“自從在乾州深山裏,蒙殿下提拔的那一刻開始,屬下便決定一生唯殿下馬首是瞻。自然聽憑吩咐。”
秦雷微笑道:“看來這半年曆練得不錯。這話說得多漂亮啊。”石勇麵一窘。剛想開口、秦雷抬手道:“你是我起家的老人,非比尋常、自然我說話也會直白一些。我知道這半年你們過的不容易,本王又鞭長莫及,幫不上什麽。”秦雷表有些沉重。
石勇坐直子,覺一熱流衝到咽,想說什麽卻怎麽也發不出聲。
秦雷定定的看著他,緩緩道:“不要因為一段時間的不得意、而喪失自己的本。去做那些原本不屑於、不會做的事。”
秦雷的話讓石勇汗如雨下,撲通跪下,嘶聲道:“屬下牢記在心,永不再犯。”
秦雷聲調依舊沒有變化道:“你不要怪老太爺,他畢竟是我外公、這些事沒理由不告訴我的。”
石勇磕頭道:“怎敢怪老太爺,是屬下不該吃了豬油蒙了心、竟然妄圖行賄執事堂。若是老太爺不說、那也不是咱們的老太爺了。”
秦雷起繞過書桌把他扶起來,按在椅子上,語重心長道“石大哥,在你需要的時候我不在,你去求助本家也是合合理的。我不能責備你什麽。”頓了頓,秦雷嚴肅道:“我隻想告訴你、既然回到孤王的麾下、就按照你的本心去做、其餘的一切給我,好嗎?”
石勇狠狠點點頭:“決不辜負殿下期。”
秦雷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回到座位上坐下。石勇為人忠義厚道,這次被秦雷詰難也隻字未提當初瞎出主意的石威。這種人隻要敲打一次便可以管用一輩子,比石威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油子強多了。
當然石威那種人也是石勇這種人無法代替的。為上者不能憑個人好惡用人,這是館陶經常念叨的。
秦雷給他簡單的介紹下未來的差事,雖然繁重、但也沒離開中都,石勇知道秦雷在照顧他的傷,心中暗自激。
石勇走後,是侯辛。這家夥知進退、懂分寸、心有機杼,而且與秦雷關係最好,兩人見麵後的談話也是明、笑聲不斷。
一邊的館陶見兩人胡扯起來沒完,隻好幹咳一聲,提醒他們後麵還有人等著呢。
秦雷這才收住笑容道:“你是我手下能力最高、忠心也最高的人,所以最艱巨的任務就給你了。”若是石威聽了這話,不知會不會心中鄙夷秦雷的無恥。
即使是心有七竅,年紀輕輕的侯辛也樂得合不上,脯拍的山響道:“那是教信任屬下,屬下豁上命也要把它辦好。”
秦雷笑道:“果然是俠肝義膽侯三郎。”說著屈指彈在桌上的信箋邊沿。那信箋便朝著侯辛直直飛了過去、侯辛一把接住,打開一看,不由失聲道:“不會吧,王爺,您就狠心把麾下最有前途的將領扔去楚國做買賣呀。”
秦雷一臉嚴肅道:“你不是說豁上命也要辦好嗎?”
侯辛隻得苦著臉道:“那屬下就去孤老江南了。”他知道秦雷定了的事誰也別想改,方才隻是耍個寶,讓秦雷小小疚一下,卻沒想過討價還價。
秦雷很滿意他的態度,果然鬆口道:“孤王可以給你一個承諾,隻要你能在落葉之前把這張紙上的事悉數辦好。孤王麾下的位子隨你挑。”又看看館陶,笑道:“你就是想坐館陶先生的位子,也不是不可以,相信他正不得呢。”
館陶笑道:“確實如此。”
侯辛知道他倆在說笑,館陶乃是秦雷的大腦,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
送走侯辛,下一個是許偉。
這位被秦雷暗中賦予監視馬奎職責的下屬,更需要的是鼓勵和對好前景的描述。這個工作就給了館陶。
館陶用了一刻鍾時間仔仔細細描述了通過馬奎山寨走私齊國的可行以及無限好的前景。聽到輒十萬兩、百萬兩的數字,許偉的呼吸漸漸重,嘶聲道:“王爺,說怎麽辦吧?誰要是阻礙您發財,屬下就把他撕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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