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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九殿下。”木樨點點頭,神卻很疑,“可是,九殿下……”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宇泓墨隨便找了個借口道:“今天元歌剛到白庵,宇泓燁隨後就到,我有些懷疑,想要驗證下。你就別多問了,隻管照我說的去做就是。還有,這件事先別告訴你們皇子妃,等我找出了頭緒,自然會跟說。”這幾個丫鬟對裴元歌忠心耿耿,如果說跟裴元歌的安危有關,們肯定不會多心。
果然,木樨立刻道:“奴婢知道了。”
宇泓墨點點頭,走到昭白跟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昭白,事還沒到那一步,你…。”頓了頓,歎了口氣,輕聲地安著他。
就在這時,木樨捧著一大盆水,慌慌張張地往明月所在的廂房跑過去,路過昭白邊時,忽然腳底一,猛地失去了平衡,好在旁邊有人扶住,才沒有出事。但滿滿的一盆冷水卻全都潑到了旁邊的昭白上,將他兜頭澆得的,狼狽不堪。
木樨嚇了一跳,慌忙道:“公子,對不起,奴婢是急著往屋裏送水,沒想到……。”
被這冰冷的涼水一澆,倒是稍微清醒了些,昭白抹了抹的臉,哀痛絕的麵容上,已經分不清楚是涼水還是眼淚,隻覺得苦無比,有力無氣地揮了揮手,想要說些什麽,但蠕了許久,卻始終發不出聲音來,唯恐一開口就是哭腔。
“既然小姐那裏需要水,你趕再端了水送去,別在這傻站著了,什麽要你都分不清楚嗎?”宇泓墨嗬斥道。
木樨忙道:“是,奴婢知道,奴婢這就再去端水。”
旁邊看到的眾人,都以為木樨是因為心中擔憂,不小心將水灑在了昭白上,都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現在明月形危急,在場的人沒有不擔心憂慮的,忙中出錯也很正常,誰也沒有起疑心。
“是本殿下的宮太魯莽了,害得公子服都了。”宇泓墨緩了緩聲音,道,“雖然說天氣漸漸熱了,不過剛從井裏汲出來的水還是很涼的,又是在半山腰,待會兒吹了風著涼就不好了。公子還是先找個房間,換套幹淨的服吧?否則,若是病了,本殿下心裏更過意不去。”
昭白搖搖頭,聲音嘶啞:“沒關係。”
這時候的他,隻恨不能以相替明月,哪裏會在意服是幹是,會不會吹風生病?
“前段時間的瘟疫,我也差點失去元歌,所以我很了解你現在的心。”宇泓墨聲音低沉,有著能夠人心的力度,“可是,你不是說有話要跟小姐說嗎?如果待會兒醒來過,看到你這樣狼狽憔悴,心裏又怎麽會好?何況……。事也還沒有到絕的時候,說不定藥浴有用,還能夠延長的生命,到時候有很多事都需要你照顧,如果你病了,沒辦法照顧周全,因而有什麽憾,不是更加得不償失嗎?”
昭白神微,慢慢地看了眼宇泓墨,又低下頭,眼淚流出來,混在的臉上,分辨不清。
見他意,宇泓墨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
這次昭白沒有拒絕,順從地跟著宇泓墨離開,來到他慣常居住的廂房。
見他呆愣愣的模樣,宇泓墨歎了口氣,親自手幫他找出一套服,放在他麵前,道:“喏,換上吧!說不定小姐很快就會清醒,別讓他看到你這個樣子。”
昭白終於被他說,掉的裳,拿巾幹,換上了幹淨的中,以及外。
因為心神都係在明月的病上,失魂落魄的昭白換並沒有回避宇泓墨,更加沒有注意到,宇泓墨的目一直地盯著他的後背,在某個時刻眼眸中曾經芒暴漲,神充滿了震驚,但又很快消逝,隻剩下一片若有所思。他隻是機械地換好服,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神哀痛。
宇泓墨目沉沉地看著昭白,神變幻不定。
他看到了。
在昭白的背部,靠近右肩的地方,有著一塊青的長胎記,中間稍稍凹了進去,形狀有點像是梨子,和宇泓燁上的胎記形狀十分相似,大小也差不多!再加上之前他對於壽春圖的懷疑,以及剛才那片刻,覺到的昭白和柳貴妃神似,隻怕……。
可是,如果說昭白才是真正的宇泓燁的話,他又怎麽會淪落到惠州?
如果李明昊本不是宇泓燁,為什麽他上也會這樣一塊胎記?又為什麽能夠拿得出宇泓燁娘所留下的玉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不管怎麽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昭白是不是越的親生孩子!
“當初元歌病得很嚴重,我也很擔心,很害怕,總是會想,如果元歌就這樣走了,我該怎麽辦?可是,就算我心裏再害怕,元歌偶爾清醒的時候,我也會裝扮一新,笑容滿麵地出現在麵前,告訴,一定會好起來,即使那時候元歌神智不怎麽清醒,未必能夠聽懂我說的話。”
宇泓墨妖魅的容蒙上了一層霾,再加上那低沉的聲音,格外的能夠人心。
雖然是為了找到切點從昭白那裏打聽消息,但是回想起元歌染上疫病時,他的種種擔憂害怕,不用偽裝,神和聲音中便自然而然地因為恐懼而帶著微微的抖。
相似的遭遇,本就最能引起共鳴。
昭白雖然沒有說話,但無形中看向宇泓墨的目多了幾分親近。
“太醫曾經跟我說過,當一個人的病已經不能夠靠藥石來控製時,病人的意誌就變得很重要了。不是說,想要活著的人就一定能活下來,但是,心懷絕的病人卻一定活不下來。前者還有一線希,而後果是全然的絕,所以說,病人周圍的人一定要堅強,緒是能夠忽然染的,你堅強了,明月或許也能夠堅強起來,那就能夠多一分希。”宇泓墨微微一笑,神悠淡。
昭白眉頭微微一,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對我來說,元歌很重要,所以,為了讓能夠活下來,我願意去嚐試一切可能,我相信,如果這天底下有奇跡,那麽奇跡就一定會降臨在元歌上。所以,即便偶爾害怕恐懼,即便心中再惶恐,我也不能把這種緒染給元歌!”宇泓墨道,“因為相信,因為相信而努力,所以我真的等到了奇跡,原本無解疫病找到了救治的辦法,而元歌……也真的活下來了!”
昭白看看他,目微垂,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我想,明月對你的重要,和元歌對我的重要應該不遑多讓,既然如此,你何不為了明月堅強一點呢?真正的絕,留到明月真的過世了也不遲,現在還活著,那就應該盡一切可能地去想辦法救!”宇泓墨轉頭,看著他,道,“昭白,你說呢?”
昭白眼神中流出無數的意味,變幻不定,最後終於道:“我明白了。”
的確,眼下還有著一線的希,他為什麽要這麽早絕呢?
“明月的病,真的完全沒有任何可能了嗎?”見他振作起來,宇泓墨才問道。
昭白開口,聲音低沉而嘶啞:“如果這次病發,明月撐不過去的話,那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如果能夠撐下來的話……。”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神說不清楚是絕還是希,“趙大夫說,他曾經在一本古書中看到過和明月病類似的記載,而且那本書中還留了一張治的海上方,隻是他記不起來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我花費了很大力搜集古籍,終於找到了那本書,也找到了那張藥方。”
“藥方有問題嗎?”宇泓墨並沒有急著高興。
如果藥方真的有效,昭白和明月就不該是現在這樣。
昭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藥方有沒有問題,因為,我本就找不齊藥方上所說的藥材,也無從論證。那個自稱樂天老人的所謂神醫留下的藥方,連同藥引共有十樣藥材,其中五樣都是世所罕見的奇珍藥材,這也就罷了,剩下五種藥材,我找遍了大夏以及周遭各國的大夫,卻連聽都沒有聽過這五種藥材的名字。”
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藥方,遞了過去。
宇泓墨接過,仔細端詳著,又問道,“那你找到了幾種?”
“我走遍了所能到的地方,也隻找到四種奇珍藥材,隻剩下一味萬年鮫綃木,按照書中的記載,必須要萬年以上才能夠有最好的療效,我所能找到的都不足萬年。”
“萬年鮫綃木……”宇泓墨沉著道,“我記得,元歌似乎有顆萬年鮫綃珠,是父皇賞賜給的,正是用萬年鮫綃木雕刻而,聽說是經過了萬年才凝集而的。”
昭白大喜:“真的嗎?裴四小姐有萬年鮫綃木?九殿下,求求你,能不能讓給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說著,急之下,甚至跪了下來。
“你起來吧!既然我會說出口,自然就不會推,不過那是元歌的東西,還是要問元歌肯不肯才行。”宇泓墨將他拉起來,又道,“那麽,這畫橫線的五味藥材,就是你還沒有找到的了?”
雖然宇泓墨沒有當場應承,但想到裴元歌和明月的,昭白倒是覺得希很大。
又找到一味藥材,昭白的神越發振作:“是,剩下的五味就是我怎麽打聽都打聽不到的藥材,更不要說尋找了。”為了這個藥方,他已經奔波了一年半,走遍了所能夠到的地方,卻都沒有打聽到這些藥材。
那五種藥材的要命的確很古怪,宇泓墨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過,他還是道“好,我記住了,這五樣藥材,我也會想辦法幫你打聽的!”
“九殿下,多謝了!”昭白誠懇地道,神十分的激。
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恩德,比救了明月更重的。雖然說他已經打聽了這麽久都找不到這些藥材,宇泓墨也未必能夠找到,但是他有這份心思,就讓他很激了。或許正如九殿下所說的,既然明月還活著,他就不能放棄希,要竭盡全力去尋找那渺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