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奎番外（172）

沒有過的關系，是進不去京學堂的。侯府不幫忙，而湯氏的娘家人也沒這個能耐，最后湯氏還是送了寧茜去離家比較近的一個學堂。

在湯氏寬以及鼓勵之下，寧茜決定來年再戰。現在，先去學堂好好念。可等進了學堂才知道，很多東西都不會。等第一次小考績出來，知道自己倒了個全班倒數第六，哭著跑回家了。

沒多久，湯氏托了娘家嫂子花了高價請了兩位先生給寧茜補課。

聽到每位先生一個月六十兩銀子月錢，高語柳面嘲諷：“給大姐用酸枝木打造打家都舍不得，給寧茜倒是大手筆。”七品的兒一個月俸祿都沒這麼多。

馬婆子說道：“，這人不是個簡單的，我們得多防備些。”哪怕不侯府的人待見，仍能每個月帶著孩子來請安。這種能能屈的人，可不好對付。

高語柳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也幸好當日我多了一個心眼，沒將那些人的賣契給。”宅子修繕好了以后，買了一些人留在那邊。而這些人的賣契，都在高語柳手里。

湯氏不會重用這些人，但也不可能趕走這些人。至于跟高語柳要賣契，更是名不正言不順。既趕不走也不能白養著，所以這些人都是做的重活累活。至于湯氏跟和哥兒的院子，他們連邊都沒沾。不過，只要不是機事，他們還是能打聽得到的。

頓了下，高語柳說道：“不過若是可以，我還是希別跟住一塊。”整日里斗來斗去，沒意義。

馬婆子說道：“大，萬萬不可。大爺可是寧府的嫡長子，將來家業七都是他的。大這樣想，豈不是要將家業都拱手相讓。”

高語柳笑了下說道：“我們已經得了五的產業了。沒必要再為另外兩的產業，跟湯氏爭個你死我活。有這個時間，還不若好好教養孩子們。只要孩子才，比什麼都強。”若是壯哥兒什麼都沒得，肯定要爭了。可如今已經得了一半的家產，真不想費這個心思。

馬婆子說道：“，怕就怕湯氏貪心不足，還覬覦大爺手里的產業。”

高語柳面嘲諷：“你說得不無可能。不過，也得有這個本事才。”只要他們夫妻有了子嗣，這些產業湯氏就別想染指分毫。否則，可不會客氣。

見馬婆子還待說，高語柳搖搖頭說道：“這些事將來再說，我如今最重要的是好好養胎，然后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馬婆子點了下頭。

十月中旬，孟苒希跟孟廣武等堂兄弟幾人回了京。

孟大見到孟苒希，很詫異地問道：“三弟，三弟妹搬家這事沒跟你說嗎？”孟苒希還在家里的時候，如惠就開始收拾東西。照理來說，孟苒希不可能不知道。

孟苒希說道：“這事是經了我的同意，這次跟著大哥他們回來，也是想看看以前的院子。”

聽到這話，孟大面尷尬之：“三弟，你們住的那院子母親已經做主給了四弟跟四弟妹住了。”

如惠雖然將家都搬走了，但種下的葡萄以及打得秋千等卻是帶不走的。而且他們這院子，寬敞又明亮。孟四，早就打上了主意。

如惠搬走的第二天，孟四就求了孟大夫人。然后，一家四口搬進去住了。

孟苒希面惆悵之。見過孟大夫人后，他就回家去了。

如惠見到他，很是心疼地說道：“怎麼瘦了這麼多？”心里盤算著，該怎麼給孟苒希進補。

孟苒希嘆了一口氣說道：“原本還想再回去看看，卻沒料到院子已經給了四弟他們住了。”既給別人住了，肯定面目全非。

對此，如惠倒是沒什麼想法：“我們搬出來，自然要有人住了。若是荒著，沒兩年就破敗了。”大房嫡子就有四個，們住的院子又那麼好，豈會空置。

話是這麼說，不過孟苒希心里還是很不得勁。

如惠見他這樣，立即轉移了話題：“阿壯媳婦懷孕了，懷了雙胎。你是不知道，剛開始大夫沒診出來，看著那肚子我都發愁。好在，虛驚一場。”

孟苒希聽著如惠絮絮叨叨地說著家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心好了不。

等晚上吃飯的時候，看著兒以及兩歲的孫，那點惆悵頓時煙消云散了。住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

孟苒希回來的第四日，湯氏帶著和哥兒上門拜訪。

聽到湯氏想求孟苒希幫著指點下和哥兒的功課，如惠沒有拒絕。不管如何，和哥兒都是姓寧，自然也希其以后能有出息。

如惠朝著丫鬟說道：“去請老爺過來一趟，就說我有事找他。”

孟苒希也沒拒絕，還當著湯氏的面考校了和哥兒幾句。

和哥兒對答得很好。

孟苒希點了下頭說道：“遠和，你隨我去書房。”

也是孟苒希如今丁憂在家，有的是時間。若不然，就算如惠開口他也沒時間指導和哥兒了。

如惠就揮退了丫鬟，等屋子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湯氏直言不諱地問道：“大嫂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這事，一直是橫在心頭的一刺。

沒辦法，湯氏是挑的。若真是害死的馬氏，都無面對壯哥兒了。

因為是頭一次被人當面質問，湯氏被打了個措不及防。湯氏臉大變，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說道：“二姑，那些傳聞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姐姐的死，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如惠冷聲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湯氏，只希真如你所說的大嫂的死與你無關。”

湯氏當著如惠的面詛咒發誓。說若是馬氏真是害死的，就讓死無葬之地死后也下十八層地獄。

見發下這樣的毒誓，如惠神才松緩一些：“雖然老爺在家丁憂，但平日事也很多。以后，讓和哥兒月初跟月中過來。”至于湯氏，是一點都不想見的。哪怕發下毒誓，如惠也不敢百分百信任。

湯氏忙點頭道：“多謝二姑。”想讓和哥兒科舉仕，而有個長輩指點以后就能走很多彎路。娘家兄長一個是舉人一個是秀才，都及不上兩榜進士的孟苒希。再者，孟苒希在翰林院呆過。學問，那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半個時辰后，孟苒希回了后宅。

如惠問道：“遠和的才學，怎麼樣？可還好？”

孟苒希點頭說道：“天資不錯學得也比較扎實，不過他這子有些偏激。若是這子不改過來，就算將來考上進士也枉然。”至于和哥兒為何子會偏激，他沒興趣知道。更沒想過，花費里去去糾正。

如惠猶豫了下說道：“你說，我要不要寫信告訴下大哥？”寧海年歲大了，并不遠其再為子孫的事心了。而方輝作為父親，最該管這事了。

孟苒希沒同意，說道：“和哥兒跟在他邊生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子他還能不知道？”若是不知道，告訴他也不會相信的。

如惠猶豫了下道：“我答應了小嫂，讓和哥兒初一跟十五過來。”

孟苒希說道：“無妨，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孟苒希正準備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地管束下小兒子。

過了一些日子，陳氏過來串門。

如惠笑著問道：“今日怎麼有時間來我這里？”因為陳氏住在孟府，而又不喜歡孟大夫人，自然也不會過去了。

陳氏笑著說道：“阿偉說榆錢胡同有一棟三進的宅子賣，所以今日我與他過來看看。”看完以后見天還早，想著好久沒見如惠就過來了。

如惠有些意外地問道：“當年不是分了一棟宅子，怎麼你們還要再買過宅子？”

“那宅子雖然是三進，但有些破敗了。要住進去，得重新修繕一番。”孟廣立幾兄弟都說沒錢，想讓孟廣武拿錢出來修繕下那宅子。

孟廣武倒是愿意出錢修繕房屋，可問題他做不了家里的主。確切地說，他手里沒錢。家里的錢，都在陳氏手里。

陳氏冷笑道：“那棟宅子，修繕下估計也就五六百兩銀子了，平分下來一家一百五十兩左右就夠了。我不相信，他們連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說什麼讓他們先墊，真墊了猴年馬月才會還。

如惠笑了下，問道：“五弟同意你去外面買宅子？”就孟廣武的子，覺得夠嗆。

陳氏說道：“他不同意也無妨，反正也不用他出錢。這宅子就算現在不搬進去住，也可以租出去收租金。”六年之不能嫁娶，還不若用這筆錢置辦產業。

如惠點頭道：“你家可有三個小子呢！多置辦兩套宅子，也是好的。”

這話，正是陳氏的想法。前些年買了兩進的宅子，準備再買個兩進的宅子。將來大宅子給長子留著，另外兩個宅子就給次子跟子。

用過午膳，陳氏才回去。

如惠送到門口，笑著道：“等你搬出來，以后我就可以去你那串門。”

陳氏笑著道：“應該住不了多久了。”不過最后搬到哪住，這事也不確定了。

寧遠和每個月要去孟府兩次，這事自然也瞞不住高語柳了。

對于湯氏的鉆營能力，高語柳真的是佩服得不行，真的是見針啊！

高語柳輕輕搖頭說道：“幸虧只是側室，不是繼室。若不然，我跟夫君在大房可就沒立足之地了。”湯氏是側室，這份上的鴻是永遠無法越的屏障。所以，哪怕再會鉆營，高語柳也不怕。

馬婆子道：“，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自然。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這進士也不是那麼好考的。”而且就算考中進士，也得從七品做起。和哥兒又不是什麼驚才絕艷的人，只要安侯府不做他的后盾，想要爬到高位那是別想了。

著肚子里的孩子，高語柳自言自語道：“放心，娘絕對不會讓他們傍上安侯府。”

其實侯府除了寧湛的態度是中立外，其他人都不喜歡湯氏跟遠和兄妹幾人。而寧湛，偏偏又是府里的當家人。可若是做些什麼讓寧湛厭惡寧遠和，高語柳也沒這個膽子。

因為有這個擔心，等壯哥兒回來后，高語柳就將這些事告訴了他。

壯哥兒笑著道：“你不用擔心，寧遠和爬不到我的頭上。”

高語柳說道：“我不擔心寧遠和，我是怕湯氏，這人太有心計了。”

遲疑了下，高語柳說道：“我聽說婆婆就是被害死的。夫君，若是真的，將來十有八九也會害你的。”懷孕的人，總喜歡胡思想。高語柳，也不意外。想以前，是半點不懼湯氏的。

壯哥兒輕輕地拍了下道：“你放心，沒你想得那般厲害。我呢，也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湯氏也就在院一畝三分地上折騰，出了寧府什麼都不是。當然，若是湯氏真要對他下毒手反倒好了。都不用再等，完全可以借此機會弄死。

見高語柳還說，壯哥兒說道：“好了，別胡思想了。家里的事有我，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就養好，平安將孩子生下來。”

高語柳見壯哥兒眼神堅定，不安的心瞬間就平復下來了。

就在想開口說話，肚子傳來一陣疼痛。高語柳著肚子道：“夫君，我肚子好痛。”

壯哥兒趕朝外道：“大夫，快去請大夫來。”

結果，有經驗的婆子看到這模樣，說高語柳怕是要生了。

壯哥兒的臉都白了：“怎麼會？孩子才八個月多點。”他可是知道，孩子都是要滿十個月才出生的。

“大是雙胎，一般雙胎都會早產的。”說完，了個丫鬟過來準備扶了高語柳進產房。

因為知道雙胎會早產，上個月產房就收拾出來了。穩婆也請來了，不過還沒住進來。聽到婆子說高語柳要生了，馬婆子立即派人去接穩婆。

壯哥兒也沒勞煩丫鬟婆子，他自己將高語柳抱進產房。原本想陪著高語柳，結果被兩個婆子給趕出來了。

寧遠航看著壯哥兒坐立不安的樣子，寬他道：“大哥，你不用擔心，我相信嫂子肯定能平安生下孩子的。”

這話，半點沒安到壯哥兒。

寧遠航不了那凄慘的聲，呆了不到一刻鐘就跑了。

生孩子的時間不定，有的一兩個時辰。有的要一兩天。從下午到晚上，高語柳還是沒有生。

站在產房外等候的壯哥兒，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第二天天亮后還沒得到喜訊，寧海就讓的小廝過去看下況。

很快小廝就折返回來，滿臉笑容地說道：“太爺，大生了，生了個哥兒。”

寧海聽到自己得了個曾孫，高興得不行。

肖氏想著高語柳懷的是雙胎，忙問道：“快去看看，第二個孩子生下來了沒有。”

小廝聞言，又跑了出去。沒多久，滿面春風地跑回來了：“太爺，大又生了個姐兒。太爺，大生了龍胎。”

龍胎，自古以來都被視為吉兆。

肖氏看著寧海大步往外走，忙嚷道：“老頭子，你悠著點。”可別摔著了，這麼大年歲摔著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寧海一口氣到了壯哥兒院子，見到壯哥兒就嚷道：“我的曾孫跟曾孫呢？”

壯哥兒笑著道：“祖父，兩孩子在屋子里呢！”真沒想到，他一下就兒雙全了。

寧海說要看孩子，別人自然也不會攔著。

這寒冬臘月的，孩子肯定不能抱出來。所以，只能寧海自己進屋看了。好在產房在里屋，寧海是在外屋看的孩子。

當然，都這麼大年歲了，寧海也不會去顧忌什麼產房不吉利。

看著兩孩子，寧海皺著眉頭說道：“怎麼這麼小呢？”特別是小的那個，掌那麼大。看著，就讓懸著心。

穩婆笑著道：“因為他們是雙生子，所以就不顯大。不過侯爺放心，兩孩子都沒問題。”生下來的時候，哥兒的哭聲特別的響亮。倒是姑娘，哭得很秀氣。

寧海可不放心，還是讓曾晨芙去請了樂太醫過來。

聽到樂太醫說兩孩子雖然個頭小，但很健康，寧海這才真正放心。

上了年歲，力不行了。折騰了這麼一番，寧海也有些累了。

抱了兩個孩子，寧海就回去了。不過，他沒立即去睡覺，而是取了紙筆過來。

肖氏問道：“你寫什麼？”

“讓爵的折子。我這次在折子里說曾孫曾孫出生了，想要下含飴弄孫的樂趣。至于朝堂上的事，還是留著讓年輕人去勞吧！”頓了下，寧海又道：“上次皇上留折不批，這次沒理由再不批了。”若是還不批，他就找太后去。

肖氏笑著道：“說得你好像還在朝政上做似的。”自退下來后，寧海就是個閑人。

寧海沒搭理，繼續低頭寫折子。寫好以后讓管事的呈去給禮部，然后與肖氏說道：“再沒想到，我竟然能活到曾孫跟曾孫出生。就是現在閉眼，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