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府的大隊人馬離開，在弄清恩科是什麼后，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對那個搞錯對象的衙差，大家亦是以禮相待。

他們的想法其實很是簡單，這突然多出的一次鄉試機會，無疑是占了一次天大的便宜。哪怕林晧然在這次恩科沒中，又可以接著參加明年的鄉試，那中舉的機率會大增。

這種期其實不無依據，假若今年恩科鄉試不中，那明年的競爭力會相當小一些，畢竟“英”已經被前一年走。

當然，前提是你得要有一定的實力。若是你的實力都排在上千名考生之后，那再多的機會和名額，都沒有你什麼事。

“十九可是小三元，我覺得他肯定能中舉！”

“我也是這樣認為，這中了舉是不是就要以做老爺了？”

“這個當然了，我聽說直接就能做縣丞，以后還能做大老爺呢！”

……

一幫婦人又繼續在曬谷場邊摘菜，很是興地聊著恩科的話題，并且開始樂觀地展未來。說到興之，們都是眉飛舞。

有人看到虎妞的時候，還打趣，說以后就是家小姐了。虎妞亦是得意地哼了一聲，而且說出哥哥答應帶去廣州府參加考試，當即又引起一陣羨慕。

那幫孩在聽到這事后，大家當即將團團圍住，卻不知道嘰嘰喳喳地問著什麼。

“十九要是真做了大老爺，那就氣派了！”

“可不是，也不瞧瞧大老爺每頓吃的是什麼！”

“咱縣的上上任大老爺離開的時候，那馬在半路都累死了！”

……

不僅是人八卦，那幫在切著的青壯亦是興地討論了起來，那八卦勁亦是不弱。

林晧然跟著老族長打發那個衙差離開后，正準備回家溫書，結果聽著大家都在議論他的事，不由得苦笑地搖頭。

他自然不可能中了舉就選擇到吏部報道，倒不是說舉人就絕對沒有前途。像鹽課提舉司的副提舉的品階為從七品，這個職位是舉人的專屬位置，但卻比很多進士的油水多得多。

只是凡是有些野心的人，誰都希做進士。

哪怕是三甲進士，最差的分配都是到一縣任知縣。反觀舉人，知縣幾乎就是他們的天花板，想打破這個天花板極為艱難。

而且同是知縣，舉人出同樣要矮上一頭，茍知縣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林晧然不想跟大家解釋這些利弊，看著大家朝著他恭維說好話，他亦是還之以禮。步子堅定地向著家里走去，為著鄉試作準備。

這鄉試在九月初四，給他留的時間，確實已經不多了。

哎！

吳道行穿著一藍道袍站在曬谷場邊，將今天的一幕看在眼里，又是掐指算了一算，然后微微地搖了搖頭。

這江月白的命格又削弱了幾分，先前他以為江月白僅是輸掉虎妞和一個小三元，但那個小三元明年終究還能補救回來。

但卻沒有想到，這里竟然還藏著如此巨大的損失，斷送了一個恩科的大機遇。

有時候，他都不得不慨一番：命運很是奇妙。人生的一個小小差池，結果卻能夠斷送了一個命格大貴者的好前程。

據《史記.項羽本紀》記載：“項王乃上馬騎，麾下壯士騎從者八百余人，直夜潰圍南出，馳走。平明，漢軍乃覺之，令騎將灌嬰以五千騎追之。項王渡淮，騎能屬者百余人耳。項王至陵，迷失道，問一田父，田父紿曰：“左。”左，乃陷大澤中，以故漢追及之。”

這段記載的容很簡單，就是項羽逃亡迷路，問一個農夫，結果農夫給他指了條錯路，讓他因此錯失逃跑的時機，最終斷送了霸王項羽的命。

江月白的這記悶，本應該只是一件小事，但無疑同樣影響深遠。起碼到目前為止，他不僅錯失虎妞這個大貴之人，更是喪失了恩科的這場大機遇。

“老吳，你過來！”吳道行正在慨之時，一個脆聲從不遠傳來。

“呃，來了！”吳道行扭頭看到是虎妞，當即屁顛顛地跑了過去。

虎妞指了指旁的老，跟著他說道：“你幫九婆算一算，家的母跑哪去了！”

自從吳道行到了長林村后，卻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現在大家無論大事小事都喜歡找上他，而他確實亦能幫上忙，故而得到了村民的尊敬。

“吳神仙，我早上將那只母放出籠，本打算給它喂食，結果這里出了事，我亦是過來瞧瞧！這不剛回到家準備喂，卻哪里都找不著了。”九婆沒剩下幾顆牙齒，但卻將事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并希冀地著吳道行。

“你給我一個字！”吳道行點了點頭，然后認真地說道。

“我哪曉提字！”九婆頓時一陣為難。

“你隨便說一個！”旁邊有人提示道。

“那就“天”吧！”九婆指了指天空，擔憂地著吳道行。

吳道行掐起指頭，然后眼睛微亮道：“天，九宵之上，亦人之頂也，亦遠亦近，我知道了！”

“在哪里？”旁邊的人好奇地追問道。

吳道行慢悠悠地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哎呀！在那里，我看到了！活神仙！真是活神仙啊！”三婆驚一聲，看到一群在爭搶著婦人丟出的菜葉，而家的母毅然在列。

吳道行捋著胡子，臉上著淡淡的微笑，說不盡的神仙風范。

“真是算出來了啊！”

“上次我的頭釵掛在門簾上，也是他在我算出來的！”

“可不是！好在他提醒我要注意防火，不要我家真被燒了。”

……

旁邊摘菜的婦人瞧著吳道行為著九婆找到了母，又是津津有味地議論了起來，很多人都相信這是一個活神仙。

吳道行最近在村里真是如魚得水，上至明的老族長，下至三歲的小屁孩，都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吳神仙的名頭亦是慢慢地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