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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大閑人》 第965章 公道世間唯白發(大結局)

頓時紅了臉,呸了一聲:“你這人就不會好好取個名字麼?任何時候都那麼不正經。”

“好,我認真取個名字,……‘溫歲月’怎樣?”

“難聽!”

李素失落地嘆氣:“這個名字,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取出去!”

雖然李素趴墻頭的姿勢不雅,但看得出東還是很高興,眸子里都閃耀著彩。

“說說長安城里的事給我聽吧?你最近有沒有闖禍?有沒有得罪人?”

李素嘆道:“最近太忙,沒功夫出去得罪人,清閑下來再說。長安城也沒什麼新鮮事,我最近在家準備草擬奏疏,上諫新政,若陛下準奏,朝堂又會爭議四起,嗯,我已做好戰斗準備了……”

皺眉:“你想出的新政很激進嗎?”

“我覺得不算激進,推行試種改良稻種,減免農戶賦稅,鼓勵民間商賈興建作坊,招募農閑時的莊戶做工,還有就是開科舉,加固黃河堤岸,擴建大唐水師,打造寶船出海,探索和征服新的大陸,引進新的種,還有一條比較重要……”

李素說著注視東的眼睛,緩緩道:“還有一條,廢除大唐公主和親制,從此以后,大唐外上解決不了的事,將士們用刀劍去解決,何須大唐子以伺虎狼。如若需要,彼國可用他們本國的公主嫁予我大唐的皇子,這樣的和親我們可以接。”

道:“你,還一直記得……”

李素嘆道:“很多悲劇,其實一條政令就能避免的。”

“這些新政恐怕很多朝臣不會答應,尤其是廢除公主和親這一條。”

“不急,我有耐心慢慢跟他們耗,我這一生還很漫長,他們卻沒那麼漫長了,十年,二十年,終歸有一天,我會在他們的墳頭上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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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注視著他:“你還不到三十歲,可你這一生已經很彩了,我很期待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如何在波詭云譎的朝堂里立足,如何與那些守舊的朝臣們纏斗,如何左右朝局,如何削弱門閥……”

李素沉默一陣,低聲道:“那是下一個十年的事了,或許,真的會很彩,又或許,我突然有一天對這樣的日子厭倦了,帶著家小一聲不吭便消失。”

笑道:“我跟你一起消失,真的很期待你的下一個十年,李素,好好做出一番功業,不僅為青史留名,更為了天下黎民,父皇在世時常說,大唐有子正,幸甚。你記住這句話,不要辜負了這句話。”

…………

太極宮,安仁殿。

李治與李素對坐,李治手里捧著李素新鮮出爐的奏疏,越看眉頭皺得越

李素氣定神閑地打量著殿的擺設,對李治的表視若無睹。

良久,李治合上奏疏,長嘆口氣。

“子正啊,這份奏疏分量很重啊……”

李素笑道:“陛下覺得不妥?”

李治嘆道:“其實每一條都是公允國之心,而且寫得很實際,如果推行的話,大唐甚益,可惜,朝臣們不會答應的,尤其是長孫舅父褚遂良這些老臣……”

拍了拍奏疏,李治搖頭:“你這份奏疏若在太極殿上念出來,朝臣們會炸鍋的,尤其是廢除公主和親,還有寒門子弟科舉仕等等,朝堂大部分臣子皆是門閥所出,他們怎麼容許這樣的新政實施?”

李素點頭:“在臣的意料之中,所以這份奏疏,臣只給陛下一人看,也并不打算示于朝堂。”

“子正此為何意?”

指了指奏疏,李素道:“它其實是臣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的行事大綱,臣從沒指過朝臣們會答應,沒關系,慢慢來,先挑容易的實施,比如,臣會在今年只提出推行改良稻種這一條,將大唐所有能耕種稻谷的田地全都換上改良稻種,這件事做完,估已在五年后了,那麼,五年后臣再提出第二條,第三條,等過幾年做完后,臣再提出第四第五條,慢慢來,臣還年輕,余生所為便全是這份奏疏上的事,待到臣老了,致仕歸田的那一天,如果能將這份奏疏上所列之事全做完,臣就非常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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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李治,李素沉聲道:“當然,這一切還需要陛下的同意,若陛下能一直認同臣的政見,一直站在臣這一邊,臣行事會輕松許多,而大唐,必能在陛下治下實現遠邁貞觀朝的永徽盛世如果你換年號不那麼頻繁的話陛下在史書上的評價,不會遜于你的父皇。”

李治頓時容,再次打開手中的奏疏,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然后直視李素的眼睛,緩緩道:“斯為仁政也,何樂而不為耶?子正,朕會支持你的。”

李素笑道:“多謝陛下,若陛下覺得某一天力太大,支持不下去了,還請及時告訴臣,臣也馬上而退,咱們君臣喝喝酒,打打獵好的,沒必要費心費神搞什麼新政。”

李治被激得臉孔漲紅,怒道:“誰說朕支持不下去?待朕徹底掌握了朝堂,誰若阻撓新政,誰就是朕的敵人,除掉便是!總之,而退的人絕不是朕!”

二人對視,然后大笑。

李素又道:“臣還有一件事……”

“說吧。”

“從明日起,陛下散朝后與臣在太極宮前跑步如何?”

李治愕然:“子正真是……你跳慢一點,朕實在跟不上你的思路,跑步又是所為何來?”

李素眨眼笑道:“你我君臣都活長一點不好嗎?好好這人間,親眼看看自己親手創下的繁華盛世,嗯,咱們爭取活到八十歲,八十歲含笑而終,世上難得的高壽了,八十歲再死那才夠本,死早了虧得慌。”

李治苦笑道:“朕實在不知你為何突然說起這個,跑步……朕怕是堅持不下來。”

“臣陪陛下一起跑。”

李治遲疑半晌,道:“好……吧,唉!”

李素神忽然認真起來:“君無戲言,臣可當真了,陛下不可食言,尤其不可對臣食言。”

李治認命般嘆了口氣,然后重重點頭:“朕絕不食言。”

…………

三年后,永徽三年。

孝期已滿,一走出道觀,道觀門前已無衛值守,冷冷清清的大門外,李素與許明珠站在傘下,含笑注視著。東清減了許多,離開道觀時,手里只拎著一個簡單的包袱,還有一位終不愿嫁的侍綠柳。

三人相視而笑,多年路坎坷與恩怨糾纏,今日終于落下圓滿的帷幕。

出觀的第三日,晉國公府廣邀長安賓客權貴,風風迎娶東進門。時年李素仍是尚書省右丞,可在李治的支持下,李素的權力卻越來越大,當年的青年,如今已了一棵參天大樹,位高權重的權臣。晉國公的婚宴邀請,沒人能拒絕。

婚宴很熱鬧,排場很大,只是登門賀喜的賓們卻滿頭霧水。

如此鋪張的婚禮,原本應是迎娶正妻的排場,可晉國公已有堂上正妻,今日迎娶的東公主,進門后究竟算什麼?畢竟這年頭也沒有“平妻”的說法,若是妾室,這排場未免也太夸張了。

李素沒給任何解釋,只是知好友如程默王家兄弟等人得急了,才說出一句話。

“我這輩子就這兩個人,們都對我深意重,都對我恩重如山,我無法給們分大小,以后都是我的妻子,不分大小。”

這三年發生了許多事,好在李素在永徽元年提出的推行改良稻種一事,并未到太多阻礙,包括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一批守舊老臣在,對改良稻種的推行持中立態度,于是李治和李素君臣配合,馬上下令推行,由農學監李義府親自下到大唐各州府督辦,如今已頗見效。

同樣是永徽元年,許明珠為李素誕下麟兒,也是李素的第一個兒子,李家大喜,闔府同慶,李素為兒子取名“思齊”,典自論語“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自省也”,出生的第二天,李治親自出宮登門,不僅賞賜了厚的禮,還當場給李思齊封了個“輕車都尉”的勛號。

名字取得風雅,可惜李素的這位長子卻不是省油的燈,打從三歲后,便被方老五和鄭小樓教功夫,十年后的某天,李思齊在長安城閑逛時,路遇市井無賴欺詐貧民,勒索銀錢,十歲的李思齊大怒,不僅抄刀將市井無賴的剁了下來,還布置李家部曲設下埋伏,將市井無賴的十幾名同伙一網打盡。

這件事驚了長安城的權貴圈子,人人皆謂李家麒麟兒天生將才,有乃父之風,未來就不可限量。

永徽三年,李治與武氏的第一個孩子出生,取名李弘,被封為代王。同年,武氏終于被封為昭儀,也在這一年,武氏與王皇后的關系漸漸敵對。

永徽六年,經過六年的休養生息,又推行了畝產更高的改良稻種,大唐民間終于漸漸恢復了元氣,當年國庫充盈,各地糧米滿倉,這六年里,大唐邊境基本無戰事,唯有跟高句麗和吐蕃有過幾次小規模的沖突,皆以外方式平息下來。

永徽六年底,李素再次提出新的政見,鼓勵民間商賈興建各種作坊,招募農閑莊戶做工補家用,并且派出使節與諸鄰國相談貿易往來。

此政見遭到以長孫無忌為首的老臣們的一致反對,李素從容應對,在李治的暗中支持下,終于強地通過了這條新政,然而,因為此事,長孫無忌與李治和李素的關系也漸漸急轉而下,變得僵冷起來。

從此以后,長孫無忌在朝堂上的態度漸漸強起來,在政事上與李治多次,皇權被臣權步步,李治漸生忌怨,有除權臣之心,李素勸李治忍,謀而后,李治依言。

四年后,顯慶四年,李治對武氏寵日深,無論宮闈還是國事,武氏幫了李治太多,李治在激和利益所趨之下,遂生廢王立武之心,于是召李素問其意見,李素沉思許久,只說了一句,“此為陛下家事,何必問外人”,李治廢后立武之心愈加堅定。

同年朝會上,李治提出廢后,遭到長孫無忌等老臣激烈反對,朝堂一片嘩然,李治與長孫無忌的矛盾終于尖銳到無法調和。

三個月后,李治忽然召李素宮,授予右武衛調兵虎符文書。李素當夜領兵直撲長孫府,將長孫無忌及老小拿大獄,次日朝會,時為尚書省侍中的許敬宗上疏,告長孫無忌勾結朝臣謀反,李治當即下旨削去長孫無忌的職和封邑,全家流徙黔州,長孫無忌以失敗者的姿態黯然退出歷史舞臺。

同年七月,晉國公李素被任為尚書省右仆,終為大唐宰相。

李素上任右仆的第二個月,李治廢王皇后,武氏終于在一片爭議聲中被冊封為皇后。

這一年開始,李素與武氏進合作月期,有了李治和武氏的支持,李素加快了推行各種新政的節奏,天下益,民間藏富,百姓齊頌天子恩德。

因為李素與李治的約定,君臣二人堅持每日在太極宮前跑步,每到大汗淋漓方止,李治的也從未出現過問題,反而龍虎猛,愈發強健。

月期過了六年,龍朔元年(一個喜歡不停換年號的皇帝也是醉了),天下富足,國庫充盈,百姓安泰,朝野贊頌之聲愈大,武氏遂攛掇李治泰山封禪,因為封禪太過勞民傷財,李素宮面君諫止,李治納其諫,武氏卻從此恨上了李素,二人的月期已過。

武氏指使心腹朝臣誣告李素謀反,并羅列諸多證據,李素尚未自辯,武氏便被李治嚴厲訓斥。

第二年春天,朝堂忽然出大案,農學監李義府檢舉農學監丞勾結異國,私自盜賣改良稻種牟利,李治震驚,下旨嚴查,遂引出多年前倭國僧人道昭被害一案,雍州刺史奉旨查緝,發現道昭當年所謂“意外而亡”有諸多疑點,查訪審問當年同批遣唐使后,發現道昭與武氏來往甚,并且道昭生前還留下了許多尚未送出的書信,里面詳細記述了道昭與武氏來往的過程,道昭許諾若武氏能將稻種引倭國,必有重金相謝,以及武氏不滿酬勞甚薄,二人漸生仇怨的過程。

至此,許多被害的證據已不言而明了,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武氏。

為大唐皇后,竟然謀殺異國僧人,此案在朝堂引發了驚濤巨浪。

李治亦大為震驚,武氏卻百口莫辯,同年四月,李治下旨,廢黜武皇后,貶掖庭。

李素的新政使大唐愈發富強,國庫積攢了多年的糧草銀錢,從此大唐正式邁盛世。

乾封元年春天,大唐積蓄國力,李治親征高句麗,任李績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李素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并任蘇定方,薛仁貴等人為將,領兵十萬,水陸分兵而擊。

大唐的火在此戰中再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唐軍連克十城,兵臨安市城下,用李素新發明的炸藥包炸開了安市城的城門,守將楊萬春在城破之時自殺,高句麗軍潰逃百里。

同年九月,唐軍前鋒抵達都城平壤,高句麗國主高藏已年邁,城中守軍軍心渙散,國主高藏不得不打開城門投降,高句麗全境被大唐征服,一雪前朝恥辱。

與此同時,大唐西域,諸國因大唐安西都護府的高政策而不滿,乾封四年,西域二十余國組聯軍,扼斷綢之路,進襲安西都護府,時任安西都護府都督的侯君集率軍抗擊,戰之后,擊退了聯軍,侯君集也重傷,李治下旨向西域增兵五萬,同時將侯君集接長安療養,侯君集臨走前舉薦王樁接任都督之位,統領西域唐軍,李治準奏。

因為李素的出現,歷史出現了頗大的偏差,原來的短命皇帝,竟了歷史上難得的長壽皇帝。

五十歲,正是人臣之巔,手握重權的李素忽然上疏告老,這些年因為新政的實施以及對高句麗一戰的功績,他在朝堂和民間的威漸深,聞知李素告老,李治和朝臣大愕然,李治再三挽留懇請,李素卻態度堅決,李治無奈之下,只能同意,并封李素為司空,同中書門下三品。

七十五歲時,力愈差的李治果斷決定退位,由太子李弘登基繼承皇位,而李治被尊為太上皇。李弘登基后懇請李治將其生母武氏放出掖庭,尊為皇太后,李治答應放出掖庭,卻不準尊武氏為太后,李弘親自登李素的門,請李素代為求。李素答應下來后,以布份向李治上了一道請尊武氏為皇太后的奏疏,李治猶豫再三,終究看在李素的面子上勉強同意。

走下皇帝的寶座,李治一輕松,當即便來到李素的家中。

這一年,李素已八十歲了,算是難得的高壽之人。而許明珠和東,一生與李素恩到老,為他生下四子三,前幾年二已分別去世,三人從未說過“白頭偕老”之類的麻話,可李素和們卻實實在在做到了。

此時的李素,正躺在院子里曬太,見李治登門,李素巍巍站起,還未行禮卻被李治攔住。

“都是一把老骨頭啦,這些虛禮就不必講究了,別閃了你的腰。”李治哈哈笑道。

李素咳了兩聲,嗓音滄桑老邁:“臣剛才在這棵銀杏樹下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你做了什麼夢?”

“臣夢到了千年以后……”李素雙眼渾濁,耷拉著眼皮仿佛隨時都會睡著的樣子:“千年以后,有好多新奇的東西,飛機啊,火箭啊,還有電視啊,手機啊……”

李治笑道:“又在說胡話了,朕看你真是老糊涂了,盡說些聽不懂的話。”

李素笑了笑:“是啊,臣近年腦子越來越糊涂,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閉上眼全是那些不知所謂的東西,睜開眼又是田舍山林……”

“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這個問題,臣想了很多年了,可總也想不明白。”

李治沒好氣道:“能不能想點有用的?哪怕想想今晚吃什麼都好。”

長長呼出一口氣,李治笑道:“好了,如今朕也不當皇帝了,偌大的江山給弘兒吧,在位五十余年,朕無愧社稷,無愧黎民,或許有一些憾,那又如何呢?每個人的一生或多或都有憾的……”

李治絮絮叨叨的說著,李素在旁邊卻又昏昏睡。

李治不滿地推了推他:“喂,聽到朕說話沒?”

李素懶洋洋地哼了哼:“聽到了聽到了……”

李治笑著問道:“你呢?你有沒有憾?”

李素耷拉著眼皮,角忽然浮起一的微笑:“臣沒有憾,不過,臣有一個大,這個臣跟任何人都沒說過……”

李治急忙道:“什麼?快告訴朕!”

李素沒說話,眼睛閉上,仿佛又睡著了。

李治不滿地推了推他,李素卻毫無反應。

…………

深夜,剛從掖庭回到后宮的武氏披著一道袍,坐在老君像前默念心經。

當年被再次打掖庭后,武氏終于心灰意冷,于是開始虔誠信道,被李弘接后宮尊為皇太后,也不改信仰,早晚做課。

武氏今年也七十八歲了,人生,大抵便這樣了吧。

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武氏的誦經,剛登基的長子李弘快步走殿,朝武氏行了一禮,語聲急促道:“母后,剛才接到宮外報喪,晉國公李素……去世了。”

武氏赫然睜開眼,渾濁呆滯的目莫名閃,隨即輕輕嘆了口氣。

半生糾葛,半生恩怨,此刻一齊浮上心頭,武氏百集。

“八十而逝,功德圓滿了。”

李弘出悲痛之:“國朝痛失治世名臣,國殤矣!”

武氏輕嘆道:“陛下好生辦理他的喪事,可賜他陪葬乾陵,還有,厚待他的子孫。”

“這是自然的,母后放心,李家一門皆是忠節之臣,朕不會虧待他們。”

見武氏似乎沒有別的話說,李弘于是向行禮告退。

快走到殿門外時,武氏忽然住了他。

“陛下,大唐立國至今,功勞之者,無人出其右,他……是今世的一段傳奇,我想給李素立一座碑。”

李弘點頭:“李素功高,立碑不為過。母后,碑文上寫什麼?”

武氏背對著他,眼眶發紅,語氣卻如常道:“一個字都不必寫,只立空碑。這座碑算是我私人給他立的,我想對他說的話,都在心里,后人不必知道。”

全書完。

謝朋友們三年來的不離不棄,最后一字落筆,忽覺自己仿佛也做了一場千年大夢,個中滋味,難以言表。

待我策馬奔騰幾天,再奉上完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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