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鬧離婚
「大夫怎麼說?」
送走田大夫,歐芙才悄聲詢問管事。
管事同樣低了嗓音,「田大夫說,傷得有點重。能不能恢復,得看傷勢愈合況,才能下結論。總之五五數。」
歐芙「哦」了一聲。
「我怎麼沒聽見老爺嚷?」
「回稟太太,田大夫給老爺用了麻藥,效果極好。老爺睡著了,要半個時辰後才會醒來。」
歐芙走進臥房瞧了眼包裹著紗布的傷口,十分嫌棄。
將被子一蓋,眼不見心不煩。
問管事,「果真傷得很重?你親眼看見了嗎?」
管事這連連點頭,「模糊,的確很嚴重。那一簪子,差點要了……小的該死,小的說錯了話,請太太責罰。」
話說到一半,管事才醒悟過來,簪子是太太扎的。
如今整個府邸都是太太說了算,他豈能惹太太不快。
歐芙冷哼一聲,「是他活該。」
已經重新收拾過,還換了一衫。
額頭上多了一條抹額,為的是遮住額頭上的青紫痕跡。
輕輕額頭,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萬萬沒想到,劉評會下如此毒手。
毫不懷疑,那一刻劉評想要治於死地。
只要死了,這個家就是劉評說了算。
的嫁妝,多年積攢下來的產業份,全都會落到劉評的手中。
兒因為孝道被制,反抗餘地太小。
加上庶子庶們從旁作梗,不敢想像死了,會有什麼後果。
無論如何,都必須死在他後面,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孩子們的利益不被狼子野心的人吞沒。
想得越多,歐芙的心越冷,也變得越發狠毒。
朝臥房方向看了眼,眼中閃爍著冷的芒,似乎是在算計什麼。
管事本不敢看,更不敢過問。
歐芙吩咐管事,「照看好老爺!傷口癒合之前,不準出房門一步。一日三餐,就在房裡解決,我會派人按時送來飯菜。」
管事苦不堪言,然而了坑,就只能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小的遵命!」
「照顧好老爺,重重有賞。」
「謝謝太太!」
歐芙穿過中庭,回到後院,心很糟糕。
一想到後院還住著劉評的人,心裡頭就噁心得不行。
當初劉評被奪爵,沒有生養的人,全都被趕了出去。
留下的人,都替劉評生養了子。
這些人,無論如何不能趕走。
沒法子,歐芙只能著鼻子忍了。
今兒的事,給提了一個醒。
看似已經掌控了大局,可一旦出了意外,府中的況轉眼就會被人翻盤。
不行,必須早做準備。
首先想到的是四弟妹蕭琴兒。
來管事婆子,「給端郡王妃送一張拜帖,問問何時有空,我想登門拜訪。」
「蕭太妃過世,聽聞端郡王妃怪傷心的。太太這個時候上門拜訪,會不會不太合適?」
「沒關係,你直接將拜帖送過去,行不行都要得一個回覆。」
「奴婢遵命!」
管事婆子拿著拜帖上端郡王府,得了回覆,三日後端郡王妃有空,可以登門。
歐芙鬆了一口氣。
蕭琴兒縱然有很多病,說話又難聽,做人還算有有義。
這麼多年,蕭琴兒一直沒和歐芙斷絕聯繫,有時候還會替歐芙出頭。
妯娌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仁至義盡。
至於敦郡王妃崔氏,歐芙和不,妯娌關係不太和睦。
敦郡王妃崔氏向來仗著出好,規矩好,不太搭理破壞規矩的其他妯娌。總認為妯娌們帶壞了皇室風氣。
歐芙自然不會拿熱臉冷屁,對崔氏是敬而遠之。
到了約定的日子,歐芙打扮整齊,帶著兒媳婦來到端郡王府。
蕭琴兒樂呵呵的。
「二嫂可是稀客!往日請你來,你都不肯來。今兒是什麼風,將你吹了過來。」
歐芙坦然道:「過去是我自尊心作祟,於在人前面。如今我是想通了,還是該出來走走。」
順便將兒媳婦介紹給蕭琴兒。
蕭琴兒眉眼一,就知道歐芙是在替兒子兒媳拉關係。
送上見面禮,誇了幾句。將劉循媳婦得滿面通紅。
「是個面淺的孩子。」
「小家小戶出,沒見過什麼世面,四弟妹可別笑話。」
「二嫂說笑了,瞧著劉循媳婦好的,喜歡都來不及,怎麼會笑話。」
「四弟妹就是快人快語。」
歐芙一個眼神,劉循媳婦規規矩矩坐在下首。
歐芙的兒子劉循,是在他父親劉評被奪了爵位後才結的婚。
娶的媳婦,就如歐芙所說,出小門小戶。
他們一家,現在只是普通宗室,自然娶不到高門大戶的姑娘。
這也是歐芙深憾的地方。
如果當初沒那麼挑剔,早早替兒子定下親事,早早親,兒子也不用在婚事上委屈。
哎……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妯娌二人見面,自然是說不完的話。
蕭琴兒消息靈通,「三嫂和老三鬧架,鬧得可厲害了,連宮裡都被驚了。」
歐芙好奇問道:「老三兩口子怎麼會鬧架?我記得三弟妹子溫和,凡事都順著老三。」
「自然是因為皇后娘娘發話,對三嫂很不滿。」
「皇后娘娘發了話?」歐芙吃了一驚。
份今不如昔,消息也就滯後了許多。很多事後知後覺,也是難免。
蕭琴兒點點頭,悄聲說道:「皇后娘娘不滿意三嫂把日子過得飛狗跳,私下裡呵斥三嫂不會經營,沒有擔起當家主母的職責。這話拐著彎,傳到了三嫂的耳朵裡,三嫂當然急了。這不,就和老三幹了起來,一口氣將老三後院的人遣散了一半。」
哇!
歐芙驚嘆一聲,「沒想到三弟妹也有乾脆果斷的一面,我還以為要當一輩子的麵糰,被人來去。」
蕭琴兒嗤笑一聲,「倒是想當麵糰,也得看皇后娘娘答不答應。好好的王府,弄得烏煙瘴氣。老三是個混賬,這個當家主母也太弱,才會如此。如今強起來,雖說和老三鬧得不太好看,勝在府中後院了一半的人,也算是頗有效。」
歐芙連連點頭,「京城居大不易,如今什麼都漲價,養個人明顯比以前花費更多。一院子的人,每個月地開銷都是一筆大數字。遣散一半的人,能省下不錢。」
「還是二嫂會過日子,打細算。我是不行,賬目都經常算錯。」蕭琴兒掩著蠢咯咯咯笑起來。
歐芙捧著,「四弟妹貴為王妃,自然不需要為柴米油鹽心。偌大的王府,自然也不缺進項。不像我們一家子,一家人的生活開銷,全都指我。就這樣,還得不到一句好話,甚至被人暗中記恨,盼著我早點死了,他們趁機分了我的嫁妝。」
「聽二嫂說這話,莫非府中出事了?有人膽敢挑戰二嫂的權威?」兒一臉八卦。
「我哪有什麼權威可言。我就是一個傻子,拿著自己的錢養著一群白眼狼。」
說完,歐芙就哭了出來。
拿著手絹拭眼角,「讓四弟妹看笑話,怪不好意思。」
蕭琴兒連忙安,「二嫂千萬別客氣。你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就不信,真有人膽子這麼大,全家靠著你一人支撐,竟然還有人騎到你頭上撒野。」
「四弟妹太小看某人的狠心絕,我真是瞎了眼。」
蕭琴兒琢磨這話,恍然大悟,「二嫂是說二哥對你……他這麼狠?他哪來的底氣,竟然敢對你撒野。」
「他不對我撒野,他還想弄死我。」
歐芙沒有瞞,把事一五一十說了。
蕭琴兒連連驚呼,「他瘋了吧!」
「瘋沒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時候他是一心一意想要治我於死地。我一想到我要是死了,我的嫁妝,我多年攢下來的產業和份,全都要被他拿走,便宜了那群庶子庶和他後院的那群人。我的子,會被他們欺負到走投無路,甚至被趕出府邸,流落街頭。一想到這裡,我這心頭就痛得想死。」
歐芙哭,兒媳婦也跟著哭。
婆媳兩人哭得可傷心了。
哭夠了,歐芙乾眼淚,繼續說道:「不瞞四弟妹,我今兒過來,就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二嫂請說!」蕭琴兒此刻很嚴肅。
歐芙鄭重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傷了或是死了,請四弟妹幫我主持公道,幫我的孩子守住我的嫁妝和產業。我的嫁妝以及所有產業,只能留給我的孩子。庶子庶,我養著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休想從我手中分走一文錢。」
「何至於如此!」
「四弟妹沒經歷過,無法理解我心中的恐懼。我厚著臉皮請四弟妹幫我這個忙,請四弟妹不要嫌棄。」
說完,拿出一份地契,作為報酬。
蕭琴兒連忙推辭,「二嫂把我當做了什麼人,這個我不能收下。我之所以猶豫,不是因為嫌事麻煩,而是在想這件事能不能請宮裡替你做主?」
「我畢竟傷了他,宮裡如何替我做主。萬一宮裡追究,豈不是如了他的意。」
歐芙連連否認,不想驚宮裡。
怕皇帝劉詔會偏心劉評,畢竟劉評了傷,傷的還是命子。
蕭琴兒給出主意,「我知道二嫂在顧忌什麼,其實你可以請皇后娘娘出面。這種事,不出意外,皇后娘娘肯定站在你這邊。」
歐芙還是搖頭,「算了,我不想驚皇后娘娘。」
蕭琴兒遲疑了一下,「好吧,就依著你。我可以答應你,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出面替你主持公道。不過事未必有你想的那麼壞。全家人都指著你吃飯,你出了意外,總會有人要倒霉,不如維持住現在的局面。」
歐芙自嘲一笑,「我倒是希維持現在的局面,這就怕有人忍耐不住,開始歪腦筋。不瞞四弟妹,他瘋起來,真的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不如將他關起來。」
「我倒是想!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蕭琴兒也替歐芙到痛苦。
這日子太糟心了。
「二嫂要是有空,就多來我這裡坐坐。別的不敢保證,至能替你做做面子,某些人不敢輕舉妄。」
「謝謝四弟妹!」
歐芙激不盡。
這可是解決了的大問題。
心滿意足告辭離去。
回到府邸,聽說田大夫前來複診,急匆匆趕到書房。
田大夫正在發火。
「你們到底有沒有遵從老夫的醫囑?病人的況,為什麼會比上次檢查的時候更嚴重?藥呢?把老夫開的藥拿來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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