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聽到這話愣在那里,魏大人是來找珠珠的?這怎麼可能?魏大人又不認識珠珠。
魏元諶神淡然:“當日在金塔寺有兇徒意圖加害顧大小姐,顧大小姐失手將那兇徒推下了山坡,自己也差點跟著掉下去,正好被我瞧見,我用一繩索將顧大小姐帶了上來。”
林夫人不驚詫,原來金塔寺的“另一個賊人”是魏元諶。
魏元諶接著道:“那時我暗中查案,不方便面,看到顧家人找了過來就離開了。”
林夫人仔細回想當時的形,珠珠腰間的確有一道痕跡,再看那魏元諶神肅穆,不像是在撒謊,心中已經信了八分。
所以,魏大人于珠珠有救命之恩。
那麼魏大人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林夫人道:“原來是魏大人救了珠珠,大人的救命之恩我們懷遠侯府會銘記于心。”
魏元諶抬起頭,一雙眼眸深不見底,沒有任何的波:“無論是誰在那里都不會袖手旁觀,也沒什麼恩,懷遠侯府不必記得此事。”
林夫人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氣,幸好魏大人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生怕魏大人會借機提出什麼要求,對懷遠侯府的要求能接,但是不要牽扯到珠珠……
可方才為什麼魏大人又說是為珠珠而來?
林夫人道:“大人今日登門與金塔寺的事有關?”
魏元諶端起茶碗:“有關這樁案子,我有幾句話要問顧大小姐。”
林夫人聽到這里,下意識地向門外看了看。
魏元諶揭開茶碗的蓋子,不等林夫人開口徑直道:“方才在門口我聽到管事說話,有郎中來給顧大小姐診治,夫人先讓郎中去看診,我會在這里等著。”
魏元諶話說得簡潔且不容置疑,他整個人如同一座大山般立在這里,渾上下散發的陣陣寒氣,讓人不敢隨便去招惹。
林夫人微微皺眉,看魏元諶年紀不大,卻怎會這般不聲,仿佛全無,頗有些油鹽不進的意思,怪不得皇上會用他來查案。
而且方才只是心中一,想及郎中上門的事,立即就被魏大人察覺了。
真是可怕。
林夫人站起:“那魏大人先寬坐。”雖然不知魏元諶要問珠珠些什麼話,但能看出來,這人決定的事不能更改,與他不是解決的辦法,更何況他還救過珠珠。
出了屋子林夫人松了口氣,旁邊的王媽媽也捂住口:“夫人真要讓魏大人見大小姐?”怎麼覺得那麼不踏實呢。
“躲不過去,”林夫人道,“魏大人是朝廷派來查案的,說的那些話也合合理,我們不宜與他起爭執,反正珠珠也沒做什麼,一會兒我陪著珠珠也就是了。”很尋常的問話,遮遮掩掩反而讓人誤解。
王媽媽點點頭。
林夫人道:“快去將大小姐過來吧,不要讓先生等著。”
林夫人離開之后,魏元諶的目落在手中的茶碗上,茶湯十分清澈,一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他眼前出現的卻是顧大小姐那憨憨的面容。
魏元諶想到這里,眼微微一揚,將茶碗放回了矮桌上,他站起走到了窗前,顧家的院子立即映眼簾。
小小的院落中一片寧靜,假山石旁種了兩棵花樹,其中一棵的枝杈上掛著只草兔子,不用想就知道必然是顧大小姐的杰作,仿佛也頗為符合顧大小姐的份和。
等到孫先生看過脈,他仔細看看那顧明珠,金塔寺的疑應該就能解了。
他會如此在意懷遠侯府,是因為這樁案子是由懷遠侯而起,如果從開始懷遠侯就在故意布局,那麼繼續查下去,只會落別人設下的陷阱之中,雖然眼下看起來,懷遠侯這樣做只是要為朝廷示警,但是這些年的明爭暗斗讓他不能不加倍小心。
太原府的案子查明了大半,現在他手中有了閆灝這顆棋子,只要好好用就會有大收獲,前提是他將一切都看得清楚,才能謀算的足夠周全。
……
顧明珠帶著寶瞳歡快地走進林夫人屋子。
林夫人正在與孫郎中說話,聽到聲音笑著向顧明珠招手:“珠珠快過來。”
顧明珠向著林夫人走過去,也清楚了那個坐在林夫人對面的人。
那張悉的臉孔映眼簾。
顧明珠的手不微微有些發抖。
那是……師父。
分別了五年,不曾想到會在這一刻相見。
大牢的一幕幕又重新回到的腦海中,跟在師父邊派藥,聽著師父講醫、藥理,師父是救了的人,在被恐懼和不安勒得不過氣時,師父來到邊,讓重新恢復了冷靜,即便最終被殺,也走得十分從容。
為了顧明珠之后,時如同在上從來了一遍,重獲新生,活的開心、肆意,與昔日種種仿佛隔了一世卻也像彈指一揮間,直到看見師父的時候,才覺到這五年的時間是一點一點走過的。
師父鬢間已見白發,臉上有了幾道很深的皺紋。
師父老了。
不知這五年過得好不好?也曾在京中打聽師父的消息,只知道在大牢里治療疫病的孫郎中,在周如珺死了之后就離開了京城,的死必然影響到了師父,師父是的那麼期能活下來。
五年過去了,師父是否已經從那件事中走了出來,專心于他的醫?希師父這樣,不要被任何事卷其中,只做他想做之事。
林夫人將顧明珠拉過來做好:“珠珠別怕,就像往常一樣,看好之后母親給你做甜糕吃。”
顧明珠乖巧地點頭,讓林夫人將的手放在診枕上。
孫郎中將手搭在顧明珠手腕上,開始仔細地診脈。
顧明珠著孫郎中,師父專心致志的神與五年前沒有差別,師父只想治病救人,當年卻為了救用了些小手段,讓大牢里的疫病始終不消,開始并不知曉,隨著后來的派藥漸漸察覺到了蹊蹺。
雖然怕死,更不想讓無辜人被牽累,于是側面勸說師父,總算沒有釀大錯。
醫者不該被人所用,尤其是師父這樣的醫者。
很想與師父相認,但不是現在,不能讓師父再卷紛爭之中。
顧明珠平復好緒,UU看書 www.uukanshu.com卻看到孫郎中微微皺了皺眉,心中頓時一,師父總不會從脈象上就能看出是在裝傻吧?
孫郎中仔細地看向眼前的,目稍顯的有些呆滯,正在擺弄手里的荷包,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量中,外面一切都與無關。
顧大小姐的病怎麼與懷遠侯告訴他的況有些不同呢。
孫郎中看向林夫人:“夫人邊可帶著近年來顧大小姐用過的藥方?”
“都有,”林夫人道,“我這就拿給先生。”珠珠總會生病,所以無論走到哪里都帶著那些藥方,以備不時之需。
郎中用藥都會看一眼既往用過的藥方,這本是尋常事,顧大小姐的藥方不知被多郎中來來回回翻看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可顧明珠就是莫名地有些張。
尤其是那魏大人還在顧家做客,有半點端倪都會被他察覺。
魏大人到底來做什麼?金塔寺的事一直讓他疑心未消,還真是個長之人。
現在案有了進展,他想看清懷遠侯府的立場,于是前來探查有無異樣。
既然如此,不如讓他早些看完,早些出門。
顧明珠開始在錦杌上來去,一副不耐的模樣。
“好了,好了,”林夫人道,“馬上就好了。”
等到孫郎中松開了手,顧明珠立即像小燕子一樣飛了出去。
走,去找那阿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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