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暖扭頭看了眼鄭文起的背影,怪不得這麼生氣。他這人一向正直,即使之前有猜測何玉英為了名額獻,但那都是猜測,畢竟沒有親眼看到。
現在看到何玉英和田守禮真的關系不一般,他心里一時無法接。倒不是他多在意何玉英,而是他不希他們知青點的任何一個人走上歧路。
董文慧心里也不舒服,畢竟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好幾年,就是平時關系一般也不希就此毀了。
“那是自己的選擇。”唐曉暖安董文慧。
董文慧挽上唐曉暖的胳膊嘆口氣,“離開這里難道要比尊嚴和清白重要?”
“在心目中應該是這樣的吧。”
兩人挽著胳膊走到院子里,就見里面已經熱火朝天了,沈志剛正跟趙良才殺,梁菲菲在洗菜,其他人也都各自忙活著。見狀,唐曉暖和董文慧也挽起袖子開始做飯。
熱熱鬧鬧的六菜一湯做好,還整了兩瓶酒,平時過年都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飯。
大家圍坐在男知青宿舍的大桌子邊上,趙良才先站起來說:“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名額是我靠家里關系拿到的,對不住大家的地方,大家見諒。”
剛開始大家知道是他拿到名額,還有些人嫉妒,現在他坦的說出來了,在座的也都沒那個心思了。畢竟為了名額,他們每個人只要能努力的都努力了,只不過沒有何玉英和張建仁那麼沒有底線而已。
鄭文起拍了拍趙良才的肩膀,“競爭的時候我們公平競爭,大家各顯手,現在結果出來了,我們都祝福你。”
“好,我敬大家一杯,雖然我走了,但是無論到什麼時候我們都是一個知青點的戰友。”趙良才端起酒杯真誠的說。
大家也都端起酒杯熱熱鬧鬧的了一杯酒,然后開始回憶這些年一起經歷的風風雨雨,酸甜苦辣,后來又開始暢想他們的未來。
這就是年輕人,即使在最困難的環境里他們依然有理想,依然相信未來會好。
今天下午不用上工,吃過飯大家都去休息了,唐曉暖回程大娘家,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被趙良才住了。
“唐曉暖,這是我攢的一些糧票,要走了,送給你。”趙良才把一個信封遞到唐曉暖面前。
唐曉暖聽了連忙搖頭,在這個年代糧票就等于錢,甚至比錢更重要,因為很多東西用錢也買不到,只能用票買。
趙良才見唐曉暖搖頭,把裝著糧票的信封塞到手里,“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要走了想送你點東西,想來想去這個最實惠,你....別拒絕好嗎?”
趙良才說的很誠懇,誠懇中還帶著一些說不出的愫。但正是這種誠懇和愫讓唐曉暖更加不能接他的東西。把那信封又塞到趙良才手里,“我不能要,”說完轉跑了。
趙良才拿著信封看著倉皇逃跑的唐曉暖臉上帶著苦的笑。
“喜歡一個人但因為的份不能追求,很難吧。”
后傳來張建仁那欠扁的聲音,趙良才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總比為了利益賣強。”
“你......”
趙良才沒有理會張建仁的惱怒,拿著那沒送出去的糧票回了宿舍。他一向會權衡利弊,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看到唐曉暖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但是資本家的兒,這就注定他們會沒有結果。所以,這兩年他都抑著自己的。
現在要走了,他想為自己喜歡的孩兒做點什麼,但是不接。苦笑了一下,不接就不接吧。
......
唐曉暖小跑著回到程大娘家,程大娘見跑的氣吁吁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擔心的問:“怎麼了?”
唐曉暖停下腳步,彎腰雙手扶著膝蓋了幾口氣說:“師傅,我沒事兒,就是想鍛煉。”
程大娘知道唐曉暖在說謊,也沒拆穿,十七八歲的孩兒有些小也正常。
“嗯,進屋來練習行針。”
唐曉暖乖巧點頭,跟在師傅后面進屋認真學習針灸行針的方法。
趙良才的事并沒有放在心上,剛才那麼慌張是因為不會理這種事。
......
嚴家灣后山上一塊大山石后面,何玉英穿著服跟田守禮說:“你說的是真的?”
田守禮手進何玉英的襟肆意的著的高/聳,“小婊/子,老子說的當然是真的,媽的,那個趙良才的老爹給咱們公社批了那麼多化,我不得不把名額給他,你也知道現在在搞農業學大寨,要是我們公社為榜樣標桿,上邊給的名額會更多,我保證下次有什麼名額肯定是你的。”
何玉英忍著田守禮俗的語言和大手在上的肆意,“那我再相信你一次。”
田守禮的手又往下,年輕孩兒的就是不一樣,“以后每周二、周五下午到這兒等我......別穿了,再來一次......”
何玉英看著田守禮那猥瑣的表,心里惡心的不行。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在外邊人模人樣的一派斯文有禮,但是里就是一個土鱉、小人。
自從兩人有了這種見不得人的關系后,他也不在面前偽裝了,把他的那些個上不得臺面的習慣都展了出來,每次跟他接都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但是沒辦法,為了離開這兒,必須忍耐。
......
又過了幾天,嚴福宣布張建仁為嚴家灣小學的一名老師。這應該是嚴福對張建仁的補償吧,不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消息,張建仁和嚴翠玲的婚期在臘月十八。
唐曉暖聽說這個消息后嘆了一句“聰明反被聰明誤,”繼續忙自己的事
這天收到了姐姐唐曉玉的來信,信里說為不用下地干活高興,還囑咐了很多話。
姐姐還是一樣的心,把和哥哥當孩子一樣對待。有時候唐曉暖也疑,就母親那個不知世事的樣子,是怎麼養出姐姐這個有心機有手段的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