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覺得意外呢。他一向都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石冰蘭若有所思的站起，將漉漉的秀髮撥到腦後。才洗過澡沒多久，薄薄的睡覆蓋著那白裡紅的，清冷的臉龐像是出水芙蓉一樣的豔。

“忠平，是你悄悄的托關係說了是吧？”

刑警隊長走到床沿坐下，雙眼眨也不眨的著丈夫。知道蘇忠平在省公安廳裡很吃得開，有許多關係很“鐵”的哥們，要找一個人對趙局長講並不是什麼難事。

“沒有啊……”

蘇忠平正想矢口否認，卻被妻子笑的打斷了。

“別裝模作樣了！我明白，你是怕我不高興。”的聲音很溫，將臉頰靠在丈夫肩上，“你知道我不想開口求人辦事，所以你就瞞著我去了……”

“不是的，這肯定是誤會……”

蘇忠平簡直啼笑皆非。他是不得妻子別手案件，怎麼可能去說呢。

“好了，好了……你不想承認就算了！”石冰蘭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這又不是在審訊，難道我還能供你嗎？”

“嗯，嗯！”

蘇忠平含糊其辭的答應著，心想這種事沒必要辨白，就讓妻子以為這是自己的功勞好了，也有利於增進夫妻間的。

想到這裡，他忽然泛起了一個念頭，手過去摟住了石冰蘭纖細的腰肢。

“冰蘭，咱們生個孩子好麼？”

刑警隊長的俏臉飛紅了，嗔道：“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我是認真的！”蘇忠平誠懇的說，“咱們的年齡都不小了，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了……冰蘭，熱心工作是沒錯，但也不能剝奪了你自己做母親的權利吧！”

石冰蘭的秀眉蹙了起來。其實剛結婚不久，丈夫就幾次提過生孩子的事，每次都被以工作繁忙為理由堅定的否決了。可是自從看到姐姐產下的那可胖小子後，心深的母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激發了，今晚聽到丈夫再一次提起，忽然就覺得十分心。

“好吧！”沉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等我破獲手頭這個案子，把變態魔繩之於法後，我就……哎呀！”

話還沒說完，蘇忠平就興高采烈的大一聲，摟妻子熱烈的吻住了。

“嗯，討厭啦……”

石冰蘭紅著臉想要躲閃，但是卻被丈夫強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只是象徵的掙扎了幾下，跟著就順的靠進了他寬厚的懷抱。

看到妻子溫順的一面，蘇忠平的熱陡然漲高了，猛地將摁倒在了床上，一隻手開了那薄薄的睡……

刑警隊長沒有拒絕。儘管一向缺乏做的興致，可是這段時間一直早出晚歸，已經冷落丈夫太久了。而且明天又要恢復繁忙的工作，今晚也應該好好的補償他一下。

燈熄滅了，臥室裡響起咿咿唔唔聲。

“等等，今天是危險期……”黑暗中傳來人的驚呼，“你快戴上套……”

“用不著了吧！”男人的聲音迫不及待的息，“你剛才都不是都答應……生孩子了嗎……”

“我是說等抓到魔之後！”人堅持，“也許還要再過好幾個月呢！萬一有事，我總不能著大肚子去破案……”

“好吧，好吧！”

蘇忠平拗不過妻子，只好黑到床頭櫃裡翻出保險套戴上，然後重新到妻子上。

石冰蘭這才松了口氣，開始承那逐漸劇烈起來的一波波攻勢……

再也想不到，今晚的決定將會令後悔終，以後永遠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

“什麼？你說石大已經開始調查父親的仇人了？”

阿威怪一聲，險些失手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

老孫頭趕對他做了個手勢，低聲說：“噓！小聲點，別把周圍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這是兩人慣常見面的那家小咖啡吧，優雅的外國樂曲緩緩流淌著，很好的掩蓋住了說話的聲音。

阿威定了定神：“你的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好幾個在地方派出所工作的線都給我傳來了消息，說石冰蘭近期突然開始調查父親的資料，從工作、婚姻到各種社會關係，特別是二十年前的所有材料和檔案，全都搜集殆盡，連任何細枝末節都不放過，同時還遍訪了那老雜碎所有尚未過世的老朋友。我起了疑心，派人找到了其中幾位，用拐彎抹角的辦法套問他們的話，得到的答案驚人的一致。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石冰蘭現在正在給那老雜碎曾經得罪過的人排隊，你父親必然也在其中！”

阿威的軀震了一下，儘管他戴著巧的面，但都似乎掩飾不住臉的難看。

“奇怪，是怎麼想到老雜碎頭上的？我費盡心力，不惜冒險綁架了那麼多局外人，就是想要把水攪混……按理說，不管從哪個方面看，我做的這些案子都和老雜碎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為何這麼快就能到正確的方向？”

“這就要問你了，小威！”老孫頭神嚴峻的說，“單從案件本應該不可能出馬腳，但你跟打過電話，那晚在“黑豹”舞廳又面談了那麼長時間，你是不是沉不住氣，曾無意中說了一兩句話，以至於被發現了線索啊？”

“不會吧！我跟說的話雖多，但從未提過老雜碎呀……”

“你再仔細想想，真的從未提到過麼？哪怕是旁敲側擊的提到？”

阿威沉片刻，猛然醒悟道：“在舞廳裡我是提到過一次，當時我好象是諷刺了一句，說你爸爸也跟我是同好，先後娶的三個老婆都是波霸……”

“唉，那就是了！”老孫頭跌足長歎，“小威你怎麼如此大意呀！老雜碎的第一次婚姻是在鄉下娶的，他本人覺得面無，進城工作之後幾乎絕口不提，甚至還盡力掩飾這段婚姻的。時間又過了這麼久，知道的人基本都死了。只有如你我這樣的仇人，而且還是兼“人”份的仇人，才會如此清楚他的底細的。石冰蘭就憑你這句話，已足夠推斷出不真相了，你以為“第一警花”的稱號是白的嗎？你太小看啦！”

阿威被數落的無言以對，滿腔鬱悶也發洩不出來，只得端起熱咖啡狠狠的灌進裡，咬牙切齒的道：“現在我知道了，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大腦也夠靈，並不輸給那發達的部。下次我絕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嗯，那就好。不過你也別太張了，雖然到了正確方向，但我估計一時還懷疑不到你父親頭上！”

老孫頭自覺剛才語氣過重了點，忙為阿威又倒了杯咖啡，安起他來。

“那老雜碎當年做過生意，混過場，還進過娛樂圈，人生經歷極其富，有意無意得罪過的人不在數。石冰蘭要一一調查出這些人，還要分析每個人的況，短期是不可能完工的。退一步說，就算當真懷疑到當年為年犯的你，也絕對查不到你的下落的，更不會想到你後來會遠走異國他鄉，改名易容之後再回來。你目前偽裝的這個份應該還是安全的！”

“我知道。假如我只是被躲避的追捕，那當然不用擔心。可是我不願意偽裝一輩子啊！在我報仇雪恨之後，我還希有一天能恢復從前的姓名和份，堂堂正正的出現在社會上。如果被石大懷疑到了當年的我，那我就只能永遠瞞下去，再也不能實現這份心願了……”

阿威苦惱的說，眼睛裡充滿了落寞的表。有誰會願意一輩子戴著面生活呢？他很早以前就下定決心，只有在替父母報了仇、並將石家姐妹徹底征服後，才會去做整容手，修補掉結在臉上多年的傷疤，以全新的面貌投生活。

老孫頭理解的點點頭，歎息了一聲說：“那麼，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阿威雙目閃爍不定，手輕輕一拍桌面，沉聲道：“我想來想去，現在惟一的補救辦法就是主出擊，設法將石大引歧途！”

“哦，怎麼個引歧途法？”

“我已經有了個略的想法，但是細節部分還有待完善，另外，還必須靠你幫忙才行……”

阿威推開咖啡杯，將嗓音的更低，把想到的計畫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砰”的一聲，石冰蘭關上辦公室的門，心沉重的走到桌邊坐下。

孟璿已被綁架十多天了，一想到這位同姐妹的好助手落了惡魔的手裡，肯定免不了慘遭的命運，刑警隊長就覺得心如刀絞，恨不得馬上就能把救出火坑。

可是專案組的工作卻一直不順利。趙局長從城南分局裡調來了一位名李天明的刑偵長，接替石冰蘭擔任專案組的領導。據說這位李長曾經破獲過不大案要案，但是這次面對狡猾殘忍的高智商罪犯，他顯然也無從手，案至今沒有取得實質的進展。

而老李同時又是個大男子主義思想很重的人，骨子裡看不起石冰蘭這樣的刑警，對的工作方式和破案方法很不以為然。當石冰蘭在會議上提出，魔很有可能是跟父親有嫌隙的人時，老李的反應十分冷淡，顯然是覺得單憑魔的一句話就做出這種推斷，未免太異想天開了。雖然他勉強同意石冰蘭繼續朝這個方向調查，但是一點也不熱心，令石冰蘭心裡很是不快。

不過更令不舒服的還是老田等幾個部下。自從那天晚上目睹過自己在舞廳裡的暴裝束後，刑警隊長有種覺，這些以往對自己尊重而又敬畏的幹警們，最近投過來的眼變的有些異樣了。除了把當作上司之外，也開始把看是一個材惹火的尤。

特別是其中有兩個警員，還和王宇一起見過自己只穿著罩、著屁的丟臉模樣。當時那副場面大概對他們的震撼太大了，以至於到了現在，這兩個傢伙每次到自己都不大自然，視線總是忍不住瞄到的脯或者部上去。

這對石冰蘭來說，無疑是個非常沉重的打擊，甚至比被解除了項目組組長職務的打擊還要沉重。

到自己不單辜負了上司的信任，同時也失去了對部下的威信，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時時的縈繞在心頭。

——難道這一次，我最終會輸給罪犯嗎？難道……噩夢裡的那些可怕場面，將來全都會為現實？

刑警隊長的微微一，趕快強行打斷了自己的念頭，然而一顆心卻遲遲也不能恢復平靜。

這時，敲門聲響起。

“請進！”石冰蘭聞聲抬頭，見到走進來的是王宇，不由一怔，“阿宇，你怎麼不多休息幾天？瞧你的臉還這麼蒼白！”

邊說邊仔細打量著王宇。這位年輕的部下顯然是傷勢才剛好轉，瘦削的臉孔顴骨高聳，一看就是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沒問題的，隊長！”經過一連串的重大挫折和打擊，王宇明顯的更加了，“請給我分配任務吧，我一定可以勝任完。”

石冰蘭欣的點了點頭，正想說話，辦公室門口又出現了一個男警員。

“隊長，剛收到你的包裹！”

王宇走過去接過了包裹，石冰蘭對那個男警員道了聲謝，後者就離開了。

“咦？這……這是小璿的筆跡！”

拿著包裹遞給石冰蘭的時候，王宇無意中了一眼上面的字，突然變的驚呼起來。

刑警隊長也吃了一驚，拿過來一看，果然是孟璿那娟秀悉的筆跡。

連忙拆開包裹，裡面竟是一盤錄影帶。

兩個人面面相覷，心裡都泛起了不祥的預。

——很顯然，這個包裹是魔寄來的。上面的字當然也是他強迫孟璿寫的，那麼這盤錄影帶是……

石冰蘭神沉重，拿起錄影帶走到辦公室的另一角，打開放在那裡的電視，然後把帶子塞進了錄像機。

王宇隨手關上了門，微微有些抖，呼吸聲清晰可聞。

按下播放鍵，石冰蘭退後兩步，和王宇肩並肩的站在了一起。

只見螢幕閃爍了幾秒鐘，跟著就出現了孟璿的面容。

看上去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漂亮的臉蛋上已找不到昔日的活潑明朗，有的只是一臉的憔悴、悲哀和恐懼，雙眼失神而茫然，角邊還掛著一縷白渾濁的。

“小璿！”

王宇不自的低呼一聲，眼裡湧出了淚。

螢幕上的孟璿泣著鼻子，過了好一會兒後開始說話了。

“石姐，你不用掛念我。我在這裡……活的很開心……”

石冰蘭的心揪了，知道必定是被迫這麼說的，由此可以想像到了多麼痛苦的折磨。

“我現在已經是……主人的奴隸了，主人每天都會玩弄我的……大，我被玩的……很爽……”

孟璿哽咽著嗓子，泣不聲的說著，漲紅的臉上出恥的表。

鏡頭逐漸的拉遠了，原本只是的臉部特寫，現在則把的全都拍攝了進來。

儘管早已有思想準備，石冰蘭和王宇還是霎時如墮冰窖，看到了一副令人無比震驚的畫面！

飽屈辱的警一不掛的出現在螢幕上，全都佈滿鞭痕和烏青，滿拔的雙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雙腳腳踝還各銬著一條鐵鑄的腳鐐，將的向兩邊大大的分開。

只見下的赫然已被的紅腫了起來，裡面還有殘留的白正在緩緩的倒流而出，看上去淒慘而又狼狽。

石冰蘭的頭腦“嗡”的一響，只到全的都要凝固了；王宇更是悲憤的額頭青筋暴起，握拳的十手指都被的發了白。

“怎麼樣？大警花，是不是給了你一個驚喜呀？”

螢幕上突然傳來了嘶啞的狂笑聲，雖然人沒有出現，但還是可以聽出那是魔的嗓音。

“你等著瞧吧，我還會陸續給你送來更大的驚喜的！哈哈……哈……”

錄影到這裡就結束了，螢幕上閃爍起了一片雪花。

辦公室的兩個人也不的站在原地，心裡的驚駭、悲傷和憤怒已經不是任何語言可以形容了，剛才看到的場景仿佛仍在眼前一遍遍的重播，久久的灼燒著兩個人通紅的視網……

“太過份了！這是挑釁……質極其惡劣的挑釁！”

會議室裡，新任專案組組長李天明臉鐵青，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