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二十章 護士長誤陷阱

“好了，別哭了！引起別人注意就麻煩了！”

醫院安靜的走廊上，阿威一邊低嗓音警告著，一邊用戴著手套的右掌取出紙巾，替林素真抹拭著臉上的淚珠。

林素真乖乖的點著頭，但淚水還是不控制的流下，把阿威的手都弄了。滿面焦慮擔憂之，帶著哭腔道：“主人，你說珊奴……不會有事吧？”

“肯定沒問題啦！剛才醫生不是說了麼，送院還算及時，估計搶救一下就好了！”

阿威裡雖這麼說，但心中卻沒有什麼把握。他抬頭了一眼急診室門口亮著的警戒燈，心裡的焦急其實不在林素真之下。不過他更多焦慮的是手時間已經很長了，在這裡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被人發現的危險。

這是整個Ｆ市規模最小的一家醫院，設備簡陋，來看病的人一向很，基本都是郊外鄉村的農民。選擇這裡來就診，相對來說應該是最安全的。

但是阿威卻還是提心吊膽，因為林素真為人大代表、副市長夫人，在Ｆ市算是數一數二的知名人。的形象經常出現在市電視臺和報紙等上，絕大部分市民都認得的。雖然阿威給換了一不起眼的服，摘掉了的金眼鏡，又胡打散了慣常的髮型，但只要仔細看恐怕還是能輕而易舉認出來。

而阿威自己就更不用提了，他連面都沒戴，就這麼著一張疤痕累累的臉。幸好他還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領又儘量向上翻起，遮住了大部分臉龐，才沒有把周圍的人都嚇暈過去。但是這副樣子卻顯得鬼鬼祟祟，還是有不人投來詫異的目。

其實，那幅巧的面就在外口袋裡，只要阿威願意，不要兩分鐘就能以偽裝的份出現。但是，現在對他來說偽裝的份更加重要。假如被人瞧見這偽裝的份和林素真在一起，那這份就暴了！不管將來編出何種藉口來解釋，都難免會引起警方的懷疑。

因此，在權衡利弊之後，阿威還是決定以燒傷的真面目出現，反正沒有多人目睹過這副尊容，周圍的過路人頂多被嚇一跳，還不至於出什麼破綻。

“不好意思啊，先生。請問能借個火嗎？”

突然一個悉的蒼老嗓音在耳旁響起，阿威轉頭一看，是喬裝打扮後的老孫頭，裡還叼著支煙斗。

在駕車前來醫院的途中，阿威就用手機打電話給老孫頭，簡單說了事的經過，要他趕來幫忙。

“沒問題。不過這裡不能煙的，咱們到外面去一起吧！”

阿威不聲的說著，與林素真打了個招呼，就跟老孫頭一起走到了拐彎無人的僻靜。

“你太欠考慮了！怎麼能冒這種風險？”

老孫頭第一句話就是嚴厲的責備，看的出他在盡力抑著火氣，假如面對的不是阿威的話，已經早就罵個狗淋頭了！

“就算你非要到醫院來，帶蕭珊一個人就夠了，幹嘛把林素真也帶來啊？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阿威苦笑說：“第一，吵著要來；第二，有在，一路上可以照顧蕭珊；第三，必須要靠出面辦手續、跟醫生打道，雖然這麼做比較冒險，但假如是我一個大男人把蕭珊送來，樣子如此的恐怖、鬼祟，蕭珊上又有明顯的傷痕，醫生不疑心才怪呢，恐怕當場就會報警吧……讓林素真以母親的名義出面，別人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老孫頭悶哼道：“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是聰明呢，還是糊塗？是心狠手辣、殘酷無的罪犯呢，還是天良未泯、婦人之仁的笨蛋？”

阿威聳聳肩，苦笑不答。

“算啦，不說那麼多了。我已經替你開了一輛新車來，你可以放心駕駛。你的車就由我開走，過幾天再換回來吧！”

兩人互換了車鑰匙後，老孫頭就匆匆坐電梯下樓了，而阿威則返回到林素真邊，繼續耐心的等待手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急診室的燈終於暗了，室門推開，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

林素真忙奔過去，聲詢問治療結果。那醫生說手非常功，病人目前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胎兒沒有保住。只要再住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林素真喜，連聲道謝，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正要進手室親眼看看蕭珊，突然旁邊一個醜陋的中年婦走了過來，看到後“咦”了一聲，口道：“素真！這麼巧啊，你也來這裡看病？”

此言一出，阿威當即遍冷汗，心中大糟糕。聽這中年醜婦的語氣，的這麼親熱，想必是林素真的人，這下可要餡了！

林素真也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先了一眼阿威，見主人正對自己連使眼。這才想起之前阿威叮囑的話，忙慌的道：“你……你認錯人了！”

轉就想躲到阿威後。

那醜婦卻哪裡肯信，奔到面前嚷道：“笑話！我怎麼可能認錯？我跟你是二十年的老同學了，你化了灰我也認得！怎麼啦，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我也擺出副市長夫人的架子，不肯跟我說話啦？”

這時周圍的不人已經注意了過來，林素真越發驚惶，大聲道：“我都說不認識你啦！你……你走開！”

“哈，連說話的聲音都一模一樣，還想賴！對了，你不是被綁架了嗎？什麼時候得救的也不說一聲……”

那醜婦滔滔不絕，還想繼續嘮叨下去，突然看到阿威兇狠的眼神，嚇的倒退了兩步。接著猛的神大變，似乎醒悟到了什麼，轉飛快的跑走了。

阿威知道不妙，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這醜婦一定是報警去了，危機已在頃刻之間！

“聽著，壞人很快就要來捉你們了！”阿威湊在林素真耳邊，用急促的嗓音說道，“我現在去付錢、辦理出院手續；你趕借一輛椅來，把珊奴帶到電梯口等我！聽懂了嗎？”

林素真聲道：“不，不，主人，我們一起帶珊奴走！我害怕……”

阿威惱怒的罵道：“怕什麼？快照我說的去做，快！”

邊說邊出手來，在厚多的大屁上狠狠的拍了一掌，就像是在驅策一匹母馬。

而林素真也果然就像挨了鞭子的母馬一樣，哆嗦著跳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奔進手室去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阿威用最快的速度辦理完了一切手續。他來之前就已準備好大量現金，迅速付清了費用，然後返回到電梯口，正好與林素真母會合了。

三人進電梯，門剛關上，驀地裡只聽一陣警笛聲由遠到近的傳了過來。

阿威駭然震，知道已經來不及了。警方既然已經趕到，自己無論如何不可能帶著母兩人逃走，何況其中一人還要坐椅。

林素真更是被嚇的渾抖，臉上全無。失憶後並不清楚警笛聲意味著什麼，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這刺耳的聲音十分可怕，不用問也知道，肯定就代表著主人所說的“壞人”了。

蕭珊則尚未從手麻醉中完全清醒過來，似睡非睡的靠在椅上一聲不響。

阿威當機立斷，手摁下大樓最頂層的按鍵，然後轉一把抱住了林素真。

“真奴，你相信不相信主人的話？”

“當然相信！”

“那好，主人現在告訴你，等一下主人不得不自己先逃走了。不過你放心，主人很快會再來找你們，把你們平安接回去的……”

林素真驚恐的尖道：“主人，你要拋棄我們了嗎？那真奴寧願去死，也不想落在那些壞人的手裡……”

這時電梯一震之後停了下來，顯然是外面有人摁了向上搭載的按鍵。阿威躍到門邊，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大喝一聲，拳腳旋風般齊出，將兩個正想進來的醫生推搡了出去，然後重新按鍵關閉了電梯門。

電梯又緩緩向上升去。

“你要聽話，真奴！”阿威厲聲道，“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真的永遠不要你了！”

林素真“哇”的哭了出來，不顧一切的張開雙臂摟住阿威，滿人的軀死命的在他上，怎麼也不肯鬆手。

阿威啼笑皆非，耳中聽到警笛聲已到了最近轟鳴，顯然警方已進醫院大樓了。他心中焦躁，突然冒起一毒念，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將這母二人殺掉算了。這樣子才是萬全之計，保證不會洩給警方任何線索。

但是下一秒鐘，當他覺到林素真的熱淚灑在自己肩頭，而前那對碩的飽滿球著自己膛，帶來高度的刺激，令他又不忍心下手了。

——看來老孫頭沒有說錯，對於已經臣服的奴，我還真是婦人之仁呢！

阿威搖頭苦笑，正想出手打暈林素真，不料卻突然自己松了手臂，退後一步，滿含熱淚但卻神執著的說：“主人你趕快走吧！真奴會乖乖聽話，等著你早日來救我們的……”

阿威大欣，叮囑道：“那些壞人是最會騙人的，不管他們說什麼，你和珊奴都別相信！記住了麼？”

林素真流著淚答應了。

電梯到了頂層，阿威手將所有樓層的按鍵都摁下，然後躍了出去。接著電梯就又帶著林素真母緩緩下降了。

這醫院阿威曾經來過，他知道頂層是牙醫區，晚上基本沒人，因此放心的奔到了這一層的洗手間裡，用最快的速度取出面戴上，再將外下，裡面赫然又是一件外，不過款式、都完全不同。

這正是他來之前所做的準備措施，當下阿威將兩件外對調了一下，原來裡面的那件穿到了外面來，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錶。嘿，現在的他和兩分鐘之前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任憑再好的眼力都不可能看出破綻。

阿威鎮定了一下心神，施施然的走了出去，沿著樓梯向下，走了五六層後正上一隊警員快步沖上，與他而過，誰也沒有多他一眼……

第二天，Ｆ市所有地方都播出了一條炸新聞——被魔綁架數月的林素真、蕭珊母，昨晚出人意料的在醫院出現，現已被警方轉移到了安全地點。據消息人士，母倆是被魔脅迫到醫院來的，警方隨即包圍了醫院，可惜仍被魔逃，只功救出了母倆、云云。

除此之外的所有細節，警方都以保護當事人私和破案需要為由，全部守口如瓶。但是許多小道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全市的大街小巷。其中流傳最廣的“版本”是，母倆已經被魔折磨的不人形了，兒到醫院是去墮胎的，而母親已經發瘋。

至於魔為何會突發善心，將們送來醫院，那更是眾說紛紜了。市民們紛紛展開了富的想像力，添油加醋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一時間各種離奇、荒誕的故事爭相出爐，彙編起來足可拍一大堆三流電視劇。

而刑警總局部的每個警員，包括石冰蘭在，也都為這個問題到迷不解。他們絕不相信魔會發善心，但是也想不出其它能說服人的原因來。李天明等人認為，魔是故意釋放林素真母二人的，目的在於以此嘲笑警方的失敗。石冰蘭卻認為以當時的種種跡象來看，魔的行顯得十分匆忙，假如是故意釋放完全不必要把他自己搞的那麼張……

雙方各持己見，只能暫時先擱置爭議，從其它方面著手尋求真相。但是經過調查，收穫卻甚微。雖然當晚醫院裡不人都見到了魔，然而他們對魔的觀察，還不如石冰蘭在“黑豹”舞廳裡看的仔細，基本沒能提供出有新意的線索。

另外，警方當晚在趕到醫院之後，就扣押了停放在停車場的所有車輛，想要找出魔開來的那輛車。他們將車主一個個傳訊到警局，耗費了大量時間力查證，結果卻仍是以失告終——阿威當晚駕駛的車早就被老孫頭開走了，而他離去時，當然不會笨的去開老孫頭留下的新車。

總之，警方的調查幾乎是了白卷。本來他們還想通過林素真、蕭珊母，來獲得關於魔的更多第一手資料。誰知這母倆真的像是神經出了問題，只要任何一個警員一靠近，們就會驚恐的尖發抖，仿佛見到世上最恐怖的惡魔一般。

更令人駭異的是，醫生檢查後發現們都已失去了記憶，必須在緒不外界干擾的況下，先靜養好，再逐步接醫學專家的會診治療，說不定才有希恢復記憶。在這期間警方的詢問非但於事無補，反而只會加重們的病。

也就是說，在相當一段時間，也都不用指能從這母倆裡問出什麼來了！

不過，警方卻並未因此而氣餒。以李天明為首的專案組已經查出兩年前鄰縣那起殺案的關鍵所在，案有了重大進展，他們都樂觀的估計，用不了多久，所有的疑點和線索都必將指向同一個嫌疑人，到時候魔的真實份就將昭然若揭了……

數日後的某天晚上八點，夜幕剛剛降臨。

在協和醫院的科醫務室裡，護士長石香蘭手拿著電話話筒，心裡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怎麼回事？家裡為什麼會一直沒人？

今晚到在科室裡值夜班，按照以前的老習慣，臨睡前往家裡打了個電話，準備代小保姆阿麗注意鎖好門，以及問一問寶貝兒子的況。

誰知道從七點鐘到現在，整整一個鐘頭過去了，石香蘭已經重撥了七八次號碼，電話那頭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奇怪，就算是出去買東西也用不著這麼久呀，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護士長的心懸了起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緩緩的放下了話筒。

“叮呤呤……”

的手還沒挪開，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石香蘭連忙重新拎起話筒。

“您好，這裡是協和醫院科……”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機械難聽的嗓音打斷了：“請問你是石香蘭士嗎？”

“是的，請問您是……”

石香蘭覺得這聲音十分古怪，好象是被某種儀修飾過一樣，令人聽了很不舒服。

“我是省立醫院的。有個孩子出車禍了重傷，被過路人送到我們這裡搶救，昏迷前說是你家的小保姆，還告訴了我們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