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三九章 踏上不歸路

傍晚六點半，一輛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車的兩個男子正在談話。

「這次真要謝謝你了，老弟……」坐在駕駛座上的李天明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快的說道。「要不是你請了你叔叔幫忙，我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老哥你客氣啥嘛！」餘新大模大樣地翹著，「『上面』急於破案，現在是把要是抓不到嘛，至先把那個拍醜聞解決掉，也可以挽回警方的一部分聲譽，這樣轉正位也算名正言順了！否則，你的位子恐怕就很難坐穩囉……」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李天明沉默了一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說真的，老弟，好端端的，你前些時候為什麼突然捐款給警局？」

「不為什麼，警民合作嘛……」餘新仰靠在椅背上，打火點燃了香煙。「知道你們經費吃，我捐點小錢，也算是對社會治安盡一點心力……」

「來這一套！」李天明打斷了他，嗤之以鼻地道。「我認識你多久了，還會不清楚你的格？」

餘新尷尬地嘿嘿笑。

「老實說吧！」李天明斜睨了他一眼，「你當時是不是想那朵『「市第一警花』的歪腦筋？所以才用這個迂回方法，試圖找藉口去接近……」

「嗯，嗯……被你識破了！」

餘新倒也爽快，長長的吐出了一口煙霧。

「你可真夠損的，人家都有丈夫了……」

「那又怎麼樣？」餘新蠻不在乎。「這位石波霸很了不起啊，人人都說厲害，可我就偏偏想把弄到床上去！哈哈……」

「嘿，果然如此！」李天明淡淡道。「不過很可惜，你捐錢後還來不及接近，就被魔綁架了。一塊鮮落到了別人裡，不到老兄你啦！」

「是啊，是可惜了！」餘新彷佛也很憾，歎了口氣說。「我只希魔早點落網，石波霸在被他玩殘之前，能早點救回來，這樣子我將來說不定還有機會一親芳澤……」

「我想你一定會有機會的！」

李天明意味深長的說著，出腳踏油門，加快了車子飛馳的速度。同時兩個男人對一眼，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笑容神而醜陋。

※※※

「叮噹」「叮噹」兩聲響，兩柄亮閃閃的鑰匙被投擲了過來，一先一後的跌落在腳邊。

石冰哄愕然抬頭，莫名其妙的著魔。剛剛才洗完澡，拖著沉重的鐐銬走出浴室，按照慣例，現在應該是接「晚間調教課」的時間，講師是歌星楚倩，教學道應該是電按棒、跳蛋、灌腸這些東西才對。

——難道這對男魔鬼又想出了什麼新鮮花樣，是通過鑰匙來人的嗎？

阿威看出了的驚疑，啞然失笑道：「不要猜。我聽說你這幾天學得很不錯，態度很認真，已經練掌握了許多種做的姿勢和技巧，所以嘛，我今晚想獎勵你一下……」

他用的是表揚的語氣，然而這樣的表揚卻反而令石冰蘭更到辱。這些天完全是為了姐姐，才忍氣吞聲的接那些非人的調教，要不是害怕姐姐遭皮之苦，寧死也絕不肯去學習和掌握所謂的「技巧」的。那完全是的招式——不，有些作就算都未必做的出來，真是太令人作嘔了！

然而魔接下來的話卻大大出乎意料：「……這兩柄鑰匙，大的是用來開腳鐐的，小的用來開手銬。你自己手吧！」

石冰蘭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從被擄魔窟後，就一直戴著這兩樣累贅的刑，費盡心機都沒能想出去除的辦法。現在魔居然如此痛快的拿出鑰匙來，這簡直讓人如墜五里霧般不著頭腦。

「還呆著幹嘛？你要是不想打開鐐銬、寧願被這麼鎖著的話，那我就把鑰匙收回去好了！」

阿威冷哼一聲，做出要彎腰撿回鑰匙的架勢。

石冰蘭暗想不管對方有什麼謀，先解開束縛總是對自己有利的，於是默不作聲的抓起兩柄鑰匙，「卡嚓」「匡當」聲中，分別將手銬腳鐐打開，拋在地上。

這是多日來手足四肢首次恢復自由，不自的揮了揮手臂、踢了踢，驗著這久違了的輕鬆自如。

「這是你的服，穿上吧！」阿威說著又揚手擲來了一個塑膠袋。

石冰蘭接住打開，裡面是一整套的外服。墨綠的警服和深藍的警是如此眼，儘管是舊款式的那一套，但卻洗得乾乾淨淨、熨得整整齊齊的：還有平時自己穿的、等也都一應俱全，鞋也是正常上班穿的尖頭皮鞋。

又再一次怔住了。自從到了魔窟，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赤的，就算偶爾被命令穿上服，那也是諸如裝、超短、趣警服等，這些暴的服飾，雙足套的也一定是充滿風的清涼高跟鞋。至於正常款式的，那更是幾乎連都沒過，除了跳舞的場合外，甚至記不清上次戴罩是在什麼時候了。

現在魔竟然把這些正常的服裝全都還給了自己，這簡直比太從西邊出來還讓人驚訝！石冰蘭在一瞬之間甚至懷疑魔今晚是吃錯藥了，要不然就是另有什麼古怪的毒計。

「你到底穿不穿啊？」只聽魔又在催促了。「如果你喜歡一不掛的出門任人欣賞，那我也隨你哦！不過到時候可別再向我要服！」

石冰蘭一震，忙快手快腳的穿戴起來，同時回想著剛才聽到的「出門」兩個字，心中的錯愕更是不用提了。

——難道這魔鬼突然良心發現，準備放我走？還是他打算帶我一起去什麼地方？想來想去也猜不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手上的作卻沒有停頓，很快就穿戴好了。

霎時間，一個著威武警服、足踏幹練皮鞋的麗警，又英姿颯爽的出現在視線中！那魔鬼般的材被警服勾勒的格外人，滿無比的房撐得每一顆銅質鈕扣都繃得的，看上去既莊嚴又，使兩種截然不同的視覺效果得到了最完的統一。

阿威滿意的上下打量著，雙眼出灼熱的芒，喃喃說道：「果然是舉世無雙的尤……的時候是最的冰奴，一穿起來就又是威風凜凜的警石大了！」

石冰蘭臉一紅，再次到難以忍的辱。忽然覺得即使全都穿著正常的外，在這魔的注視下也還是跟一不掛似的，從頭到腳都十分彆扭。

阿威欣賞了片刻後，轉頭喊來了歌星楚倩，問道：「倩奴，你看看，看上去還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楚倩仔細觀察了一陣後，說道：「嗯，基本上沒有。就是的臉憔悴了一些，頭髮有點淩，還有也比較白，仔細看是可以看出過折磨的！」

「喔，那麼你來幫化妝一下，再打扮打扮，務必讓看上去跟從前沒有什麼不同！」

楚倩應聲允諾，笑嘻嘻的走過去，拉著石冰蘭坐到茶幾邊。然後取來了鏡子、梳子和一堆的化妝用品，自作主張的替石冰蘭打扮了起來。

「等一下，你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石冰蘭滿腹疑竇，完全給弄糊塗了。看這架勢，確確實實就像犯人就要彼刑滿釋放似的，臨走之前由獄方好好整理一次儀容，一切都準備得十分周全。

「問那麼多幹嘛？主人咱們做啥就做啥，別！」

楚倩居高臨下地訓斥著，一手拿起球，俐落的往石冰蘭臉上撲。

石冰蘭秀眉豎起，反手擋開楚倩的手臂，接著一推一拽，楚倩頓時「哎呦」一聲，踉跆跌開了好幾步，差點就摔倒在地。

阿威臉一沉：「大膽！你是不是又想造反了，嗯？」

「是又怎麼樣？」

石冰蘭憤然而起，毫不畏懼的迎視著對方。

「不怎麼樣，我只是提醒你，以前你狀態完好的時候，或許還可以跟我一拼。但現在，嘿，我好心勸你一句，如果你不珍惜這好不容易才穿上的服，我有十足的把握，兩分鐘再把你打回赤的原形！」

石冰蘭悶哼了一聲，剎那間有些遲疑。心裡清楚魔說的都是實，以自己現在的力，虛弱的手足四肢，較量起來幾乎沒有多勝算。何況，對方還有姐姐母子作為人質。

楚倩也在一旁幫腔，狗仗人勢般嚷道：「是啊，石大你就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否則白白了皮之苦，最後還不是照樣要讓主人擺佈，而且又會會連累你姐姐！」

石冰蘭充耳不聞，只是瞪著魔道：「你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請你爽爽快快的告訴我，不要再打啞謎了！」

「什麼啞謎？剛才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打算帶你出門逛一逛！」阿威淡淡道，「但前提條件是，你必須一切都聽我的話。如果你肯聽，別說那麼多廢話，現在就乖乖坐下來，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如果你本不希罕出門，那也別浪費時聞了，現在就給我服，開始上今晚的調教課！」

他聲音越來越大，說到後來，已是聲俱厲，不怒自威。

石冰蘭的心砰砰跳了起來。這次總算百分之百聽清楚了，原來魔真的打算帶出門！雖然深信，這出門的機絕對不是魔突然發了善心，這裡面必定又有什麼重大謀。但不管怎樣，能夠離開這黑暗的魔窟去到外面的世界，總是一個難得的良機，說不定半路上能夠功逃或者將某些資訊悄悄傳送出去，就算機會渺茫，總好過永遠困在這魔窟裡束手無策。

想了一下，慢慢地坐了回去，沒有再說話。

這態度無疑是默許了。楚倩得意地走回邊，又開始替化妝、撲了，最後還拿起剪刀，小心的替修剪起髮來。

石冰蘭沉住氣，默然任楚倩忙碌著，就彷佛一個木偶人般也不。

大約二十分鐘後，楚倩退後了兩步，抹著汗水笑道：「好啦，大功告！」

石冰蘭向鏡子，果然，鏡子裡的自己神采奕奕，雖然口紅的稍微濃厚了一些，但卻把原來的憔悴模樣完全掩蓋住了，鮮紅的朱顯得豔滴，增添了一種有的嫵風。

厭惡的蹙起眉，恨不得立刻用紙巾抹掉口紅，但是多看幾眼後也不得不承認。楚倩畢竟是個大明星出，對化妝打扮真的很有一套，現在的自己看上去幾乎跟被擄之前沒有差別，無論是外貌、裝扮、神狀態還是氣質，彷佛都恢復到了從前的最佳狀態。

阿威也看得十分滿意，吹了聲口哨，大大誇獎了楚倩一番，然後扔過來一隻黑的眼罩，要幫石冰蘭套上。

「這又是幹什麼？」石冰蘭下意識的躲閃著，雙眸出警惕的芒。

楚倩白了一眼道：「說你大無腦，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笨耶！主人帶你出門，還要帶你回來的，當然要蒙上你的眼睛啦，不然來回的路途豈不是都被你看見了？」

到這地步，石冰蘭已確信無疑，對方是真的要帶自己出去了。暗想，只要出去就有機可乘，現在不妨一切都乖乖合作再說，於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做反抗了。

眼罩立刻套了上來，石冰蘭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然後聽到魔一邊接近一邊說道：「很好。現在你把手出來，我牽著你走！」

石冰蘭剛出右手，忽然手腕被牢牢握住了，跟著手臂一痛，被迅速反扭到背後。接著只聽「卡嚓」一聲響，雙手已被冰涼的手銬反鎖了起來。

「你！」石冰蘭從牙裡蹦出一個字，就不吭聲了，強行忍住了這口氣。剛才其實對此早已有預，當魔驟然發難時，事實上立即做出了反應，企圖用格鬥技巧甩對方的掌握，但是剛一運力，手臂就是一陣酸麻，勁道還不足平時的一半，因此還是被對方給制伏了。

當然，假如下定決心要反抗的話，這時候完全可以抬用膝蓋猛撞對方腹部，但是卻沒有這麼做。因為清楚自己的力真的是大大的打了折扣，就算這一下能重創對方，最終也還是會被擊倒的，徒勞的反抗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抱歉抱歉，我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只聽魔的嗓音在耳旁笑道。「不過你可放心，等到了目的地後，我一定會取下手銬和眼罩，讓你的眼睛、手腳都完全自由的！」

石冰蘭譏誚地道：「你的信用早就已經破產了，大可不必再對我開這樣的空頭支票！」

只聽魔又是嘿嘿一笑，然後突然到自己軀淩空，被對方抄住膝蓋彎抱了起來，大步向前走去。

石冰蘭明白對方的用意。雖然自己雙眼已被蒙住，但他仍不放心，生怕自己在黑走出去的過程中也能察覺到路徑，所以寧願抱著自己行走。

——這傢伙實在是個非常小心謹慎的人，絕不會給我毫的機會……看來我必須想辦法自己創造出機會才行了……

這樣想著，強忍著跳起來反抗的衝，靜靜的任憑魔摟抱著前行，暗中卻豎起耳朵，企圖憑藉聽力來判斷周圍的環境。

可惜的是一個剛由正常人變的「瞎子」，聽力不算很靈敏，聽來聽去除了魔的腳步聲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收穫。

不過人特有的敏銳嗅覺和覺倒是發揮了作用，石冰蘭很快就覺到自己已經到了戶外，空氣比剛才明顯新鮮許多，上更是到夜風吹拂的微微涼意。

這時被魔放了下來，雙腳踏上了一片鬆的土地。

然後聽到「嘟」的一聲，是遙控車鎖啟的響聲，接著是車門被拉開的聲音。

原來前面有一輛車！

「你往前走兩步……彎腰，低頭……小心別撞到了……好，現在抬……坐進去……」

在阿威的嗓音指揮下，石冰蘭猶如盲人象般，慢慢坐到了副架駛座上。

剛坐穩，阿威的手就了過來，替系上了安全帶，而且拉得非常，就像繩索一樣把牢牢固定在座位上。

「乖乖坐在這裡別，我回去拿樣東西，咱們馬上就出發！」說完車門關上了，腳步聲迅速遠去。

石冰蘭嘗試著掙扎了幾下，想要擺掉安全帶。只要能將安全帶解開，推開車門，下車，憑的手可以輕易的用「膝跳」法，使雙臂反轉到前面來，摘掉眼罩後就可以開車逃出這裡了。雖然雙腕仍被手銬鎖住，但自信絕不會影響到自己縱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