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惡戰後,兩軍各自退卻。
在退兵的途中,安平侯趙郯頗為興,畢竟今日他麾下魏軍殲滅了最起碼四千餘敵軍,而己方的傷亡卻隻有約兩千左右,相比較以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績,不知要好看多。
最要命的是,往日那‘八百’的殺敵,還不見得都是泉君嬴镹麾下的正規軍士卒。
田耽笑著說道:“正軍令行止,然雜兵卻時而罔顧號令,一心追擊敵軍,是故,縱使泉君嬴镹知曉我軍的對策,一時半會也很難讓他麾下的雜兵不被我軍埋伏。……若他日後再用這招伎倆賺殺我軍銳士卒,你我便以此還以。”
“田耽將軍所言極是。”
安平侯趙郯點點頭,深以為然。
而另外一邊,泉君嬴镹亦從今日戰事的變故,產生了「魏軍可能已換將」的猜測。
在經過打探之後,他這才知道,原來是前齊國的將領田耽已到了函穀關。
田耽乃前齊國的名將,縱使泉君嬴镹在秦國,亦曾聽聞田耽的事跡。
看著遙遠的函穀關,他搖搖頭慨道:“函穀本就不好打,今田耽抵達此地,協助趙郯,這場仗怕是越來越難打了……”
事實證明,泉君嬴镹的猜測非常準確,在隨後的整個十一月份,泉君嬴镹與田耽鋒四次,三次襲、一次正麵鋒,雙方都沒有占到什麽便宜。
隨後,由於凜冬來到,魏秦兩軍各自罷兵,暫時休戰。
倘若說函穀戰場這邊,魏秦兩軍還算是有來有回,那麽在河西戰場的魏秦兩軍,那就徹徹底底的冷戰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武信侯公孫起本就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除非有萬全把握否則不回輕易出兵,而魏軍這邊的樂弈呢,亦是一個謹慎而穩重的人。
兩軍的核心主要人都趨向於穩紮穩打,這場仗打得起來就怪了。
於是乎,就當河套戰場、三川戰場、甚至是國戰場的秦魏軍隊彼此打得火熱的時候,在西河戰場上的秦魏兩軍,則在忙著開墾軍屯田以及放牧羊群,儼然是在為打持久戰而做準備。
直到十一月中旬,在地上積雪已厚達兩尺的況下,武信侯公孫起突然下令麾下秦軍出擊,襲「頻」。
或有部將開口詢問,公孫起便解釋道:“冬季休戰,此乃慣例。似如今積雪厚達兩尺,想來魏軍早已在尋思過冬,疏於防範,若我軍於此刻突然殺至,便可殺其一個措手不及。”
部將這才恍然大悟。
可沒想到的是,待等公孫起率領大軍疾奔至「頻縣」,還沒等他麾下的士卒組裝起井闌車、攻城車等攻城兵,頻縣的城牆上便出現了麻麻的魏軍。
更有司馬安麾下的副將白方鳴笑著對秦軍喊話:“武信侯,樂弈將軍早就料到你會在這幾日發襲,我嚴加防範,豈會你襲得逞?……冬季兵,辛苦兩軍士卒,你還是快些收兵回營吧。”
『樂弈……前韓國的樂弈麽?』
公孫起盯著頻縣的城牆琢磨了半響,最終還是決定收兵回營。
就這樣,年尾的最後一場鋒,亦似這般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轉眼到了魏昭武十二年春季,魏秦兩國的軍隊各自在邊境駐紮屯田,一直到四五月忙完春種後,才草草地打了幾場仗。
魏國這邊是苦於糧草不足,不足以傾盡舉國兵力與秦國決戰,而秦國這邊呢,相比較糧草問題,反而是無法突破魏軍防線的原因更大。
不過平心而論,以目前的魏國而言,它完全拖得起,甚至於拖得時間越長,魏國就越有利,
反觀秦國,卻拖不起。
包括目前在彭蠡郡苟延殘的楚國。
魏昭武十二年夏,魏將司馬尚、桓虎、陳狩、燕縐、李岌,包括前越國降將吳起,聚眾圍攻彭蠡郡。
在經過了足足六個月的廝殺後,司馬尚與桓虎終於攻下了「彭澤縣」,拔除了楚國兩顆門牙當中的一顆。
這意味著,楚國再也無法抵擋魏軍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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