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側,魏無羨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薛洋。
這個時候的薛洋,年紀極輕,面容雖稚氣未消,個子卻已經很高。上穿的也是金星雪浪袍,和金瑤站在一起,如春風拂柳,一派年風流。
他們似乎正在說著什麼有趣的事,金瑤比了一個手勢,兩人換眼神,薛洋哈哈大笑起來,漫不經心掃視著四下走的修士們,眼神裡一派輕蔑無謂之,彷彿這些都是行走的垃圾。
他看到聶明玦,毫無旁人的畏懼之,朝這邊齜了齜虎牙。金瑤也注意到這邊,發現聶明玦面不善,趕低聲對薛洋說了一句,薛洋便搖搖擺擺地朝另一邊走去了。
金瑤走過來,恭聲道:“大哥。”
稱呼已改,這時,三人應當已經結拜了。
聶明玦道:“那個人是誰?”
躊躇一陣,金瑤小心翼翼地答道:“薛洋。”
聶明玦皺眉:“夔州薛洋?”
金瑤點了點頭。魏無羨明顯覺到,聶明玦的眉頭皺的更了。
金瑤在他面前總是膽子格外小,不敢辯解,因爲聶明玦也不吃他的花言巧語。他只得藉口接待來客,忙不迭逃到另一邊去了。聶明玦搖了搖頭,轉過。這一轉,魏無羨登時眼前一亮,只覺如霜雪天降、月華滿堂。
藍曦臣和藍忘機並肩走了上來,向聶明玦示禮。聶明玦還禮,再擡頭時,魏無羨的目一下子黏在了藍忘機的臉上,無論如何也挪不開了。
這時候的藍忘機,廓還有些青之氣,神很是認真,但仍是在臉上寫滿了“不要靠近我”、“不要和我說話”。
不管有沒有人聽得到,魏無羨仍是自顧自開心地嚷道:“藍湛!我想死你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藍忘機與藍曦臣站在一起,一溫雅,一冷清;一持簫,一佩琴。卻是一般的容貌昳麗,風采翩然。果真是一種,兩段風姿。難怪引得旁人屢屢矚目,驚歎不止。
忽然,一個悉的聲音,道:“聶宗主,藍宗主。”
魏無羨聽到這個悉的聲音,心中一跳。聶明玦又轉去,江澄一紫,扶劍而來。
而江澄邊站著的,正是他自己!
他看到自己,一黑,沒有佩劍,負手而立,與江澄並排站著,向這邊點頭致意,一副很是高深莫測、睥睨衆生的模樣。魏無羨見年輕時的自己的這種架勢,一陣牙發酸,覺得真是裝模作樣,恨不得衝上去打自己一頓纔好。
藍忘機也看到了站在江澄邊的魏無羨,眉尖了,淺的眼眸不久便轉了回來,平視前方,仍是一副很端莊的模樣。
江澄和聶明玦板著臉相視點頭,都沒什麼多餘話要講,草草招呼過後,便各自分開。魏無羨看到那個黑的自己,左睨右瞥,瞥到了這邊的藍忘機,似乎正要開口,江澄已走了過去,站到他邊。兩人低頭,滿面嚴肅地各說了一句話,魏無羨哈哈笑出聲來,與江澄並肩,向另一邊走去。四周行人也自爲他們讓出一大片空地。
魏無羨仔細想了想,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原本他是想不起來,但是從聶明玦的視線中,他看到了他們的口型,這纔想了起來。當時,他說的是:“江澄,赤鋒尊比你高好多,哈哈。”
江澄說的則是:“滾。你想死。”
聶明玦的目轉了回來,道:“魏嬰爲何不佩劍?”
出席名門世家舉辦的花宴,卻不佩劍出行,這是一件較爲失禮的事。
藍忘機淡聲道:“估計是忘了。”
聶明玦挑眉道:“這也能忘?”
藍忘機道:“不稀奇。”
魏無羨心道:“好啊,背後說我壞話。被我抓住了!”
藍曦臣笑道:“似乎是有一次被人譏爲邪魔外道,惹怒了這位魏公子,後來他便放言,即便不再用劍,單憑這邪魔外道,也能一騎絕塵,教你們塵莫及,所以後來都不怎麼佩劍了。真是年輕啊。”
聽著自己當年的狂言妄語從別人口裡說出來,那滋味真是難以形容,魏無羨只覺得有些丟臉,又無可奈何。只聽藍忘機在一旁輕輕地道:“輕狂。”
他說的很輕,彷彿是隻說給自己一個人聽的。
藍曦臣看了看他,道:“咦。你怎麼還在這裡?”
藍忘機微微不解,正道:“兄長在這裡,我自然也在這裡。”
藍曦臣道:“你怎麼還不過去同他講話?他們要走遠了。”
魏無羨很是奇怪:“澤蕪君說這個幹什麼?難道這個時候藍湛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還沒看清藍忘機是如何反應的,突然,須彌座的另外一端傳來一陣怒斥喧譁之聲。
魏無羨聽到自己的怒喝從那邊傳來:“金子軒!你有病嗎?!當初是誰不滿意這不滿意那,諸多怨言,現在又要來糾纏我師姐,你要臉嗎?!”
聽到這一句,魏無羨想起來了。原來是這一次!
那頭,金子軒也怒道:“我在問是江宗主,又沒問你!我問的人也是江姑娘,跟你有什麼關係!”
魏無羨道:“說得好!我師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打聽個什麼?你別忘了你自己當初說過什麼話,都吃下去了?!”
金子軒道:“江宗主——這是我家的花宴,這是你們家的人,你還管不管了!”
藍曦臣還搞不清楚狀況,道:“咦?怎麼又吵起來了?”
藍忘機的目投向那邊,腳步卻黏在地上,過了一陣,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邁開步子,正要走過去,江澄的聲音傳了過來:“魏無羨,你閉吧。金公子,不好意思。家姐很好,謝謝您的關心。這件事,我們可以下次再說。”
魏無羨冷笑道:“好不好也不需要他來心!他誰啊他?”
他說完便轉走開,江澄喝道:“回來!你要去哪裡?”
魏無羨擺手道:“哪裡都好!別讓我看到他那張臉就。本來我就不想來,這裡你自己應付吧。”
江澄被他甩在後,臉上逐漸雲佈。金瑤原本就在場中忙裡忙外,見人就笑,有事就做,見這邊出了子,又冒了出來,道:“魏公子,魏公子啊!留步!”
魏無羨負著手,走得飛快。他臉沉沉,誰都沒注意。藍忘機朝他走了一步,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兩人便肩而過了。
金瑤追不上魏無羨,跌足道:“唉,人走了,江宗主,這……這可如何是好?”
江澄斂了面上雲,道:“不必理他。他在家裡野慣了,這樣不懂規矩。”遂與金子軒談起來。
聶明玦評價道:“魏嬰此人,行事太過隨心所,有失大氣。”
聞言,魏無羨中衝上一暴躁之氣。
他奇怪道:“我怎麼會忽然暴躁?這種評價不是很正確嗎?”
隨即他發現,這暴躁之氣不是從他心裡傳來的,而是從聶明玦的中升騰起的。
這場記憶中,聶明玦、藍曦臣和金瑤坐在一座亭子裡。
金瑤面前橫著一把瑤琴,正在照著藍曦臣的指引撥彈。兩人一個教,一個學,順便閒談。金瑤道:“我母親的琴彈得很好。”
藍曦臣道:“你是跟學的琴嗎?”
金瑤道:“不。不教我。我看著學的。從來不教我這些,只教我讀書寫字,買一些很貴的劍譜給我練。”
藍曦臣驚訝道:“劍譜?”
金瑤道:“是的,劍譜。二哥你沒見過吧?民間賣的那種劍譜,畫著一些七八糟的姿勢。”他比劃了一下,藍曦臣笑著搖了搖頭,金瑤也跟著搖了搖頭:“都是騙人的,專門騙我母親這種婦人,賣得很貴。練了不會有害,但也不會有分毫益就是了。”
他慨道:“但我母親哪懂得這些,看到了就買,說將來哪天回去見父親了,一定要一本領地去見他,不能落在別人後面。錢都花在這個上面了。”
藍曦臣在琴絃上撥了兩下,道:“只是看著就能學到這個地步,你很有天分,清心音你也應該很快能學會。”
金瑤淺淺一笑,聶明玦道:“二弟,清心音是你姑蘇藍氏的絕學之一,不要外泄。”
聶明玦這是在出言警告,藍曦臣卻不以爲意,道:“教給三弟,怎麼算外泄?而且我教給他的,不是破障音,而是清心音,並沒什麼大礙。這支曲子有清心定神之效,大哥你這段日子,很需要它。阿瑤請我幫你定心,但我大多時候在姑蘇不開,不如就讓他學了,代替我給你彈奏。”
這段時間,聶明玦的刀靈開始有狂躁之態。金瑤每晚在蘭陵和清河之間來回奔波,助他破妄清心。盡心盡力,半點怨言也無,大抵是念此恩,聶明玦對他的斥責也逐漸了一些。
然而,魏無羨剛這麼想,下一刻,畫面一轉,就變了聶明玦一掌劈金瑤。
魏無羨心道:“真是好景不長。他們又怎麼啦!”
兩人站在金麟臺的邊緣上,金瑤閃避過這一掌,道:“大哥,你我出來,就是爲了打我一掌?”
聶明玦不說話,腔裡一沉沉的火氣憋著沒有發,又是一掌。金瑤又是輕巧靈活地一閃,道:“你何必這麼生氣?櫟常氏的滅門案,又不是我做的!”
聶明玦厲聲道:“跟你做的有差別嗎?如果不是你向你父親舉薦薛洋,讓他得到重用,讓他肆無忌憚,他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你父親讓他在幹什麼,你會不知道嗎?!”
金瑤辯解道:“我怎會料到薛洋會殺了人全家五十多口人?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既然是我父親,他的命令他的要求,我能拒絕嗎?你現在要我置薛洋,你讓我怎麼跟他代?大哥,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清理薛洋的。只要再多幾年就……”
聶明玦道:“再多幾年?現在你都有辦法保住他不丟命。只怕是再過幾百年,薛洋也還是活得好好的。永遠都只會把聰明用在這種不流的心計上,你的話,已經失去信用了!”
殺心。
魏無羨覺到了聶明玦的殺心。
他還聽到了從刀鞘中傳來的尖銳嘶鳴。
金瑤看著他,半晌,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冷靜地道:“大哥,你總罵我工於心計,不流。你說你,行得正站得直,天不怕地不怕,男子漢大丈夫,不需要玩弄什麼謀謀。好,你出高貴,修爲也高。可我呢?我跟你一樣嗎?我一無你修爲高基穩,我長這麼大,有誰教過我?二無世家背景,你以爲我現在在蘭陵金氏站得很穩嗎?你以爲金子軒死了,我就扶搖直上了嗎?金善他寧可再接回來一個私生子,都沒讓我繼位的意思!要我天不怕地不怕?我連人都怕!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飽漢不知漢飢。大哥——我一直以來都想問您一句話,您手下的人命,只比我多,不比我,爲什麼我當初只不過是殺了一個欺我的修士,就要被你這樣一直翻舊賬翻到如今?”
怒從心起,聶明玦提起一腳,金瑤猝不及防,被他正正踹中,又從金麟臺上滾了下去。
聶明玦低頭喝道:“娼之子,無怪乎此!”
金瑤一連滾了五十多級臺階才落到地上,趴都沒在地上多趴一會兒,便爬了起來。他舉手揮退一旁圍上來的數名家僕和門生,撣了撣金星雪浪袍上的灰塵,慢慢擡頭,與聶明玦對視。
他的目很平靜,但不知爲什麼,聶明玦卻又被點燃了,拔刀向他頭上劈去。藍曦臣微笑著地從城牆邊轉了過來,一下見到這幅場景,連忙拔劍擋了過來,道:“你們又怎麼了?”
聶明玦道:“你不要攔著!他再這樣下去,非害世不可,早殺早安生,當初就不該留下來!”
金瑤抹去了額上的鮮,重新戴上紗羅烏帽,繫好帽帶,整理儀容完畢,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有流下來,他就在即將沾上服之前將它抹得乾乾淨淨。藍曦臣攔著聶明玦道:“好了,好了。大哥你把刀收回去,別讓它又了你的心神……”
魏無羨本以爲捱了聶明玦的踹,金瑤又會像以前那樣,夾著尾做人一段時間。誰知,到了晚上,他還是照常到聶家仙府來了。
他每次來聶家,都會給聶懷桑和其他的子弟帶一些別出心裁、難以見到的小禮。而且金瑤一來,聶明玦顧著罵他教訓他,就不會顧得上罵自己了,所以聶懷桑一見金瑤就格外高興,一疊聲地著三哥,把金瑤推到聶明玦房中,歡天喜地地把他送上去捱罵,自己一溜煙拿著禮跑了。
聶明玦被藍曦臣拉著語重心長地談了大半日,已沒有白日那麼暴躁,睜眼,道:“你還敢來。”
金瑤低聲道:“來認錯。”
魏無羨心道:“這臉皮,真是比我還厚。”
聶明玦道:“認錯?口頭上說一句,就算是認錯了?不要在我面前耍花腔,你那一套統統不管用。”
金瑤道:“我聽大哥的,清理掉薛洋。”
聶明玦睜開雙眼,道:“什麼時候?”
金瑤窺他神,小心地道:“聶家下次舉辦清談會,是什麼時候?”
聶明玦道:“三個月後。”
金瑤道:“那……就三個月後,在這裡,這間屋子。”
聶明玦冷冷地道:“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在清談會結束之前,薛洋還活著,那麼你就再也不必巧言令了。”
金瑤沒有說話,在聶明玦前橫置了瑤琴,下指,又奏起了過往所奏的那支清心玄曲的曲調。
聶明玦道:“你想好怎麼置薛洋,怎麼和你父親待。不必在我這裡花心思,此事絕不容。”
金瑤繼續彈奏,聶明玦又閉上了眼睛,不再管他了。
清河聶氏所舉辦的清談大會轉眼及至。
聶明玦果然還記著金瑤說過的話,按照約定,走到他打坐的那間屋子。
屋子裡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似乎是金瑤。誰知,片刻之後,又響起了另外一個悉的聲音。
藍曦臣道:“無論怎麼說,他既然當初和你結義,這就是認可你了。”
金瑤苦悶地道:“二哥啊,他哪是認可我?你沒聽他的結義詞是怎麼說的嗎?句句意有所指,‘千夫所指、五馬分’,他是想監督我,這是在警告我,我的下場會怎麼樣啊。”
藍曦臣溫言道:“他說的是‘如有異心’。你有嗎?沒有的話,又何必耿耿於懷。”
金瑤道:“我沒有。可是他已經認定了我有,我又有什麼法子?我現在哪邊都不好過,誰的臉都要看。別人倒也罷了,可我有哪裡對不住大哥的嗎?二哥你也聽到了,上次他是怎麼罵我的?”
魏無羨心道:“這個金瑤,真是武能夜獵殺敵,文能搬弄是非。只是他故意說這種話給聶明玦聽幹什麼?他明明早就和聶明玦約定好了,要在這裡提薛洋的頭來見。聶明玦能聽到這場對話,絕非偶然。”
藍曦臣嘆道:“大哥只是一時氣憤,口不擇言罷了。他最近深刀靈侵擾之苦,心不比從前,你千萬不要再惹怒他了。”
金瑤哽咽道:“一時氣憤就能說出這種話,那他平日究竟是怎麼想我的?難道因爲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我母親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就要一輩子被這樣給人作踐嗎?不管我做什麼,到頭來,還是一句話就把我打‘娼之子’!”
聶明玦然大怒,踹門而。
金瑤一見他進門,登時魂飛魄散,道:“大哥!”
魏無羨心中喝道:“裝的!他早知聶明玦會來到門外!”
但他很快就無暇繼續思索了,聶明玦腦中狂怒的火焰燒到了他的五臟六腑,雷霆般的一聲咆哮炸在耳邊:“豎子敢爾!”
金瑤嚇破了膽一般,東躲西藏,躲到藍曦臣後,藍曦臣夾在兩人中間,還沒來得及說上話,聶明玦已拔刀砍來。
藍曦臣拔劍擋了一下,道:“跑!”
金瑤忙破門而出,倉皇逃命。聶明玦甩開藍曦臣,道:“不要攔我!”也追出門去,一路追著金瑤砍。轉過一條長廊,忽見金瑤迎面悠悠走來,他一刀斬下,霎時四濺。魏無羨心驚無比:“不對!金瑤分明在忙不迭的逃命,怎麼可能還這麼悠閒地往回走、還就這樣被一刀斬了?!”
聶明玦砍完之後,踉踉蹌蹌往前衝了一段路,衝到了廣場上,著氣擡起了頭,魏無羨耳朵裡能聽到他心臟狂跳的聲音。
金瑤!
好多金瑤!
廣場之上,四面八方,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金瑤的模樣!
聶明玦這時候已經走火魔了!
他神志不清,只記著要殺、要殺、殺殺殺、殺金瑤,見人就砍,四下尖四起。突然,魏無羨聽到一聲慘:“大哥啊!”
聶明玦聽了這聲音,一個激靈,稍稍冷靜了點,轉頭去,終於模模糊糊從一地的金瑤裡,認出了一張悉的臉。
聶懷桑拖著被他砍傷的一條手臂、一條,努力地朝他這邊挪,見他忽然不了,含著眼淚喜道:“大哥!大哥!是我,你把刀放下,是我啊!”
聶懷桑還沒有挪過來,聶明玦便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聶明玦的眼睛終於恢復了清明,看到了真正的金瑤。
金瑤站在他前七步之,上一跡都沒有染上。
他著這邊,兩道淚水奪眶而出,可是他前怒放的金星雪浪,彷彿在代替他微笑。
這是他算好的!
可是,他怎麼能算到,聶明玦一定會因爲他和藍曦臣的話而怒氣攻心、走火魔、最終發狂?
如果聶明玦沒有因此走火魔,他打算怎麼辦?
這中間,金瑤一定做了什麼手腳!
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焦點的矮富帥林飛然,在高二上學期轉學后發現自己的風頭全被同班男神顧凱風搶走了。林飛然很憋氣,把顧凱風當死對頭看待(單方面),兩人雖住同寢然而關系形同陌路。然而……林飛然回老家參加爺爺葬禮,一不小心get到了祖傳的陰陽眼,變成見鬼體質,膽小的林飛然發現自己的二人寢,其實是他媽十六人(鬼)寢,每天嚇到崩潰。更要命的是,顧凱風由于生辰八字的緣故天生陽氣旺盛,林飛然發現自己接觸到顧凱風時,對方身上的陽氣可以讓陰陽眼暫時失效,碰一下失效五分鐘,親一下失效一小時,以此類推……林飛然不得已撲進了死對頭的懷抱,一反常態天天從早到晚膩著顧凱風……睡覺非得和顧凱風擠一床,上廁所非得拽著顧凱風去,寫個作業都非得和顧凱風手拉手,還找老師好說歹說把自己和顧凱風調成同桌,天天上課在桌子底下拿腳丫子蹭顧凱風小腿……那個死拽死拽的臭小子突然轉性了,顧凱風起初很震驚,后來就漸漸被撩成狗了,天天追著林飛然反撩,瘋狂告白,各種打直球,壁咚強吻來一套……顧凱風:“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喜歡你,在一起吧。”林飛然:“我不喜歡你!別過來!”顧凱風:“……”五分鐘后,林飛然為了不見鬼,湊過去在顧凱風身上偷偷摸了一把。顧凱風回身攥住他手:“你剛拒絕完我就來撩!?”林飛然:“誰撩你了,我不小心碰到的,別自作多情。” 遂,那啥。 1,校園文,***日常向流水賬***,傻白甜,含靈異元素。 2,靈異部分不嚇人,只是為了推動攻受談戀愛而已。 3,外冷內熱愛打【直球】的天然彎男神攻 X 傲嬌小心眼美少年受 4、打直球的意思就是說追求別人的方式比較直白不含蓄。 5,設定劇情皆為“蘇甜萌逗”四個字服務,也許經不起過于詳細的推敲,大家看個開心就好~(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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