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睡飽了午覺，起來后只覺得神清氣爽，得知三爺去跟師傅和大師兄議事了，小暖便讓賀風陪著四轉轉。

這里的風景非常好，而且還非常有特點。若用現代的話來說，龍虎山屬于丹霞地貌，其山峰不像黃山諸峰那般險峻，是眾多平頂型和圓頂型峰叢聚集而。

一、一座座連綿起伏，打遠，就像一個個饅頭，讓人很有食。

不對，這是道家圣地，這是龍虎山上清宮，不能這麼世俗。小暖咳嗽一聲，倒背雙手觀山水，朗朗道，“此風景極佳，大有虎躍龍騰之勢。風，這一片山中哪座算龍，哪座算虎？”

小暖這一問，差點把前來觀師姑或九師祖的弟子徒孫們震趴下，賀風卻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師姑雖了師門，但對師門的典籍、典故、功法、道法并不悉，師祖沒強制學，也沒工夫學。

賀風耐心解釋道，“小師姑，此名為龍虎山，乃是因為創派的張道陵天師曾在此煉丹，丹時龍虎現，因而得名。”

“哦。”小暖頗有高人風范地點點頭，點評道，“如此算來，我們這一輩中，承襲了天師絕技的當屬我三師兄了。”

三師兄姬景清煉丹丹時，雖然沒有龍虎出現，但異狀頻生。

為姬景清弟子的賀風頗為認同地點點頭，張玄崖的弟子趙守純沉默，跟來的徒孫們有快地就忍不住了，“九師祖，您的大師兄，掌院師祖，乃天師祖的后人。”

“宮主的師傅是第五代天師，掌院師祖是天師祖的第七代孫。”

“玄清師祖也是天師后人，不過他是第八代孫。”

“天師祖除了煉丹，還有諸多絕學。他的道法非常厲害，咱們上清宮的鎮妖井中，便封著無數曾為禍世間的大妖。”

“……”

小暖越聽越有趣，后來干脆跟弟子徒孫們扎堆坐在老樹樁上，邊曬太邊閑聊。

“九師祖，這次宮中去玄冥擒妖，用了五年的時間才將這大妖抓住，您看到是什麼妖怪了麼？”

“不可能吧！九師祖懷著孕呢，玄冥大妖妖氣重，宮主不會把它給九師祖看的。”穿著補丁的道袍的小道士里這麼說，卻兩眼放地盯著小暖。

這眼神的意思小暖明白——師祖一定看到了吧，快跟咱講講。小暖環視眾弟子徒孫，無端生出一種又穿越了一回，進錯片場的錯覺。

大周有妖怪嗎？來了快十年了，咋一只也沒遇到！

大周有北冥嗎？師傅去北邊，不是因為天象異，所以過去看看麼，咋就了捉妖了？還北冥大妖？

不過，這時候說這些話，就實在是太掃興了。小暖咳嗽一聲，低聲音，“說起這北冥大妖啊……”

“嗯，嗯！“眾弟子徒孫前傾，興異常。連跟著小暖走了一路的趙守純都被吸引了，湊過來蹲在小師姑邊等著說北冥大妖有多厲害。

“九清吾徒。”

小暖下意識地站起來，“徒兒在。”

眾弟子徒孫跟著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行禮，“宮主。”

師無咎笑的，“你等今日的課業都做完了？看來玄崖近日給你們布置的課業還是太了啊。”

“沒有！”眾弟子徒孫異口同聲，立刻裝作“貧道很忙，誰也別打擾貧道”的模樣，做鳥散。

他們走了，師無咎過來，跟他的九弟子坐在老樹樁上繼續曬太，“九清，睡得可好？”

“嗯。九清來了這兒就覺得周通泰，胃口大增，看來這孩子喜歡上清宮。”小暖上自己的肚子。

師無咎著天門山上升騰的云霧，笑得高深莫測，九清這一胎，還真是跟他們道家頗有淵源，只是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

小暖好奇地問師傅，“師傅，那鎮妖井和北冥大妖是怎麼回事兒？”

師無咎不想讓俗世中的小徒弟摻和這些神神怪怪的事兒，不過問了，師無咎還是耐心解釋道，“人雖為萬之長，但世間萬皆有靈。這靈善惡由人斷，對人有益者則為善為仙，對人有害者則為惡為妖。此靈百年難見其一，不足為慮。最惡的，在這里。”

見師傅指了指心口，小暖會意，“人心險惡！”

師無咎含笑，“所以，道要消的是人心的惡。”

“這個可就難嘍。”小暖懶洋洋地靠在后的欄桿上，除人心的惡，這可是門大學問。

師無咎靠得比小暖還舒坦，“修道者，先消己惡。若人人修道，則己惡可消。”

這個更難嘍。小暖懶洋洋地著藍藍地天，正在想怎麼回師傅的話，卻聽師傅道，“九清，晚上咱們喝羊湯，咱們道院里的廚子手藝極好。”

“弟子要喝三碗，再加兩個包子。”小暖喜歡這個話題。

師無咎笑了，“好。”

“師傅，九清旁邊那個空院子是給誰留的？”小暖發現旁邊的院子也打掃出來了，干干凈凈的。

“給圓通。為師讓人給他送了信，讓他過來住一段，學學本門的真本事。”師無咎回道，“因你和他識，為師便讓你大師兄將你倆住得近一些。”

真本事？小暖眼前立刻閃過華麗的殺妖招數、騰云駕霧等，不由心生羨慕，“師傅，您看九清都來了，能不能也學點真本事？”

師無咎笑了。ＵＵ看書 www.uukanｓｈu.ｃom

小暖靠回去，云興嘆，“徒兒沒那慧。”

“九清的造化大，不長于此。”

“師傅，您別教圓通太厲害的招數。”

“為何？”

“太厲害了，小草降不住他。”

“好。”師無咎應了，晟王說過圓通以后要走的路是道，是掌佛道俗務的鴻臚寺，師無咎得師命要他上清宮，更多是是要他悟道宗正源。

雖然師無咎不覺得憑圓通之力能化解佛道爭端，但圓通樂毅試一試，而他師傅也支持，師無咎當然也不反對。

佛道爭的是本源，是香火。師無咎私以為，寄希于圓通，還不如寄希于他的九清，以及九清腹中這位轉世的財神爺。

財神爺為火金，九清五行為木，五行相生相克，若要平安誕下這金兒，除了師無咎自己，還得需要一人相助。

師無咎含笑著悠悠蒼天，“九清，無牙道長要回來了。”

小暖被太曬得昏昏睡，“嗯，九清早就知道了。”

“九清從何知曉？”師無咎好奇。

小暖打了個哈欠，“猜的。”

師無咎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