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樓房側面堆放垃圾袋的巷子，頭上在出，像是要散架了，從垃圾袋裡爬出來時，約看見白夜的那張臉從五樓上探出頭來，他的化妝破了，一頭卷消失不見，僅有半邊的臉是人的。

“這樣都死不了，真有你的。”

上方那不知是歎還是佩服，警察從巷子兩端跑過來了，他躺在那兒不，現在無所謂負隅頑抗，反正也只會被送去醫院，自己還有力氣，一路上如果想要逃走，辦法太多了。

更多的警察開始朝旁邊的樓房圍過去，五樓上的暖棚裡，白夜走過那一地的花草，有些無聊地喃喃自語:“下次一定踩死你……”

其實這樣的事最好還是沒有下次了，剛才真的是玩命，差一點點，抓不住諸神無念當墊背，自己絕對死定了。

這樣想著，他開始奔跑，越跑越快，破開另一邊暖棚的有機玻璃，猛地躍向另一棟樓房的樓頂，警車試圖從下方追趕他，沿途不停鳴笛，更遠，又有警車繞了過來，試圖在他的前方做出堵截，他沒有理會，夜晚的冷風中，只是在一棟棟的樓頂上不斷奔跑，越來越快……

……

……

“雅涵雅涵”人群中，若琳在喊，隨後兩人跑到一起，用罐裝的啤酒用力地乾杯，方才在人群裡狠狠地跳了一會兒舞，如今全都在出汗，雅涵氣籲籲，臉蛋像是燒。

“我們到那邊坐會，吃點東西，你的腎病應該沒事了吧，稍微運一下沒關系吧?”

“沒事，很有意思。”雅涵笑著，“已經很多年沒有了，我平時也有鍛煉，跟一般人的質沒什麼差的。”

“那就好了，我還擔心你運過度會病複呢，其實這種天氣只要抵抗力不是太弱，跑跑跳跳有益健康的”人群中，若琳大聲說，“待會看他們跳街舞，很有意思的”

狂歡仍舊繼續，這個晚上不知道怎麼了，一直都有警車經過，還有警察過來了好幾趟，但是狂歡的人們並不在意這些，不一會兒，更加強烈的鼓點響了起來，音樂在夜中到達了，之前訓練過的跳街舞的人們下場了，本就是極觀賞與煽力的舞蹈，在燈錯間，便如同煽一般的吸引著人們不斷加。

人們隨著激烈的鼓點舞蹈著，高喊著，最激烈的時候，幾乎連附近人說話的聲音都聽不清楚了，陡然間，若琳抓住了雅涵的手，說了些什麼，雅涵笑著搖手，大聲道:“我聽不到啊”

“你看那邊你看那邊啊”

雅涵朝著指的方向過去，那幾乎是人群的焦點，最為熱烈的地方，基本都是訓練過的舞者在盡跳著，然而那個人的服卻並沒有與眾人統一，顯然是後來才加進去的，然而他的舞蹈卻比任何人都更激烈，更華麗，他能跟得上最激烈的鼓點，也能做出來最難的作，就連那些之前訓練過的舞者們，此時都仿佛了他的陪襯，然而無論多麼激烈的舞姿，他都保持著一從容的覺，駕輕就，人們注視著那裡，任由他的舞蹈將整個廣場的氣氛帶上最。

雅涵看到了那雙眼睛，就是昨天在墓碑前看到的那雙，他依舊是那樣的專注，以至於整個廣場的都要照到他的上，他卻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沒有什麼能夠束縛住那雙眼睛，就算全世界都在注視著他，他都仿佛是一個人在盡起舞一般，只是追隨著最激烈的音樂，卻並非周圍的人群。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種莫名束縛住，令到眼眶潤了起來，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為了避免這種緒，也站了起來，拉拉李若琳的手:“我們也去跳吧。”

“好啊”

們走了舞池，音樂激，在塞納河畔悠揚，有在尋找什麼的警察經過了這裡，也看著中央舞蹈的人們笑著鼓掌、吶喊，警車在城市的各個區域巡視著，檢查著來來往往的人，然而沒有什麼能夠阻止這場狂歡，燈映照著跳舞的人們，映照著舞蹈的男子，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鐫刻進五彩的畫卷裡，至於永恆……

倘若人生是一場舞會，那麼在音樂停止之前……

我們只能不停跳舞。

九、

靜謐的夜，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見了睡在邊的男人。

黑夜勾勒出了他沉睡的廓，也能讓這樣真實地到他的溫，忍不住手去他的，片刻後，他抓住了的手。

黑暗中，家明睜開了眼睛，將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臉上，輕聲咕噥:“唔……怎麼了……”他瞇了瞇眼睛，再睜開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睡不著?”

“做了個夢……”雅涵靠近他，偎進他的懷裡。

“噩夢?”

“夢見你了。”

“那是夢嘛……”

“呵，是夢……”雅涵輕聲笑了笑，“可是在夢裡，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

“唔……”

“不知道為什麼， 我看見你的眼睛，覺得心裡很痛，很想靠近你，可怎麼也做不到……”

“為什麼呢……”

“人太多了，把我們衝散了嘛。”

家明微微沉默了片刻，隨後摟住了:“已經沒有那種事了。”幾秒鍾後，像是強調一般，又重複了一遍:“已經沒有那種事了。”

“嗯。”

黑暗中安靜下來。

……

“我說……雅涵……”

“嗯?”

“還有一會才天亮，我們再來一次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