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看到出現的,聞兔兔發出一道驚喜的氣音,就要飛撲上去,被寧遇洲眼疾手快地按住。
那驚喜地看著他們,張口道:“夫君!”
潛鱗吃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歡喜地朝他們跑過來。
其他潛鱗衛也認出來者的份,見主子和潛鱗都沒出聲,他們也沒作,恪守本份。
於是聞翹很順利地跑過來。
寧遇洲也站起,一臉欣喜地接住撲過來的人,地抱在懷裡。
夫妻倆終於明正大地重逢。
聞兔兔高興地蹦到聞翹腦袋上,趴在那裡發出滿足的磨牙聲,它的小苗苗又回來啦。
妖兔滿足的磨牙聲終於讓潛狩回過神。
作為這裡修為最高的人,同時也是寧遇洲的護衛,潛狩需要注意的事極多,看到死而復生的人出現,他直覺有謀。
然而寧遇洲的反應告訴他,在危機重重的鱗臺山深突然出現的,正是他曾經以為的、已經死在祕境裡的聞翹。
當時寧遇洲說沒死,甚至要去找時,潛狩以為他只是不願意接聞翹的死亡,後來離開鱗臺獵谷,寧遇洲對外說聞翹被外來修煉者掠走,潛狩也只是聽聽罷了,沒有放在心上……
潛狩所有的想法皆在寧遇洲和中略帶歡喜的神裡斂去。
不管其中是否疑點重重,且死而復生又有多麼不可思議,對於他的主子而言,這些都不算什麼。
因聞翹的歸來,休息的時間拉長了一倍。
寧遇洲將聞翹帶到潛鱗衛們臨時支起的帳篷,拿出乾淨的讓洗漱,然後將那頭隨便紮起的頭髮解下,拿出玉齒梳輕輕梳理。
不過離開兩天,小妻子又將自己弄得十分狼狽,頭髮也不好好地綁。
聞翹乖巧地坐在那兒,懷裡抱著隻小兔砸。
著聞兔兔乾淨的,有些擔心地問:“夫君,潛狩會不會懷疑啊?”
進鱗臺山時,寧遇洲便計劃著讓聞翹明正大地出現,他不願意聞翹一直躲著不見人,如此不僅委屈,也讓沒辦法好好歷練提昇實力。
是以在遇到那兩隻金剛猿時,寧遇洲便趁機讓聞翹先離開,尋機再出現。
這兩天,聞翹一直綴在他們後。
自從功轉換出妖後,大自然便為聞翹最好的保護,只要在到都是靈植的環境中,可以將自己融其中,斂去自己的氣息,除非修為高到一定境界,否則本無法發現的存在。
這種由脈天賦帶來的匿之法,和潛狩所修煉的匿不同,更高明,甚至連氣息都完全同周圍的靈植融合在一起,連森林裡的妖也難發現的存在。
所以連潛狩也沒發現他們後還綴著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寧遇洲不疾不徐地道:“不會,他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就算發現其中的疑點,也不會聲明,更不會多問。毫無疑問,潛狩是一個聰明人,所以當初他才會同潛狩結下同道契約。
聞翹下意識地想轉頭看他,被一隻手按住,“別,就快綁好了。”
聞翹乖乖地坐著不。
將頭髮挽起束好,寧遇洲看了看,發現小姑娘的首飾太了,改日有時間,得為打造些小姑娘的飾,可以將它們煉防靈之類的,既觀又實用。
夫妻倆從帳篷出來時,潛狩將做好的烤和湯端過來。
周圍布下簡單的隔絕陣,能將氣味隔絕在,以免潛鱗衛們生火烤引來其他妖的攻擊。雖然出門在外,但他們還記得聞翹弱多病,需要進食帶有靈氣的食補。
只是……
潛狩飛快看了一眼聞翹,發現再次見面,這位夫人的氣好了許多,不再一副隨時可能會夭亡的病弱模樣。
聞翹看了一眼潛狩,輕聲地道了一聲謝。
潛狩道:“夫人不必謝,這是屬下應該的。”
說罷,將食擺在一張小桌子上,便退下,站在不遠護衛,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會打擾到夫妻倆的相,又能隨時保護。
聞翹盯著潛狩的背影,發現他果然沒有出什麼懷疑之,甚至很平靜地就接的死而復生,突然出現。
聞翹莫名地放下心來。
其實寧遇洲決定讓明正大地出現時,聞翹是有些顧慮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暴彼此的神異脈。但寧遇洲讓不用擔心,一切給他就好。
對寧遇洲這位夫君,聞翹一直是信服的。
烤是在鱗臺山所獵的妖,他們進鱗臺山後,沿途遇到不妖,遇到能對付的,便趁機獵殺儲存起來,不僅可以當食,等離開東陵後,也能拿到外面賣元晶;若是遇到高階的,便繞道離開,不和它們正面起衝突。
先前遇到金剛猿純屬意外,金剛猿明顯是盯上他們,不死不休。
吃過一頓熱呼呼又味的食,聞翹的心十分好,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夫君,接下來我們怎麼走?”聞翹問道。
寧遇洲指著不遠被陣法隔絕的地方,說道:“看到那裡的山嗎?從這裡走過去,便是通往鱗臺山外的捷徑。”
休息得差不多,潛鱗衛們快速收拾好,重新出發。
潛狩率先走進去,接著是寧遇洲和聞翹,潛鱗衛們殿後。
狹口很窄,只能容納一人進去,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後,周圍方才豁然開朗,變一個可容納三人並行的通道。
通道一片漆黑,冷的風從深刮過來,讓人皮瞬間激起一皮疙瘩。
聞翹手在腰間的石金蟒鞭上,一隻手拉著寧遇洲,警惕著周圍,以免有什麼危險。
他們在這條漆黑狹窄的山道中走了將近三日,直到第三天的午時,前面出現一道若若現的亮。
終於走到頭了。
潛狩神一振,讓他們在原地待著,他過去探查外面的況,確認安全後,方才讓他們出去。
走出狹窄的山道,溫暖的從頭頂灑落。
聞翹看了看周圍,發現這條捷徑的出口在一個不起眼的山谷裡,山穀草木茂,大多是一些沒什麼價值的靈植,生活著一些低階的妖,沒有什麼價值高的東西,也不引人注意。
離開山谷前,寧遇洲將谷裡的陣法重新加固一遍。
***
蒼梧鎮建在一條橫聖武大陸東西的通要道旁,不遠便是廣茂無邊的蒼梧山,因來蒼梧山歷練的修煉者頗多,蒼梧鎮也極為熱鬧繁華。
蒼梧山中妖極多,聽說深棲息著八-九階的高階妖,是很多修煉者歷練之地。
除了妖外,山中的靈草也不,聽聞曾有人結隊進山歷練,幸運地發現還魂草,哪知那還魂草旁守著一頭八階的大地裂熊,他們修為不夠,最後驚險逃出來,險險地保住一條命,哪裡還敢奢想還魂草。
這消息傳出去後,各方反應不一。
相信的人有,趨之若鶩,紛紛湧去蒼梧山;當然不相信的人更多,對此嗤之以鼻,覺得若真有還魂草,哪還會廣而告之,豈知不是個謀?
後來見那些進蒼梧山的人久去未歸,估計早就命喪山中,這還魂草的消息也漸漸地被其他傳聞替代,再也無人相信蒼梧山中會有還魂草。
蒼梧山中,兩個修煉者正被一群四階冰紋羊追逐,逃得險象環生。
領頭的那隻冰紋羊軀龐大,比周圍的冰紋羊壯了一倍,它是這群冰紋羊的領頭羊,一隻五階的冰紋羊。
眼看那群冰紋羊追不捨,他們上的保命東西越來越,能補充元靈力的靈丹更是耗盡,若不能擺這群冰紋羊,他們都要死在這裡。
其中的男修心下一狠,已有決斷,急促地說:“鴻月,你快走!我攔住它們!”
尚鴻月臉發白,雙眸含淚,地抓著兄長尚鴻朗的手,死也不肯放開,“不,我不走!哥,大不了我們兄妹倆一起死在這裡!”
尚鴻朗哪里肯,他狠下心,趁機一把將妹妹舉了起來,遠遠地朝一旁拋擲出去,厲聲大喊:“快走!不準回來!”
那裡恰巧是個斜坡,尚鴻月直接滾下去,裡淒厲地著兄長。
尚鴻朗見冰紋羊沒有理會滾下斜玻的妹妹,心弦一鬆,知道自己賭對了,他憋紫了臉膛,再次提起一氣,帶著一群冰紋羊朝著另一個地方跑去,為妹妹爭取逃跑的時間。
領頭的冰紋羊發出咩咩的聲音,似乎在催促什麼。
在那咩咩聲中,其他冰紋羊如有神助,速度又快了幾分,終於追上尚鴻朗。
冰紋羊上的冰凍的氣息從後襲來,尚鴻朗心知自己逃不過這一劫,靈竅裡的元靈力已經枯竭,連躲避的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不甘地閉上眼,任由被冰紋羊撞飛出去。
就在尚鴻朗以為自己會撞到地上,被冰紋羊踐踏泥時,突然腰間一,又飛了起來。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刮過,接著落地,砸在一叢茂盛的灌木叢中。
雖然摔得頭暈腦脹,但尚鴻朗仍是十分警惕,睜開眼睛,就見到前方甩著一條石金長鞭、將那群橫衝直撞地撞過來的冰紋羊橫掃出去的小姑娘。
那姑娘量單薄瘦削,看起來弱不風,一條石金的長鞭甩得虎虎生風,那些四階冰紋羊被長鞭卷飛在空中。
這一幕十分神奇。
要知道四階冰紋羊相當於元明境的修煉者,且它們是冰屬的妖,冰霜之氣極傷靈,很多靈在它們面前失效,無法攻擊。而且每次冰紋羊出現都是一大群,不於一百隻,何況還有一隻領頭的五階冰紋羊。
試問,一百個元明境的修煉者再加上一個元武境蜂擁而上,如何不讓人頭疼?
元武境之下的修煉者,對上它們可討不了好。
尚鴻朗神凝重,急忙開口道:“姑娘小心,那裡還有一隻五階的冰紋羊。”
對方沒應聲,守在原,一條長鞭甩得出神化,將那些撞過來的冰紋羊橫掃出去,沒讓一隻越界。
這一舉果然激怒了後方的領頭羊。
“咩~~咩咩~~”
悠遠嘹亮的咩聲響起,群羊再次躁起來,那些被橫掃出去的冰紋羊齊齊發出咩聲應和,周圍冰霜凝結,草木染上一層霜,氣溫下降,整個世界變一片冰霜之地。
尚鴻朗見狀,知道那領頭羊出手了,顧不得自己被冰霜凍住,急忙開口:“姑娘,切莫要戰,趕……”
“咕咕~”
一道奇怪的聲音響起,打斷尚鴻朗的話。
尚鴻朗張了張,還想繼續勸時,就聽到遠響起一道淒厲的咩聲,周圍的冰霜之氣似乎也在減。
接下來的一切,尚鴻朗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沒了反應。
前面的小姑娘還在繼續揮舞著那條石金的長鞭大戰冰紋羊,遠的那隻領頭羊已經沒了聲息,也不知道怎麼樣。
“你沒事吧?”
一道溫煦和的聲音突然響起,尚鴻朗轉過頭,就見不遠站著一個著青錦袍,斯文俊,氣度矜貴的男子。
那男子看著十分年輕,雖修為不高,上卻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一溫潤和的氣息讓人極有好。
尚鴻朗怔了怔,正想說什麼,就見那氣質華貴溫潤的男子走過來,查看他上的傷,遞了一顆靈丹給他。
這是玄級極品回春丹,圓潤飽滿,澤如玉,華斂,沒有毫雜誌。
尚鴻朗瞳孔微,玄級丹自然不算得高級靈丹,但若是極品就不一樣,只要是極品丹,就算只是最低級的黃級丹,也十分珍貴。
也唯有極品丹,修煉者服食後,不會在積下丹毒,是所有煉丹師和修煉者所追求的靈丹。
尚鴻朗心複雜地接過,輕聲道:“多謝這位公子,在下尚鴻朗。”
溫潤親切的公子也回道:“在下寧遇洲。”
尚鴻朗將回春丹服下,很快上的傷在靈丹的作用下恢復,枯竭的靈竅也蓄了大半的元靈力,沉重的變得十分輕鬆。
尚鴻朗睜開眼睛,心裡一陣驚嘆。
不愧是玄級極品回春丹,不僅能治療外傷,同時也有回靈的效果。
出手就是一顆極品回靈丹,就算是朋友也沒這麼大方的,莫不是這位寧公子是一位煉丹師?
想到這裡,尚鴻朗看向寧遇洲的目一片熾熱。
尚鴻朗的傷勢恢復時,那邊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當聽到一陣此起彼伏的咩咩聲,尚鴻朗轉頭看去,頓時驚呆了。
將近一百隻冰紋羊被石金的藤蔓捆著,高高地吊在半空中,冰紋羊上的冰霜之氣不斷溢出,但對那石金的藤蔓毫無作用,依然將它們吊得高高的,偶爾還會甩幾下,讓它們得更慘烈。
至於那頭五階的領頭羊……
尚鴻朗查看了下,發現它也被吊起來,而且比起普通的冰紋羊,這只看起來非常慘,銀白的羊稀稀落落的,似是被什麼削掉了一半的,出那皮開綻的傷口,正沁著殷紅的,十分狼狽。
這時,拎著一條石金長鞭的抱著一隻茸茸的小兔子回來。
尚鴻朗這次看清楚這的模樣,十四五歲的年紀,雖然稚氣未,卻已初的風,容絕代,竟然是難得一見的人兒。只是態單薄,眉間蘊著微微的孱弱之意,看著弱不風,怯無比。
當然,這種印象,在那拽著那一串被藤蔓綁起來的冰紋羊過來,嘭的一聲砸到地上時幻滅。
呃,原來是一朵弱的霸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