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封魔祕境深,因魔氣和死氣過於濃稠原因,有修煉者能涉足。
也因為如此,他們對祕境深的況無法了解,並不知祕境的變故由何而起。
每十年一次的祕境試煉,各宗弟子最多是在祕境的外圍和中部活,直到半個月的試煉時間結束時,被隨攜帶的令牌傳送出祕境。
雖然察覺到祕境有些反常,但易炫等人並不打算親自去祕境深探查,這些是長輩們的事,他們只需要完試煉,然後平平安安地離開封魔祕境即可。
終於到試煉的最後一日。
邪魔依然源源不斷湧來,圍在淨地外張牙舞爪地攻擊陣法,淨地裡的修煉者可以看到被一群巨大的宛若怪般的邪魔護在中間的高級邪魔。
這一次,這些高級邪魔不再藏起來,而是主出現。
一共有五個高級邪魔,三男兩。
這些高級邪魔無一不是容貌艷麗,著某種不正常的魔魅氣息,修為低些的修煉者若是和他們直視,會被攝去心神,不由自主地朝他們靠近,直到死亡那一刻皆沒有意識。
五個高級邪魔,相當於五個元靈境的高手。
易炫、齊嘉客、聶慎軒、鍾離憶、符銳也是元靈境的高手。
五人商量過後,決定在試煉的最後一天拼一把。
齊嘉客說:“我挑左邊第一個,坐在那隻形怪上的男邪魔。”
鍾離憶懷抱著雪白的驚雪琴,聲音清悅,“如此,我便挑右邊第一個邪魔罷。”
符銳不甘示弱,他把玩著把張地級符籙,說道:“我挑左邊第二個。”
“那我挑左邊第三個。”聶慎軒道。
剩下最後一個邪魔,是一個邪魔,自然給易炫。
易炫對於自己撿了他們挑剩的並無反應,不管是男還是,這些邪魔在他眼裡,皆是非我族類,必誅之。
挑選好各自的對手後,易炫讓聶慎軒和寧遇洲撤下淨地的地級防罩和九轉絕殺陣,只留了一個最簡單的玄級防陣。
這玄級防陣只能阻擋高級邪魔幾次攻擊,作用不大。
如此,也讓眾人知道,接下來他們會有一場戰,不會再有後方的保護陣讓他們撤回休息,只能一路拼殺,直到試煉時間結束。而這玄級防陣留下,更多的只是保護這方淨地,不讓那些邪魔衝進去大肆破壞它、毀滅它。
這塊淨地的面積頗大,裡面生長著眾多靈樹靈草,可以留給以後進來試煉的弟子尋找資源。
寧遇洲和聶慎軒將兩個陣法撤下來後,易炫徐徐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出去罷。”
在場的人不管願不願意,都只能離開保護他們數日的淨地,面對那群數量恐怖的邪魔,如果無法支撐下去,只能面臨著被淘汰。
當然,如果實在不願意被淘汰,可以用各種保命底牌保住自己,但後的淨地是不準許進,以免邪魔跟著攻擊淨地的防陣。
封魔祕境裡的淨地數量稀,這些都是難得的資源,眾人有志一同地選擇保護它,不讓邪魔將數量稀的淨地毀掉。
出去前,聞翹拉住寧遇洲,小聲叮囑:“夫君,等會兒你跟我。”
“好。”寧遇洲朝彎而笑。
趴在聞翹肩膀上盡職盡責地充當一隻團裝飾的聞兔兔朝寧遇洲發出一陣磨牙聲,表示它也會幫忙保護寧哥哥的。
寧哥哥輕飄飄地看它一眼,沒作聲。
“聞兔兔好棒,那寧哥哥就給你啦。”聞翹高興地說著,隨手餵了一顆極品靈丹給它。
聞兔兔喜滋滋地抱著靈丹。
兩人的對話雖然很小聲,但在場都是耳聰目明的修煉者,修為不低,哪裡沒聽到?
他們神怪異地看了兩人一眼,倒未對此出什麼鄙夷之。
誰敢對一個能煉丹、能煉還會陣法的天才鄙夷?除非永遠求不到他上。像這種專於輔修之技的修煉者,雖然在修煉者眼里大多數是弱渣,可也有很多修煉者願意追隨保護。
這也算是修煉界的特殊人才,弱些也是正常的。
不過若是在極度危險的況裡,涉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時,就算是通丹符陣的天才,也只有被捨棄一途,修煉界便是這般殘酷又現實的地方。
離開淨地後,是鋪天蓋地的魔氣襲來,還有那數不盡的邪魔。
易炫五人當機立斷和那五個高級邪魔對上,並且有目的地將他們引到其他地方,遠離戰場,以免戰鬥波及到那些元空境之下的修煉者。
聞翹和盛雲深一左一右地護著寧遇洲,擋住周圍邪魔的攻擊。
他們周圍還有其他的赤霄宗的弟子,皆有意識地將實力較低的幾人護在後方,只讓他們獵殺那些實力不強的邪魔。
盛雲深手中一桿銀槍,銀槍每次揮出,拖曳出一片燦爛的銀,銀槍犀利地挑過,像串粽子似的捅向那群邪魔。
聞翹戴著金蠶手套,腰別金鞭,雙手化拳,拳法千變萬化,挾著萬千力量,直擊周圍的邪魔,一拳暴破,雙拳威猛剛烈,宛若邪魔收割機。
寧遇洲神輕鬆愜意,從容走過,彷彿自己並未在戰場上。
他並非一味人保護,但也沒怎麼出手,每次出手皆在關鍵之時,時間一久,赤霄宗的弟子們都發現寧遇洲所起到的作用,簡直就是查補缺,將那些想要襲的邪魔鎮得死死的,不用擔心自己反應不過來,和寧師弟一起,安全真是槓槓的。
每次有邪魔襲,他們還未反應,就被寧遇洲拋出的陣盤困在陣裡。
或者是偶爾擲出的符陣,引起轟隆隆的炸,炸得那些邪魔飛,下起一場腥風雨。
當符陣炸時,不遠的符鼎門的弟子嚇了一跳,連正和高級邪魔戰鬥的符銳眉心狠狠地一跳,想要看看是誰引發炸符,但因不出空來,只能鬱悶地投戰鬥中。
幾個時辰過去,漸漸地有修煉者支撐不住。
七星門的弟子將一口鐘拋出,那口鐘在半空中迅速放大,變十幾丈高的巨大鐘鼎,將那些支撐不住的人紛紛收進去,讓他們暫時休息一下。
這口鐘是一個地級防,是齊嘉客所煉製的一件地級靈。先前易炫提出合作時,齊嘉客便提供這口鐘,可惜先前有淨地作為後盾,倒沒有使用過,沒想到這會兒派上用場。
七星門的弟子倒是好心,不拘是哪個門派的,都允許對方進鐘鼎休息,格外的熱助人,特別是助紫門的那群音修妹子們。
這幾個勢力中,就數赤霄宗的弟子最能打,最不能打的,便是紫門的音修們。
音修若是修煉到極致,絕對是修煉界的一大殺。
但這群參加試煉的紫門的弟子除了鍾離憶外,其他的弟子在音修的造詣並不算太高,還有好幾個低階的弟子,只能勉強彈奏出幾曲有殺傷力的曲音。
毫無意外,他們也是最先被淘汰的。
幸好七星門的弟子將那口鐘拿出來得及時,否則紫門的弟子會被淘汰更多。
又殺完一撥邪魔,聞翹胡地抹了把臉上不知是還是汗的,一手拎著石金蟒行鞭,一邊著氣,眼觀八方,同時不忘詢問後的人。
“夫君,你要去那鐘鼎休息會兒嗎?”
寧遇洲看了一眼小妻子又是又是汗還有些泥的臉,手指了,到底沒有做出當場掏手帕給臉這種拉仇恨的舉,現在也不適合。
“不用,我……”
寧遇洲突然轉頭,隨手激活一個陣盤,將之拋出去。
“吼——”
陣盤困住一個從魔氣中出現的邪魔,赤霄宗的弟子見狀,冷酷無地趁機將之宰了,抓取出魔靈珠,看也不看往裝魔靈珠的儲袋里扔。
眾人已經習慣寧遇洲總是能發現藏在暗襲的邪魔,大概是這人上有太多讓人震驚的東西,是以就算現在他表現得如此妖孽,他們竟然習以為常,甚至沒去懷疑,他到底是怎麼能比他們這些修為高的師兄師姐們提前發現的?
真是怪哉。
也不是沒有人質疑,盛雲深這傻白甜就問過。
當時寧遇洲一臉高深莫測地說:“大概是我的神識比較厲害吧。”
盛雲深:“……”
你一個元武境的修煉者,神識才修煉出多久,就能比這些元空境的厲害?
盛雲深直覺不信,他覺得寧遇洲或者有什麼可以探測邪魔蹤蹟的東西,畢竟他還兼職煉師嘛,連烈珠這種可以媲雷霆珠的東西他都能煉造出來,探測邪魔的靈自然也可以。
不僅是盛雲深如此想,其他人也一樣。
寧遇洲微微笑了下,沒有解釋什麼。
偶爾說真話,沒人相信,反而自己腦補出一個自認為更合理的猜測,他也很無奈啊!
天漸漸暗下來。
封魔祕境的夜晚即將降臨。
只要等到天亮後,他們便能離開封魔祕境。
寧遇洲見赤霄宗的弟子疲憊得厲害,卻依然不斷地斬殺周圍的邪魔,便在周圍布下一個防陣,讓傷的弟子進去休息。
防陣很小,只容得下赤霄宗的弟子稍作休息。
那邊進鐘鼎休息的七星門的弟子見狀,果斷閉,不再赤霄宗的人。
往年都是赤霄宗的弟子可憐的,只能憑武力一路碾過去,傷了想休息?那是沒有的,只能辛酸地拼殺。
但今年他們有一個寧遇洲,從來沒有缺過什麼,也不用再可憐地和別的門派弟子換靈丹等資源。
進防陣後,寧遇洲取出幾瓶靈丹分給赤霄宗的弟子,至於剛才戰鬥傷時染到的魔毒,眾人也沒打算花時間去解,等明日離開祕境再說,不急一時。
寧遇洲將聞翹拉到面前,取出手帕,沾了沾清水給臉。
“寧師弟,不用這麼仔細啦,隨便一個除塵就行。”盛雲深忍不住賤地說了一句。
聞翹冷漠地看他一眼,左耳進右耳出。
寧遇洲依然是那副溫溫和和的笑模樣,輕飄飄地說:“看來盛師兄是不喜歡靈丹的,以後我便煉點,不必那般辛苦。”
“別啊——”
盛雲深慘,為他的賤付出代價。
其他赤霄宗的弟子有志一同地遠離他,這麼多天,難道他們還看不懂寧遇洲對待小師妹的事從來都是不馬虎的,而且還有點的潔癖,看不得他的小妻子上有一點髒,就要上手為整理。
除塵哪有他做得好?
除塵是修煉者都會的一些小法,但這些小法不是萬能的,特別是元靈氣若是掌控得不仔細,除塵清理得也不干淨。
說到底,還是親自手好嘛。
既然明白,他們自不會賤去說人家夫妻什麼——就算看不慣也不能說。
***
黑暗完全降臨時,易炫終於殺死那隻高級邪魔。
他了不輕的傷,不過難得和勢均力敵的對手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收穫極大,等離開祕境後,估計他又有不小的突破。
易炫斬殺那高級邪魔後,趕去幫距離他最近的聶慎軒,配合聶慎軒一起殺死那隻高級邪魔。接著他們沒來得及休息,又去幫隔壁的鍾離憶……
如此合作下來,終於將最後一個高級邪魔消滅後,五人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有這五人在,後方的修煉者的力頓時一輕。
這五人是各個門派弟子的主心骨,有他們在,就算面臨困難的況,也覺得有人擋在前面,能再繼續堅持一下。
五人都了不同程度的傷,臉上有些疲憊,心知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往裡塞了好幾顆靈丹,有治療的、有補充靈力的,待恢復一些後,帶領眾人繼續獵殺邪魔。
夜晚的封魔祕境比白日更危險。
這裡是邪魔的主戰場,對修煉者的制更大。不過他們進來的目的是參與試煉,只有不斷的戰鬥才能有收穫,自然不會因此逃避。
越到最後,戰鬥越激烈。
不斷地斬殺,收取魔靈珠,重複著機械般的作,每當元靈力枯竭,便往裡塞補靈丹,繼續戰鬥。
在重複的戰鬥中,天邊漸漸地出現一道淺淺的亮。
天快要亮了。
邪魔的數量也在減,橫遍野,踩在上戰鬥的修煉者渾沐,神態麻木,只剩下本能的戰鬥。
一突然出現的拉力將他們從戰場上拉離。
眾人茫然還維持著戰鬥的姿勢,茫然地發現他們已經離開四野瀰漫著魔氣、橫遍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