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道仙尊也跑過來,滿臉狂熱地聽著三人討論,很快也加他們的討論之中。
四位仙尊宛若自一個空間。
旁邊原本負責記錄的東越來越吃力,發現自己無法跟上四位仙尊的思路,記下的東西七八糟。
他也沒勉強自己,放下手中的東西,安靜地候在一旁聆聽。
師無命在周圍布下隔音咒,轉頭詢問聞翹:「阿翹妹妹,你聽懂他們在說什麼嗎?」
聞翹沉思片刻,一臉嚴肅地說:「大概懂了一些。」
「是什麼?」
「夫君的意思是,仙尊的數量不夠。」
「……」
師無命撐著臉的手一,腦袋額在桌上。
幸好這邊布了隔音咒,他的靜才沒有驚那邊的仙尊們,但他這稽的行為,仍是讓祁族長他們忍不住多看一眼,覺得這男人行徑有些古怪。
師無命無語片刻,說道:「看來阿翹妹妹也是不懂的。」
「這是自然!」聞翹不以為恥,「我現在畢竟只是仙王,能聽懂才怪。」
仙尊們談論的容實在太深奧,甚至已經涉及到某種無法的領域和法則,不是弱小的仙人能理解的,連作為仙帝的東都聽得半懂不懂的,何況是為仙王的自己。
所以聞翹毫不以為意,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不懂。
「師大哥呢,你聽懂了嗎?」聞翹好奇地詢問師無命,對他多是有些期盼的。
師無命不好意思地著頭,「其實我也不懂……」
「你怎麼會不懂呢?」聞翹難以理解,明明看著也不是個蠢的。
「我現在只是金仙,不懂不是正常的嗎?」師無命也是理直氣壯,毫不覺得自己廢材。
聞翹轉頭不再理他。
要他真是正常的金仙,他會這麼說也正常,問題是一個在枯骨十三府醒來的骷髏,不應該展示一下他的能耐嗎?
不過聞翹也沒說錯,寧遇洲將自己的設想說完後,祁族長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憑他們幾位仙尊,想要穩住荒空星河深的空間裂是遠遠還不夠的。
看來還是缺人手啊,而且缺的還是仙尊。
祁族長著下思索,「其實可以找龍族和玄武族的族長,相信他們對天建神庭裡的仙果仙株應該會極興趣。本尊聽說,龍族有一些好的小龍曾經去過混沌虛空,回來後沾染一混沌之力,龍族的族長一直想辦法為他們續命呢。」
族長看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說:「本尊和龍族有些,可以幫忙。」
這話剛落,惹來祁族長詫異的一瞥,似乎在問他是不是在說笑話,或者居心不良,想去坑龍族。
要知道,龍的脾氣素來不好,見面就吵,吵得多了,再好的也要吵出問題。
其實龍之間還真沒什麼矛盾,純粹是脾氣相衝、理念不合,以至於都看對方不順眼,龍族覺得凰都是一群扁畜生,凰覺得龍族都是一群沒的長蛇。
真是各有各的理。
族長年輕時聽說也是一隻脾氣火的凰,為族長後才練就出現在的涵養和穩重,但本質上還是隻火凰。而且他和龍族的關係真的沒有好到「有些」的地步,覺他是要去龍族使壞。
族長淡然地道:「我們凰族已經賠了一隻凰在這裡,龍族怎麼著也賠條龍過來罷。」
祁族長瞭然,果然是想坑龍族。
聞翹和小凰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們,不愧是母子倆,雖然種族不同,但這種無辜像了個十十,族長瞥見後,再次目不忍睹地轉過頭。
「那我去找玄武罷。」祁族長道,以玄武的脾氣,應該會給他一個面子。
見他們談得差不多,小凰不失時機地飛過來。
胖乎乎的一坨蹦到族長的肩膀上,給他出主意,「啾啾族長,你們還可以找天狐族長、金烏族長……」
兩位族長看著這隻胖凰,比他們還狠,要坑一起坑。
不,應該說這隻小凰兒就不在意那些神如何,一心一意要為它娘重建天建神庭,為此費盡心思,不知的人,還以為天建神庭是它的。
聞翹開口:「聞是我們的孩子,將來它也可以繼承天建神庭。」
「還有萬仙府。」寧遇洲也跟著說。
兩位族長再次無言以對。
他們看向那隻驕傲的胖凰,突然覺得它胖也是有道理的,人族的萬仙府,神皇一族的天建神庭都要讓它繼承,這麼能耐,它不胖點怎麼扛得住?
祁族長和族長很快就離開,準備去坑一些同伴回來。
兩隻小神發現它們可以繼續留在天建神庭,頓時高興得不行,覺得他們留下族長是正確的。
送走兩位族長後,聞翹返回木屋。
探頭看了看,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人,只有寧遇洲獨自坐在那裡沉思,正準備悄悄離開,突然見對方看過來。
下意識地朝他笑了笑,頰邊出淺淺的梨渦,滲著點兒甜。
寧遇洲看著探頭的小姑娘,眉眼間亦是染上笑意,起朝走過去。
聞翹站在那兒,看著他走過來。
「今天不忙?」寧遇洲的臉問道。
自從他們開始重建天建神庭後,明明都在荒空星河,卻忙得很久才能見上一面。不僅是他忙著布置防陣,也因為大多時候,都在忙著幫助那些仙株仙植長,讓它們儘快適應現在的天建神庭,改變天建神庭。
「今天先休息一下。」聞翹大大方方地說,「我很久沒和你說話,想和你說說話。」
笑意在那雙清潤的眼眸中漾開,寧遇洲拉著的手,溫地應一聲,和一起走出木屋。
兩人走過花團錦簇的山坡,穿過一條由青石鋪就的路,走進清幽的森林間。
星河低垂,星璀璨,星冥的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襯得這片天地越發的寧謐安靜,彷彿連邊之人的呼吸都能聽到。
一陣風從遠吹來,掀起彼此的袂,一白一青的袍捲起。
聞翹看著兩人的擺,隻覺得此間歲月靜好。
「夫君,你們先前談論的空間之法,我還是不太懂。」聞翹如實地說。
寧遇洲牽著的手,一邊走一邊慢慢地解釋:「我最初的設想是,齊集眾仙尊之力,將星河下的空間與此地隔開,以一條空間通道相連,並用空間通道轉移空間裂帶來的空間之力……」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溫得像那無邊的夜。
聞翹安靜地傾聽,漸漸地聽得了迷。
「阿娖?」
啊了一聲,仍沉浸在那關於空間規則的解說之中,下意識地抬頭看他,一臉茫然。
寧遇洲失笑,見夜風吹起鬢邊的碎發,手為理了理,溫聲道:「其實空間裂雖然危險,但裡面蘊含的空間法則,亦是一個難得的修行之地,前提是能不被空間之力捲混沌虛空之中。」
聞翹點頭,這道理懂的。
「夫君,混沌虛空是怎麼樣的?」一臉好奇。
寧遇洲想了想,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就像我的空間裡的邊緣的混沌屏障一樣,它大多時候是灰的,除了無不在的混沌之力外,還有空間之力,以及各種空間風暴……」
「除此之外,混沌虛空裡也有很多被失的大陸碎片和空間碎片,這些大陸碎片和空間碎片在時間中演變,有的演變生命空間,有的變荒墟之地。若是幸運,它們會出現在大陸的空間薄弱之地周圍,就像先前出現在中洲粼海的星極空間一樣……」
說到中洲的星極空間,聞翹不免有些失神。
按星極空間出現的規律,穩定的空間通道一年會開啟一次。
然而在他們探索過後的第二年,星極空間的穩定通道並沒有出現,這讓原本守在那裡等著再次進去探索的中洲的仙人十分意外。
按理說,一般像這種出現在大陸的混沌空間,既然已經形穩定的空間通道,它們應該不會再消失。但星極空間卻在沒有任何人力的干擾中消失了,它的空間通道也不再出現,彷彿當初只是偶然出現在那裡,在仙人們探索過一次後,再拒絕出現。
得到這消息時,聞翹和寧遇洲討論過,覺得應該和星極樹的樹核有關。
星極樹支撐著星極空間,維持星極空間的穩定,它的樹核被帶走後,星極空間估計會慢慢地消失,到影響,星極空間自然也不會再出現。
「阿娖,你想什麼?」寧遇洲轉頭問道。
聞翹回過神,抬頭看他,璀璨的星辰之下,他的眉眼格外的溫,又溢著幾分迤邐纏綣的味道,就這麼安靜地凝過來時,那纏綿的氣息,讓的臉不由有些紅。
「我在想,星極空間以前是不是天建神庭的一部分……」
會有這種想法,也是在重建天建神庭後,當看著一花一草、一樹一木在的幫助下慢慢地長,漸漸地改變著荒空星河之地時,突然覺到的一種久違的親切。
這種親切之,就像進星極空間後,空間裡的生靈給的覺。
還有荒空星河深那無不在的空間裂,吞噬了周圍的大陸碎塊,使那地方變一片殘破之地,這也是天建神庭覆滅的最重要原因。
寧遇洲道:「也有這個可能。」
聞翹瞅著他,「夫君,你以前來過天建神庭嗎?」
這問題問得突兀,那一瞬間,彷彿整個空間都為之凝固。
半晌,寧遇洲的聲音響起,「不曾。」
「那……」
一隻手按在的上,製止的話,他的臉背著星,晦暗不清:「阿娖,我不能告訴你太多,因為這會影響到……」
剩餘的話彷彿飄散在風中,又彷彿被什麼言,縱是用儘力量,亦看不清楚他在星空下的面容。
好像慢慢地明白什麼,心裡不有些難過。
寧遇洲的腦袋,牽著的手繼續走,來到繁花屋前。
一棟清雅的花屋出現在前方。
繁花屋的外形並未如想像中那般掛滿繁花,它是偏白的牆,屋簷掛著幾串小巧玲瓏的紫花絮,安靜地佇立在地上,若不細看,無法察覺到它的本質是一株植。
一條蜿蜒的階梯從屋前往外蔓延至腳邊,寧遇洲拉著踏上階梯,進裝璜清雅的臥室。
「阿娖,陪我歇息。」他轉頭看,朝微笑。
這歇息顯然不是打坐,而是上床睡個覺。
仙人不需要睡覺,打坐完全能替代睡眠,但仙人的壽元太漫長,若總是打坐,會顯得極為無聊,所以仙人也會想用睡眠來渡過無聊的時。
仙靈界的仙人在修鍊一事上,比不上下界的修鍊者,他們更熱衷於各種能消磨時的娛樂。
聞翹自不會拒絕這點小小的要求,待他躺在床上後,將自己拱進他懷裡。
*
清晨,從窗外走過,淡紫的花絮從窗口探頭,在風中輕輕搖擺。
寧遇洲睜開眼睛,看了眼那朵纏繞在窗邊的花絮,忽地笑起來。
「夫君,怎麼了?」
含著睡意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寧遇洲低頭時就看到窩在懷裡的人那張睡意朦朧的臉。
雖然仙人不用睡覺,但偶爾睡一覺也是好的,在他邊,聞翹總是睡得無比踏實。
寧遇洲道了一聲沒什麼,修長的手指扶梳著披散的青,問道:「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睡了。」聞翹含糊地說著,一邊爬起,眼睛仍是半閉半睜的,「前天剛種下一些仙種,要繼續給它們輸送仙靈力,好讓它們儘快生發芽……還有青木仙藤,它生長的速度太快,搭的架子不夠,它會生氣的,不肯結果……」
聽著的絮絮叨叨,寧遇洲彷彿想起當年初見時,坐在星極樹上與他絮絮叨叨的小姑娘,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那雙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恢復清潤無瑕,沒有毫的緒。
兩人走出繁花屋。
明的灑落在上,暖洋洋的,前方的青石路邊有一叢開得正盛的晶仙草,晶瑩剔的花萼,宛若水晶,在下綻放著五六的彩。
聞翹深吸了口草木清氣,隻覺得心曠神怡,轉頭對寧遇洲道:「夫君,我去忙啦。」
寧遇洲笑著應一聲。
朝他揮了揮手,聞翹沐浴著一清輝,踏著前行。
寧遇洲目送著離開的影,久久方才收回視線,朝著森林的另一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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