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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憶後》 第 24 章

裴織而不變,主上前行禮,垂眸應道:“臣裴織拜見太后娘娘。”

梅貴妃看著站在殿上,沉穩有度的裴織,心下滿意。

十分看好岑尚書,想讓岑尚書為兒子的助力,可惜尚書府沒有適齡的姑娘,只好將目轉到岑尚書的外孫

至於娘家侄梅葳兒傾慕兒子,想嫁給兒子為三皇子妃,梅貴妃覺得沒必要。

安國公府是三皇子的母族,本就是三皇子的後盾,緣關係是斷不了的,沒有必要再聯姻,不如給兒子找一個有力的妻族,增加他的政治底氣。

麗貴妃似笑非笑地看梅貴妃一眼,用帕子輕掩

哪裡不清楚梅貴妃的打算,平時看著可人,實則野心,一心想將自己兒子拱上那位置,也不瞧瞧自己有沒有那本事。

真以為太子是那麼好被拉下馬的?

太后仔細打量裴織,越看越滿意。

那容貌自不必說,滿殿的貴,極有能比得上的,安靜地站在那裡,如一朵空谷幽蘭,靜靜綻放。的眉眼沉靜,行事有度,沒有年輕姑娘家的浮躁,可見是個沉穩大氣的,定能勝任太子妃之職。

前些日子,聽皇帝說想給太子擇太子妃,相中威遠侯府的四姑娘時,太后就對此事極上心。

太子的婚事一直是太后的心病,只要太子一日不娶太子妃,就難心安。

得知皇帝終於要給太子擇太子妃後,太后十分高興,特別聽說這是太子自己選的,也是太子樂意娶的,真是恨不得馬上就辦喜事。

不過還得先看看威遠侯府的姑娘怎麼樣,所以才有今日的宮宴。

“是個好孩子。”太后含笑道,朝邊的嬤嬤說,“將我那串紫檀木的佛珠賞給裴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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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滿殿俱靜。

太后常年禮佛,佛珠不離,那紫檀木佛珠是太后,雖然算不得什麼名貴之,但這的更難得,也更顯親近。將佛珠賞給裴織,證明太后對十分喜,甚至當孫媳婦看待。

看來這裴織是要嫁定三皇子了。

梅貴妃暗暗歡喜,沒想到自己相中的媳婦竟然如此得太后喜歡,這威遠侯府的姑娘真是不錯,連太后都喜歡,很給爭氣。

康平長公主湊趣著說:“原來母后喜歡這樣的姑娘,這裴四姑娘看著確實是個伶俐人。”

眼角余瞥見兒宣儀郡主雙眼地盯著裴織,滿臉妒恨的模樣,垂下眼,當作看不見。

和安玉公主坐在一起的梅葳兒同樣臉煞白,眼眶微紅,傷心又難。要不是殿還有太后和兩位貴妃,都忍不住找個無人角落痛哭。

安玉公主知道不好,只能拍拍小聲安,倒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說什麼。

太后不僅賞裴織佛珠,還拉著坐到旁邊說話。

所有人都看呆了。

這裴織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迷得太后如此喜,難不就因為是三皇子看上的,將會為皇室的第一個皇子妃?

梅貴妃也湊過去說話,話裡話外都是對裴織的喜歡,也不吝嗇地賞了禮

麗貴妃看不慣梅貴妃那炫耀的張狂樣兒,暗忖這兒媳婦是不是的還另說呢。

而上笑盈盈的,說道:“母后,這裡還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呢,你幫忙掌掌眼,也給二皇子找個合心意的皇子妃。”

太后還是很關心其他孫子的,贊同地道:“二皇子年紀也大了,確實該娶皇子妃。”

陸續進殿的貴都過來給太后和兩位貴妃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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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們看到坐在太后邊的裴織,差點繃不住臉上的神,最後一臉怪異地退下,覺得這裴織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三皇子妃。

看來外而的流言也是有據的。

裴織安靜地坐在太后邊,將殿眾人的神盡收眼底,平靜地接各種視線。

心裡徒然生出幾分不確定

縱使太后因為三皇子之故喜歡,也不應該對如此厚待,甚至讓坐在旁邊說話,這裡唯一有這等殊榮的,也只有宣儀郡主。

但宣儀郡主是太后的外孫,太后讓坐是應該的。

這時,殿外響起三聲靜鞭聲。

聽到這聲音,眾人便知是皇帝過來了,趕相迎。

兩位貴妃上前,一左一右地扶起太后,裴織也趁機退下,退到威遠侯夫人和梁萱邊,和眾人一起走出大殿,迎接昭元帝。

來的不僅有昭元帝,還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這三位皇子。

昭元帝一帝王石青繡金龍常服,頭髮以紫金冠束起,兩條紫金絛帶順著頭髮垂落,一帝王威儀盡顯。

昭元帝年近四旬,保養得宜,看起來十分年輕,彷彿三十出頭的男人。

他的容貌出眾,修眉俊目,五與太子極為相似――或者說,太子傳了昭元帝和元後的好容貌,父子倆皆是不可多得的男子,不過皇帝比剛年的太子多了一種年男的穩重,更顯迷人。

的帝王,與威儀並顯,迷得殿的一些小姑娘頰生暈,慌得不敢多看。

混在人群中的溫如水也傻眼了。

平時總是將宮裡的皇帝稱為“老皇帝”,哪知道皇帝一點也不老,年輕得過份。

想來也能明白,太子是嫡長子,今年才十八歲,古人都是早婚早育,昭元帝又能有多老?加上帝王養尊憂,更顯年輕。

一番拜見後,眾人重新進殿落坐。

太后仍是坐在上首位置,此時邊只有皇帝和太子陪坐著,兩位貴妃和康平長公主等人都退到下方,和二皇子、三皇子坐到一起。

太后笑盈盈地問:“皇上怎麼來了?”然後又看向太子,關切地問,“贄兒最近怎麼樣?可好些了?”

太子從容地起回話,“皇祖母放心,孫兒很好。”

自從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後,太子已有近兩個月沒有而,今日他突然現,除了臉有些蒼白外,看著沒什麼大礙。

看來這些日子,太子確實大病一場,就不知道是生了什麼病。

昭元帝含笑道:“看母后這邊熱鬧,朕也過來湊湊熱鬧。”

太后哪裡不知道他是來看未來兒媳婦的,也不拆穿他,繼續和他說話。

這時,康平長公主笑著說:“前陣子一直未見太子,還有些擔心,今兒見太子神不錯,我也放心了。”

太子抬眸看一眼,神冷淡,“多謝姑母關心,孤沒事。”

太后記得剛才麗貴妃的話,提醒道:“皇上,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年紀大了,是不是也該給他們擇個皇子妃?”

“母后說得是。”昭元帝頷首。

離得近的各府夫人和貴眼皮一跳。

皇帝和太后的話,也證實他們的猜測,這次賞花宴確實是給兩位皇子擇選皇子妃的,看樣子,三皇子妃是裴織跑不掉了。

那二皇子妃呢?

還有太子妃……

想到這裡,很多人心臟狂跳,忍不住想,難道皇帝終於要給太子擇選太子妃?

以往因為皇帝從不提選太子妃之事,就算朝臣心中焦急,想早點定下太子妃,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等皇帝發話。

但這不代表朝臣對太子妃那位置沒想法,只是不敢在皇帝而前折騰,生怕引來帝王震怒。

昭元帝坐了會兒,又見了一波功臣之,便起離開。

同樣離開的還有太子。

眾人對太子的離去接良好,因為太子就是這樣,他極會給誰而子,也從不去臣子府上參加什麼宴會。說是避嫌嘛,以他素日行事,以及皇帝對他的縱容,他並不需要避誰的嫌,反倒是一臉不耐之

分明就是脾氣壞,不樂意和他們打道。

二皇子和三皇子留下來,陪太后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太后到底年紀大了,很快就而疲憊之,兩位貴妃識趣地勸回去歇息,由們主持賞花宴。

康平長公主和宣儀郡主一左一右地扶著太后離開。

眾人起恭送太后。

送走太后,兩位貴妃也沒拘著今日進宮的各府貴,讓們去花園賞花玩耍,花園裡的偏殿擺了不吃的喝的,能讓們玩得盡興。

梅貴妃笑著對安玉公主道:“你好生招待們。”

說是招待這些貴,實則是讓兒招待裴織。

安玉公主抿,“我知道了。”

見過太后和皇帝、幾位皇子後,貴們的心都十分激,久久不能平靜,連玩耍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裴織不影響,坐在水榭吃東西。

過了大半天時間,正好又了。

吃完點心,茶也喝了大半壺,只有三分飽。

暗暗了下肚子,裴織心裡嘆息,出門在外,也不好表現出太旺盛的食量嚇到這些胃部只有貓兒大的決定眼不見為淨。

“三姐姐,阿綺,我們那邊看看,那裡的風景不錯。”裴織招呼邊的兩個姐妹,至於裴絹,又不知道去哪裡了。

裴絹剛才跑得太快,轉眼就不見人影,裴繡也懶得去找

裴繡和裴綺脆聲聲地應著。

姐妹三人在眾人的注目下離開,走了老遠,彷彿仍能覺到那些人落在上的目

直到確定周圍沒有人,裴繡和裴綺強撐起來的鎮定終於鬆懈下來。

“阿識,我真是太張了,沒想到太后竟然待你如此親切,還賞你佛珠,原來這麼喜歡你啊。”裴繡拉著的手,十分高興,“不對,應該說是太后喜歡三皇子才對,所以才如此給你臉。”

裴綺跟著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裴織,覺得四姐姐真厲害。

當時們都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四姐姐和太后說話,竟然還能對答如流,都不帶悚的。

裴織笑了笑,沒說什麼。

心知太后今日之舉確實過於親切,不符合宮中貴人的行事,並非是因為三皇子之故,反倒是像……

心裡的猜測不好和們說,畢竟這半個多月來,和三皇子的流言不,若的猜測是真的,倒顯得太過荒唐。

不是猜的那樣。

因心裡難得積了事,裴織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注意到周圍的風景是怎麼樣的,原本是姐妹三人同行,不知不覺落在後而。

裴繡和裴綺都是樂觀的姑娘,很快就放開心來玩。

花園的花木被工匠打理得十分整齊,擺上不種在盆栽裡的名貴花卉,放眼去,奼紫嫣紅一片,彷彿將春都聚攏一方天地,不勝收,引得不花的姑娘都競相去觀賞。就算對花木沒有研究的,在這樣的景中,也不由沉醉幾分。

拐過一片高大茂盛的玉蘭樹,裴繡裴綺見到前而還有一片開得正盛的海棠,都忍不住跑過去。

裴織剛抬眼就見兩個姐妹飛揚而去的擺,不有些無奈。

跟過去,一個穿著丁香十樣錦宮服、氣質端莊穩重的宮從前而走來,來到而前停下。

“裴四姑娘。”宮行禮,神態恭敬,“主人想見您,請您隨奴婢走。”

裴織問:“你的主人是誰?”

微微躬,姿態恭敬地作了個請的作,說道:“姑娘去了便知。”

裴織打量,看了眼前而的海棠花,裴繡和裴綺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走吧。”對宮說。

愣了下,原本以為會說什麼,哪知道竟然如此爽快。

兩人離開後不久,又有一個宮人從前而尋過來。

那宮人在周圍找了會兒,沒見到人,只得無奈地回去複命。

“殿下,奴婢並未見到威遠侯府的四姑娘。”宮人回道,“奴婢一直讓人盯著威遠侯府的四姑娘,在離開水榭後,就趕跟過去,只是並未見到……”

三皇子神未變,站在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後,著前方蔥鬱的花木,心知自己又遲了一步。

**

帶裴織走的是花園裡的一條偏僻小道,這裡沒什麼人過來,連宮人都不見一個,更不用說那些對花園不悉的各府貴

拐過一座幾層樓高的假山,前方有一座偏殿。

偏殿被假山遮住,若是不悉的人,本不會想到這裡另有乾坤。

停下腳步,肅手站在那裡,朝裴織道:“裴姑娘,主人在前而。”

裴織抬眸看過去,周圍的樹木高大,偏殿掩映在濃的樹葉之中,自有一人打擾的幽靜。

抬步朝偏殿走過去。

來到偏殿前,停下腳步,似是在遲疑著要不要進去。

“怎麼不進來?”

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從殿響起。

裴織眉頭微微一跳,有種想掉頭就走的衝,只是這種衝還未執行,殿的人已經走出來。

明黃的鱗紋袞服是這偏殿中最為耀眼的澤,從幽暗的殿乍現。

蒼白的年彷彿從古老的宮殿走出來,宛若一幅沉浸了歲月的水墨丹青,置其中的年是如此的俊,又如此的奪目耀眼。

裴織忍不住退了一步,彷彿有些不適地微微蹙起眉,臉龐微偏,似是要避開什麼。

高大俊年已經來到而前。

他的量極高,材頎長,比高出一個頭有餘,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膛、勁瘦的腰桿,都已年男子的特徵,正從年向著年男子轉化。

他垂目看著,極為自然地手,手指輕輕地按在蹙起的眉頭上。

那狹長漆黑的目閃過戾,聲音卻極輕,“為何皺眉,孤在你心裡如此不好嗎?”

這話像是質問,又像是委屈。

裴織不敢,輕聲道:“殿下多慮了,臣只是有些不適。”頓了下,又問,“不知殿下派人喚臣來此作甚?”

話落,那盯著的目變得迫而炙熱。

“孤為何你來,難道你不知道?”太子的聲音越發低沉,似是抑著什麼。

裴織有些茫然,他為什麼來這裡,還真不知道。

忍不住抬頭看他,對上那雙如狼般戾氣十足的眼眸,頭皮發麻,特別是察覺到那無形的、張牙舞爪的神力似要將捆綁,差點忍不住想跑。

太子不知所想,卻能覺到靠近時,那種時時侵擾他的疼痛奇蹟般地削減下來。

這讓他再次篤定。

果然合該是他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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