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點45分,劉飛跟著蔣正元出門,往省委會議室走去。
省委和省政府都在一個大院裡,走過去最多5分鍾的路程。
8點50分,劉飛跟著蔣正元走進省委會議室。會議室有一個橢圓形會議桌,蔣正元在右邊一排第三把椅子上坐好。劉飛坐在蔣正元後靠牆的座位上。過了一會,會議室便坐滿了人。劉飛仔細觀察了一下,坐在右邊第一位的是一個中等材的老者,看上去六十多歲,戴著一隻老花鏡,但是往那裡一座,不怒自威,很有氣勢。
這個就應該是崔省長了吧?沒想到他看起來那麼有氣勢。然後劉飛的目便轉移到第二把椅子上,雖然是只能看到後背,但是他能覺到,這位馬副省長今天渾上下都散發出一肅殺之氣!只有第三位上自己的領導蔣正元,往那裡一座,中正平和,氣度圓潤。主席桌的位置上一直空著。
眼看著還差半分鍾就要9點的時候,會議室的門一開,一個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劉飛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這個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氣度儒雅,臉上始終帶著一謙和的微笑,眼神而深沉睿智,劉飛甚至覺到,他進來的時候,似乎向自己掃了一眼,只是回收的很快,如果不注意本發現不了。但是只在那一掃之間,劉飛便覺到小微微跳了跳。
劉飛的目一直的跟隨著眼前這個男人,因為他知道,這個最後進來的人便是站在整個整個河西省權力金字塔上最頂尖的那個人,河西省省委書記徐春!想起自己曾就拒接過他的電話,劉飛心中閃過一冷風!但很快就掛過去了!但見徐春輕輕的坐了下去,劉飛便覺到,對方雖然坐在那裡,卻帶給他一種高山仰止的味道。
徐春進屋的那一瞬間,原本還略有喧囂的屋子裡霎時之間便雀無聲!
雖然徐春還沒有完全掌控河西省,但是堂堂一省省委書記的尊嚴在這一刻卻是顯無疑,即便是經常在常委會上和他角力的省長崔玉生,在這一時刻,也不得不低頭!
徐春的目在屋子裡掃視一圈,然後目落在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男人上,笑道“:人都到齊了,可以開會了,鄭書長,你主持會議!”
徐書記,崔省長,同志們好。現在我先通報一下最近省委的主要工作……”鄭書長開始發言,一條一條的通報工作,他講話很快,說完之後,便笑著說道:“我的工作匯報完了,下面哪位同志發言?”
“我來說兩句!”常委副省長馬傲文向前靠了靠,聲音洪亮的說道。
鄭書長做了一個請的作。
馬傲文表一陣憤怒,大聲說道:“各位領導,今天我在會上要對蔣省長的書劉飛進行嚴肅的批評!”馬傲文說完,會議室裡面的氣氛陡然之間,便有些凝重起來。
劉飛便聽得一皺眉頭,眼角的余發現坐在旁的程輝輕輕轉過頭來,衝著自己一陣得意的冷笑,目中充滿了不屑和鄙視!劉飛角搐了一下,沒有搭理他!眼睛微微瞇起,看向馬傲文,雖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劉飛卻可以覺到,馬傲文隨後肯定會丟出一大串嚴厲的詞語出來攻擊自己。
果不其然,馬傲文接著說道:“就在昨天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劉飛同志不顧同志之間的友誼,貿然手打倒程輝同志,在群眾中造了極壞的影響,嚴重影響了同志之間的團結,因此我建議,對劉飛同志進行撤職分,以免以後再次發生類似事!淨化我們的書隊伍,對於這樣的害群之馬,我們要發現一起,分一起,絕不姑息!我的話講完了。”
馬傲文說完,會議室的氛圍更加凝重了,蔣正元的手輕輕的握住水杯,輕輕的旋轉著,只是他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右腳輕輕點著地面。
劉飛卻已經氣得臉蒼白,這個馬傲文,說的話實在是太嚴重了,太偏袒了,什麼害群之馬,什麼淨化書隊伍,這簡直就是的人攻擊!劉飛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揍這個老家夥一頓,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這種地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能夠坐在這裡的13個人,全都是河西省的頂尖人,隨便跺一腳,整個河西省都得三!他現在,只能做那砧板上的,任人宰割!
“我支持馬省長的意見!同志們啊,劉飛不過是正科級書,卻敢毆打正級的程輝同志,而且程輝同志還兼任省政府辦公廳的書副主任,算是劉飛的頂頭上級,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這樣的一位同志,他的眼中到底有沒有領導,有沒有組織紀律觀念!不是害群之馬是什麼?”
聽到這裡,怒火從劉飛的雙眼中冒出,拳頭握住,幾乎咬碎鋼牙!好一個伶牙俐齒,好一個組織紀律,難道非得老子乖乖的被程輝陷害,被開除出省政府才算眼裡有領導,才算有組織紀律觀念嗎?簡直狗屁不通!腦門上的青筋,高高蹦起,劉飛有種暴走的傾向!
“既然有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也說兩句吧!”蔣正元輕輕放下手中的水杯,坐直了,冷冷的說道:“馬省長,我想問你一句,事的來龍去脈你弄清楚了沒有?”
馬傲文不屑的冷笑道:“事不就早已清楚的擺在桌面上了嗎,劉飛和程輝言語不和便手打人,在場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
蔣正元立刻反駁道:“這件事是因為程輝設計陷害劉飛在先,劉飛才暴怒打人的,有可原!”
鄭書長不由得皺起眉頭,有些不滿的說道:“二位省長,現在咱們開的是常委會吧,常委會是討論一省重大決策、人事變等重大事的地方,這種事拿來在常委會上說不太合適吧?”
鄭書長資歷極深, 而且一直於中立位置,所以不管是書記派還是省長派都不願意得罪他,而且他一向主事公正,所以兩個派系對他也都十分敬重,雖然他的話說的有些重了,但是馬傲文和蔣正元也都沒有怪罪的意思。
但是這件事崔玉生早已決定要在常委會上提出來,要不即使他是一省之長,也不能隨便就拿下一個副省長的書,尤其是這個事關系到馬傲文和他的面子問題,試想一下,如果一個堂堂常務副省長的書被別人的書給打了,常務副省長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的話,別人會怎麼看他,以後他怎麼能夠贏得書的尊重?而眾人都知道,馬傲文和崔玉生是穿一條子的,如果兩個人全都沉默了,那下面那些廳級員會怎麼想?你連自己的人都維護不了,誰還肯跟你混!
崔玉生看了徐春一眼,發現這位堂堂一省的一把手沉穩如同泰山一般,角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沒有說話,目只是聚集在自己的茶杯之上。很顯然,到目前為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他都沒有表態!崔玉生心下冷笑道:“別看你沉穩如山,等一會說完劉飛這件事,下一個就是關於唐石市政法委書記的人事問題了,看我在這件事上怎麼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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