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六
梁雲生第一次見到趙奕,是他應邀擔任某場歌唱比賽的嘉賓。
彼時那場慘烈的車禍已經過去三年,他的右經過複健,已能拄著拐杖走路了。他一個朋友是這場比賽的投資人,非要請他來撐撐場面,梁雲生欠著對方一個人,只好出來走了走過場。
趙奕是這場比賽的參賽選手之一。參加比賽的都是年輕鮮活的年,有臉孔特別漂亮的,也有嗓音特別獨特的,趙奕絕非其中最出的那一個。他相貌固然好看,但歌唱得普普通通,梁雲生只聽過一次,已知他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但是他對他印象深刻。
都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一頭紮進這個圈子裡,多數人眼中還帶著點天真勁。而趙奕不同,分明這麼年輕,已像是經歷過風風雨雨,他落落大方的站在臺上,眼中有種勢在必得的野心。
有次梁雲生由休息室出來,就見趙奕堵在門口,笑一笑說:「梁老師,我是你的歌迷。」
梁雲生客氣地點頭。
這句話他聽得太多。三年之前,梁雲生這個名字紅半邊天時,每天有多人這麼對他說。而那一場車禍奪走了一切。
趙奕又說:「我很喜歡梁老師寫的歌。」
梁雲生禮貌地回了句謝謝。
「梁老師覺得我能贏這場比賽嗎?」
梁雲生失笑。年輕就是好,無所顧忌,連說話也這麼直接。
他便也直接道:「你不適合唱歌。」
「我知道,」趙奕語氣輕快,一點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說,「可是我想唱梁老師寫的歌。」
「那真可惜。」梁雲生道,「我早已不再寫歌了。」
他說完繞過趙奕走過去,拐杖敲在地上,發出「篤篤篤」的沉悶聲響。
後來決賽時趙奕果然唱了他的歌。是十年前的老歌了,梁雲生寫這首歌時,差不多也是趙奕這個年紀。
趙奕的嗓音條件不行,緒也不夠到位,比賽結果如梁雲生所料,他連前五也沒進。這比賽是在電視上直播的,但同類型的節目競爭激烈,所以雖然宣傳的轟轟烈烈,最後除了第一名有點水花之外,其他人都默默無聞了。
比賽結束後兩個月,梁雲生那位好友登門造訪,請他為某個人寫一首歌。
「雖然是個新人,但是很有潛質。」
梁雲生笑笑,說:「你知道的,我不會再寫歌了。」
「為什麼?都已經過去三年了,難道你還想著……」
好友說到一半就停下了。
梁雲生正在沏茶,拿著茶壺的手了,濺出來一點茶水。
三年的那場車禍不僅讓他的右傷,也奪走了他心的人。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那夜迎面而來的卡車,他雖然立刻打了方向盤,但還是遲了。
梁雲生飲下杯中的茶水,婉拒了好友的請求。
好友悻悻然地走了,沒多久就另外找人刀,打造了一首單曲給那個新人唱。
梁雲生是在車上的廣播裡聽到那首歌的,是多年前流行的那種老式歌,有點模仿他當年的風格,唱歌的人是趙奕。他的嗓音還是平平,雖然唱得認真,但沒有那種打人心的特質。
梁雲生聽後只是一笑。
這首歌沒能激起什麼水花,在廣播裡播了幾次之後,就漸漸聽不到了。
一年後樑雲生再次見到趙奕,是在電視機的螢幕上。他在一部古裝劇裡演配角,長劍皎皎、白翩翩,很有點容如玉的味道。
幕後捧他的人當然已經換過了。
梁雲生的那位好友跟他好聚好散,再提起時也皆是誇獎:「識大、懂進退,知道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哭。最要的是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為達目的什麼都能豁出去。」
梁雲生竟聽不出這話是褒是貶。
兩人聊到趙奕的時候,電視上正演著他的劇。他演劇裡的男三號,是一個年輕俠,可惜遭人陷害,又被主誤會,命運頗為坎坷。電視裡演到主誤以為他跟惡人勾結,重重甩了他一掌,他未有辯解,只稍稍偏過頭去,隔了兩三秒鐘,方有眼淚順著一邊臉頰淌下來。
這可比他唱得歌人多了。
梁雲生那位元元好友看著電視上的如玉面孔,忽然問:「你家中有沒有酒?」
梁雲生已戒酒多年了,幸得家中還有一支紅酒,就開了來讓好友喝個痛快,他自己則仍是飲茶。
喝到一半的時候,好友沒頭沒尾地問一句:「他將來是不是必定會紅?」
「當然,」梁雲生回憶起趙奕那一雙眼睛,道,「他是個有野心的人。」
梁雲生說這句話時,沒想到日後還有機會遇見趙奕。他這些年深居簡出,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但總有朋友看不慣他這樣消沉,非要拉他去赴飯局。梁雲生盛難卻,只好去應酬一番。飯局上來的都是他昔年的摯好友,多年不見,大家各有就,唯有他原地踏步,時間仿佛還停留在車禍之前。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亦有人勸他振作起來,或者重拾事業,或者開始新的。梁雲生手裡握著茶杯,只是疏離地道謝。
這時隔壁忽然傳來一聲脆響,像是杯盤落地的聲音,接著又斷斷續續地響起吵鬧聲,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喝多了,竟然在酒店裡鬧起來。
眾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又被這吵鬧聲掃了興致,乾脆就散場了。
梁雲生走在最後面,路過隔壁包廂時,見吵架的人也已經散了,服務生進進出出的打掃摔碎的碗碟,過半掩的房門,他瞥見悉的一張臉。
梁雲生的腳步頓了頓。
而裡面的人也已看見他,臉上出一個笑容,他道:「梁老師。」
梁雲生想裝作沒看見也來不及了。
趙奕的樣子十分狼狽。他上的服都了,連發梢都在往下滴著水,白襯衫上也染了大片污漬,但他的風度仍是絕佳,面含微笑的坐在那裡,像是穿著正裝赴一場盛宴。
這時趙奕已從配角一路演到主角,電視上天天在播他主演的劇,聽說再過不久還有電影要拍,有人說他是運道好,但梁雲生猜得到他付出了多艱辛。
他走進包廂裡,出於禮貌問一句:「可要我送你回家?」
趙奕笑說不用,卻指了指桌上酒杯,道:「梁老師陪我喝一杯吧。」
梁雲生道:「我不喝酒。」
「那就喝茶。」
說著服務生上了壺茶。琥珀的注進紅酒杯裡,趙奕與他了杯,而後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說喝一杯,就真的只喝了這一杯,喝完後對梁雲生比個手勢,道:「不好意思,耽誤梁老師的時間了。」
梁雲生問:「你還不走?」
「等助理送服過來。」
這時候正是初春,天氣還有點涼,的襯衫在趙奕上,薄得看得見下麵的。
梁雲生想了想,下外套遞給他,說:「先穿著吧。」
趙奕愣了一瞬,隨後連眼睛裡也漫出笑意,十分自然地將外套穿在了上。
梁雲生想,如果這是演技,那他的演技實在太好。不過他沒再多說什麼,拄著拐杖先走了。
幾天後樑雲生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是趙奕打過來的。他先是謝梁雲生那天晚上陪他喝酒,接著又說要還那件西裝外套。
梁雲生覺得一件外套而已,沒必要這麼麻煩,但想到趙奕輾轉打聽到他的電話也不容易,就勉為其難地讓他上門了。
趙奕隔天下午就來拜訪,進到屋裡一看,倒是怔了一怔,說:「梁老師家裡打掃得真是乾淨。」
梁雲生只是笑笑。
人人以為他過著頹廢生活,要麼醉生夢死,要麼日夜顛倒,其實他每日作息規律,閒時泡茶養花,臺上擺滿了各花草。
趙奕笑言:「好像提前進了退休生活。」
「那也沒什麼不好。」
「梁老師的歌迷卻要失了。」趙奕喝一口梁雲生沏的茶,道,「梁老師沒有複出的打算嗎?就算不再寫歌了,也還可以唱歌。」
梁雲生沒做聲。
趙奕接著道:「我過兩個月有一部電影要拍,主題曲還沒有定,不知道梁老師有沒有興趣?」
聽說這電影趙奕也有參與投資,看來是真的了。不過梁雲生自然沒有興趣,剛想開口拒絕,趙奕就說:「梁老師可以慢慢考慮一下,不必急著答覆我。」
他說完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梁雲生的手機剛好放在桌上,很快就響了起來。
趙奕掃了一眼,笑說:「梁老師果然沒存我的號碼。」
然後不等梁雲生發話,拿過他的手機存上了自己的號碼。
這時距他倆第一次見面已過去許多年,趙奕仍像當年那樣,朝梁雲生笑了一笑,說:「希我有機會跟梁老師合作。」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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