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早上，李薇六點就睜開眼睛時不由牛……腐敗的統治階級生活卻比辛苦的大學生起的還早，這不科學！

梳頭時，給梳頭的宮玉煙趁著左右無人時，悄悄告訴：昨晚四阿哥在們離開後，還是去了書房歇息。

福晉又沒功留下四阿哥這事倒沒讓李薇太吃驚，已經習慣了好嗎？

讓驚訝的是邊的宮們個個都開始點技能點轉職了嗎？

可能趙全保和玉盞的功刺激了其他的人，玉煙顯然給自己找了個定位。在李薇用完早膳坐下打絡子玩時，坐在一邊給打下手，順便說半年前認了個弟弟。

“……聊起來才知道，小貴跟奴婢的老家隔的不遠，也就二十多裡。他是從小被賣的，聽鄉里人說當公公是侍候皇妃娘娘的，正好他家養不下那麼多張，他又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稀裡糊塗就讓爹媽給送出來了。”

玉煙最有特點的地方是臉頰上長了一些可的小麻點，看著有些小俏皮。理著手裡的線，一軲轆一軲轆的纏好，一邊歎道：“當時咱們才分過來，奴婢運氣好，被分來侍候格格了。小貴運氣差點，被分去當了使掃院子。我見他冬天凍的十個指頭沒一個好的，就偶爾照顧他一下，後來論起出家鄉，才知道是同鄉。”

說到這裡，解釋般對著李薇說：“奴婢也是個沒爹沒娘的，見跟他有緣，索認了姐弟，日後也有個親人朋友互相照顧。奴婢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今日大著膽子告訴格格，也是看您心善……”說著就要跪下去。

李薇由著跪，裡卻道：“難道我這麼不近人？認了就認了。現在天氣也漸漸冷了，回頭你多領二斤棉花，給你弟弟做件襖吧。”

玉煙激涕零的下去了。

剩下李薇坐在屋裡心想，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

玉煙顯然是放長線，吊大魚的。半年前就開始跟這個小貴套近乎兒，今天才找著機會跟表功。這姑娘有天分。

剛才玉煙也說的清楚，小貴是掃院子的使太監，不是哪個院裡的，跟他結不會有瓜田李下之嫌。而且也要看他是在哪裡掃院子的啊，聽玉煙的意思，小貴平常管的就是從院門口到正院這條路的。

所以，他才能知道四阿哥昨天晚上沒有在福晉那裡歇息，而是回了書房。

李薇開始覺得這個小隊裡各職業都齊了。

嚶嚶嚶~~太無聊想玩遊戲了……

閑的厲害，李薇先打稿再畫圖，弄了張足能鋪滿書房長桌的雙陸，這玩意簡單，拿兩個骰子就能玩，哪怕一個人也能玩的開心的，熱鬧的齊一院子的人也能玩的起來。

雙陸也不是的發明創造的，以前跟小姐妹玩閨中遊戲時就見過，自己做的這個就加了很多喜歡的元素。

參加者有小姐、丫頭、書生、將軍、和尚、大這幾種角可以扮演。

比如上面畫了好幾個廟，香火鼎盛的皇極寺就可以進廟燒香停一次，林寺可以學功夫，但子不可寺，要退回上一格，蘭若寺自然是有小倩啦，書生進來要被秒，退回原點。

將軍和大不能去青樓，跳到青樓要收監，停一局才能繼續玩，書生進青樓要賦詩一首，小姐、丫頭進青樓要退回原點。

和尚要進廟燒香，進蘭若寺要除妖，遇到小姐和丫頭要退三格，進青樓和酒樓要停一局。

李薇做完自覺很有就，拉著沒事幹的宮和太監玩的興高采烈。宮和太監玩了後又加了幾個角，大遇到冤要冤，將軍跳到邊疆就要打仗。

院子裡的八個宮、太監都對這個遊戲非常捧場，不多時都是高手了，李薇跟他們一起玩時，非常驚訝既不會一路贏到底太順利沒意思，也不會被這群高手的找不著——沒人敢。

過一陣子發現，這群人肯定在骰子上手腳了。

怪不得玩的越來越爽，八個人都在讓著捧著，能不爽不痛快嗎？

被人寵溺果然很棒！

被宮太監們哄得很開心的李薇很大手筆的開了箱子，過年除了務府發的，這個小院裡一人多做一套棉棉鞋，再發五兩過年費。

小院子裡喜氣洋洋，外面卻腥風雨了。

點了‘消息靈通’技能點的玉煙了常常陪聊天的人，過不久又給帶回來一個八卦。

最近阿哥所的福晉們常常去後宮，像四福晉和五福晉這樣妃母在主位上坐著的人自然更引人注意，所以最近宮裡有個傳言，說五福晉不寵，五阿哥更喜歡兩個格格。

貌似是五福晉在宮裡難過讓人看出來了。

李薇心裡喊我的媽啊，五福晉你腦殘了嗎？

傳言自然更過分一點，什麼五福晉在阿哥所裡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兩個格格聯手霸著五阿哥。

雖然同在阿哥所，李薇多也知道點，五福晉那邊的事還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但有些事真的不能說出來啊。

再過一陣，這流言還不見下去，趙全保從膳房也得了個消息，聽說最近有人看到五阿哥回來時臉上很不好看。

好得了嗎？都指著他鼻子說他寵妾滅妻了。

不知怎麼的，李薇有種很不祥的預，希這事最後不要再燒到上來。不過想想也不可能吧？這種不好聽的話，又是在過年前，應該會很快下去吧？

但事不像李薇想的那麼好。流言愈演愈烈！而且就像擔心的那樣，開始向外擴散。

先是七阿哥不幸中槍，據說他極為寵他的一個格格，然後話頭就轉到四阿哥這裡來，說四阿哥有孕的是個格格，平日最寵的是另一個格格，連四福晉都要靠後。

李薇終於聽到流言涉及到，嚇得當天晚上就起了燒還開始拉肚子，不到一星期就瘦下來了，剛做好的服穿在上直打晃。

晚上一閉眼就是當時在儲秀宮看到的被打爛打死的小宮。當時就知道這小宮是特意找出來給們這群秀下馬威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犯了要被杖斃的死罪？還是因為有人看不順眼，故意害？

還記得那小宮被拖出來時好像灌了藥，連喊都不會喊。

白天時就躲在屋裡，心裡不停的咒五福晉，活該一輩子無寵！就該讓五阿哥冷落！起這個頭不過是想借著外人的手五阿哥一頭，或者還想借宜妃的手那兩個格格。

如今、如今把流言擴大的要麼是宜妃，要救五阿哥。要麼是五阿哥，他要救自己。流言只是他一個人時寵妾滅妻，一口氣攏進去三個阿哥就顯不出來他了。而且這樣也不會有人信之前的話了。

李薇的腦子轉的飛快，卻想不出一個能救自己的辦法。

去求四阿哥明顯不靠譜。不知怎麼回事，就算自信四阿哥在三個人中最喜歡，可就是覺得這時找四阿哥，他卻最可能先把給滅了。

事很快有了轉機，福晉去了幾次永和宮，宮中流言的風向就轉過來了，開始各種誇四福晉賢慧大氣不嫉妒。四阿哥寵的格格有了孕，一心照顧就盼著能一舉得男給四阿哥開枝散葉，有孕的都不嫉妒，沒孕的就更不嫉妒了。

這麼一轉風向，流言開始說五福晉嫉妒，各種讓五阿哥的寵妾跪著曬大太，站著打扇打一天的事都出來了。

五阿哥不好跟計較，才多護著兩個格格些，免得手重弄出人命來。五福晉還不知錯，借著在宮中見外人的機會告黑狀。

焦點重新回到五福晉上，其他人都解了。黑了一個，幸福所有人。

李薇聽到流言風向轉了，才放下心來，可卻沒好轉，繼續發燒拉肚子，人繼續瘦下去。玉瓶問要不要請太醫看看，搖頭。

玉瓶發愁怕四阿哥這時過來，一看這樣，萬一認為心裡有怨怎麼辦？宮裡對人一向嚴苛，像李薇這次掃到颱風尾，就該一臉聖母的表示懷疑我的人傳流言的人我都不恨呵呵。像這樣一臉病容沒打采的很容易被詬病的。

在‘暫時不見四阿哥’這一點上，李薇和玉瓶是一致的，怎麼請個漂亮又沒問題的假，兩人商量了半天，覺得還是拿‘月事’來解釋最好。

月事這東西吧，它有時規律，有時不規律。再說，來一兩天的有，來四五天的有，拖拖拉拉來半個月的也有。

雖然李薇的月事數著日子還差十天，還是決定從今天起掛紅。

玉瓶立刻把這事報到福晉那邊去了。以前沒福晉時，由四阿哥邊的大嬤嬤管。如今有了福晉，還是大嬤嬤管，但要在福晉那裡報一報。

大嬤嬤得了消息也不會跑來查李薇的月事帶子，只是在冊子上記了一筆，什麼時候李薇月事完了，再報上來，就再記一筆。

這種事可一不可再，李薇假造月事，玉瓶也裝模作樣的把月事帶子給拿出來準備好，然後每天不假他人之手的清洗。消息的瞞著，除了們兩個沒人知道。

幸好又出了件事，讓四阿哥暫時沒空來理。

流言的事遠離了四阿哥的後院，不知是福晉為了顯示自己真的不嫉妒，還是四阿哥為了表現他的後院真的沒問題，沒過幾天阿哥所又來了一位格格武氏。

還不到選秀的時候，這位格格是哪裡冒出來沒人知道。只打聽出來不是宮子出。

是德妃賞的？福晉求來的？四阿哥看中的？

武氏沒進來倒是引起不人的注意。大嬤嬤帶著宮太監們收拾屋子，小小的三進院子裡波濤洶湧起來。

務府很快送了人過來，按制也是宮一人，太監一人，送來了八個人。

一批批的宮太監似乎也講年資來歷，新的宮太監們一來，玉瓶和趙全保他們就開始去套關係來歷了，不到兩天這些人什麼、家鄉哪裡、怎麼進的宮、以前在哪裡侍候就全打聽出來了。

李薇後知後覺的，還以為當初進來時悄悄的誰都沒注意呢，看來本不是這麼回事啊。

元旦前，武氏悄悄的被人領進來了。先去見了福晉，又在宋格格那裡問了好，最後到了李薇這裡。

武氏一看就比李薇大一點，大概十五歲左右，兩人敘了年齒，果然比大一歲。隨意聊了兩句，武氏就告辭了。晚上就聽說四阿哥了侍候。

見了武氏之後，李薇奇跡般的退了燒，第二天拉肚子也停了。

李薇囧囧有神的想，大概人一安逸就容易有各種病，一張起來什麼病都沒有了。聽說有的漁船怕運魚時魚會死就故意在船倉裡放幾條兇惡的魚，倉裡的魚被天敵追著張了，有活力了，死的就了。

可當玉瓶問要不要去消掉月事時，的月事真來了。

只好苦的等月事過去。

這時院子裡的氣氛再次奇怪起來。以前李薇也沒發現後院的氣氛有多怪，但有了趙全保和玉煙後，消息靈通的他們每次都能讓第一時間到院子裡的風吹草。

這次的事是新人武氏，從流言傳播起來開始四阿哥就沒進後院找人了，等流言轉向後，四阿哥還是沒進後院。

這就有些奇怪。宋格格懷孕，李薇‘月事’，但福晉是好的啊。

等武氏來了，四阿哥開始天天歇在的屋裡。

還是不去福晉那裡。

不算武氏，四阿哥已經不去福晉那裡有一個月了。

這很明顯，是四阿哥在給福晉臉子看。

院子裡各種猜測都有，李薇卻懷疑起了上次流言擴散後扯上四阿哥的事。雖然四福晉確實冒出來救了，但事實上卻誰也沒撇清。

證明四阿哥沒有寵妾滅妻了嗎？沒有。證明的是的賢明大度。這反而證明了四阿哥確實，寵妾滅妻了。

這算不算踩著四阿哥給自己顯名？

當時李薇就覺得不太對。這樣到最後，流言開始是五阿哥寵妾滅妻，但現在五阿哥洗白了，五福晉黑了。而四福晉賢明了，四阿哥卻真•寵妾滅妻了。

想通這點，李薇沒有‘福晉倒楣我好開心’，只是這次是想劈開四福晉的腦袋看了：到底在想什麼啊？

正院裡，福晉正手拿佛珠，跪在觀音像前撿佛米。屋裡雀無聲，只有福嬤嬤站在三步遠的地方侍候著，其他人都在外面候著。

念一句佛，撿一粒米，一晚上也只能撿小半碗。

一直到半夜十二點，福嬤嬤才小心翼翼的勸道：“福晉，該歇了吧？一會兒您又要起來了。”

四阿哥三點起，福晉也是三點起，不管四阿哥來不來這裡。

福晉被扶著站起來，看到福嬤嬤一臉的不安和擔心，笑道：“嬤嬤這是怎麼了？”安的拍拍福嬤嬤的手。

洗漱過後，福晉躺到床上，合　帳後，世界像是變小了一樣。

看著帳子頂上的瓜瓞綿延，心道：你終究要回來找我的。

你不可能一輩子都不進我的屋子。

一時半刻得了寵不算什麼，求的從來不是那個。所以，一時半刻得了他的厭惡也不要，有更多的時間哄回他。

要做一個就算丈夫不喜歡也離不開的‘四福晉’。

福晉閉上眼，很快睡了。比起前一段日子為他的寵輾轉反側，整夜無法安睡，為他去李格格難過，為宋格格有孕而失落。現在的卻平靜多了。

給自己找了一條新的路。這條路或許走起來艱難，比起家、榮辱、喜樂皆系與一人之，卻要更加適合。

本來就不是個小人。

福晉角微勾，仿佛在夢裡已勝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