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白花
在得知福晉有孕的消息前,李薇正在整理四阿哥臨走前讓蘇培盛抬過來的四個箱子。開箱一看,四阿哥你絕對是賄了吧!
箱子裡有兩樣東西就單占的兩箱。一個是象牙雕的梳妝一整套,包括一個最大的帶妝鏡的三層妝匣,十二各式掌大的小箱子、小盒子,一般用來放胭脂啊香啊頭油啊一類,還有兩個手靶鏡,可以拿在手上照的。
這一整套擺在妝臺上,白溫潤的象牙在下簡直呆了!李薇是用了很大的決心才讓玉瓶們把它收起來。
還有一個是南瓜那麼大的整玉雕的香爐。
這個是剛抬出來就讓李薇連連擺手:趕放回去!哪裡能用這麼大塊的整玉!最大的一塊玉也是四阿哥給的,只是那是個掌大的玉兔鎮紙。
屋裡沒人能認出這是什麼玉,還是柳嬤嬤見識的多些,一眼就看出道:“這是南翠。柳葉黃,均淨,還算。格格放心,這個沒那麼值錢,阿哥去的地方正好產這個。”頓了頓,眼睛也有些收不回來,滿目讚歎還要批評:“至絕比不上那套牙雕。”
呵呵。當然吧?李薇剛才就在想現在清朝的疆域中有亞洲象嗎?還是這是海外商人帶來的?那群地方員真夠黑啊,怪不得四阿哥恨那樣。
那牙雕估計宮裡不是一二般的主子也見不著吧。
這兩樣都讓李薇給箱底了。怎麼敢擺出來?剩下的東西也不再看了,造冊後全收起來。
倒是有一套紫檀木的小玩被拿出來給二格格玩,其中一個香瓜那麼大的木球,從外表看不到裡面,可一滾就發出清脆的銅鈴聲,二格格最踢著它在床上玩――在地上玩李薇捨不得。
正陪著二格格玩魯班鎖,這東西比較費腦子,小時候李薇沒被它打擊自信心。嘿嘿嘿,現在就用來難為自家閨嘍。
玉煙進來小聲告訴,福晉停了兩個月的換洗了。
四阿哥也走了有兩個月了。玉煙說完就小心盯著李薇的神看,可還有心想,都快忘了玉煙的技能點是消息靈通了。上次用了半年在宮裡認識了個弟弟,這次在府裡是用了一年多才打通福晉那邊的關係?
李薇抱著二格格舒了口氣,“這是好事啊。福晉有了,咱們就都輕鬆了。”說著笑了,覺得上一塊大石算落地了。
雖然不知道福晉這胎是男是,但只要有了這個孩子,能肯定福晉會比現在更沉穩。對的敵意也會些吧?
正院裡,福晉坐在榻上,閉目微笑。現在不抄經也不撿佛米了,每天沒事時就歪在榻上,捧著還不見毫起伏的肚子。福嬤嬤和屋裡的丫頭們也全都跟怕嚇跑了孩子似的,說話、走路都又輕又慢。
“不必這樣。”福晉笑道。
福嬤嬤終於好了以後,瘦得快了形。可自從得知福晉有了好消息後,是走路也有勁了,臉上也是紅滿面,看著有神多了。道:“福晉,現在是多小心都不為過的。咱們可是盼了好幾年了啊。”
是啊,是盼的都不像真的了。福晉想,盼得太久,居然都沒覺了。要不是福嬤嬤等人高興的樣子,都忘了:原來我盼了這麼久嗎?
從上個月停了換洗時,葡萄們都激極了,就還冷靜的讓們不要聲張,大夫也不必請。“再等等,時候短了大夫也把不出來。”
其實是覺得未必是真的有了。現在停了兩個月了,也猜到了。可還是沒有想像中欣喜若狂的覺,而是……居然覺得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四阿哥臨走前剛待要收拾好自己的院子,也正打算趁著他不在,把這群務府的人給收拾了。現在卻不行了,只能大刀闊斧的全都重罰,罰得他們不敢再歪心思,好騰出空來懷孩子。
再晚幾個月就好了,等四阿哥回來後,府裡也收拾好了,就能安安心心的懷孩子了。
小院裡,柳嬤嬤匆匆從外面進來。二格格就算落地了也沒走,托了莊嬤嬤算是寄在了李格格的名下,當了的奴才。福晉那邊自己的人都用不完,還有那麼多人搶破頭的往裡,就不去湊熱鬧了。倒是李格格這裡,有寵卻無人,正好撿個便宜。
說不定這冷灶讓給燒熱了呢?
對李薇道:“正院那裡,提了好幾個人去二門外打板子呢。”
李薇吃驚道:“打板子?”這可不像福晉的手法啊!福晉一向是喜歡潤細無聲的,最好什麼事在旁人不知不覺間就辦好了。
看來福晉有孕的事有八是真的了。想。
除了李薇,宋格格和武格格也都得到福晉打人的消息了。宋格格住的離福晉近些,一天有半天時間都在正院消磨,就算坐冷板凳也不走。比外面的人更早發現福晉不抄經,不撿佛米的事。那時,就猜福晉是有好消息了。
現在打板子只是更明顯而已。
宋格格虔誠的給觀音上了三柱香,求福晉能一舉得男。
“額娘的大格格……就是為了你,額娘也盼著福晉能生個阿哥。”的大格格養在福晉跟前,要是福晉也生個格格,那的大格格就要靠後了。
武格格這邊,是既不知道福晉停了換洗,也不知道福晉不再抄經。可只從福晉突然風格大變打人板子,坐在棋盤前對著一局殘局算了半天,得出福晉可能有了。
福晉這麼雷厲風行,一是四阿哥走前待了,對之前那一年正院裡七八糟的事不滿。可是四阿哥這一走,至有半年的時間讓福晉手,何必這麼著急?
二就是,福晉以後會越來越沒時間管,只能儘快先把這個理了,忙另一件大事。
有什麼事會讓福晉這麼張?會比四阿哥府的事還重要?
武格格歎了口氣。福晉沒有孩子時地位不穩,底氣不足就會針對李格格,對李格格才有用。現在況不同了,李格格那邊沒了力,對肯定就會再次疏遠的。
們兩個格格,本來就是迫於形勢才會聯合在一起。要是能靠自己站穩腳,也不會去依附別人。
上次,李格格避寵,四阿哥卻把勁全使在了福晉上。
不知道該不該怨李格格沒替說兩句好話。或許說了,只是對四阿哥來講還是福晉那邊更重要。
武格格想,又錯過了一次機會。福晉有孕後,李格格不需要了,四阿哥肯定也不會再想起。
站在窗前向正院的方向,心底深盼著……福晉這胎……要是能出事就好了……
鑲紅旗大軍營帳,四阿哥拿著隨邸報一同送來的報喜的家信。福晉在他離開三個月後,經太醫診出了孕。
福晉在信中寫道:妾安,願君武運昌隆,旗開得勝。
四阿哥拿著信捨不得放下,福晉有了孩子,要是能一舉得男,的地位就穩固了,人也不會再那麼浮躁。這樣他才能放心府裡。皇上那邊已經有消息,這次的仗是必勝的,回去後可能明年就會分封諸皇子,他至也是能得個貝勒的。
之後,他的差事會越來越多。福晉必須能在他不在的時候撐起整個府邸,去年那樣的事不能再發生了。
他一激,就寫了整整四頁的信。說得知這個消息非常高興,這是個吉兆,他們一定會勝利。讓福晉小心保胎,注意。府裡的事都託付給了。
接到這封信的福晉第一次到有了孩子的欣喜和滿足,珍惜的看了好幾遍信,信上四阿哥的激和快樂都能過信讓人到。
四阿哥也盼著這個孩子盼很久了吧?他以前是不是很失一直沒有懷孕呢?
福晉想,以前是做的不對,沒有會到四阿哥的心。其實,他對的期比對格格們大多了。
放下信的福晉長長的舒了口氣,覺得前所未有的清醒,是四阿哥的福晉,是這座府邸的主人。的人生不是跟格格們比生孩子,比寵,而是跟四阿哥站在一起,為他的臂膀。
正院的氣氛在太醫來過後陡然一變,福晉有孕的喜信傳遍前後院,就算已經猜到的李薇也要正式的向福晉道喜。不必送東西,只要去福晉面前福個就行了。
之前因為福晉打了一批人,都是務府送來的不甘寂寞,攪風攪雨的那些人。現在福晉有孕,在福嬤嬤等人紛紛落馬後上臺的人都變得張了,以為福晉馬上就要把他們都換到閑差上去,繼續任用心腹。
可讓所有人吃驚的是,福晉反而正經把福嬤嬤調到了閑差上,讓總管一切瑣事,卻什麼真正的差事也不給。葡萄被派去佈置產房,裡面的東西全都要新做的,領了一大堆的針線布匹後就讓回屋了。
反倒是大嬤嬤和莊嬤嬤,都被提了上來。大嬤嬤管了庫房和後院的膳房,莊嬤嬤管人事。這些原本就是們的差事,只是福晉把原本攥在手裡的那部分也出去了,真正把兩人當心腹去用。
大嬤嬤雖然還看不出來是否有偏向,莊嬤嬤倒是很快向福晉遞了投名狀,把前段時間李格格早產被疑有問題的事說了。
福晉聽了自然心驚,二格格從出生到現在,只見過寥寥幾次,雖然當時李格格生子確實早了一個半月,可因為孩子平安生下來,產婦也沒有問題,藥都沒喝一碗,就沒發在心上。到今天才知道,當時還查過這個。
屋裡雖然只有們兩個,福晉還是低聲音問:“可查出什麼不妥?”
不妥是隨時都能找出幾個的。至李格格有孩子後,莊嬤嬤就不只一次聽說福嬤嬤裡不乾不淨的。但現在是福晉的人了,當然不能找自己人的麻煩,何況福嬤嬤跟福晉的不是一兩天了,就是說了也賣不了好。
於是,莊嬤嬤認真道:“不曾查出什麼不妥來。”
福晉松了口氣。放下心來想,剛才是太張了,要是真有事,四阿哥也不會事後一個人都沒置,對也是一點聲都沒。
沒事最好。可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莫須有三個字。什麼事,看你像,你就是,越看越像,到最後說不清的人不知道有多。
福晉打算想個辦法,洗自己上的嫌疑。
過了兩天,李薇就聽說福晉為了給四阿哥祈福,掏私房在京郊的皇覺寺點了三盞長明燈。一盞是四阿哥的,兩盞是大格格和二格格的。聽說一盞一年就要四百錢。
就算是李薇,也覺得這是件好事。就跟現代時,朋友去名山大川燒香拜佛,回來跟你說替你點了三柱香,你也只會認為這是朋友想著你,不會罵迷信。那是二缺。
四阿哥府裡前所未有的安定下來了。所有人都像是各歸各位,也不會再有人覺得李格格的風頭蓋過福晉,而福晉地位不穩。這個孩子就像個定海神針一樣,把原本盪不安的四阿哥府給定住了。
五月末,三、四、五、七、八這五位阿哥先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卻沒回府,全都留在京郊大營。七月,皇上回朝了,大阿哥先快馬回京報信,太子迎到郊外,恭迎皇上。
京城裡,大軍回來的歡喜勁還沒過去就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皇上這次出去要抓的葛爾丹,跑了。
於是,所有的人都 了尾。
幾位在京郊大營的阿哥跟著皇上一起回宮,然後在武英殿外站著,從頂著大太一路站到了天黑。
皇上可能是真憋著氣,一回來歇都不歇就太子和軍機所有大臣一起問政,把大軍走後京裡所有的事大大小小的都問了一遍。
四阿哥和其他兄弟站在一起,全副披掛不說,先是頭頂大太曬著,曬得整個人都快烤了。等太落了,武英殿前又開始刮穿堂大風,呼呼的把人上的汗都刮沒了,然後就刮的人發冷。
七月啊!
四阿哥就看到三哥的臉先是被曬的發紅,現在是被風吹的發白。他手扶了一把,小聲:“三哥?你怎麼樣?”
三阿哥不敢開口,只是拼命瞪大眼顯得自己還很神。他從剛才就快被上的披掛給趴下了。皇子穿的披掛全都是真正的黃銅和黃金制的,鑲在漿的牛皮上,從前到後,整個袍子上都是。再加是他的腰帶,兩把腰刀,頭盔也全是寶石黃金……媽啊,好沉啊……
之前還能看到後宮的小太監跑過來看他們什麼時候結束,估計是宮裡有兒子的妃子想看能不能見兒子一面。天一黑小太監也不來了,大概是知道今天沒戲了。
皇上跟大臣和太子的話都說不完,四阿哥看著快八點了,裡面才出來一個小太監請阿哥們先回去,這幾天準備陛見。
四阿哥等跪下對著武英殿大門磕頭,然後各自散去。
一出宮門,三阿哥扶牆道:“老四,看有沒有我們府裡的車。老子走不了。”
五阿哥架著三阿哥,四阿哥在外面等人的車裡問了問,果然有三阿哥府的車。現在大臣們都還沒回家,宮門外接人的車都快比秀宮時還多了。
三阿哥福晉果然瞭解他們爺的,車寬大,跟車的兩個把式把三阿哥扶進去後,一個小太監在車裡就幫三阿哥把上披掛卸下來了。三阿哥像沒骨頭一樣往車裡一倒,對著車外的兩個弟弟擺擺手:“回頭再找你們聊,我先走了。”
目前三阿哥的車走後,四阿哥和五阿哥府裡的車也排除萬難的駛過來了。只是四阿哥要面子,不肯像三阿哥一樣出門就坐車,五阿哥是本不累,兩人騎著車,車在後面跟著回府。
路上,兩人都不發一語。
皇上這次面子丟大了,雖然還留的有人在外面繼續追葛爾丹,可皇上帶著一群兒子去顯大清國威,再灰溜溜的回來……這火要往誰上撒呢?誰來替皇上把這個面子找回來?
四阿哥的心更複雜點。他也是今年回京後知道皇上要出征,才明白為什麼皇上既派他去查,又不許他辦那些貪了。不就是怕後方不穩嗎?他自己忍氣吞聲的回來了,覺得自己這阿哥的面子都丟了,被一群七八糟的給哄騙了。那皇上忍的就更辛苦了,結果卻是這樣。
上一次,他發現阿哥在皇上面前不值錢。太子的威信皇上說掃就掃,二十幾歲的太子還不能明正大的參與政事,說讓他去帶小阿哥讀書,他就要去,還不能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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