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踏春
找了個明的好日子,看著無風無雨的,四阿哥帶上三個孩子和李薇去踏春了。
一開始,四阿哥是想帶著全家人一起去。本以為應該很簡單,結果福晉倒是痛快的把大阿哥給他了,但福晉自己不想去。
“府裡怎麼也不能沒了人,爺跟孩子們好好玩吧。”福晉笑道。是真覺得沒必要為了出去玩花一天時間,就是出去坐車轉轉,騎馬遛遛?還是留在府裡省心。
至於大阿哥,最近四阿哥天天來看他,看起來是很喜歡這個阿哥的。福晉也盼著讓他們父子好些。以李格格的寵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有了,萬一下一胎是兒子,大阿哥的境就尷尬了。如果四阿哥能更喜歡大阿哥,以後就算有了弟弟也不必擔心了。
宋格格見福晉不去,就說也不去,留下來侍候福晉。
武格格不巧來了月事……
四阿哥本來的好心都快讓們給敗壞完了。
轉頭來了小院,李薇和二格格正在換送來的新騎馬服,一大一小穿得一模一樣在轉圈圈,百福圍著們兩個歡的跑來跑去。二格格正著:“額娘,額娘,咱們給百福也做一件,好不好?到時百福也去,對不對?”
“好,咱們給百福做一件。”李薇拉著二格格回屋喊玉瓶拿料。
百福先發現四阿哥,汪汪著撲過去沖他狂搖尾。二格格跟著喊:“阿瑪!”四阿哥進來的小腦袋,坐下抱著問:“二格格,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李薇笑著看了他們父一眼,把百福抱到懷裡比料子大小。二格格指著百福說:“我和額娘要給百福也做一件新服,到時踏春大家一起穿。”
四阿哥為難道:“可是百福不去啊。”
“百福不去?”李薇先驚訝的問他,出門不帶狗嗎?百福又不是貓,狗狗還是應該多去外面跑跑吧?
怎麼會當真呢?他是在開玩笑啊!
四阿哥憂鬱了,懷裡的二格格替他回答李薇:“額娘,阿瑪在哄我們啦。”
想騙的沒騙到,沒想騙的騙到了。
四阿哥顛顛坐在他上的二格格:“我們二格格真聰明。”隨便給李薇一個‘連二格格都不如’的眼神。
李薇:“……”繼續給百福服,讓你們這對父自己玩去吧!
到了那天,大格格和大阿哥一早就送到了前院書房,四阿哥起的一向早,正帶著百福在書房讀書。就算出了宮,他還是習慣每日早起讀書。
他先問了兩句大格格,然後就把大阿哥到書房裡考他了。
大阿哥進來時還被娘抱著,書房娘當然不能進,娘放下他後,他自己一步步慢吞吞的,穩當當的往走向四阿哥。
直到他站到他面前時,四阿哥才發現剛才他一直屏住呼吸。
好孩子。
他在他肩上拍了拍,讓蘇培盛把他抱到椅子上坐下,道:“昨天教你的還記得嗎?‘大’怎麼說?”
“安達!”大阿哥清脆的答道,太激口水都 來了,瞬間紅了一張小臉。
他小小人一個,也很張,坐在椅子上時很用力的握小拳頭放在膝上,看著是很努力的想把腰直,可他人到底太小,椅子又太大,所以他坐的搖搖晃晃,很不穩當。
四阿哥擔心的看了一眼。蘇培盛立刻去拿了三個靠枕,把椅子周圍的全填滿,讓大阿哥能靠在靠枕上,這樣就穩多了。
四阿哥滿意的點點頭。
大阿哥很有規矩的對蘇培盛道:“多謝蘇諳達。”
“不敢當,大阿哥坐穩。”蘇培盛趕哈腰點頭,就站在椅子後,手虛護住大阿哥。
因為他發現大阿哥沒有靠在枕頭上,反而更加直背,從背後看距離枕頭還有一指的空隙。他真怕這位小祖宗坐不穩再栽下去嘍。
四阿哥也發現了,苦惱的想這也太像福晉了。福晉這樣他還能接,可自己的兒子這樣就真的不行。福晉只是個婦人,嫁給他後自然一世無憂,所以的格再強也只是難為自己。可大阿哥日後要繼承他的一切,這樣的格不利於他的長。
不客氣的說,福晉這種格只適合當奴才。當主子的會喜歡手底下的人心志堅定,一往無前。但換當主子,不撞南牆不回頭,撞到頭破流再知道回轉就已經晚了。對自己要求過高並不是好事,這是另一種的畫地自限。
看來果然應該把大阿哥挪出來。再繼續被福晉養下去,大阿哥學的跟一樣就糟了。
四阿哥又教了大阿哥幾個滿語的詞,囑咐他回去記,再把著他的手寫了一張大字,然後才帶著他出來。
大格格一見四阿哥和大阿哥出來就立刻站起來迎接,是三個孩子裡面最大的。四阿哥上雖然不說,心裡一直記著,更兼出生就弱,差點沒救回來,好不容易長到這麼大,在他埋怨宋氏的同時,更心疼這個格格。每天念經都會替念一卷,求長壽平安,別的榮華富貴他這個阿瑪就都能辦了。
“坐下吧,一會兒一起用早膳。”四阿哥道,看大格格的臉還有些白,不夠紅潤,估計還是虛。不趁年紀小的時候好好補養,等大了就晚了。他想著是不是讓福晉多照看一二,平時吃的用的多注意一下。
這時,蘇培盛領著李薇和二格格進來了。這娘倆比較,娘直接就留在小院了,只讓玉瓶和趙全保跟著,後面玉盞和小喜子提著食盒抱著包袱。
李薇是想出去玩不用帶那麼多人,二格格又不用包尿布了,帶點吃的喝的兩件厚服就行了。
等這兩人進來,不相干的人都留在外面,只有玉瓶跟著。讓四阿哥一看就皺眉,再看大阿哥後跟著的四個嬤嬤兩個娘四個丫頭,心道該小心的不小心,該鍛煉的又帶了太多人。
對李薇來說這是頭一次見大阿哥,看到四阿哥邊坐著個打扮的像年畫金的大頭娃娃,就知道這是誰了。更何況一進來,大格格和大阿哥都站起來了。向四阿哥行禮時,這兩人都避開,然後再一起向行禮。
讓李薇到了一點點‘派系’的分別。再看邊二格格一臉沒覺的樣兒,就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兒。
可二格格確實沒覺,以前也在福晉那裡見過大格格,兩人還一起在福晉的屋裡玩過玩(在嬤嬤的監視下),雖然沒有培養出什麼姐妹,但‘這是個人’的標籤就在大格格頭頂,二格格就顛顛的過去了。
“大姐姐。”二格格福了下,再轉頭看到大阿哥,略愣。
壞了。忘了告訴大阿哥長什麼樣了。以前提起大阿哥,李薇的形容就是比劃一個抱在懷裡的娃娃形象。
正著急,二格格的智力肯定比一開始就比高,只見歪頭一笑,張毫不認生的喊:“弟弟好。”
大阿哥向行禮:“二姐姐好。”
好聰明。李薇佩服的看著二格格,真不愧是的好閨。
一會兒三個小的就有說有笑的了。小孩子的友誼比較簡單,讓原本害怕二格格會被排斥的李薇也放心了,覺得自己真是用骯髒的大人世界去套純潔的兒世界。
用過早膳後,四阿哥就帶著所有人出發了。臨出發前還有件事,他把大阿哥邊的人都攆了,只留了一個娘一個丫頭,然後給了他四個小太監。
“這是早就準備好給你的,之前想等你挪過來再讓你見見,正好今天也是個機會。”四阿哥讓這四個小太監過來磕頭,“除了他們,還有別的人,等你來了就都能見到了。”
大阿哥從來沒見過小男孩,四個小太監大的才八歲,小的六歲,都笑得很開心的看著他,讓他特別新奇,一下子就把邊的娘丫頭給比下去了。
“給阿哥道福,吉祥。奴才小名狗兒,阿哥奴才小狗兒就行了。”這個小狗兒的小太監是四個裡面最聰明的,他長的最高,看著也不像外面吃不上飯的小孩子一樣瘦的。他沖娘點點頭,喊了聲嬤嬤,就理所當然的站到大阿哥的邊,把那丫頭給頂了。
陪著大阿哥出來的丫頭是第二個石榴。第一個石榴回鄉後,雖然是務府分來的卻混的很好。這次福晉也是看一慣勤懂事,又是務府給的包,出去比自己帶來的更頂用。遇上不長眼的能唬不人,就讓跟著過來了。
石榴見被個小太監給了位置,眼一瞪就要再上前,誰知又過來一個小太監把得更遠了,小狗兒卻趁機把大阿哥給抱上了車。
石榴要惱:“你……”話沒出口,第二個過來的小太監就笑瞇瞇的道,“姐姐,咱們可得快著點,您瞧,那邊的主子們可都上車了呢。”他說完就鑽上去了,搞得石榴只能狠狠跺兩邊,乖乖上車。
倒是娘一點不著急,好像也沒看到小太監欺負石榴。雖然也是務府出,可跟石榴這種指著主子賞飯吃的不一樣。的位置不是一般二般什麼人都能頂的。
剩下兩個小太監果然對娘沒什麼意見,恭恭敬敬的扶著上去後,他們兩個才幫著彼此跳上車。
張保站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滿意的點點頭回去了。這幾個小子夠機靈,不枉他特意調教一場。四阿哥的意思很清楚,既然要把大阿哥挪出來,就不能讓後院的人老把著大阿哥邊的事。不能攆的像娘這種不去說,侍候的丫頭就趁早回去歇著吧。
四阿哥騎在馬上,盯著所有人的他當然早看到了大阿哥那邊的事。張保這差事辦的不錯。他心道。
車隊魚貫出城。一直到了城外四阿哥的田莊上。這裡跟李薇想像的不同,不是一壟壟的田地,而是一無際的草場荒地,也沒有小樹林一類的東西。
車停下後,李薇跳下車才看到著地面生長的一叢叢的野草野花,車停下的地方沿著土坡往上能看到一大片稀疏的野樹林。樹最的也才手腕細,最細的都是樹枝。野花星星點點散落在草叢裡,紅、藍、白、黃各都有。還有小菜蝶飛來飛去的。
對二格格來說,眼前的一切簡直廣闊的讓合不上。從出生後就住在小院中的只見過圈起來的四方天地,這樣一眼看不到邊界的世界太大了。
這讓二格格第一次說了蠢話,驚歎的對四阿哥道:“阿瑪,這個院子真大啊。牆在哪兒呢?”
四阿哥剛要開口,沒忍住噗的笑了,忙的掩住道:“這裡沒牆,乖啊,一會兒阿瑪帶著你跑一圈。”
早就準備好了幾匹溫馴的小馬,讓李薇臉紅的是的馬跟二格格馬一樣高,騎上去腳差一點就能到地面。他們四個上了馬,四阿哥在前面領著,讓人牽著他們的馬在周圍走了一圈。
這馬騎的實在讓人失到家了啊。
可這匹小母馬非常可非常萌啊,杏核般的大眼溫的能滴 來,李薇下了馬也捨不得讓人把它牽走。這匹紅的小母馬名紅雲,從馬奴那裡拿來了糖塊喂它,還抱著二格格讓喂。
四阿哥走過來,忍不住說:“紅雲好可,我能養嗎?”
他了馬的背脊,道:“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過兩年你再大些,也年了,你就可以騎著跟我去獵了。”
二格格指著那匹紅棕的馬說:“阿瑪,我的呢?那是我的馬嗎?”
四阿哥著的腦袋說,“當然。”他看向大格格和大阿哥,道:“這些馬就是你們的馬,你們要好好照顧他們,跟他們一起長。”
他走向大阿哥,領著他去靠近他那匹黑如漆染的騸馬,道:“別怕,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大阿哥本來就是不怕的,他只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東西有些吃驚。可跟著他侍候的石榴和娘都拉著他往後退,從馬上下來後也不讓他再靠過去,看著就像是他害怕了一樣。
四阿哥牽著他過去後,小狗兒等幾個小太監也趕過去了,小狗兒拿了糖塊給大阿哥,道:“大阿哥,馬很喜歡吃糖的。”
另幾個小太監有的護在大阿哥邊,有的去拔了些草哄馬兒,他們看著都跟大阿哥差不多大,大阿哥也不想認輸,接過糖塊去喂馬。被馬的鼻息一噴倒是嚇了一跳,可習慣後就興起來了。在四個小太監的陪伴下跟馬玩得開心極了。
四阿哥看他這樣也放心了,對著石榴和娘說:“回車裡看著東西去,這裡不用你們侍候了。”
陪著馬玩了一會兒後,再騎上三個小孩子都自然多了。飯做好了讓他們停下來時,二格格還不樂意。倒是大格格更有規矩些,大阿哥也是習慣了聽話,都乖乖下來了。
李薇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一比顯得二格格沒被教好。
而四阿哥卻想,要是大阿哥和二格格的格換一換就好了。他寧願要一個更有脾氣的兒子,哪怕是壞脾氣也比沒脾氣強。
至於二格格,像大格格這樣貞靜很好,但脾氣大些也不壞,日後嫁了不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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