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四爺箭
遛了兩趟馬,席地而坐吃了頓便飯後,這次踏春就圓滿結束了。
李薇大收穫是帶著二格格挖了好多觀音蓮,這東西學名大概統稱多植,以前花市上見過,花十塊錢買過一小盆,後來澆太多水澆死了。誰知一個小山坡上發現好多!就跟撿大便宜似挖了一堆準備回去養。這次肯定不會養死了,現對養花已經很有心得了。
再說還有花匠呢。
二格格見額娘帶頭玩土,高興壞了。時不時轉頭看看四阿哥怕他看見,再對眉弄眼,還用手指豎起來‘噓’,然後咯咯笑。
等回到車上,早看見這對母搞鬼四阿哥靠過來,“挖什麼?”
“觀音蓮。”李薇捧出一個開正好給他看。
四阿哥皺眉看,道:“這東西可好養了,不用澆太多水,放盆裡就不用管它了。”看他不像欣賞樣子,馬上說:“給你擺一盆放書桌上吧。”它可以防輻哦。
既然是心意就不好拒絕了,四阿哥只好道:“……倒是有野趣。”
回到府裡後,李薇找花匠要了一些鵝卵石說要擺盆景,然後就把觀音蓮都給他了,說:“這東西應該可以擺一起養,口大像魚缸那樣盆就行,土上擺一些小石頭會比較好看,還能跟別花草一起養。”
花匠聽得稀裡糊塗,但聽說跟仙人掌相類,心裡多有些數。剛想點頭說沒問題,李薇道:“先擺一盆好看些,我想進給阿哥。”
花匠膝蓋一險些站不起來,李薇看他害怕,連忙道:“沒事,沒事,拿來給我,你只要幫它們弄個盆,後面都我來就行。”
富貴險中求,都進阿哥府來侍候了,還會怕主子跟前臉嗎?這可是天上掉下來機會!
花匠趕道:“哪能勞主子?奴才包準給主子辦漂漂亮亮!”
回去後,花匠還是先緩緩苗,看它們習不習慣盆。李薇等了二十天才得了一個觀音蓮盆景,魚缸大小,裡面有吸水石制假山,石上還養有青苔,繞著假山是錯落鵝卵石,偏東是大小三棵觀音蓮。周圍還有一些剛剛冒出頭小草。
可李薇卻不敢送過去了。
因為,前兩天皇上下旨分封諸位阿哥,結果四阿哥和一眾連差事都沒辦過一件弟弟們一起被封了貝勒。連今年才剛開府八阿哥都封了貝勒,從三年前就開始辦差四阿哥居然跟他一樣。
這簡直就是明擺著皇上不喜四阿哥了。
府裡氣氛這幾天從接過旨後就一直很低沉,李薇怎麼肯這時跑到四阿哥跟前刷存?厚賞了花匠後,藉口這盆景太要賞幾天,把送四阿哥那句話給暫時忘到一邊了。
就連玉瓶和趙全保都贊這時還是出現為妙。為此,趙全保特意給蘇培盛送了禮,近千萬別提他們李格格名字。
搞蘇培盛很為難。收吧,他還真打算四阿哥面前提一提李格格,看能不能讓他心好些。反正就算李格格惹惱四阿哥,也不礙他事。要是李格格能把四阿哥哄好了,那他也能跟著益。
可不收吧,這不明擺著‘我就是要坑你主子’嗎?
趙全保這兩年可長進不,不然也不會把禮送到他面前來了。蘇培盛也不好太不給他面子,猶豫一下還是收了,但是也坦白道:“若是四爺想起了你們格格,咱家可攔不住。”
“那是,那是。”趙全保哈腰連連點頭陪笑,心道四阿哥自己想格格就罷了,別讓小爺知道你個不是東西背後搞鬼就行。
但四阿哥這回想起不是李薇,而是福晉。他書房寫了一口氣寫了一百張大字後,放下筆換了服就去正院了,臨走前待蘇培盛收拾好大阿哥屋子。
正院裡,四阿哥和福晉分主賓坐下,飲過一道茶後,四阿哥開門見山道:“如今大阿哥也該開蒙了,那邊屋子都是現,人我也都挑好了。選個好日子就讓他挪過去吧。”
福晉被四阿哥前所未有強給噎住了,半天才道:“……自然都聽您。只是大阿哥生年尾,到今年臘月才滿三歲,您看是不是讓娘和丫頭們陪著過去?”
四阿哥當即就想喝一聲‘婦人之見’,可還是吞回去了。他現一肚子悶氣,邪氣,他知道不能對著福晉撒。
屋裡一片人發瘋安靜。
半盞茶後,見福晉額角都有冷汗了,四阿哥放聲音道:“你看著給吧。只是前院人來人往,年輕丫頭那裡到底不方便。娘可以都跟過去,畢竟們侍候大阿哥時候長。”
至娘能過去了,四阿哥說丫頭不方便事也不是假,福晉也就沒再多堅持。
基本算是順利定下了大阿哥搬家事,四阿哥心略微好轉,又想起一件安福晉事,道:“我也擔心大阿哥剛過去不習慣,已經定下了大格格和二格格一道過去。白天他們三個一起讀書,不會讓大阿哥孤單單一個。”
福晉一聽,沒領會到四阿哥一片心意,反道:“四爺,兩個格格都是孩子,這個年紀跟著嬤嬤學些針線紅就好,不必這麼早開蒙吧。何況又是去前院,大格格今年已經開始留頭了。”
前院都是太監,聽說現還有個戴先生住那裡,讓外人衝撞了怎麼辦?
就算知道四阿哥是為了想替大阿哥好,福晉也要本著嫡母心替大格格說一句。何況大阿哥沒來之前,邊就這一個孩子,小時候又瘦又小,弱多病,好不容易養到該留頭了,福晉已經開始替攢嫁妝了,怎麼捨得就這麼讓去前院讀這沒必要書?累壞了怎麼辦?
四阿哥臉頓時黑了。可他還記得福晉這麼說是為大格格著想,雖然跟他計畫相背,也不能就為這個對福晉發火。
還是他養氣功夫不到家。
四阿哥僵著一張臉,道:“既然你這麼說,大格格就不必去了。”放下茶碗,“我書房裡還有事,你歇著吧。”
說完甩手走了。
傻子也看出他生氣了。福嬤嬤和莊嬤嬤都擔心看著福晉,一個是想勸不敢開口,一個是怕自己年資不夠,勸了是狗拿耗子。於是莊嬤嬤看福嬤嬤,打算勸也跟著勸。福嬤嬤看福晉,看樂不樂意讓人勸。
福晉送四阿哥出門,回來一臉平靜道:“給大阿哥收拾東西吧。”
福嬤嬤:“……是。”轉出去了,莊嬤嬤左右看看,上去給福晉換了碗茶就繼續站著當木頭。
福晉坐榻上,好像什麼都沒想。屋裡只有燈花不時開聲音。
四阿哥一路走,蘇培盛一路跟隨,苦還要小存免得點了四阿哥這個火藥桶。正好到了小院門外,院裡難得沒有二格格笑鬧聲音。連蘇培盛都不免奇怪多看了兩眼小院,四阿哥腳下一頓一轉,就往小院去了。
趙全保,這可不是我提你們格格。
蘇培盛樂顛顛跟後面進去了。
西廂裡,李薇正跟二格格商量到前院去後,都跟著四阿哥開什麼課。
桌上攤著一張紙,上面三個大字‘課程表’,下面是橫三豎四一張貨真價實課程表。李薇有種‘送兒上小學’興,二格格也對一個個額娘寫課程名興著。
“額娘,我都能學什麼啊?”小胖手指課程名上指指點點。
“什麼都能學。你這會兒可比我那時幸福多了。”校長和老師都是親爹,還能學騎馬箭養小狗,這就是純玩啊。
李薇很羨慕,二格格也對騎馬課,箭課,養狗,養鷹這些課很興趣。聽李薇講只能上午上課,下午要回來睡覺休息還不樂意,扯著袖子求:“額娘,好額娘,下午也讓我去嘛。”
“不行,你還太小,不能天天去。”這個李薇很堅持,還想跟四阿哥商量個周休二日神馬呢,寒暑假也很有必要。另外作業不能太多,會壞眼。
二格格不開森。
四阿哥西廂窗下聽到們母這場口角,會心一笑,抬腳進去抱起二格格:“阿瑪二格格這是怎麼了?小都可以掛油瓶了。”這句俗語還是跟李薇學,四阿哥人生中沒有油瓶這種東西。
二格格抱著他脖子:“阿瑪,我想天天去跟百福玩,天天跟小馬玩。”
四阿哥笑道:“二格格這麼喜歡去前院跟阿瑪一起嗎?”
二格格點頭,道:“額娘說阿瑪那裡有很多好玩小狗小馬小鳥,還能出門呢。”
出門?這個剛才沒聽到。四阿哥扭頭詢問看李薇。
李薇其實是想嫁人了不好出門,可他能偶爾帶二格格出去轉轉嘛。誰讓踏春後,二格格總說要去那個‘沒有牆圍著大院子玩’,也想去啊。求你阿瑪去吧。
“就是逛逛街啊,逛逛商店啊。”李薇道。
四阿哥抱著二格格坐到旁邊,笑道:“你也想去?”
“想啊,不過不行吧?”
四阿哥看失樣子,道:“怎麼會不行呢?以後我帶你們出去。”
把二格格抱下去後,兩人坐著看寫那張課程表。
他看著音樂課、課、數學課、滿語課、大字課等課程,笑道:“你倒會給我派活,這後面怎麼還有騎馬箭?”
“不用學嗎?”李薇驚訝了,“我小時候還學過騎馬箭呢。”李家覺爾察氏和李文燁都會,對也是從小教起,還以為這是滿人尚武都要會。
“你會箭?”四阿哥也驚訝了。
“我能三十步呢。”三十步到靶子上很了不起!李薇牛,都是以前看漫畫戈薇一就好像是幾百米,搞得以為這箭啊就跟羽一樣輕,隨便一就能很遠,結果練了七八年才能三十步遠。這表示這個距離,能到靶子上。
“哦?那試試吧。”四阿哥來興致了。
蘇培盛去前院校場取來草靶子和幾副弓箭,都是小弓。李薇上前直接道:“給我六等就行。”蘇培盛趕挑了一把給,見李格格拉幾下試力,居然還小聲抱怨:“怎麼這麼?”
……都是弓。
看來這位李主子臂力不行。蘇培盛再看四阿哥,發現他從接旨後就沒松下來神已經變得溫煦多了。
四阿哥角微翹,含笑看李薇靶子。第一箭,飛了,歪到七八步外,斜j□j一盆茉莉花中。院子裡侍候都忍不住笑了,李薇倒是一臉淡定。幹嘛,很正常好嗎?都幾年沒過弓了?
第二箭就中了,不過明顯箭力不足,距靶還有半步就往下掉,險險了草靶下麵沒掉到地上。看靶都松了口氣,趕喊:“中了!!”
後面就越越好,但是到第六箭胳膊就酸了,完這箭,正好靶頭,自覺沒丟臉,滿意轉道:“怎麼樣?我得不錯吧!”
四阿哥臉上笑都止不住了,聞言連連點頭:“不錯,不錯。”
“你來,你來!”李薇跑到他邊把弓遞給他。
四阿哥不屑看著弓,讓蘇培盛把他常用那把拿來。這把比李薇那把差不多大,先拿過來試拉,皺眉道:“好啊。”這弦怎麼這麼不好拉啊,使全力氣才拉開一點點,被他按住肩道:“小心拉傷了,放開。”
草靶子往後退了二十步,合共五十步。四阿哥刷刷刷幾箭上去,全中靶頭、靶心等要害。
李薇兩眼發亮:“好帥……”
晚上,兩人帳中。李薇著四阿哥肩膀胳膊上,道:“也不是很啊,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他兩隻握住腰,把提到腰上坐著,道:“難道要連你也比不了?那爺就沒臉見祖宗了。”
李薇坐他腰上故意往下又又跳,被他按住瞪了一眼。
“你說你家裡,你阿瑪和額娘都會拉弓箭?”他問,要真是這樣,李文燁也不是那麼差嘛。
點頭道:“是啊,阿瑪跟我一樣,額娘好。”
四阿哥:“……你阿瑪跟你用一樣弓?距步數一樣?你額娘遠?”一家人用弓都是六等?
“對啊,我家就一把弓。還是我額娘帶來呢。”弓這個東西好像還是很貴,隔幾年就要拿去保養,還要給人家銀子,不然弓放久就不能用了。
李薇說完就發現四阿哥好像很高興,後面做著做著就會趴肩膀笑。
笑p啊……
作者有話要說:給大家承認一個錯誤。是我寫著寫著忘了……
李文燁中進士是三月,所以從那時起,就已經是37年了……我當時想著寫他中舉事,忘了寫過年了……所以才怎麼算時間都不對。37年起,大格格5歲,二格格4歲,大阿哥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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