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四章 莊上

當晚，四爺與李薇帳子裡時，就把舅舅們雄心壯志對他說了，彙報完了就發愁道：“家裡這兩個舅舅從小我就知道他們是什麼樣人，說沒本事吧，好像也能混得人模人樣。說有本事吧，就不見他們兩個有什麼大就，好像就是這邊混混，那邊混混，就完了。”

說不喜歡這兩個舅舅絕對是瞎話，雖然覺爾察氏嫁到李家後也是打著能幫娘家一把主意，可兩個舅舅和郭羅瑪法從來沒有想著去占李家便宜。相反，他們有點什麼還會往李家送，那次拐來人家一群羊就送給了李家一半，剩下兩個舅舅留下宰著吃了，吃了半個月呢。

那時李薇喜歡就是一路逛到舅舅家，蹲院子裡跟舅舅們一起吃烤全羊，吃完再拿著串回家吃一路。

就是關於東西來路問題，讓接親家好意李家總是擔心某天一早起來，差就來敲門了。

四爺聽說了一通關於兩個舅舅人品佐證，笑了，說：“依爺看，你這兩個舅舅說不定還真是人才呢。”

他一出手自然就是大手筆了，過完十五沒兩天，李薇就見到李家二弟妹佟佳氏了，來是說兩個舅舅呢，全進步軍統領衙門了，還不是一般小兵，直接就是小隊長，手底下二十幾個人呢。

“管得還是舅舅家原來那一片，說是舅舅們跟上說自家地頭悉，進來只耗子他們都能清它是本地還是外面躥來。”佟佳氏笑著說。

李薇沒從四爺那裡聽說，今天才知道舅舅們已經被送進衙換了皮。當著佟佳氏面，也不必瞞，擔心道：“我只盼著舅舅們好好辦差，別惹事就行。”

佟佳氏是見慣了滿人紈絝，就算家裡連一個銅板都沒有了，出去還是一副爺樣子，滿不乎說：“姑就放心吧，咱們舅舅是什麼人品？哪用咱們心？你二弟去瞧過兩次，說舅舅們認識了不兄弟，天天他們家裡吃香喝辣，羊都吃了有三四頭了。”

有吃有喝才是兄弟，李薇算是放下一半心，又擔心舅舅家銀子不湊手，道：“舅舅他們那邊錢夠嗎？要不咱們家就方便時候給他們送點過去先用著？”

靠給，也不可能一月一次按時送，這事還是要靠李家。

佟佳氏掩口笑道：“我姑，以前咱家舅舅吃喝就沒花過一個大子，現他帶著一群穿皮家吃喝，有哪家鋪子敢要他銀子？”出一個掌，道：“就你二弟去那兩次都被舅舅塞了不知多東西，有次還塞給他五十兩銀子，讓他零花，都把你二弟給嚇死了，銀子一扔就往家跑。”

李薇後知後覺哦了聲，也是啊，舅舅們這錦榮歸，鳥槍換炮。以前左右幾條街上都是一霸，現換了份霸王了。鄰居們就算為了不招惹這位煞星，也會好好孝敬他們。

佟佳氏道：“這也是好事，本來舅舅家那一片都見不著小強盜，就連家裡爭產打老婆也沒一個。功勞都讓別人領了，現總算記到他們兩個頭上了。舅舅們說上要給他們記優等，日後升都靠這個了。”

塔福和費揚古太壞了，李薇總把他們兩個想像中兩大混混頭子，怎麼著也該是洪興浩南哥……中年版，所以底下普通壞壞人見到他們倆就遠遠躲開了，舅舅家附近那幾條街就了他們勢力範圍，基本保障了普通平民只這兩隻欺，有效避免了被其他壞人欺可能。

知道舅舅們終於走上正途了，李薇迫不及待寫了封信去給覺爾察氏表功，隔了一個月才收到回信，覺爾察氏信中替全家人問四爺好，問福晉好，問各位小主子好，後才祝健康，萬事如意。

第一張基本是這些廢話，第二張才是聊家常。說舅舅事讓費心了，希沒有給添麻煩，如果再有這樣事，只管打出去不必顧忌。

李薇暗笑，額娘很生氣啊。

家裡那邊是一切都好，本來擔心家裡老太太年紀太大適應不好，特地帶了家鄉土和水，誰知一點問題都沒有。大弟和大弟妹到了這邊就有了好消息，第四個孩子也是即將報到。

李薇突然想起忘了上封信裡跟額娘說也懷孕了……

四弟學習認真，練武刻苦。

李薇不由得為四弟掬一把同淚。四弟被迫努力上進是嫁四爺後事了，那時前面三個弟弟都已經定了型，就四弟年紀尚，還算有可以塑造空間，就被全家著走上文武雙全道路了。目標是文考進士當，武考侍衛進軍隊。

就看他哪方面開竅了。

後說阿瑪很人追捧與歡迎，好多太太來找做云云。

李薇把後兩小行反復看了六七遍，認為要麼是理解有誤，要麼是額娘文化水準不夠寫得不清楚。

阿瑪追捧跟找額娘做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不會是找額娘給阿瑪做吧？呵呵，怎麼可能有這麼腦殘事？

李薇覺得這事很好笑，等四爺回來不但跟他分了親人來信，還分了這個眼中笑話。

四爺看了信，再看，就見素素偏著頭猜：“爺，你說額娘原來是想寫什麼呢？是不是說阿瑪很歡迎，所以很多人希能請他做呢？”

一個員是怎麼加上這一屬？

“還是說阿瑪歡迎，所以額娘也托了阿瑪福大家歡迎，請幫忙做人？”請上做好像也是場上很流行一件事。

四爺見還真自己把這事給解釋通了，也不想揭穿此事，反正據說因為這個，李文璧已經打算裝病躲席了，再有人請吃酒死活不敢去，被兩個師爺拼命勸住了。

倒是覺爾察氏出人意料對待所有來做試探人都非常友善，賢慧大度表示非常樂意多來幾個小姐妹幫一侍候老爺。

所以李文璧堅決拒絕變了念夫人一片深不忍心辜負，覺爾察氏是一代賢妻良母，夫妻兩人現名聲都極好。

就連兩個師爺也對這個發展始料未及。他們倒不介意李文璧收小星，只是擔心覺爾察氏反對，後院起火對李文璧這個場人來說絕對會帶來壞名聲。結果堅決反對是李文壁，贊反而是覺爾察氏。

四爺看這一家父母兒都是一個樣，旁人為他們擔憂不已時，他們就能不知不覺化險為夷。

轉眼已是春天了。

李薇現是兩個人，東小院裡人人都把當大熊貓看，可已經是第四胎反而覺得已經很平常了，完全不必這麼張。

春天一到，就想出去轉轉。而且這次迫切願意跟以前完全不同。以前不必玉瓶們來勸，自己就會有多一事不如一事念頭。

到底是膽子大了，還是持寵生脾氣大了呢？

反正這次沒忍住跟四爺說了，說想趁著天氣好去外面轉轉。

四爺近閑得長，他手上差事都卸下來後，跟兩個旗人也漸漸疏遠差不多了。皇上本來就沒給他派差事，他除了每天象徵去宮裡給皇上問個安外就退出來，悶府裡無所事事。

雖說有弘昐和三阿哥過了一把教孩子癮，但他現滿心裡都是皇上、太子和那群兄弟們，就算府裡，心也安定不下來。

李薇一提起想出門，他就道：“那找一天，爺帶你坐車出去逛逛，去咱家莊子上，你現雖然懷著孩子，但也不必天天悶府裡，想出去就去吧。”

他這麼好說話，就小心翼翼把真正願說出來了，道：“要是能莊子上住幾天就好了。”

四爺剛聽到時想反駁，可一低頭看到素素張玩自己手指頭，就不忍心了。想娘家時還能跟著父親兄弟出門，嫁給他後先是進宮，後又進府，一直這四方天裡彈不得，偶爾跟著孩子們出去跑馬郊遊，也只是匆匆來匆匆去而已。

“既然你想去，爺就帶你去。”他道。

這麼容易李薇反而不敢相信了。

但第二天，四爺就傳說莊子上準備好東西，房屋要打掃修葺，護衛要增添，一些常用東西要先送過去。

折騰了有十天，莊子上說都準備好了。四爺就帶著李薇和二格格去了。

弘昐和三阿哥因為要留府讀書，沒被允許同去。臨走前，兩個小傢伙依依不捨拉著李薇手，企圖後一刻打他們阿瑪心。可惜他們倆人學業問題上，四爺是個標準嚴父。

四爺莊子就是之前他買下給孩子們跑馬幾個山頭和山腳下空地。就離京不遠，附近有京郊大營，所以安全上是不用擔心，這一片連起地都是他們兄弟幾個，遠也是幾位王叔家莊子。完全不必擔心有不長眼出來冒犯。

總得來說，這一片就相當於覺羅家後花園子。

莊子上這些年斷斷續續蓋了一些院子，備著主子們有時來這裡歇歇腳。比起京裡蓋房子要先遷民居，這裡地都是四爺，當然就想怎麼蓋就怎麼蓋。

四爺當年務府也沒拉關係混臉，尋蓋房子修園子都是務府手。

李薇算是這院子蓋起來後第一個來小住主子，莊子上下自然是加倍小心侍候。

騾車一路直接駛進了院子裡，二道門停下。四爺牽著李薇手下來，兩人一同進去，他一路給指著這附近景。

“這就是給你準備院子了，進去瞧瞧吧。”穿過門，他們來到一道月門前。

大概是四爺以為圓形，所以這個院子正中門是個溜圓月門，牆壁低矮，鏤空雕刻著八幅圓形石窗。

門早就大開著，玉瓶等幾個先到人就站門裡迎接。

他們避開一旁，四爺和李薇進去後才算看到這個院子裡全貌，基本跟東小院完全一樣，就是院子比那裡要寬敞多了，佈置上也有一些不同。

四爺道：“怕你來了還要適應屋子，索蓋跟家裡一樣。”

真是太了。

行了一路，李薇有些累了，四爺讓去休息，轉頭去看二格格。這個兒是李薇要帶上，對四爺道：“額爾赫有些被嬤嬤教呆了，我可不想讓真聽信了那群嬤嬤說話。什麼賢慧仁厚，都是說著好聽，卻沒多用。真信才是傻子。”

雖然素素這話有些離經判道，但他心裡也是這麼想。孩子們都小，大人把他們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嬤嬤們裡當然不會教小主子們三十六針防人之心，就算真要教私之事，肯定也會用各種方式去化。

所以這次出來，李薇一個嬤嬤也沒帶，就是想讓二格格漸漸習慣沒有嬤嬤們日子，還打算慢慢把二格格邊嬤嬤給清理出去。

這個打算是連四爺都沒提。

額爾赫小時候時，一是接連生孩子，二就是自己對怎麼做皇家公主不清楚，就算是把額爾赫給了嬤嬤們，想著眼皮子底下看著應該不會有事。

但就像家長會突然發現孩子裡說東西他們聽不懂一樣，李薇也是發現額爾赫突然有些太聽嬤嬤們話了。

任何人都應該有獨立思想和價值觀，放現代一個十歲孩也應該有自己三觀了，不會人云亦云，就算是父母老師話也不會百分之百聽從。

決定把額爾赫從嬤嬤手裡放出來，讓用自己眼睛和大腦去看去理解這個世界。

四爺不會把們娘倆留這裡，出來前就決定要莊子上住幾天。晚上，李薇小睡一覺醒來後神特別足，用膳時莊子上把附近村裡唱戲人請來了。

村裡戲都是大白話，而且開頭時還算正常，是個貧家偶遇仙人，被仙人拯救故事。但唱中間就開始暴黃腔了，貧家遇到了地主兒子，兩人土地爺廟，田裡，貧家家裡分別x了好幾次。

那唱戲皮子特別利索，把貧家崩開領和地主兒子呼哧呼哧氣形容得惟妙惟肖，還有什麼大雨啊閃電啊一類景描述。

李薇都聽傻眼了，聽到一半想起二格格還，立刻張道：“額爾赫，都這麼晚了，你先回去歇息吧。”然後就去瞪四爺，怎麼能讓孩子聽這個？

二格格特別無奈向天了一眼，然後用‘額娘你好老土’目傳神看著道：“是，額娘。”

是乖乖退下了，李薇反倒不明白了，正好這戲又唱到貧家跟地主兒子山坳一棵歪脖樹下再次x，目測這姑娘下一幕就該用這歪脖樹上吊，然後仙人就可以出場了，等仙人一出場，就可以大結局了。

搞了半天地主兒子這男配從頭到尾刷存，仙人這正牌男主就出場兩次，還是結尾時。

李薇已經能預測大結局，這一段又特別尷尬，乾脆扯著四爺聊天，想問二格格怎麼看這戲時這麼淡定？

四爺微微一笑，伏耳對道：“爺也是j□j歲時就開始聽太監們講這些事了。”

哦，等等，難道這是指教育？所以二格格其實早就從嬤嬤裡聽過這些事了？

“這也太早了吧？”李薇幾乎要怒髮衝冠！不知道時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真忽略二格格太久了！以後要連每天跟誰說話都要問一遍！

不過那會不會走向另一個極端？

李薇量用正常眼來看待這件事，比如現代小學，老師講生理衛生課程，那就沒問題了。

把嬤嬤們對二格格說當生理衛生課如何？

李薇終於消下一點火氣，抬頭卻見唱戲都被嚇停了，不好意思道：“你繼續吧。”

四爺從剛才就一直笑著坐一旁，素素現已經有了積威，偶爾眉一豎還是很威風。

第二天，李薇等四爺去莊子上騎馬時，把二格格過來。

“額娘。”二格格進來後站離一步遠地方微微福，真是氣韻天，那份舉手投足間揮灑出來氣質真是不凡。

李薇也要認同嬤嬤們教育果，但把們從二格格邊撤走初衷不改。

“來，”握住二格格手說，“額娘好久沒跟你說話了。”

二格格奇怪說：“昨天坐車時咱倆說了一路話。”

李薇：“……”只是想抒而已要不要這麼不捧場啊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