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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 第470章

第474章

務府牛X在你住在他蓋的房子裡,吃著他買來的食,用著他的兒子兒一家老小來侍候你和你家人。

偏偏他花的還是你的銀子。

上次九爺抄了一群務府老爺們的家,結果從弘昐的貝勒府到額爾赫的公主府,甚至圓明園和暢春園裡頭是如臨大敵。當然他們不敢拿刀下毒,但這也說明了務府不能小看的地方。

李薇知道今後四爺應該還是會照舊住在圓明園,但紫城裡也打算整頓一番,不能再發生由著太監宮人嬤嬤克扣主子份例,得主子求告無門的事了。

另一邊,也是想打擊下年貴人的勢力。

年貴人在宮裡好歹也掌了幾年的權,秦檜還有三個朋友,打通了多關節,好了幾個宮人太監,而這些人又在宮裡都擔任哪些職位?

不再查了,乾脆一口氣全打了換個乾乾淨淨。

晚上,四爺就看到了費了好幾天功夫琢磨出來的摺子,工工整整的寫好了放在他的書案一角。

他饒有興趣的拿來看,邊看邊問:“哦?你這是打算給大家都換個地方住住?”

李薇很有道理:“之前宮裡太妃娘娘們多才住得這麼開,現在都有三位太妃要出去了,也能騰出不地方了,正好東六宮也有幾年沒好好修葺一下了。”

修房子是假,騰屋子趁機削減人手是真。

四爺笑得開心極了,薇薇實在是懂他的心意。誰願意自己家裡長久的住著外人?還是一群八桿子打不著的‘母妃’?東六宮他肯讓們住著是份,不讓們住才是正理。

何況當年也是因為考慮到太后不樂意跟人著住才讓他們還跟以前似的,一人占一個宮。沒想到沒存下多面,倒養大了他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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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薇薇跟他說那些太妃們了多委屈,他看到的就是們企圖染指宮權。不然的話,有那份能耐怎麼不想著跟太后告狀呢?難不告到太后那裡,太后會不搭理他們?

還是覺得跟太后告狀低頭委屈了,沒面子了,寧可自己想辦法鬧起來。自己鬧來的,爭來的,才更有臉面。

他提起筆,笑道:“朕給你添一筆,讓你師出有名。”

李薇湊上去看,見他添上去的是因為孝敬皇后大行,為了替孝敬皇后祈福,所以削減宮婢宮監,提前放他們出宮與家人團聚。

咸福宮裡熱熱鬧鬧的,一群小宮四下跑來跑去的跟小姐妹們‘告別’。

“我可捨不得你了。”一個拉著另一個的手說,眼圈泛紅。

“有什麼捨不得的?不就從這邊搬到那邊去?我早在這邊住煩了,這麼些人在一個院子裡,到了那邊地方就寬敞多了!”

挑香著眼淚進來,懷裡兜著別的宮送給的手帕、香扇、耳環、胭脂等

剛回到自己的小屋把東西放好,一個宮就來道:“挑香,快過去,貴人喊你了呢。”

挑香趕對著鏡子照照,看臉上並無異狀才理理裳去了年貴人住的偏殿裡。

按說貴人實在沒資格住咸福宮偏殿,可是武娘娘跟貴人要好,一升任咸福宮主位就把偏殿給了貴人住。

只是沒想到沒住上幾年就要搬出去了。

挑香進屋輕輕走到貴人邊,福道:“貴人喊奴婢來是有什麼吩咐?”

年氏不答,挑香停了會兒又道:“貴人?”

年氏這時才仿佛回神,在屋裡掃過一圈,好像是隨意找出一件來吩咐:“……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挑香點頭道:“都收拾好了。貴人得的賞賜也都一一清點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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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來人通知他們從咸福宮搬到鐘粹宮偏殿裡。鐘粹宮原來住著的榮太妃,自從榮太妃搬出宮後就空了。

不說大家都知道東六宮就是太妃們養老的地方,只說貴人前些日子才得罪了太妃們,雖說打殺了幾個太監給太妃們出氣,聽說外面還抄了很多務府人的家,可宮裡卻不認這個,拿年貴人當仇人待的又何止一兩個?

貴人搬過去,真是四面楚歌。

年氏問了一句就再也想不起來還有什麼話了,愣了半晌,只好道:“那你下去吧。”

挑香雖然不著頭腦,但為免出差錯,出去後還是親自又把行李給清點了一遍。小心別挾帶了咸福宮的東西出去。

屋裡又只剩下一個了。年氏此時才覺得不過是想讓挑香在屋裡陪陪,也不用說話做事,只要讓知道這裡不是就自己就行了。

李薇在東西六宮裡來了個乾坤大挪移。還留在宮裡的太妃只剩下佟佳氏皇貴太妃,太妃,宣太妃,靜太妃,餘下的就沒什麼重要的人了。把這些人全都給塞進了承乾宮、景仁宮和延禧宮。

宋氏原本就住到了東六宮的鐘粹宮,現在又把年氏和耿氏都挪了過去。宋氏與耿氏都是不找事的,東六宮又不是年氏的主場,在東六宮的名聲可不怎麼好。

西六宮裡,咸福宮有武氏,原在長春宮的蘇答應挪到了原來年氏住的屋子裡。鈕鈷祿和汪氏這兩個都惹事的,也就武氏的脾氣能們。

再像四爺說的那樣,借著孝敬皇后的名義放出去了一大批人,年氏在的這兩年提拔起來的全都換個位置,或撤或降,不一而足。

前後折騰了一個多月才算都理清楚了。

此時也才八月中旬,三伏還沒過呢。四爺道看太后在宮裡住著也熱得難,一句話又把人都給拉到了園子裡。

現在宮裡這樣也算是能讓人放心了。趙全保這下也不反對留在宮裡了,他現在哪裡都去得,東六宮也平趟,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李薇臨走前把他過來,直言要是趙全保借勢欺人,在宮裡胡鬧了,摟銀子了,拉幫結派了,讓知道了就是一個死。

趙全保的臉刷的就白了,他撲通一聲跪下:“主子,就是給奴才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

李薇道:“你敢不敢不重要,只是看在這麼些年的份上,真有那麼一天了,我讓你走得快點兒。”

不能把外面的黑手都給砍了,結果自家跳出來一隻黑手又繼續作威作福。

也不會現在找個人撤掉趙全保,或者找人再看住他。那太麻煩。還是四爺說的對,一句話就能要他的命,那就不需要再費什麼心思了。

現在把話都告訴他了,怎麼做就看他的了。要是真覺得一時的比脖子上的腦袋還重要的,那也怪不得別人了。

因為盼著把趙全保拉下來自己上去的人可不就算不找人看著他,想抓他的小辮子的人也不會

事先提醒他一句,真的是看在他們多年的份上的。

趙全保那條舌頭能說會道,學個鳥活靈活現的。回園子裡不到幾天就把烏大人的聲學會了,還常常見他陪著弘昤他們在湖邊逗烏大人,他學烏把烏大人引來,弘昤他們伺機‘報仇’。

可此時他這舌頭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很清楚主子說的是認真的。自從孝敬皇后去後的腦袋終於降了溫了。

他跪下磕了兩個頭,道:“奴才明白主子這麼說是對奴才好,奴才不會讓主子失的。”

李薇點點頭,道:“現在改了規矩,發份例的事日後估計也會有人在裡頭弄鬼。只是以前弄鬼都是別人的人,現在弄鬼就是咱們自家人了。我不丟臉,更不願意讓我的人在外頭丟臉,你記著多盯著點。”

以前大概是康熙朝宮裡沒皇后的關係,漸漸養了發份例時一宮給一道牌子,然後各宮自己去找務府的人領。這樣的好是顯而易見的:了一道中間手續,自然就了一層被人克扣的可能。

要是一時想拿自家的份例換個別的什麼東西也方便,只要把務府的人打點好了就行。

最重要的是宮妃們跟外界聯絡的路也多了一條。

李薇就把這條給改了,從此四爺的妃嬪的份例都從永壽宮出,太妃們的份例從甯壽宮出。不過甯壽宮那邊也是永壽宮的分一份份的拿給甯壽宮,再以甯壽宮的名義發下去。

就是從此東西六宮都要看永壽宮的臉了。壞就是風險也一個人全擔了。

四爺贊了兩聲,他喜歡的是太妃們了一條跟宮外通消息的路。雖然現在肯替太妃們傳消息的人也沒幾個了,但能徹底斬斷自然更好,更讓他滿意。

至於永壽宮這樣算不算攬權?

這麼問,他笑著把封皇貴妃的旨意拿給看,笑道:“朕早就寫好了,禮服印璽也都讓人準備好了。在宮裡不方便也折騰不開,到園子裡再給你好好辦一場。”

出宮前還有一件事,就是原來在長春宮侍候的人,特別是孝敬皇后邊的老人。按例這些應該全都要給賞賜送出宮去,李薇想問的是四爺還要不要問一問?

才知道孝敬皇后病了的這半年裡吃的每一副藥的藥渣全都留下來了,就是備著查驗的。四爺跟說這不算什麼,他吃的藥的藥渣也都留下來了。

“太后,你,還有弘昐他們用藥的藥渣也全都會存下來。”他道。

至於什麼時候清理就沒數了,康熙爺當年用藥的藥渣現在還存在太醫院呢。

在宮裡功下藥其實是個技活兒。

不過這個存著也就存著了,只看有沒有人打算要查,不查的話那就只是一袋袋藥渣。

當時一回宮就把長春宮裡的人都能看起來了,這裡頭養心殿太監張保幫了大忙,他做得比做得多得多,也周到的多。李薇聽他說完一般就剩下點頭說‘好’的份了。

但四爺回來後也不知道查問過沒有。

此時提出來也是想問下他的意思,不然自己是不敢置長春宮的老人的。

四爺聽了卻說:“有個莊嬤嬤是一直侍候皇后的,弘暉跟朕求了,朕允了。除了這個人外,剩下的你看著辦吧。”

李薇就把莊嬤嬤歸到阿哥所去,長春宮裡宮和嬤嬤全都賞了銀子準其出宮回家,太監則留下看護打掃長春宮。

四爺雖然沒表示長春宮以後做什麼使,但短期應該是不會住人了。

長春宮裡,綠蓋如雲。

弘暉站宮殿前的庭院裡,宮門已經全都用黃銅大鎖給鎖起來了。這裡現在除了幾個太監外,剩下的一個都不在了。

庭院裡有一棵新移來半年的六十多年的銀杏,長得枝繁葉茂。

但他記得以前這裡的雖然也是銀杏,卻不是這棵。

他問莊嬤嬤,才知道年前時這裡的銀杏就出枯敗之意。數月前貴妃回宮時來長春宮給孝敬皇后請安時看到就讓人給換了一棵。

莊嬤嬤道:“這都是貴妃待主子恭敬孝順。”

弘暉沉默不語,半晌輕輕點了點頭,淡淡道:“極是。貴妃待皇額娘一向是恭敬有加的。”

他問起皇后有沒有留下話給他,莊嬤嬤搖了搖頭,只道皇后去之前給皇上寫過一封摺子,早就遞上去了。

“後來主子半句話都沒留下來。”莊嬤嬤道。

弘暉:“……那皇額娘最後說的是什麼?”

莊嬤嬤先是不開口,好像在想什麼,過了會兒才抖著聲音道:“主子讓奴婢把窗子打開,扶坐起看看院子裡那棵銀杏。”

所以他今天才看來這棵銀杏。

這棵樹大概是花匠心挑選出來的,長得周正極了。現在正值盛夏,有了它好像這長春宮正如其名般‘長春’了,生姿發。

兩日後,四爺帶著太后和李薇回到了園子裡。接著就是冊封李薇為皇貴妃的大事。圓明園這幾年辦過頒金節、聖壽、新年等等大節慶,冊個皇貴妃是輕輕鬆松的。

欽天監在孝敬皇后百日後算出吉日吉時,滿京城的權貴數日前還在坤甯宮哭孝敬皇后,現在換了服就要來賀皇貴妃的好事。

不說其他人是個什麼覺,就連李薇都覺得這也有點太黑幽默了。

這次升位,的喜不多,更多的是事到如今不得不向前邁的一步。所以熬完冊封後,對著四爺歎了句:“可算能清閒點兒了。”

四爺又是想笑,又是歎道:“你就不能多高興兩天?”

這才恍然大悟,四爺等著給他道謝呢。

也是,這麼‘淡泊名利’雖然是好事,可做為四爺肯定就是不滋味了。放哪個皇上給自家妃嬪升個位置,不用升到副後就能被人奉承好長時間了,那的反應是有些讓人失

李薇馬上調整過來,殷勤的對著四爺肩捶,還親手給他做了兩個香包一件服,等閒時也折騰膳房弄些心的湯湯水水給四爺送過去。

不過這些東西無非就是逗四爺開心的,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他心裡也清楚得很。

這天,李薇帶著針線到湖邊的小亭裡做,欣賞著眼前的湖,手裡做著紅。

湖上吹過來陣陣涼風,玉煙站在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給打扇子,間若趕走一兩隻不小心飛過來的小蟲子什麼的。

張德勝帶著兩個小太監匆匆過來,看到後就伏耳道:“主子,張德勝來了。”

李薇放下手裡的針線抬頭一看,還真是。

張德勝站在亭下恭敬的打了個千,笑道:“給貴主兒請安。萬歲爺在九洲清晏等著貴主兒呢。”

李薇看了眼天,起道:“這個時候萬歲已經忙完了?”現在最多下午四點,放在以前都是要人提醒著他用晚膳才行的。

張德勝打了個哈哈,不肯說。

李薇也不難為他。

回到九洲清晏,一進屋先看到站在殿中的一個西洋人。在大清的西洋人很有趣,像眼前這個就是先把頭髮用小麥白的,聽說這是去面見他們的國王時最時髦的裝束。然後戴個大清的帽,帽後面再接一條烏黑發亮的假辮子。

李薇不是頭回見,就是每回見都想笑。

四爺看薇薇一進來看到這西洋畫師就笑了,高興的想果然應該把這人來,薇薇喜歡西洋的東西。

他道:“快過來,跟朕一起讓這布魯斯畫一幅畫。”

原來是要畫肖像畫。不過四爺的肖像畫流傳到後世的話可能會產生很多誤會,因為他的肖像畫不是純以畫肖像為主的。

在這上頭,四爺至超前了這個時代兩百年。

李薇從善如流的道:“怎麼畫?要不要換服?”今天扮什麼?

四爺卻含笑問:“薇薇想怎麼畫?朕今天他來就是想讓你高興高興。你想畫個什麼樣的,朕就陪你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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