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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明月》 第60章 絲絲入扣 帝心如鐵

夜已經深了,下弦月的清照在窗紗上,也落下了幾枝隨風晃的樹梢的影。?三藏中文琉璃躺在牀上,看著黑暗中的那點月,怎麼也睡不著。

歷史,到底是記載錯了,還是已經被某種力量悄悄的改變了?

高宗是這一天午前來的咸池殿,晚飯後便走了,皇后早間的這次拜訪已經靜悄悄的過去,沒有引起一水花,小公主也還是好好的,晚間去武則天的房裡時,還看見的抱著小公主,抱的時間比平日似乎更長一些。倒是依依的病好像重了,見過的那位蔣司醫午後又來了一趟咸池殿……

但無論如何,那狗的一幕的確沒有發生——王皇后來看小公主,走之後,武則天進去悄悄掐死了自己兒,等到高宗來時故意笑著揭開兒的被子,然後大哭著嚷嚷,皇后殺死了我的兒……

其實,應該早就能預料到的不是嗎?

大唐的太極宮,最不缺的就是人,宮上萬。因此便是卑微如,也有個阿凌幾乎一步不離的跟在邊,更何況皇后、武則天和小公主?就看小公主邊伺候的那麼多人,莫說武則天,就是紅線也不可能溜進去把悶死,更別說還要嫁禍皇后——皇后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把大家打發走,以便一個人跟小公主談人生談理想吧?那麼,高宗又怎麼可能相信皇后會當著幾十號人掐死了小公主?

《資治通鑑》上這一幕的記載,真的很像TVB八點檔的狗宮廷劇,司馬大概和編劇們一樣,認爲唐朝的皇帝們很窮,請不起太多傭人……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也許沒有人知道歷史的真相,也許現在斷言事如何發展還爲時過早,也許……睏意終於開始上涌,琉璃翻了個,打著哈欠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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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從夢裡驚醒了過來,月已經從窗紗上移走,但窗外似乎有別的芒在晃,遠遠的還有些聲音傳了過來。琉璃坐了起來,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靜。人聲似乎變得越來越嘈雜,前面有人點起了若干火燭,突然,一聲尖利的哭劃破了夜空。琉璃一個哆嗦站了起來,手腳的穿上了服,剛想出門,又頹然的坐了下來。

前院的靜越來越大,琉璃聽見外屋響起了窣窣的聲音,這才披上外,揚聲道,“阿凌,前面是怎麼啦?”

阿凌的聲音裡還帶著幾分迷糊,“大娘你等等,奴婢這就去看看,看樣子也天亮了……”

踢踏的腳步聲很就從門口消失了,琉璃索把頭髮梳了梳,挽了個雙髻,突然心裡一,又手解開,胡挽了挽了事。湊著外面的線,穿好鞋子,找好外。待一切準備齊全,就聽見了阿凌急促的腳步聲。

門簾一挑,胡裹著件披風的阿凌衝進了屋子,臉蒼白一片,“大娘,小公主出事了”

琉璃怔怔的看著,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小公主終於出事了麼?定了定神才問道,“怎麼會睡前不還好好的麼?”

阿凌跺腳道,“可不是,聽說是適才半個時辰前,小公主突然開始筋,孃嚇得趕派人去找昭儀找醫師,如今醫師還沒到,小公主說是不行了,昭儀……昭儀昏過去了,前面已是了一鍋粥”

琉璃一把抓起外,站起來步往外就走,阿凌忙跟了上來,聲音裡全是惶然,“這可如何是好昭儀的子纔是剛剛好了一點點,哪裡得住?”

兩人一路跑到正殿,只見到明亮,無數宮便如沒頭蒼蠅般衝來跑去,西殿裡有楊老夫人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醫來了沒有”聲音十分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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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忙跑了進去,只見楊老夫人穿戴齊整的站在殿中,腰桿筆直,目嚴厲。琉璃也不多說,上前默然行了一禮,便站在了邊。楊老夫人看了琉璃一眼,只見頭髮服都有些的咬著脣,神卻還鎮定,不由點了點頭,“琉璃,你去外面看看醫來了沒有,若來了……先帶到小公主的屋子裡”

琉璃應了聲是,轉往外就跑,到咸池殿的院門口時,已有好幾個人站在那裡,著脖子向東邊看,過了大約一盞茶功夫,就聽有人道,“來了,來了”只見遠,漸漸聽見腳步嘈雜,再近些纔看見是一個小宦在前面打著火把,另一個高大些的揹著一個醫打扮的人就衝了過來,琉璃忙高聲道,“先帶醫去小公主的房間”

這時已看得清楚,揹人的正是劉康,而他背上的儼然是黃醫。劉康跑的飛,待琉璃追到西殿時,楊老夫人帶著他們正往暖閣走去,琉璃遠遠的跟在後面,見他們的影消失在暖閣門,心裡有些發沉,步子也漸漸慢了下來。

到了暖閣外面,只聽裡面一片安靜,半響才響起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老朽無能,老夫人,請節哀順變。”

靜默延續了片刻,淒厲的哭聲才突然發了出來,夾雜著一片“奴婢該死”的嚷和咚咚的聲音。楊老夫人厲聲道,“你們這些奴婢的確該死,一個都不許出去,定要查個清楚,好好的一個小公主,怎麼突然就這樣沒了”說到後來,聲音也抖了起來。

哭聲中,劉康的聲音清清楚楚傳了出來,“老夫人,昭儀那邊……”

楊老夫人頓時止住了哭泣,啞聲道,“醫,去看看昭儀,適才一急昏過去了”

醫“啊”了一聲,簾子一挑,一行人急忙忙的又衝了出來,一路小跑進了武昭儀的寢殿,玉柳正守在門口,眼睛紅腫,看見老夫人來的方向和臉,一怔之下立時捂著哭了起來。

琉璃也跟到寢殿的門外,不遠的暖閣依然有哭聲不斷的傳來,但似乎已經沒有人再往那邊多看一眼,所有的人都眼的看著寢殿,傾聽著裡面傳出的每一點靜。大概也就是一盞多茶的時間,似乎變得無限的漫長,當黃醫沙啞的聲音響起時,每個人幾乎連氣都不敢出了。

“昭儀是憂思太過,又急怒攻心,才昏迷過去的,如今脈象還算平穩,老夫人也莫要太過憂心,只是昭儀的子,是怕是再也不得氣惱傷心,你們還是要多勸一番纔好。”

屋外衆人的心頓時像坐了一回過山車,只聽楊老夫人苦笑了一聲,“醫倒不妨教教老,如何才能勸住昭儀,教不必氣惱傷心”

醫啞然無語,衆人也面面相覷,正一片靜默中,突然外面有人高聲到,“聖上來了”

人羣嘩的向兩邊分開,忙不迭的低頭行禮,那赭黃影風一般的從眼前刮過,直衝寢殿之中,一疊聲的道,“娘這是怎麼了?小皇如何了?”

醫的聲音頓了頓才響起,“啓稟陛下,小公主……已經去了,昭儀急怒之下昏厥了過去,眼下脈象還算平穩。”

讓人心裡發涼的一陣沉默後,高宗的聲音裡已經有止不住的哽咽,“到底是怎麼回事?朕晚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帶我去看看”

眼見那黃影有些蹣跚的走向不遠的暖閣,低低的泣聲開始在整個咸池殿裡蔓延,琉璃隨著跟在高宗後的宦走近暖閣,站在了窗下。

暖閣裡的哭泣聲更加哀切了些,半響,高宗才問了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嬤嬤的聲音答道,“啓稟陛下,今夜是老奴當值,大概一個時辰前,小公主的母突然驚起來,老奴就看見小公主全都在,這才嚇得喊了起來,趕讓人去昭儀,等昭儀過來時,小公主還在搐,眼睛瞪得大大的,昭儀一見就暈過去了。等到醫來的時候……”說到後來,聲音裡已滿是恐懼和絕

高宗沉默片刻又問,“昨天可是出了什麼事?或是給吃了什麼?”

那嬤嬤忙道,“啓稟陛下,奴婢們沒敢給小公主吃任何東西,都是按平日的規矩伺候著小公主,便是孃,也是一口涼水都沒敢喝過……”

高宗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怒氣,“那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就如此了”

裡面撲通的一聲,另一個嬤嬤的聲音響了起來,“陛下明鑑,奴婢們當真冤枉,要說昨日有什麼不同,原是有的,奴婢們不敢說。”

高宗怒喝一聲,“說”

嬤嬤聲音發,卻帶著一看到活路般的急切:“昨日,小公主本一切都好好的,吃藥也比平日要順些,吃過便睡著了,誰曾想皇后卻突然帶了一大羣人進了這房間,又給小公主的手上戴了一個串珠,小公主平日便是最怕驚的,當時就醒了,哭得厲害,藥也全吐了,後來就不怎麼神也差了好些。”

高宗似乎怔了一會兒,“既然如此,爲何不早說?”

嬤嬤道,“奴婢們稟告過昭儀,昭儀道,若是皇后來了立刻就去找太醫給公主看病,只怕傳出去皇后要多心,讓奴婢多看顧著點,今日一早再去找那太醫,沒想到……想那太醫原是代過奴婢們,這屋子絕不能讓外人隨便進來,就怕讓小公主了驚或是過了病氣,可昨天那一屋子人,誰知道有什麼”說著又哭了起來。

高宗怒道,“既然知道,你們怎麼能讓一屋子不相干的人進來?”

嬤嬤們沒有答話,一個宮的聲音道,“求陛下明鑑,昨日皇后來了便指明要見小公主,太醫的這些話昭儀都反覆跟皇后說了,但皇后就是要來,又非要親手給小公主戴那串珠子,昭儀怎樣懇求都攔不住,奴婢們又怎麼攔得住皇后殿下?”裡面立時響起了一片急切的附和聲。

“砰”的一聲,不知是什麼東西被摔到了地上,高宗的聲音幾乎是有點咬牙切齒,“混賬”半響又從牙出了一句,“算哪門子皇后”

慢慢升了起來,微帶金紅靜靜的灑在咸池殿那一小片結冰的湖面上,反出冰冷的芒。殿裡過年的紅燈籠都已被靜悄悄的摘了下來。按規矩,剛滿月就夭折的小皇不會有隆重正式的葬禮,但總不能讓那豔紅的再刺痛貴人們的心。

咸池殿裡是一片死一般的安靜,如果說小皇的死,讓這幾百號人痛哭失聲,那麼,武昭儀醒來後得知噩耗又一次吐昏過去的消息,簡直讓他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昭儀若是真出了意外,他們前程乃至命就全完了

琉璃靜靜的站在寢殿的門口,因爲進去的人太多,門簾已被捲了半邊,從站的地方,能看見屋裡一角的景象。前一刻,尚藥局的一位上針師了銀針,武則天才終於醒了過來,卻只哭著說了一句話,“是我害死了兒”說著便要起來去看小公主,爲辦後事。一屋子哭聲勸聲中,武則天並不算高的聲音卻有一種幾乎能劃破人耳的淒厲,“什麼勞累不得如果我早些死,兒就不會喪命”

背對著門口的高宗,子明顯的一震,正著,卻見武昭儀的子又是一,倒在了衆人手上。

幾個醫頓時涌了過去,流診過一遍脈後,低頭商量了一會兒,還是黃醫回道,“陛下,昭儀的脈象十分混,乃是心神激過度,不如吃些安神的藥丸,好好睡上一覺,大約會好些,只是……若再這樣下去,卻怕會不住。”

高宗咬牙道,“你們好好治,用心治,絕不能讓出一點意外”

醫苦著臉應了聲是,眼看了看高宗的臉,低下頭來。高宗捂著額頭坐在屋角的一張凳子上,一言不發,本來被阿餘扶著,一直站在一邊的鄧依依卻突然轉向高宗走去,跪了下來,低頭稟告著什麼。

屋裡的人圍在牀前,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屋角的這一幕,琉璃只能看到高宗的臉越來越難看,突然霍地站了起來,厲聲道,“你此言當真?”

依依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陛下,妾若有半句虛言就剮了妾之前妾也沒敢把自己這次舊病復發跟那口脂聯繫起來,又怕蔣司醫是危言聳聽,好容易打聽到了是有這樣的說法,昭儀卻道此事太大,不能聲張,又說,既然是尋常香料,只怕也是無意配出的。但加上今日之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誰不知道昭儀的子損得厲害,再傷不得神,們想害的不是小公主,而是藉著這個要昭儀的命”

屋裡突然靜了一靜,隨即卻又都像沒聽見這聲音般各自忙碌起來,只有楊老夫人灰著臉走了過去,低聲問了幾句,突然冷笑起來,點頭道,“竟是這東西難怪那天陛下竟會醉了,皇后竟會病了,留天不應地不靈的,好容易掙出一條命來,醫們這樣千叮萬囑不能勞神勞心的,到底還是人不放心我苦命的兒”說完繃不住哭了起來。

高宗的臉上已經是一片灰白,子看上去就像木雕一般僵得沒有生氣,只是一雙眼睛裡,卻漸漸出了懾人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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