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瑾本來已是一片死灰的臉上頓時鼻出一生氣,厲聲道”“裴行儉,你今日若敢我,我父親日後定然不會放過你!”
裴行儉看著他的目中出了幾分憐憫“我今日若不敢你,蘇大都護日後難不便會放過我?既然橫豎都是不會放過,裴某自然是要請蘇公子先行一步,免得〖我〗日後悔恨。、。
蘇南瑾怔了怔,聲音卻越發尖銳起來“我縱然有罪,卻也不是你能以私自刑的,你今日殺我,又置朝廷於何地?”
裴行儉略帶詫異的看著他“蘇公子此言差矣,裴某怎麼會自己手殺你?如今突厥大軍大約已在路上,公子想來比行儉更明白何謂自作孽不可活,以突厥人對令尊的尊敬惦念,想必也會對公子多加禮遇。
行儉曾聞,突厥部落爲報仇,常錄仇人之皮囊爲鼓,削敵家之頭骨點燈,想來再過幾日,公子的頭顱便會化做興昔亡可汗靈前的油燈皮鼓,以消突厥之怨氣,還西疆以安寧,公子這才真正是以殉國,裴某佩服,佩服。”
蘇南瑾臉上已經沒有半分人,全都哆嗦起來,裴行儉卻盯著他的眼睛一笑“公子請聽,遠馬蹄震,大約是突厥人來了!”
山澗裡的確有馬蹄聲在迴盪,這聲音傳蘇南瑾的耳中,無疑就如五雷轟頂,他由心膽俱裂,再也坐不穩馬鞍“咕咚”一聲摔到了馬下。
兩位鞠氏部曲走上前來,毫不客氣的把已做一堆的蘇南瑾拖了出去,走了幾步,卻鬆手把他往地上一摔,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一婁臭從他的上飄起來,這一次,連蘇氏親兵們的臉上也出了嫌惡愧的神。
裴行儉的目慢慢在他們上掠過,聲音裡依然不帶一火氣“諸位,你們是想去庭州去長安做個人證,還是想隨你們公子去興昔亡可汗的靈前做只皮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