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認乾親2

小志圓溜溜的眼珠看著，“姐姐，小魚兒爺沒把我當奴才，咱們去找他們好不好？我不要考狀元。”

“小志！”莫羽擰起眉頭。

“當初要不是他們收留，也許我們……現在姐姐竟然想拋棄他們，姐姐你好討厭！”

莫羽無法讓小志理解自己的想法，擰眉道，“你要找他們，咱們就去找他們，不過，只見一面，告個別咱們就得走！不管你考不考狀元，咱們都不要留在他們邊。”

“哦。”小志雖然很失落，可他並沒有想堅決反抗莫羽話的意思。

見小志不再鬧，莫羽很滿意，拉著他一通打聽，很快就知道阮雨在哪。

待他們尋到阮府的時候，見開門的是個陌生男子，莫羽愣了好一會才問，“這裡是永平夫人的家麼？”

“是，你是什麼人？找永平夫人做什麼？”王鬆沉聲詢問。

莫羽抿脣，聲音有些吞吐，“我是……我以前是的丫環，不過後來因爲發生了些事，離開好久，現在我想見見。”

打量了半晌，王鬆才問，“你什麼？”

莫羽瞇眼笑笑，報出了自己和小志的名字。

王鬆點頭，跟說了聲稍等後就進了屋，不多時，便返回來衝莫羽道，“夫人讓你進去，你跟我來吧。”

莫羽脆應一聲，拉著小志進了阮府。

看到莫羽，阮雨疑問連連，“你怎麼出來了？是他放了你們麼？爲什麼？”還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他會暫時留下他們的命。

還以爲他想將他們把在手上再威脅，沒想到他竟然突然放了。

莫羽幽幽吐了口氣，衝阮雨道，“今日王爺突然找到咱們，說要放咱們離開，還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他說，讓我不要再想爲父報仇，讓我帶著我弟弟好好過日子。”

聽這麼說，阮雨沉默了一會，“他知道殺你爹的兇手了麼？”

“這話我問過王爺，他說他知道。”

“哦，你今日來找我，是準備如何？”淡應一聲，阮雨突然問。

莫羽再見，便不再自稱奴婢，想來是不想當的奴婢了。

莫羽垂眸，低聲道，“我想帶著我弟弟到別生活，來府上是想和夫人告辭。”

“你的想法是很好，可是，你能照顧好他麼？他才四歲，什麼都不懂，你也不大，十二三而已，你確定能帶他獨自生活？”

阮雨善意的話，並沒有得到莫羽善意的理解，認爲這是瞧不起，有些躁，咬牙道，“我有王爺給的一百兩銀子，我們一定能生活得很好。”

阮雨搖頭，“你雖然有錢，可你不一定能用這錢讓你和你弟弟生活得很好，你還小，又沒什麼能力，很有可能有人看到你有錢，家中又無大人照應，便對你們心思，到時候錢若失了是小事，你和小志若是……”

“別咒我們！”莫羽怒吼。

阮雨挑了挑眉頭，“咒？我有必要咒你們麼？你們怎樣與我何干？我爲什麼閒著沒事要咒你們？”

“我……總之，我們是不會留下來當下人的！”莫羽悶聲說。

阮雨笑了，饒有趣味的看著道，“你以爲我剛纔的話只是留下你們……當下人？我上哪買不著一個下人麼？何必要留你們？”

莫羽被激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好一會才悶不吭聲的拉著小志要走。

小志一時沒防，被拖得一個趔趄摔了下去。

阮雨下意識的撲過去將小志給扶住。

穩住他的形後，阮雨道，“要走就好生走，別好像跟誰生氣似的，若你願意的話，等到尋到了落腳的地方，送個信來。”

莫羽沒吱聲，再次手拽小志。

小人兒卻突然開了口，“姐姐，要不等我大一點我們再走？”

“爲什麼？”莫羽問。

小人兒眨眨眼，幽幽的道，“現在我還不能照顧你，等我大一些，能照顧你了，那時，就不會有人打咱們的主意了。”

這話說得怪里怪氣，莫羽理了好一會才知道他這是在迴應剛纔阮雨的話。

“姐姐能照顧你，姐姐不會讓人家打咱們的主意的。”莫羽沉聲開口。

小人兒搖頭，“姐姐，別任。”

“你說大一點再走是什麼意思？現在要留在這裡？”好像看到第二個小魚兒似的，阮雨突然問。

小志咧著小衝笑，“是啊，夫人，留下我們麼？”

“你想留？”阮雨問。

“嗯，可我不想當奴才。”小志老實的說。

阮雨瞇眼，“你一直不是奴才。”

聽了的話，小志立即笑瞇瞇的衝莫羽說，“姐姐，聽到沒有，我不是奴才，咱們留下來吧？”

莫羽咬牙，吼道，“小志，誰讓你厚著臉求人家留的？”

小志瞪眼看著，“姐姐，誰厚著臉了？我什麼時候求夫人留了？我說過求字麼？”

沒想到小志扭這個字，莫羽有些無語。

見此，小志得寸進尺的說，“姐姐，我不明白爲什麼你一定要走，我覺得夫人像孃親一樣，小魚兒像弟弟一樣，因爲這樣想，所以我纔想繼續和他們在一起。”

“他們畢竟不是咱們的親人。”莫羽哽著聲音說。

“要不，你們認我當乾孃吧。”阮雨提議。

“可以麼？”小志忙問。

阮雨笑，“自然是可以，就看你們願不願意認了。”

“願意。”

“小志！”莫羽黑著臉喊。

看了一眼，小志淡定的喊，“乾孃。”

“嗯，乖。”阮雨點頭。

“乾孃。”小志再次喚了聲，走到阮雨面前道，“乾孃，我姐姐很笨，你不要怪。”

阮雨瞅了眼那個笨人，正氣得七竅冒煙……

輕咳一聲，阮雨挑眉，“小志，你以後就隨小魚兒睡吧，我帶你看看他的房間。”

“好哇。”

這聲脆聲應下，兩人自顧的離開的。

莫羽站在原地死死咬脣，好一會纔跟了過去。

將小志帶到小魚兒的房間看了好一會，阮雨藉著有事，讓他在裡頭休息，自己則離了去。

期間，都沒有拿過正眼瞧過莫羽。

莫羽似乎沒想過阮雨會將自己無視，看到離開，怔了好半晌。

待回過神來時，小志正站在面前看著，見此，莫羽道，“你不是答應過我，告別後咱們就走麼？爲什麼要留下來，還要認做乾孃？”

小志抿了抿脣瓣，“理由我和姐姐說過。”

“可……”莫羽想反駁，可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志瞇起眼，一副小大人般說，“現在事定局，姐姐，咱們留下來吧？”

莫羽瞅著他，幽幽的道，“剛纔夫人都沒理我，一定是不想留下我。”

“怎麼會？要是不想留下你，一定會讓人趕你離開。”小志自以爲是的說。

莫羽哼聲，“也許是懶得趕。”

小志撇撇，“既然不趕，姐姐就跟我一道留在這裡。”

“可我沒地方住。”莫羽脆生生的道。

小志扭著腦袋看著房間的大牀，笑瞇瞇的道，“那牀很大，可以睡很多人，姐姐也一道吧。”

莫羽盯著那大牀半晌纔開口，“要是要趕我走，你不許留下！”

“姐姐，要乾孃。”小志糾正道。

莫羽輕哼，“那是你認的，我沒認。”

看著，小志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姐弟兩並不知道，兩人的這一番話，被人清楚的轉述給了阮雨，待他言罷，阮雨悠悠的道，“想當初我可憐他們姐弟收留了他們，只讓當了我的丫環，還是不籤契的……”

“後來差點被連累我都沒怪，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便有了這等想法，好似收留他們我佔了什麼便宜似的，人心怎麼會這樣？”

“只是自尊心強了點。”夜歌淡淡的說。

“自尊心強了點？我可沒看出哪點表現出自尊心了，完全可以跟我說，不願意當我的奴才，我不會怪，有自己的選擇很好，可爲什麼要說得像跟我算計一樣？”

瞅著表不咋樣的阮雨，夜歌問，“既然你心裡不爽快，爲什麼還要認他們當乾兒？”

阮雨瞇眼，“只是可憐小志懂事而已，看到他，會想起曾經的小魚兒。”

“那便不要糾結，既然認了他們當乾兒，就不要想怎樣想過你了。”

“暫時做不到。”

“你這是跟自己過不去，又怨，又要收留。”

“要你管！”冷冷出聲。

夜歌聳肩，未再言語。

當天，小魚兒看到小志，又得知他是自個的幹兄弟，樂得直咧牙，“以後我們是兄弟了，真好，我有兄弟了。”

“小魚兒弟弟，爲你的哥哥，以後我會保護你的。”小志看著小魚兒，稚聲開口。

小魚兒黑幽幽的大眼看著他，搖頭，“不，我來保護你。”

“我是哥哥。”

“我會功夫。”

“我是哥哥。”

……

兩人爭執沒完沒了，直到一塊躺在牀上，小志還在念叨此事。

見此，小魚兒扶了扶小腦袋，幽幽的道，“算了，就讓你保護我吧。”